月之咒之定城神珠 卷二︰ 10 信物 鳳凰寶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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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嬙,哦,婼嬙!」鐘藍城永不厭膩的重復念叨婼嬙的名字,「自從侍衛大評過後,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在一起好好的傾訴衷情,我在操練場上心神恍惚,我想你,尤其是昨日里看到你那一閃即逝的身影後,我更加是不可遏制的思念你,我不知道你的身影應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只是我的幻覺,我一定要出來證實一下,不然我真的會發瘋的。還有……這個,我一定要給你……!」鐘藍城邊說,邊松開了他一直緊握著的婼嬙的手,從自己的懷里模出了一個布包,打開布包里面模出了一支釵,那釵主干由黃金打造,是一個鳳凰的造型,風頭、鳳尾、鳳翼俱由五彩寶石穿綴而成,鳳眼是兩顆閃閃發亮的夜明珠,連羽毛也點綴上了,由金絲銀線千結而成,形態逼真、玲瓏剔透、栩栩如生、美觀精巧,觀之讓人驚嘆設計者的別出心裁,拿到手里讓人愛不釋手。

「天哪,好漂亮的釵子啊!」看到釵的那一剎那,婼嬙眼楮就為之一亮,禁不住驚呼出聲。

「喜歡嗎?」。鐘藍城問她。

「嗯,太喜歡了,藍城哥,你要把它送給我嗎?」。

「傻丫頭,這不是傻話嗎,不送給你,我送給誰?不是給你,誰配得上這只鳳凰寶釵?」

「可是,它如此精美,一定是價值不菲吧?」

「還是傻話,任何價值不菲的東西,都比不上婼嬙這‘塊’稀世珍寶,任何稀世珍寶,也都只能配婼嬙這位曠古絕今的絕代佳人……!」

「藍城哥,你在城外,可也學會甜言蜜語了,看來你也不太老實……!」話雖如此,婼嬙的臉上卻綻開了比春花還燦爛的笑容。

「婼嬙,其實任何華而不實的東西配你都顯俗了,可是這只鳳凰寶釵卻是不同,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它不是用銀子換來的,因為任何能用金錢買來的昂貴的禮物都不足以衡量我對你的深情,它……它是我親手制作的啊!」「什麼?」「是真的,婼嬙,這次我藝滿離山,原就打算留在月城再也不出去了,我想向你表白心跡,想送你一件禮物,這件禮物一定要是很特別的,我想,它一定要由我親手制作才能夠表白我的情誼,于是離山之前,我采購到了金銀珠玉,瑪瑙翡翠等事物,花去了整整百天的時間,精心打造了這只鳳凰寶釵,之所以把它做成鳳凰的形狀,那時因為你是咱們的鳳凰仙子啊,,我想只有鳳凰才配得上我們光彩奪目的大公主,婼嬙,這只鳳凰寶釵包含了我無數心血在里面,每一處都是我對你濃濃的思念和愛戀啊!」

「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送給我呢?」

「我……我從前不是不確定你的心思嗎,我拍我貿貿然的拿出來,會太唐突,會冒犯了你,因為你在我的心中是神聖典雅不可侵犯的啊,我想……如果你不接受我,我就把這只鳳釵當作你大婚的禮物送你……!」

「你好笨,你讓我期待了那麼久,不幫我戴上嗎?」。婼嬙輕聲嗔怪他。「哦!」鐘藍城如夢初醒,拿過婼嬙手中的鳳凰寶釵,輕輕的替她插在發髻上,「美,真是太美了,釵美,人更美,釵與人交相輝映,說不清究竟是釵為人增了容,還是人為釵添了色,簡直絕了……!」鐘藍城痴痴凝住著婼嬙,喃喃的贊嘆。

「藍城哥,你出來很久了吧,趕快回去吧,要是總侍衛長發現你不專心訓練,一定會懲罰你的,」「嗯!」「走吧!」「好!」「還看,又不是以後看不著了……!」婼嬙嗔怪著藍城,而藍城呢,雖然口中連連應承著,腳下卻還是如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似的紋絲不動,一雙眼楮也將目光戀戀不舍的定格子婼嬙那張美到了極致的臉上。

「走了走了,你再不走,婼嬙要生氣了……!」婼嬙在鐘藍城的注視下越來越感到不好意思,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婼嬙、婼嬙!」鐘藍城卻順勢抓住了婼嬙的雙手,望著婼嬙那如火映玉澤般美麗的雙頰,柔和綻放卻越燒越旺的兩朵火燒雲,禁不止心潮澎湃,輕輕俯頭,蜻蜓點水般的在婼嬙的面頰上吻了一下。

「啪!」一顆大石頭不知道從哪里飛了出來,巧不巧的重重的砸在了鐘藍城的後腦勺上,「哎呦!」鐘藍城猝未及防,叫了一聲,用手捂住腦殼,回過頭來,看見原來是小雪爾與龍羲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小雪爾還瞪著眼楮,怒氣沖沖的,沖他嚷道︰「你在干嘛?在欺負我姐姐嗎?我姐姐軟弱,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哈哈哈——!」看著捂著腦殼,一臉無奈的鐘藍城與眼楮瞪的溜圓,小嘴翹的老高的小雪爾,婼嬙再也忍不住,已經笑的連腰都彎了呢。

「哎呀姐姐,姐姐你又有新釵子了,好像是只鳳凰呢,真漂亮,姐姐你摘下來讓我瞧瞧,讓我瞧瞧,給我瞧瞧嘛……!」這小雪爾听過了姐姐向她解釋藍城哥哥並沒有欺負她之後,瞄了鐘藍城一眼,打眼又看見了婼嬙頭發上的那只鳳凰寶釵,又喜歡上了,圍著婼嬙拼命撒嬌耍賴的纏著她要看看這鳳釵,為了看的詳細點,小雪爾還拽著婼嬙的衣襟往上直蹦高。

婼嬙被她纏不過,只好將鳳釵輕輕從頭發上摘下遞與雪爾,千叮萬囑告訴她別弄壞了。「哎呀,這只釵是金子做的,又不是紙糊的,哪能踫踫就壞了啊,我又不是掃把星……!」雪爾從來都是牙尖嘴利,她是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不饒人,釵一到手,立刻就撇下了婼嬙,目不轉楮的盯著釵子瞧,越瞧越喜歡,越瞧越羨慕,忍不住用自己那雙胖呼呼的小手揪揪這踫踫那的,「輕點輕點,小公主,你可別把它弄壞了……!」鐘藍城知道小雪爾是一個搗蛋大王闖禍精,手腳沒輕沒重的,忍不住擔心的提醒她。

「呸,你是哪根蔥啊,要你來管我!」小雪爾撅嘴瞪了鐘藍城一眼,故意在鳳凰尾巴上揪了兩把。

「雪爾!」「嗯」「雪爾乖,雪爾跟姐姐最好了對不對?」「那當然,姐姐最疼雪爾了,母王罰雪爾不準吃飯的時候,姐姐都偷偷拿來好吃的給雪爾吃呢!」「那雪爾听不听姐姐的話啊?」「听,怎麼不听,雪爾不听母王的話也一定要听姐姐的話,咦,姐姐你為什麼這麼問,是不是誰偷偷欺負你了,趁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哼……!」雪爾一邊說,一邊狠狠瞪了鐘藍城一眼,拍著小胸脯道︰「姐姐別怕,要是有誰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保證把他整的滿地找牙!」

「雪爾,你從哪里學的話啊?」聖潔的婼嬙听到雪爾出言不遜,不禁略微皺了皺眉,嗔怪她道︰「身為月城小公主,你怎麼能說出粗話來呢。」「噢!」听了婼嬙的訓斥,小雪爾連忙用小手捂了一下小嘴巴,說道︰「姐姐我錯,我听你的話,不說讓他滿地找牙,讓她滿地找鼻子行嗎?」。

「你呀,可真是一個小調皮鬼!」婼嬙手指一戳雪爾的腦門,嗔怪她,接著又哄她︰「那雪爾,既然你听姐姐的話,那麼把釵還給姐姐,行嗎?」。「哈,姐姐,原來你說了半天,就是為了後面這就話啊,那你直截了當的說不就得了,干嘛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啊,你把我都繞成一個大迷糊了,姐姐你放心吧,你的東西我不會給你弄壞的,也不會佔為己有,我看一看就還給你,諾,看你急的,可憐見的,還你吧!」小雪爾說話嘎巴溜脆的,說完後,真的把鳳凰寶釵遞還給了婼嬙。不過還是還了,卻還是不肯善罷甘休,纏著婼嬙非問她,「姐姐你是子哪里得的啊,你也給我弄一只一模一樣的行嗎?姐姐……姐姐……姐姐……!」

婼嬙知道只要是雪爾看上的東西,不想方設法的弄到手是不會干休的,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無奈的說︰「雪爾,這只釵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的,它是藍城哥哥送給姐姐的信物,是藍城哥哥親手做的,普天之下獨一無二喲」「什麼什麼?是藍城哥哥親手做的,是真的嗎?」。雪爾听到姐姐的話,驚奇的睜大眼楮,難以置信的歪頭瞅了瞅鐘藍城,驚訝的問道︰「那麼漂亮的東西是他親手做的,他的手那麼巧嗎?姐姐你可別騙我,哼,別把我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破孩去哄,這只釵可是金子做的,上面還點綴了那麼多五光十色的寶石,雖然我也常听人家說軟金硬銀的,可是金子就是在軟和也不是大泥巴呀,他怎麼能捏得動,還捏成了鳳凰的形狀?」

「小公主,這只釵子可不是用手捏成的,是……!」「那是什麼捏的,誰那麼大的勁能捏動金子,我怎麼捏不動,我就能把大泥巴捏成小雞小鴨小鳥小鵝,可是都沒有這只金鳳凰漂亮好看!」小雪爾不等鐘藍城將話說完便插話問他。「不是誰捏的,而是要經過選料擇金,繪制圖樣,把金子進行高溫淬礪燒制模型,再放入冷水中冷卻,還要磨光,瓖嵌珠飾,穿綴羽線……等等很多道的工序呢,藍城哥哥花費了很久的時間才做成了這只金釵啊!」鐘藍城微笑而耐心的對小雪爾講解。可是小雪爾卻是越听越納悶,問他︰「什麼是翠麗,魔光?難道你會魔法,用魔法呼一下指出一道魔光就能變成一只金釵了,還讓這只釵翠麗翠麗的?」雪爾語罷,忽的跑上前拉住鐘藍城,仰著小臉興奮的問他道︰「藍城哥哥,我也不管這只釵究竟是你捏的還是變的了,反正它是你弄出來的,那既然這樣,你就再給我弄出一只來好不好,要跟姐姐的一樣漂亮,要不然,比姐姐的漂亮一點也行啊。藍城哥哥,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太友好,可是那也是因為你先把我放在了大樹上嚇唬我呀,虧的我勇敢的抱緊了大樹干,要不然我膽小一點,嚇得魂飛魄散的失足從樹上‘噗通’掉下來,那還不得被摔的胳膊腿兒都稀巴爛了啊,所以你是因,我才是果,你不能怪我對你不友好,再說,我那麼小,你那麼大,你又怎麼能跟我一般計較呢,那你多小心眼兒啊,藍城哥哥,你就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好哥哥,你給我做一個吧,求求你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你做對了行不,我要是食言了就讓我……讓我……嗯,那就讓我越長越漂亮,長的跟姐姐一樣漂亮,甚至比她還漂亮,怎麼樣,可怕吧,那樣姐姐可就不是天下無雙了,藍城哥哥,你就答應我吧……!」瞧瞧這雪爾,可真會為自己著想,跟別人認錯也得先挑出別人的錯然後話里話外的把自己夸一頓,更不用提賭咒發誓了,她許下的「咒」不像是賭咒,倒像是許願,要是別人不原諒她呢,倒好似是小氣的不得了似的。你瞧她現在「有求于人」就暫時「捐棄前嫌」,拖著鐘藍城的手左搖右晃的,一口一個藍城哥哥就得比蜜還甜,充分的把她那撒嬌耍賴軟磨硬泡的纏人魔功發揮的淋灕盡致。

鐘藍城被小雪爾弄得哭笑不得,兩手一攤,無可奈何的看著婼嬙。

「雪爾啊,這只鳳凰金釵是藍城哥哥送給姐姐的信物,是不能隨便送人的喲!」婼嬙蹲子,輕柔耐心的哄雪爾︰「信物啊,只能有一份,只能送給一個人,不能再送給第二個人的!」「為什麼呀?」「等雪爾在長大一點就會明白了,等到雪爾長大的時候,一定也會有人給雪爾送信物的!」「也是鳳凰釵子嗎?」。小雪爾問姐姐。「那可不一定,那要看送者的心意,也許……等雪爾長大以後接到的信物會比姐姐這只鳳凰寶釵好十倍呢!」

「可是我只想要這只鳳凰釵,再說……等我長大,長的跟姐姐一樣大還有好多好多年呢!」小雪爾撅起了小嘴,有點生氣︰「姐姐你不疼雪爾了,以前雪爾跟你要東西,你再喜歡的也會忍痛割愛送給我呢,你是怕我弄壞了它嗎?那我不弄壞它不就得了唄……!」

「雪爾,雪爾听話啊,你要是再不听話,姐姐真的生氣了……!」婼嬙面對這個難纏的小鬼頭,微微皺起了眉頭,認真的告訴雪爾道︰「雪爾啊,姐姐怎麼不疼你,姐姐就你這麼一個小妹妹,姐姐和母王一樣,都把雪爾當場掌上明珠一樣呢,雪爾想要的東西,姐姐要是有的,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送給你,就是姐姐沒有的,那姐姐也是無論上刀山下油鍋,走天涯闖海角的去給你找來,可是……!」婼嬙話還沒有說完呢,那小雪爾就擰擰嗒嗒的哼哼道︰「姐姐在騙人,那我要鳳凰寶釵你問什麼不給我?就會說好听的話來哄我,你說的怎麼比唱的還好听呢,雪爾不跟姐姐好了!」

「這只釵不一樣,這只釵是藍城哥哥送給姐姐的,里面包含了無數藍城哥哥的情誼……雪爾不懂,姐姐只能告訴雪爾,姐姐這一輩子,都會用生命來珍惜這只釵……絕對不會把它轉贈他人!」「也包括雪爾嗎?」。「對!」

「那……那……!」雪爾听姐姐把話說道這份上了,知道今天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不來次釵了,便問道︰「究竟什麼是信物啊?」

「這你都不懂,信物就是定情信物啊,就是兩個人定親之後見證情誼的憑證,我娘的手腕上有一只墨綠色的玉鐲子,就是我爹當年給他的信物,還有女王的五彩霓賞羽衣,眾所周知,那也是當年武君候送給女王陛下的信物,信物只能送給心上人的,不能給別人!」龍羲提著一只短劍走了過來,站在雪爾旁邊對她說道。

「什麼是‘新上人’吶?難道還有‘舊上人’‘新下人’嗎?」。雪爾模模腦袋,仍舊是一臉納悶,茫然的反問道。婼嬙與鐘藍城看到雪爾這一副嬌憨天真的樣子,也不禁雙雙被逗笑了。

「別管什麼‘心上人’‘心下人’了,雪爾……!」龍羲拉住小雪爾的手,一臉認真地對她說道︰「你別問婼嬙姐姐要釵了,別破壞了他們的大好姻緣,我向你保證,等我長大以後,也送你一件信物如何?」「那你送什麼?」「你想要什麼我就送你什麼!」「那如果我想要鳳凰毛,麒麟角呢?」那也沒問題!「」呵呵,龍羲,你又吹牛皮說大話了,你上哪兒找鳳凰毛麒麟角去?」「我上天去采,入地去捉!」「真的嗎?」。「千真萬確!」

「呵呵,羲哥哥,還是你對雪爾最好了!」小雪爾听了龍羲的話,終于是咧開了小嘴兒笑了,還說道︰「羲哥哥,我也不要鳳凰毛,麒麟角了,我也要一只鳳凰釵,你記得要送給我哦!」「行,我也親手為你做!」龍羲用力的點點頭,答應了小雪爾。「說話算數哦!」「當然算數!」「一言為定!」「一言為定!」「那咱們拉勾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忘,誰忘了誰是大王八,嗚嗚嗚——!」

「真是一對小金童玉女!」婼嬙微笑著注視這對小兒女,看到年紀雖小,卻已然開始流露出英挺威武氣質的龍羲和雖調皮搗蛋,卻玲瓏剔透冰雪聰明的小雪爾,忍不住點頭贊道。「是啊,說不定又是一對天作之合在青梅竹馬的時候開始孕育了呢!」鐘藍城也微笑著附和,接著,他又在婼嬙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道︰「只是恐怕將來龍羲可沒有我這麼有福氣呢!」「為什麼?」「這還用說,我的婼嬙溫柔如水,順從賢淑,能娶到她當然是我的造化,可是你那個妹妹,天生是個小魔星,若是長大以後龍羲還是這麼鐘情于她,肯定得吃上不少苦頭,雪爾實在是太嬌縱任性,霸道刁蠻了!」「嗤!」婼嬙听了鐘藍城的話,白了他一眼,紅了臉,嗔道︰「誰是‘你的婼嬙’了!」

就在這四個天使般的人間嬌娃,兩隊珠聯璧合般的天造佳人在這片無憂無慮的樂土中,奼紫嫣紅的花園里盡情的嬉戲玩耍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不遠處,在一棵粗大的柳樹旁,正悄悄站著一個人,用失意而嫉妒的目光看著這一切,那個人是方紫玉,他的右手提著一把劍,劍已經出了鞘,劍尖處沾著些許泥土,而他的腳尖前的土地上,則有用劍劃下的三個大字,是︰董——婼——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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