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在歐陽楠謹的安排下,我住進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套間。據說,我還有一個合租人,但我從未見過他。
我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專業學習,在此期間,我沒再見過歐陽楠謹。
他們說,今晚會是我三個月來的第一次登台。從中午開始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人來我這里。有化妝的,有換衣服的••••••忙的不亦樂乎。相比之下,我這個當事人反而輕松得不像話。歪在長長的沙發上,兀自睡得自在。
晚上約莫七點的樣子,歐陽楠謹派人接我去酒吧。
依舊是酒吧三樓的包間,我卻沒有見到歐陽楠謹。我歪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得並不踏實,感覺有人進來,立刻便清醒了過來。見是歐陽楠謹,我立馬規規矩矩站好,叫聲」老板「。他笑著進來,隨手將月兌下的外衣擱在沙發上,說︰「沒有外人,不用拘謹,叫我歐陽,或者楠謹也好。」我就拼命點頭,盡管我一點也不佔同他的說法。什麼叫沒有外人?難不成我還是他內人?說白了,他就是我的外人,我也是他的外人。想完了我又開始鄙視自己。什麼叫我是他的內人,這詞用的不對,不對。
正在我自己跟自己糾結的時候,歐陽楠謹已經走到我的面前。順手就要揉我的頭發,一看我今天的發型有些特殊,于是改為幫我理了理剛剛睡得有些亂的地方。他的身子靠的很近,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甜甜的酒香。然後我的臉突然就紅了,我向後退了一步,咬了咬唇這才看向他。他很高,我穿著高跟鞋也只齊他肩膀。我只有略略抬頭才能看清他的樣子。
他勾唇看我,突然上前幫我把裙子往上提了提。這件裙子的領子和後背開的都極低,我剛剛睡醒竟也沒注意。此時想起來不免有些尷尬。
他又退了幾步皺眉看我。隨後拿電話讓人準備幾件衣服進來。
不多時,衣服就被送到了。正是當初帶我來過的那個主管。他沖我笑笑,就退了出去。
歐陽楠謹讓我自己挑一件試試。這些衣服要麼就是領子太低,要麼就是根本沒有後背。我試了幾件,他都不滿意。最後,他伸手在衣服里翻了一會兒,拎出一件暗紅色的旗袍遞給我。我有些驚訝的看向他,得到他肯定的眼神才進里屋換上。
歐陽楠謹緊皺的眉頭這才放松下來。
這是,先前進來過的那個主管敲門說︰「老板,除了江家的公子,人都齊了。」
他轉頭看我︰「緊不緊張?」
其實我本來沒什麼感覺的,被他這麼一問就有些忐忑了。他看出我的不自在,安慰道︰「待會兒上台你什麼都不用想,平時怎麼練的就怎麼唱。我就坐在下面。」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把自己坐在下面作為安慰我的話。在我緊不緊張和他坐不坐下面這兩件事上,我實在找不出有什麼相聯系的地方。但我還是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又對我叮囑了幾句,將我交給那主管,就先出去。
「小姐,請跟我來。」
在他的帶領下,我到了後台,安靜等待出場。
晚上十二點整,突然大廳的所有燈光都熄了。人群一陣騷動後,不久又停了下來。就听台上有人在維持秩序。這時,帶我來的那位主管踫了踫我。
我剛站起來就听主持人說道︰「下面有請我們今晚的主角———青檸小姐。」
听到這兒,我剛邁起的步子差點一個踉蹌摔了下去。好你個歐陽楠謹,都沒跟我說,什麼「青檸」,听著都酸••••••
「小姐,該您上台了。」
我還沒來的及表示我的深切不滿,就被身後那討人厭的主管「請」上了台。好吧,姓歐的,不對,姓歐陽的,待會兒再找你給我說清楚。其實我挺佩服自己,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想這些。
好在我很快清醒過來,在舞台上站好。大廳里僅有的一束燈光打在我的身上,台下的場景我看不清楚。這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我又是一身旗袍,讓我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夜上海。那我覺得我應該叫「白玫瑰」、「紅玫瑰」或者「黑玫瑰」,反正不是叫什麼「青檸」,這名字听的人牙都酸了。
我正在自己的意識里時而得意時而糾結,音樂起,我忙收回神。
听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听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曾在愛情里受傷害
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總有一天我的謎底會解開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那年,沙澤灣的海,那年,你的一身藍白相間,藍的徹底,白的純淨••••••
曾經,我也以為,遇見你是我最美麗的意外,我一直那麼以為的,一直那麼以為。
音樂是什麼時候停的我不知道,池辛舞沖上來的時候我就那麼愣神的站著,听不到掌聲,分不清狀況,心髒兀自痛得厲害。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會沖上來一個人。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見她一把抱住我,哭道︰「太對了,唱的太對了。嗚嗚••••••怎麼就這麼對呢••••••」
她突然又沖到台下,一會兒又沖了上來,手里多了兩杯酒。她踉蹌著將一杯酒遞到我的面前,大笑著說︰「來,我們干一杯。」
我一下子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愣愣的接過酒杯,看著這個掛在我身上的女子。她很漂亮,大大的眼楮,長的過分的睫毛。棕色的長發卷起大大的波浪,皮膚好的讓人嫉妒。即使像現在這般又哭又笑的,好沒形象,你也無法否認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子。比管甜甜還漂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