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突然，一個消息傳來，喬羽因車禍離開人世。
孫洪志听到消息趕到喬家，悲痛欲絕的喬媽媽流著淚告訴他︰那天喬羽不知怎麼把懷里抱的皮鞋弄到了馬路上，她去撿，一輛車突然沖出……
這天，孫洪志和朱珠請假去祭奠喬羽，在公墓里他們和喬爸爸喬媽媽兩個會和了。
朱珠把一束白玫瑰放到喬羽墓前。
喬爸爸喬媽媽的眼淚似乎哭干了，他們默默站了一會兒。就這一會兒，似乎抽干了喬媽媽所有力氣，她搖晃了一下索性在喬羽墓前坐了下來。朱珠在她身邊坐下，低聲問︰「阿姨，你沒事吧？」喬媽媽也低聲回答︰「沒事。我只是不放心喬羽，不知道她在天堂里怎麼樣，不是還有那個惡人白狼嗎。」
喬爸爸大聲說︰「他怎麼會在天堂，他應該在地獄才對。」朱珠說︰「喬叔叔說的對，這種惡賊怎麼會在天堂，他應該在十八層地獄。」
「應該在十九層地獄。」孫洪志咬著牙說。
不遠處走來一個胖胖的女人，穿一身黑衣戴一副墨鏡，後面簇擁著幾個保鏢。她在一座墓前停留下來，低低念了幾句什麼還雙手合十作了一個揖。喬媽媽突然吼一聲爬起來向他們沖去，朱珠孫洪志緊跟在她身後，喬媽媽還沒到近前就被幾個保鏢攔住。喬媽媽對著女人大喊大叫︰「還我女兒。」
胖女人嘰里咕嚕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帶著保鏢揚長而去。
朱珠和孫洪志一邊一個扶著喬媽媽，朱珠問翻譯孫洪志︰「她說什麼？」孫洪志說︰「她說客家語言，大意是我死了老公你死了女兒，我們扯平了。」喬媽媽大罵︰「放屁，你老公是什麼︰豬。我女兒是一只白天鵝。怎麼扯平？拿什麼扯？」
朱珠對喬媽媽說︰「阿姨，您別難過了。用一只天鵝和一頭豬去抵命，確實我們虧了。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仍然有那麼一些豬在搖頭晃腦趾高氣昂咄咄逼人不可一世，仍然還有一些被剪了翅膀的白天鵝在受罪。在凡人眼里，豬和白天鵝實在沒有什麼區別。但豬就是豬，再神通廣大他充其量只能是一只豬精。只要有空氣在，白天鵝遲早有一天會振翅高飛。」
喬爸爸說︰「朱珠說的好。」
喬媽媽說︰「朱珠你就是這樣一只白天鵝，小孫也是。」
孫洪志站在外圍听他們說話，他默默想︰「不敢說喬羽是只天鵝，但她絕不會是豬。她的最大錯誤是自甘與豬同食，才落了這麼個下場。我和朱珠也不敢說是天鵝，但我們也不是名副其實的豬。我們是長著豬模樣有著豬脾氣的小小鳥。就像朱珠所言，只要有空氣在，我們遲早有一天會飛升……飛升……」
告別喬爸爸喬媽媽，朱珠和孫洪志向附近一個公交站走去。路上孫洪志問朱珠︰「那二十萬有著落了嗎？」。朱珠說︰「麥瑞正幫我聯系一銀行的朋友。」孫洪志突然什麼，他說︰「我記得那天達奚說她有二十萬。」
朱珠笑笑說︰「她的話你也信，如果哪一天她說五角大樓是她的，你也相信嗎？」。孫洪志也笑了︰「我要相信我腦子也出問題了。」
站在公交牌下，朱珠問孫洪志︰「你上班還是回家？」孫洪志說︰「當然回家。我們做外圍記者的就是有一個好處，可以不坐班也不用朝九晚五的。最甜的活是采訪那樣這樣一些會議，都是些官話套話你都不用動一根腦筋，就是豬也能寫出新聞稿。何況我還不是豬。」
又提起豬，朱珠自然而然想起剛才關于豬和天鵝的談話。她想到︰我到底是天鵝呢還是豬呢？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也許我兩者都是，既有天鵝的基因又有豬的基因；也許兩者都不是，既不是豬也不是天鵝。
我就是我，我就是朱珠。
公交來了。朱珠上了車。
剛上車，朱珠手機就響了，朱珠看一下號碼，是陌生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卻原來是華富貴。陰魂不散啊，這個華富貴。
「朱珠，」華富貴說︰「我听麥瑞說，你正籌錢盤一個網吧，有沒有這回事？」朱珠不滿地叫道︰「麥瑞她什麼人啊，怎麼什麼也跟你說，我們還閨蜜呢，電話號碼也是她告你的吧，她想干什麼？」華富貴在電話里笑了︰「關于麥瑞是什麼人這事先不討論，你只說今天晚上有沒時間，我正在這個城市想和你見個面。」
「有事嗎？」。朱珠問。
「嗯，」華富貴說︰「算有事吧。你到底來不來呢？」
朱珠說︰「我看看吧。」
「見個面那麼難嗎？」。
「你是堂堂華總，幾十億的身價。我是誰？一個小小打工者，二十萬難倒英雄漢。相差太懸殊嘛。」
「朱珠，不是我當面奉承你，憑你的能力，你會比我強。真的，這是遲早的。我早把你看透了，你外表面面的，骨子里卻剛強的很。有句話叫棉里藏刀，說的就是你。我相信你有特異功能，你也要相信自己有。」
放下電話，朱珠默默想︰我真的有特異功能嗎？相信就有嗎？
呵呵呵……如果相信就有，我相信自己有。耶！
車廂里有人在談論小綠麥苗，說她又有行動，談論的人眉飛色舞好像親眼目睹一樣︰綁匪綁了華家小少爺，並警告華家不可報警，華家急得把京城和廣州的親屬都搬來了，可大家也是一籌莫展。那天，綁匪特意選在一個軋鋼廠見面，綁匪縮在鋼爐後面挾持小少爺要錢，威脅說不給錢就把小少爺扔到鋼爐里。華家人緊張壞了，正在這關鍵時刻，小綠麥苗出現了，她赤腳踏著紅紅的鋼板，飛一般沖到煉鋼爐後面，一拳打倒綁匪……
朱珠想︰如果說的都是實事，這個小綠麥苗也一定有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