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落盡終是一抹綠 第九章 俊辰篇5

作者 ︰

洋子的電話,這讓俊辰有點驚奇,洋子怎麼會知道辦公室的電話,而且還挑在上班的時間打過來,究竟想干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讓秘書接了進來,滄桑的聲音響起,只是沒了平時的灑月兌,言語多有遲疑,雖然看不到洋子的表情,但是俊辰還是能夠想象。洋子的意思很明了,想讓自己幫她找兒子,而且會支付一筆數目不菲的佣金,俊辰沒有說話,嘴角多了一絲冷笑,什麼時候在乎過錢呢!

洋子說完之後,電話兩頭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俊辰听到電話那頭的掛機聲,也掛了電話,卻再也沒有心思工作了,總覺得洋子是個有故事的人,從來沒想到這會和自己有關,她一步一步的和自己扯上關系是什麼目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很少,為什麼偏偏找沒有這方面知識的自己,她又是怎麼知道母親的事情的,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自從不了情裝修後俊辰再也沒有來過,其實不是沒有過來的想法,只是因為海藍的舉動,實在是沒有勇氣坐在那個包間。不了情現在的裝修很明亮,很溫暖,只是音樂依舊那麼的吵,

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專門留給自己的單間,簡單的裝修卻透著富貴,從外面看就是一個白色的盒子,壓花紋的白色玻璃牆內,依舊是一片白。那麼的格格不入卻又是那麼的高貴顯眼。

「俊先生,我們老板請你進去!」

俊辰回頭,一個侍者禮貌的指了指那個單間,若隱若現,玻璃牆內有個身影。俊辰起身朝那白色的包間走去,原來洋子也知道自己今天會來,看來是早有準備。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沙發,卻是昏暗的燈光,洋子端著一杯紅酒,看著走進來的俊辰,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張照片和一個文件夾推到俊辰面前。

俊辰看著眼前的東西,照片還是那晚看到的那張,文件夾里記錄著這個叫做車音涵的小孩的所有信息,算來真的只比自己小一歲,只是所有的記錄都在四歲的時候停止了,俊辰有些不解,看著洋子。

「我兒子在四歲生日那天消失了,我找了二十年,現在輪到你找了!」

俊辰笑了笑,洋子姐就是灑月兌,做事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想必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一定要找你吧!」洋子放下酒杯,看著俊辰突然很大聲的笑著,滄桑中帶著淒涼的笑,「其實不為什麼,這是你應該做的,等你找到以後除了那筆佣金以外我還可以告訴你個秘密,關于你的也是你母親的,更是關于你父親的一場陰謀!」

「你怎麼認識我母親的?」俊辰定定的看著洋子,要是為了錢就不會這里了!只是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居然用這個威脅自己!

「現在無可奉告,只能告訴你我叫洛桑,剩下的自己慢慢想象吧,找不找我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吧,決定權在你的手里!」

俊辰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你知道關于我們家的什麼我不感興趣,你叫什麼我也不感興趣,至于幫你找兒子的事情,我覺得我沒有任何的意願!」

「你會找的!」

俊辰抬頭看著那滴血的紅唇,沒有說話,是的,自己早就決定要找,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肯定自己會去找,話不是已經說的很決絕了嗎!

「以我對你洛冰的了解,直覺告訴我你會找的!」洋子的聲音突然多了幾絲酸楚,「其實,我並沒有抱多大的期望,我找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到,但是你必須去找,這是你必須做的!」

一絲疑惑閃過眉頭,看著洋子的眼楮,這是一雙與白皙的皮膚和姣好的面容不怎麼和諧的眼楮,看多了人會很難過,看少了又會舍不得,可就是這雙眼楮,望過去卻是看不穿更是看不透,沒有任何的躲避。俊辰看著這樣的一雙眼楮,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是什麼也沒有。

「等你幫我找了兒子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期限你自己隨便定吧,只是別告訴我他已經死了就可以了!」洋子別過臉,看向玻璃窗外。

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很不明顯,但是俊辰還是看到了洋子眼角的淚水。突然,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傳來一股疼痛,母親美麗的臉龐出現在腦海里。母子連心,縱使多年不得相見,那份情永遠不會淡,那份痛每每想起還是會痛入心扉。

其實在早上的時候就決定幫洋子了,並不是為了那所謂的豐厚的佣金,上次海藍因為誤解自己砸了不了情,雖然海藍賠償了,自己卻礙于面子一直沒有道歉,正好現在洋子有求于自己,剛好可以還個人情,只是很想知道她能說出個什麼理由讓自己幫她,所以才來不了情,沒想到她卻早有準備,只是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居然扯到了自己家所有的人!

俊辰想等到父親徹底康復之後就辭職,這是自從父親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在思考著的問題。雖然早在接到父親病危通知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放棄自己的所愛,繼承父親產業的準備,可是父親奇跡般的醒了過來,也逐漸康復了,這或許是老天的眷顧吧。畢竟還年輕,真的很想干自己喜歡的。

自從父親回家之後,俊辰就再也不能集中心思的上班了,再說了還接了洋子的事。上班的時候總是會帶著自己的筆記本,一有閑時間就會用自己的本上網,查資料。洋子提供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再說了都過去二十年了,。雖說現在不念書的孩子少,可是萬一這不幸的事情就出現在她兒子身上怎麼辦,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都還難。她找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到,估計能找到的希望渺茫,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查了一下午的資料什麼也沒有查到,不管是公安局還是一些有關走失兒童的機構,進去不是問題,可就是找不到什麼新的信息,除了和洋子提供的雷同的,其他什麼也沒有。俊辰抬頭看著天花板,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資料看了一下午,眼楮真的很疼。閉上眼,腦海了冒出來一連串的問題,洋子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丟的?以她的本事應該是不可能丟的,而且孩子的父親又是誰?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听洋子說起過,難不成這孩子是領養的,如果是的話洋子完全用不著找二十年沒找到又讓自己找啊!她那句「這是你應該做的」又是什麼意思?

桌子上突然傳來有節奏的敲打聲,這是俊辰的一個習慣,小的時候練習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為了能夠把那個如火如荼的斗爭熱情表達出來,經常會練習按鍵的力度,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手一挨著平展的地方會情不自禁的敲打起來。可是這會由于思想跑的有點遠,竟也忘了這是鍵盤。

突然一個憂傷的曲調將俊辰的思緒拉了回來,睜開眼楮,不知何時居然將洛桑兩個字輸入到電腦中去了,看來有點走火入魔了。屏幕上顯示一連串有關「洛桑」的信息。當初听到洋子說自己的名字叫「洛桑」的時候確實沒怎麼在意,現在想來和母親的名字確實很像,听她的口吻應該跟母親很熟。雖然小的時候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也不曾記得有個叫洛桑的阿姨,記憶里母親一直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幾乎沒什麼朋友的,可是她和母親又是什麼關系?

看著閃動著的鼠標所指的幾個字,俊辰有點好奇,一個叫「洛桑的綠子」的博客。這不是一般的平台注冊博客,而是一個獨立的博客,博客的首頁是一片墨綠,看著很舒服,博客主頁的音樂就是剛才那憂傷的音樂,這個曲子很熟悉,stratovarius的《forever》,主唱純淨的嗓音好像草原上微微的春風,卻又帶著淡淡的憂傷,以前很喜歡的曲子,沒想到突然就這樣听到了。博客的訪問量很多,博文的回復也很多,只是所有文章好像都是在描寫一個叫做綠子的女孩,大概掃了一下,估計有六七百篇的博文吧。俊辰有些吃驚,雖然沒有細看這些文章,但還是很欽佩,居然能寫這麼多,看來博主應該很愛很愛這個叫做綠子的女孩吧!

匆匆掃了幾眼就關掉了頁面,畢竟這與自己無關。關上電腦之後,俊辰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突然感覺有點太安靜,看表,這才恍悟,大家都下班了。

回到家的時候,父親早已經等著自己吃飯。換了衣服洗了手之後,保姆已經盛好了飯,看著老保姆慈祥的眼神,俊辰溫暖的笑了笑,記憶中老保姆一直都是這麼慈祥溫暖,所以看著她的時候不知不覺也會笑的很溫暖。

雖然和父親同桌吃飯的次數很少,但每次都是很沉悶,每次俊辰都只是象征性的吃點就離開餐桌,可是這次剛坐下,父親就一個勁的往自己的碗里夾菜,這讓俊辰有些受寵若驚,記憶中這好像是父親第一次給自己夾菜吧!俊辰慢慢的吃著,不說話,雖然對父親的了解很少,但是這段時間的接觸還是隱隱感覺到父親的這些生疏的舉動肯定是在為下面要說的做鋪墊,而且要說的事情肯定是自己的婚事。自從回國以來,這件事好像一直是父親與自己唯一的話題。

「明天你帶海藍看訂婚禮服吧!戒指我準備,回頭告訴我尺寸就行了。」

真是知父莫如子啊。俊辰停了手中的筷子,放下飯碗,靜靜得看著父親,卻是淡淡的聲音,「我不會去的!」

父親繼續吃著飯,並沒有看俊辰,「既然生在這個家里,就要為這個家著想,跟海藍結婚對于辰大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再說了也是門當戶對,好在人家閨女對你是死心塌地,也就不用咱們再去費力了,那丫頭配你是綽綽有余,別再任性了!」

雖然從來都對父親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但是當听到父親這張說時心還是微微的痛了一下,或許自己生來就是父親的一顆棋子罷了。這一刻突然覺得父親的聲音好刺耳,不想再多听一下,只想遠離。

見老爺和少爺難得同桌吃飯,老保姆特地燒了幾道比較時興的菜,菜都還沒上齊卻見少爺已經上了樓。端著菜,緩緩地放在老爺面前,看著老爺,老保姆突然很想問他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和少爺吃個飯,最終只是退了下去,畢竟自己只是個保姆。

俊辰躺在床上,沒有開燈,盯著白色的天花板,腦海里一片空白,突然听到敲門聲,愣了一下,緩緩起身,這座房子里只有三個人,父親是不會敲自己的門的。

開門,不見人影,只有一個餐盤,一碗冒著熱氣的米飯,一盤飄著香氣的獅子頭,一杯涼白開。俊辰眼楮有些濕潤,這麼多年過去了,老保姆依然記得自己是最愛吃這紅燒獅子頭的!端進屋,雖然沒胃口,但還是很認真,很仔細的吃的干干淨淨,這種沒法報答的愛,怎麼能拒絕,只能完好無缺的消化掉便是最好的報答!

周期性的失眠,臨近早上才睡著。由于父親的態度,俊辰骨子里的倔勁被激發起來了,辭職的想法越發的強烈,雖然明天父親安培所謂的婚前準備事宜,卻還是把鬧鈴關了。

暖暖的陽光,照的臉有點紅暈,俊辰慢慢地睜開了眼。雖然睡的比較晚,卻還是覺得睡的很愜意,雖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卻也不著急,那個所謂門當戶對的婚姻,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意願,這一生,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由別人來挑選!

剛下樓梯,就看到大廳里海藍和父親正有說有笑的聊天,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多了一份冷漠,即使不願意,卻不會躲避,躲避只能說明在意,而這些,從來都不曾入過眼,怎麼會在意呢!

父親看到走過來的俊辰,一臉偽裝的笑下的怒意卻是那麼的真,「還像話嗎,讓人家姑娘等你這個大小伙子,你自己卻在睡大覺!」

「叔叔您不要說俊辰,我也才剛來一會啊。」海藍看著俊辰,一臉的笑意,站了起來,將俊辰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吃過飯後就帶著海藍去看禮服吧!」

「公司有點事我要去處理!」俊辰冷冷回答。

「公司的事我來處理,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和海藍挑禮服!」

「我去上班了!」俊辰起身,實在是不想再進行這樣的談話了。

「你給我坐下!」俊峰雖然努力的克制著怒意,聲音卻帶著吼聲。

雖然知道俊辰的感情,卻還是抱著一絲的幻想,見俊辰那樣說,也是意料中的事,可是當听到俊叔叔那樣的語調和俊辰說話的時候還是想維護俊辰,「俊叔叔,其實我一個人是可以的挑的,我以前也幫俊辰買過衣服,所以他的衣服我也可以挑的,你就讓他去吧?」海藍用央求的眼光看著俊峰。

俊峰又恢復了一臉的笑,卻是不說話看著俊辰,俊辰看著海藍,這個時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的姑娘,這個一直都追隨自己的姑娘,真的很想告訴她,其實她真的很優秀,不必在自己這種人身上浪費感情,卻最終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坐在辦公室里,俊辰推掉了所有的事情,靜靜的坐著,真的很難理解海藍的堅持,她的堅持只會逼著自己更加的絕情,真的不想傷害海藍,可是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一直都理解不了愛情,特別是海藍這種對待愛情的方式,難道愛情真的有這麼大的力量,或許自己這輩子都無法理解這個吧!

突然記起昨天偶然打開的那個博客,突然很想知道那里面記錄的故事!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這麼想了解「愛情」,這個和自己沒有任何瓜葛的詞語。

打開電腦,直接輸入名字進行搜索。很特別的名字,「洛桑的綠子」,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名字。還是那首《forever》,打開博文列表所有的博文都是以日期做標題的,或許是因為看著像日記吧,所以看文章的時候懷著一種很詭異的心情。文章剛開始看得時候內心很平靜,漸漸地俊辰的眉頭皺到了一起,這個男孩心底到底對這個叫做綠子的女孩有著怎樣的感情才能寫出這樣深刻的文章,每一個字,每一行,每一段,每一篇都透著深深的愛戀。一直都認為自己不是那種會被愛情羈絆,更不會被感性文字所累的人,可是,當看著這些文字的時候,心底最隱秘的悸動卻是久久的無法散去。

不知多久,好像很久,俊辰感覺自己沉浸在這疼痛的文字里無法自拔,字里行間有太多的共鳴。綠子的性格跟自己是那麼相像,博主的情愫跟自己內心所隱藏的感情如出一轍,那麼的相似,看著看著就好像自己深入其中一般,腦海里有一個綠色的背影,那麼的單薄,那麼讓人憐愛,那麼的讓人想掏心掏費的守護。

一陣砸門聲,俊辰這才回過神,看著窗外,又是一個天黑,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中,看著傳來一陣陣聲響的門,冷漠瞬間覆蓋了整張臉,緩緩地起身,慢慢的走到門前,緩緩地開門,父親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身後的海藍一臉的著急。

「怎麼不接電話!」父親滿腔的憤怒,「也沒見你今天處理什麼事情,鎖住門干什麼,敲了半天還不開!」

俊辰看著父親,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海藍見狀趕緊上前挽住俊峰的胳膊,笑著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一起吃個飯。」搖了搖俊峰的胳膊,看著他又甜甜說道︰「你說對不對俊叔叔?」

俊峰見海藍這般的維護自己那冷漠的兒子,實在是不忍心,褪去怒意,無奈的點點頭。可是,實在是理解不了自己這個兒子,上午的時候頭也不回的走掉,留下海藍一個人去挑禮服,一整天連個電話都沒有,天黑了也不見回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給秘書室打電話,才知道今天居然推掉所有的工作,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一直呆在辦公室里。原本想來好好訓斥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卻沒想到在公司的門口遇到了海藍,雖然自己促成這樁婚事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什麼愛情,可是,卻還是被這個固執的丫頭給感動到了。那麼年輕漂亮,幾乎挑不出什麼缺點,卻這麼痴情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本想看在那丫頭的面子上不計較他今天的所作所為,沒想到敲了那麼久就是不開門,要不是自己砸門,估計今天都不打算開。一開門沒有一點的歉意,還冷冰冰的問「什麼事」,真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沒人情味的家伙,可是,這個丫頭,為什麼要那要袒護這個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家伙呢,看著那雙滿是祈求的眼楮,最終是不忍心啊,怎麼能讓那雙眼楮里再多一絲疼痛呢!

俊辰「哦」了一聲,就去拿衣服,看這場合不去是不行的!

海藍看著俊辰,雖然只穿著襯衫,卻還是那麼的好看。完美的身材穿什麼都是那麼的器宇不凡。突然目光被桌上開著的筆記本吸引了,這個筆記本自己是認識的,俊辰當做寶貝的東西,一直帶在身邊,雖然已經買了好幾年了,可是每幾個月俊辰都會重新給他這寶貝換「器官」,所以這個筆記本上所有的硬件可都是最前沿的產品。可是,俊辰怎麼會在辦公室里用這個筆記本呢?這個筆記本是俊辰「干活」的時候才會用的,雖然在一起那麼久,可是俊辰從來不讓人看他的筆記本,其實就算是送給自己都是打不開的,要知道俊辰可是「全能黑客」,一直都覺得這個本本里面有著俊辰的秘密,所以這個筆記本一直都是都是自己好奇的,難得今天看到,而且是打開的。海藍回頭見俊辰還在穿衣服,正好背對著電腦,朝俊峰使了使眼色,輕輕地走向辦公桌,就算看不到什麼,至少可以看到桌面是怎麼樣的,回去也給自己的本本弄一個情侶的!

剛坐到桌前,只听「啪」一聲,海藍被這突來之聲嚇得靠在椅子上,回神,只見五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摁在筆記本上,再往上便對上那雙滿是冷漠的眼楮,海藍笑笑,忙解釋道︰「沒想著偷看,只是見你再穿衣服,想幫你收起來。」

「不用!」俊辰說著拿起手下的筆記本,裝進旁邊的袋里,走出了門。

坐在車上,海藍時不時的看著俊辰,剛才確實嚇到自己了,只是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快,剛掃了一眼,他就給合住了惹得自己越發的好奇了,只是看到了一片綠,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俊辰什麼時候喜歡綠色的,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這段時間俊辰一直都沒有見過洋子,去過幾次不了情,卻也沒見到,這一個月幾乎沒什麼收獲,很想讓洋子再提供一些信息,畢竟都失蹤二十年了,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不了情的暖色調搭配瘋狂的音樂吸引了更多的人,俊辰好不容易穿過人群擠進屬于自己的那個單間,前腳剛踏進去就後悔了,沒想到海藍也來了,這要是知道自己專門來找洋子不知道又會怎麼鬧。

「怎麼你也來了?」海藍褪去了平時的文雅,顯得有點刁鑽,「看來不了情的老板娘魅力不小啊,我努力了多年都紋絲不動的男人才幾次接觸就搞到手了!」眼里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全是蠻狠,「你可別忘了,咱兩可是快要訂婚了!」

這樣的糾纏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俊辰看了一眼海藍,沒有任何感情的流露,坐到海藍的對面,直視著海藍的眼楮,淡淡的說道︰「你能幫我找一下洋子嗎?」。

海藍冷笑一聲,眼楮里卻露著悲傷,「冷酷無情形容你真是再妥帖不過了,想搞別的女人,還讓我去找,你把我當什麼了?」

俊辰不在說話,不停的撥動著面前的酒杯。突然海藍起身走了出去,俊辰趕緊也跟著出去,看海藍這陣勢不像是出去找人的。海藍一路橫沖直撞的穿過人群,徑直走向酒吧後邊的套間走去,恰好洋子此時剛好從里面出來,看著逐漸靠近的兩人,俊辰顧不得什麼風度了,也使勁的往出擠。還沒有擠出來,突然舞池里跳舞的人都不跳了,音樂也停了,眼光都看著海藍的位置,只听見洋子大聲吼道「給老娘滾出去」!

俊辰無奈的嘆了口氣,快步走到跟前拉起海藍的手就往出走,或許這一切都是自己錯了吧。

「你放開!」海藍掙扎著喊道,「你不是喜歡這騷貨嗎?拉我干什麼?」

「別說這小子了,就是潘安再世老娘也未必也不動心!」洋子怒吼著。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洋子的這話是話里有話啊,難不成是……

「走吧。」俊辰平靜的看著海藍,聲音里沒有任何的怒意。

海藍不再反抗,跟著俊辰往出走,眾人讓開了一條道。別人的表情是什麼樣海藍從來都不會關心,只是一直吃驚的看著俊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明明很過分,他也看到了,居然沒有生氣,難道他並不喜歡洋子姐,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使勁握著拉著自己的那只手。

出了門,俊辰放開了海藍的手,依舊是剛才的聲音,「你以後不要鬧了,我來這里只是想放松一下,今天找洋子是有事,因為不方便才讓你去找的。」雖然知道沒有解釋的必要,卻還是逼著自己解釋了,對海藍來硬的只會越糟,鬧事並不是自己刺激她的本意。

看著俊辰又走了進去,海藍卻沒有跟著進去,嘴角的笑久久沒有散去,已經沒有必要了,俊辰的解釋已經說明了一切,看來今天沒有白鬧一番!

「不喜歡人家姑娘別拿我當幌子啊,我對男人可是沒興趣的!」洋子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俊辰,端過一杯十年窖藏的朗姆酒端到俊辰面前,「你不會也是不喜歡女人吧?」

俊辰笑著搖頭,略帶詫異的看著洋子,詢問的眼神。

洋子看了一眼俊辰,立馬補充道︰「兒子可是我親生的啊!至于過程,你以後會知道的!」

俊辰繼續品著自己的酒,同性戀在國外見的太多了,生孩子的卻少見,沒想到卻在國內見到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洋子並不問找兒子的事情。俊辰突然記起來看到的那個博主和洋子同名的博客,想了想還是沒說,畢竟與洋子的兒子沒有什麼聯系,只是自己偶然的一個發現罷了。俊辰讓洋子多給自己提供點線索,洋子卻是一臉的無奈,能提供的都提供了。突然俊辰記起了照片上那孩子的脖子里好像帶著個什麼東西,于是問洋子,洋子想了好半天也記不起來,兒子好像從來都不帶什麼的,難道是那塊觀音像?洋子慌慌張張的跑進套間,俊辰也跟著走了進去。洋子拿起桌上的照片,看著看著突然喃喃道︰「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呢,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呢……」

俊辰靜靜的看著洋子,等待著洋子冷靜下來提供那被埋沒了二十年的線索,或許沒用,或許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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