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夜未央 二十一章 進京選婿

作者 ︰

「我和祁政都會去——」一身淡雅的青衣,一股閑散的悠然氣質靜靜流淌,他再一次說道。

「哥哥,你怎麼來了?」祁政有些驚訝。

諸君自上而下打量了眼前這個男子一番,無論從樣貌還是氣質,他都不輸給這個弟弟,倜儻風流,溫潤爾雅,蘭花一樣的男子,只是少了些鋒芒之氣,不細看,很容易將他誤做一個書生。她听說過關于他的事情。

「大公子願意去,勝算遠大于二公子!」她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正了卻我的煩惱!似哥哥這等人才,到時候一定會抱得美人歸的,呵呵!」祁政嘻嘻笑著,「對了,你的第三個條件呢?」

說到這里,諸君神情驀然黯淡,頭也垂了下來︰「第三個條件和我私人有關,現在不便說,以後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告訴公子的……」

祁政見此,自知不便再問。

帝京長安。

車水馬龍,人潮涌動,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等穿梭不息。正大街上喧囂吵嚷、擁擠異常,這時節的長安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熱鬧,人口增加了不少。

祁政等人好不容易擠進了城,眼見不過一年光景,這長安已變了個樣,入目所見,皆是攢動的人頭。他一行人只得下了馬,一路上邊擠邊走,好不容易在晚些時侯趕到了一家大酒樓。

「幾位公子不好意思,樓上已經滿了,只得屈居幾位在樓下了——」忙的一塌糊涂的店小二趕忙地道歉,收拾桌椅。

「沒關系,哪都一樣!」祁政擺擺手,笑著說道。

等了半會兒,酒菜終于上了桌。可是與此同時酒樓里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不少人因為沒有座位,只得搖搖頭走了。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走進一個風度翩縴的公子,玉質骨扇在手,氣質不俗,身後還跟著四個保鏢級的漢子。

「小二,我要一間雅間!」

正忙著給祁政一桌添酒的小二趕緊跑到跟前︰「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本店的雅間幾天前就被搶訂一空,現在連樓下的座位都已經坐滿了客人。實在抱歉,你要不要換家……

聞言,折扇公子身後的保鏢搶前一步,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襟怒喝道︰「馬上騰出一間給我們公子!!」

可憐那店小二嚇得臉色發青,手腳發顫,一時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突然那折扇公子略顯倦態的臉上露出一抹慍色,宛轉折扇向前,一扇打落了那保鏢的手,痛得保鏢連忙後退。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在外不許狗仗人勢!」

保鏢很委屈望著自家公子︰「可是公子,都趕了一天的路,您滴水未進,屬下……」

折扇公子陰沉下去的臉微微舒展︰「好了,你也別委屈了!沒有雅間,人家小二也沒辦法,我們再找一家吧。」

「可是咱們已經換了好幾家了,每家都是人滿為患!」保鏢低著頭囁嚅道。

「這……」折扇公子掃了一眼四周,忍不住嘆氣。

「這位兄台,我們這里還剩一個座位,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一起進食!」祁政起身,朝他微笑示意。

兩人四目相對,那折扇公子點頭,回以微笑。

「听公子口音,似乎是來自北地!」折扇公子理了理衣袍,就席坐下。

「正是。在下衛祁政,這是我哥哥衛祁胤,至于這位,他叫諸君,是我的朋友!」祁政有禮地向他一一介紹。而桌邊的兩人俱都朝他微笑示意。

那折扇公子聞言,不禁驚愕,隨即眼中又露出一抹贊許的神色。他嘩地鋪展開折扇,悠悠閑閑地扇著,唇角微揚輕笑︰「長安盛傳有白璧公子祁政,莫非就是閣下?」

「白璧公子麼?」祁政呵呵笑道,「怎麼我反倒沒听說過呢?」

「額,是嗎?」。折扇公子瞅向他額際的衛璧,夕陽余暉里,白蓮紋絡撲閃著光澤,顯得異常瑩潤剔透,「玉璧配君子,妙哉妙哉!」說完,他一把收起折扇,目光灼灼地望向祁政,「衛公子,在下素有收集玉石古玩的嗜好,只要你出個價,無論多少,在下都願意買!」

見他忽然覷上了自己的衛璧,祁政不禁有些著惱,但是又不便發作,正準備回絕,哪知右手忽然被另一只伸過來的手按住了。而位于自己右邊的諸君忽然輕輕笑出了聲。

「我家二公子所佩的這塊衛璧,乃是天下無雙的玉璧,可謂價值連城。如今既然這位公子心慕,想要買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家公子不缺錢,向來喜歡以物換物!」

一听諸君這話,祁政心頭一緊,急忙伸手過去掐了她一把。而諸君恍然未覺,祁政一時冷汗直冒,可又不好出聲制止。

對面的折扇公子卻欣喜異常,不自覺地抬了抬下巴︰「不瞞三位,在下別的沒有,玉石古玩倒是收集了不少。像是翡翠玉如意、釜山玉泉、胭脂花浴、大禹治水等等,你們想要換哪樣,盡管開口!」

這時的諸君笑得異常燦爛︰「這些什麼翡翠玉石的,我家公子並不感興趣,只要公子腰間的那枚墨色玲瓏罷了。」

折扇公子當場愣住,盎然的笑還僵在俊臉上。

「怎麼了,容煜公子?」諸君笑吟吟地抿了一杯綠茶,有意無意地撇他一眼。

回過神來的折扇公子尷尬地笑笑︰「諸公子,我們見過嗎?」。

「大名鼎鼎的容氏,旗下錢莊遍布整個天朝,素有白金帝國的稱號,而白金帝國里赫赫有名的容煜公子,又誰人不知!」

「呵呵,諸公子觀察入微,連我的墨色玲瓏都認出來了!看來今日衛公子的這塊玉璧,與容某無緣了!」他不無可惜地嘆息。

說話期間,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

店小二打著秋千,邊忙活邊道歉︰「幾位客官對不起啊,小店今天客滿為患,怠慢之處還請原諒。」

眼見席上還沉浸在剛才的一片尷尬之中,祁政連忙笑著岔開話題︰「對了小二哥,長安一時變得這麼熱鬧,是不是因為上官世家的楠衣郡主要選婿啊?」

「可不是嘛!」小二一邊添菜一邊搖頭,「一听楠衣郡主要選婿,這是個男人都往長安趕來了,才一個月,長安人口就翻了一倍。從窗口一眼望下去,盛況堪比三年前栗駿將軍凱旋回朝!」

「是嘛?怎麼說?」一旁的容煜也不由來了興趣。

「幾位客官一看就知道不是長安人。這誰不知道栗駿將軍三年前以一當十,擊退南圖倫犯境大軍的事,後來班師回朝,太子率滿朝文武去城門迎接他。偏他又是個罕見的美男子,只笑一笑就傾國傾城了,是長安城中每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們的夢中情人。他凱旋的那一天,長安城里的街道上便如現在這樣擠滿了人,就連我們樓上的座位都被帝京里的達官顯貴們給預定下來了……」

「小二哥,那你覺得這位第一美男子,名可副實?」緘默著的諸君薄唇一勾,笑得冷凝。

「這個嘛……」店小二不由嘿嘿地抓了抓頭,「其實小的那天根本看不到,酒樓里的事就夠我忙了,而且好的觀看位置已經被客人們給搶走了,哪里輪得到我啊!」

「那麼,」一直沉默不語的祁胤忽然挑了挑眉,開口問道,「這次上官世家選婿,這位栗將軍參不參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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