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中人 第九十章 端倪

作者 ︰

事後我一言不發,蜷縮著身體,坐在床的一個角落,用被子蓋住身體,連旭鉅也坐了起來,靠著床頭的墊子,拉過一部分被子蓋住腰部以下的身體。

我們沉默了很久,我忍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首先開口跟他說話,「把衣服給我,我要回去了。」,月兌衣服的時候他把我們的衣服都扔到了床對面的沙發上,他坐在床的外側,我只好叫他幫我拿衣服。本來我以為很快就能回家,所以我沒有帶手機,也沒有告訴老媽去哪里,我再不回去我怕老媽會報警。

「小芝,和我在一起吧。」連旭鉅沒有動手幫我拿衣服。

「衣服,給我。」

「小芝……」

「不給是吧?我自己拿。」我掀開被子,想從他腳邊翻身下床,沒想到被他抱住。

「小芝,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認真的,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好嗎?」。我被他抱得撲倒在他身上,他馬上用被子幫我蓋好,我就直直地趴在他身上。

我勉強撐起身體,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我還沒想好,剛剛發生的事情,可以當沒有發生過嗎?」。

「怎麼可能?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事實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小芝,剛才不是我逼你的,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

「沒有為什麼,我也解釋不了,總之現在我不想和任何人交往。」我馬上回絕了連旭鉅,看著他失落的表情,我也沒辦法接受他,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歡他,不是不喜歡,而是不夠喜歡,以我平時的冷靜,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但剛才我就像靈魂出竅了一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難道我真的中左俊的毒中得那麼深?

「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隨便的人。」連旭鉅看著我,「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就和我發生關系,你自己也解釋不了,那不是隨便是什麼?我根本不懂你在想什麼。」

「也許你說得對,我是一個隨便的人,我承認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和,才與你發生關系,忘了它吧,我該走了。」我下了床,逐件逐件衣服穿上,弄了弄頭發,連旭鉅再也沒有起來,沒有拉住我,也沒有開口和我說話,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不看我,我留下了一句「我走了」便離開他家了,我甚至連我的大衣和那個裝著裙子的盒子都沒有拿走。

第二天早上,連旭鉅再也沒有在樓下等我,今天只有我一個人走上學的路,突然有點覺得少了點什麼,也許每天上學放學有連旭鉅陪,已經成了生活中的一種習慣,原來他已經成了對我如此重要的習慣?自己一個走路走得特別快,在學校門口踫見了唐韋舜。

「小芝,早安。」

「早安。」

唐韋舜看了後面幾眼,發現沒有人跟著我,就問我,「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

「呃,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唐韋舜知道我和連旭鉅昨晚的事,但似乎被唐韋舜看出了些端倪。

「你脖子上的是什麼?」唐韋舜注視著我的脖子,「小芝,是吻痕嗎?」。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便低下頭來,昨天晚上回到家我都沒有看過自己的脖子,唐韋舜提起的時候我才依稀想起昨晚連旭鉅吻我的脖子時我有覺得痛,但我沒有留意,沒想到就毫無遮掩地被唐韋舜看見了。

「小芝,你昨晚去過哪里了?」唐韋舜非常認真地問我。

「沒有去哪里了……不是吻痕來的……你,你別亂說,我被蟲子叮了而已。」

「小芝,你跟連旭鉅在一起了嗎?」。唐韋舜的雙眼通紅,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他的眼神充滿了嫉妒、惱怒、悲傷,還有同情?

「我沒有,我沒有跟他在一起!」我們邊說邊走,很快就回到了課室,我們放下了書包,唐韋舜便把我叫到走廊上。

「小芝,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連旭鉅發展到什麼地步了?」看得出來唐韋舜很努力地抑制住他的憤怒不向我爆發,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再騙他了。

正當我想坦白的時候,連旭鉅回來了,唐韋舜看見他,就向他走過去,拉著他不讓他進課室,連旭鉅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唐韋舜拉到我面前,他看見我想哭想哭的樣子,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你到底對小芝做了些什麼?」唐韋舜質問連旭鉅。

「舜,不要這樣……」

「你閉嘴!」我想叫唐韋舜冷靜一點,誰知被唐韋舜一聲怒吼,我的話也就全部吞回肚子里。

「我跟她睡過了,怎麼樣?」連旭鉅很冷靜地在整理被唐韋舜拉扯時弄得有點凌亂的衣服。

「你這個敗類!」唐韋舜一拳打在連旭鉅的臉上。

「舜……」

「你給我閉嘴!」唐韋舜第二次對我這麼凶,第一次是剛剛,第二次是現在,他看著我的眼里充滿仇恨,我已經看不見唐韋舜眼里的自己,只看見一把一把的怒火。

「舍不得你前女友嗎?當初是誰答應讓我追她的?現在我還沒有成功,但我打算放棄了,我已經玩膩了。」連旭鉅用手擦著被唐韋舜打得流出一點牙血的嘴角,驕傲地說著。

「你說什麼?」听了連旭鉅的話我的心被重重一擊,頭腦也像被重擊了一樣,身體不由晃了一下,「連旭鉅,你說什麼?」我重復問著同一個問題。

「我是說我對你沒興趣了,昨晚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沒有逼你的,一切都是你情我願,本來我還打算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跟你玩一兩個星期,誰知你昨晚居然拒絕我,我可沒有這個耐性跟你玩,這些東西好來好去,我才沒有你的唐韋舜這麼痴情。」連旭鉅就像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仿佛與他完全無關,語氣和表情都極其冷漠。

「好,是我太天真,是我錯信了你,一切都怪我自己太笨了!」我強忍著眼淚,沖上前打了他一巴掌,便跑去洗手間。現在洗手間沒什麼人,我站在鏡子前,才看清楚自己的脖子,一處、兩處、三處吻痕,還清清楚楚地烙在我的脖子上,瞎子都會看得見,我便把頭發放下來,擋住脖子,擦掉快要流出而還沒流出的眼淚,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發現自己還有痛覺,就用冷水洗了一下臉,我知道,需要我面對的事情還有無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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