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中人 第二十三章 蛻變

作者 ︰

「怎麼了爺爺?不要這樣看人家啊。」唐韋舜他爺爺把我看得很不自在,但我又沒辦法對長輩開口,這是唐韋舜把我想說的給說出來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天生的一個美人胚子,怎麼就被一副眼鏡給掩蓋了呢?」唐爺爺笑著說,「小姑娘,你把眼鏡摘掉試看看。」

我半信半疑地把眼鏡摘下,適應了一下不戴眼鏡的視覺,抬起頭來,等待唐爺爺的評價。「就說嘛!舜,你看,是不是比戴眼鏡時好看多了?」

「嗯,真是啊,原來是個大美女!」老板娘搶先一步稱贊我。除非得到了舜的肯定,否則其他人再怎麼說,我都不會完全相信。

「小芝,以後就這樣,好嗎?」。我看見舜的臉上露出了驚艷的表情。

「有沒有鏡子,讓我自己看看。」

「這里有全身鏡。」老板娘指引我到吧台的另一邊,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其實我每天回到家都不戴眼鏡,在家也很少照鏡子,而且這個樣子我已經看習慣了,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今天喝了點小酒,臉色紅潤了,眼神有點迷離,才讓大家覺得變美了吧。

「怎樣?決定以後不戴眼鏡了吧?好的東西不要藏東藏西的,要跟大家分享嘛!有美女看,大家的工作效率都會提高啊。」唐爺爺笑得很開心,他是個很直率的人吧。

在場的人都說我不戴眼鏡好看,唐爺爺還要我和唐韋舜合照一張放在二樓收藏,他太可愛了。我平時就不喜歡拍照,但長輩的要求也不能拒絕,所以就跟唐韋舜合照了一張照片,唐爺爺說洗了出來之後會叫唐韋舜拿給我,希望我好好保存。

時間有點晚了,我的酒意也清醒了很多,就跟唐爺爺辭別了,唐韋舜說要送我回家,那我就跟他一起走了。回家的路上,唐韋舜終于給我講述了這家店的故事。

「剛才你看見的那個老人,那家店的老板,那些照片的主人,他就是我親生的爺爺,我爺爺一開始就經商,在戰爭時期他看準了機會到了外國發展,結果帶著第一桶金回國,在戰爭結束後,就建立起了現在的唐氏集團。到了我爸爸成年之後,爺爺就把所有的生意交給了爸爸打理,爺爺自己就到處游歷,他喜歡去不同的地方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更加喜歡搜集這個城市以前的老照片,他買這些照片回來從來都不介意價格,人家開多少他就給多少,只要是他喜歡的,他都要把它買下來,剛才你在二樓看見的那些照片的價值,應該比一間房子還要貴,還有最近三四十年的照片都是他自己拍的,爺爺他就是個攝影控吧,然後又一次唐氏集團征地,把這一帶都買了,爺爺覺得剛才那間房子很有韻味,所以就沒有把它拆掉,反而改造成了一家咖啡廳,知道這家店的人很少,能被允許上二樓的人就更少了,爺爺就是喜歡那里的寧靜,才把他的珍藏全數放在二樓,但他經常為了拍照要到很多地方,沒有空照看這家店,他就請了一個他在拍攝途中認識的寡婦來打理,爺爺說她信得過,就這樣,老板娘就每天在那里,幫爺爺看著這家店。」

「那你是唐爺爺告訴你他開了這麼一家店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發現的,有一次我路過那條巷子,覺得那件屋子好特別,就站在外面看了很久,然後老板娘就開門出來問我要不要進去看看。然後我就去了,直到遇到了我爺爺,老板娘才知道我和爺爺的關系。說真的,還挺有緣分的。」

「是啊,的確很有緣,今天我能被你帶去,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緣分。」

「你第一次去就見到了我爺爺,你們真的很有緣。」

「哈哈,你爺爺太可愛了。」

「是啊,不過他的確有著一雙看透事物的眼楮,不然,一個美女就不會被發現了。」

「別開我玩笑了,我還是有點不習慣呢。」

「慢慢就會習慣的喇。」其實,我的近視本來就不深,兩只眼楮都是一百度左右,不戴眼鏡也妨礙不了我看東西,只是養成了戴眼鏡的習慣,就一直戴著,沒有試過不戴眼鏡出街。

「舜,今天謝謝你,我很開心,我到了,你回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啊。」

「嗯,我也很開心,爺爺叫你有空要再去看他。」

「嗯,我會的,明天見。」

回到家,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來得很突然,讓我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唐韋舜的安慰來得很及時,其實他並沒有安慰我什麼,只是陪著我,听我說話,帶我看好看的,給我喝好喝的,我沒有問過他想做什麼,問我這些的只有他,這些都比所有安慰人的說話來得好。我拿出手機,把「左俊大豬頭」的名字改成了「蔣騰希」,把所有短信都刪掉,我希望能忘記一切不愉快的經歷,現在的我的心鎖已經打開了,我要重新投入到學習中去,我要把落後的課程補回來,我翻開數學書,頓時就想起了我們班的兩個數學天才——左俊和範子欣。

是的,他們有共同的愛好,有相同的長處,有互補的性格,有相配的外貌,他們應該能就數學討論一輩子吧,他們的確是挺相配的,我也該向子欣道歉了。我必須承認我這些天對她的態度不那麼友善,但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和左俊跟蔣騰希的事情,我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子欣的號碼。

「喂,小芝嗎?」。子欣溫柔的聲音浮游在我耳際。

「嗯,子欣,在家嗎?現在有空聊聊嗎?」。

「嗯,我有空,我很想你。」

「我也是,子欣,對不起。」沒想到,首先說想我的會是子欣,我太沒用了,連這個也說不出口,子欣是我的好朋友,我決定跟她開門見山。

「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

「嗯,在那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問吧。」

「你是不是跟左俊在一起了」

「嗯,上個星期開始的,本來我想告訴你的,但我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沒有應我,所以……」

「對不起子欣,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關系不簡單,但你卻像避開我一樣,我也在期待著你跟我說,我們卻都越離越遠。」

「原來你是在氣這個,小芝,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一開始就告訴你的,你原諒我好嗎?」。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要向你道歉,子欣,對不起。」

對不起,子欣,我不能告訴你我喜歡左俊的事實,因為這是我自己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從今天起,我要擺月兌稚氣,蛻變成一只耀眼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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