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鬢影,環佩叮當,真是萬千紅妝!
「哎!賈珍珠!你怎麼也在這里?」月嫵看見賈太尉家的珍珠,被自己的丫鬟柳兒攙著,眼觀鼻、鼻觀心地埋著頭,真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錯覺。
「月嫵你怎麼今日才來?你不知道麼?隋朝的二皇子選妃!昨日已經下了聖旨,後梁所有的公主乃至名門淑媛都必須參加!昨個兒是初選,今日留下的全都是其中佼佼者!」向來瘋瘋癲癲的賈珍珠,今日一反常態穩重端莊。
「呀!你今兒打扮得可真漂亮!」珍珠拉著月嫵在自己的身前轉了轉。
「啊?我不知道!」月嫵失聲地變了調。她只知道是宮中晚宴。沒想到是個相親大會。自己還得像菜市場的蘿卜白菜一樣被人挑選。
「那隋朝的皇子好大架勢,當我梁國女兒是他家菜園的白菜麼?隨意挑挑揀揀?」月嫵不服氣道。
「噓……」賈珍珠一把捂住月嫵滔滔不絕的嘴。瞪著美眸四顧看了看。
「小祖宗!小聲些!你不知道,隋朝是大國,前幾月建康的後陳已經被滅掉了!帶兵的就是這位驍勇善戰的二皇子。南陳淒慘啊!國主國後全被擄到長安拘著,那位身體帶香名滿天下的南陳公主也被沒入掖庭,成了老皇帝的妃子!嘖嘖……」珍珠用帕子掩著嘴兒,細著嗓門道。
月嫵算是听明白了!自己整日地窩在王府也不知道這些國家大事。感情就是一只井底的小青蛙。
南陳,後梁,乃至一系列小國都仰附隋朝的鼻息。隋朝若是稍有不滿便會揮軍南下。直指梁國。
南陳就是列國的前車之鑒!
想到這兒,月嫵覺著有些悲哀!」那為何單單到我大梁選妃?」月嫵疑惑道。
「呵……」身旁傳來一聲輕蔑的嬌笑。
急忙抬頭,卻是蔡丞相家的蔡明珠。她一聲絢麗的大紫華服,shuxiong半露,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富貴牡丹,如雲的發髻上也簪著一朵濃麗的牡丹。微微向上挑起的鳳眼。略帶豐腴的身姿。每一處都是縴濃合度。加上近日的打扮,真是有艷壓群芳的氣勢。
她斜斜靠在一棵古槐上,正用手中的紅巾納涼。她的眼角眄向月嫵,神色有些怪異。這身禮服……
「你笑什麼?」月嫵不滿地擰著眉。這蔡明珠孤高自傲,如同她爹爹一般跋扈朝野,自己的女乃爸爹爹向自己提起也會擰著眉頭。
所以,她很討厭蔡明珠!
「笑你們愚鈍!」蔡明珠得意地地揮了揮手中的帕子。
「文帝下旨在天下閨閣女兒中為晉王選妃,普天下竟然沒有姑娘能得到晉王垂青。齊國,南陳,蜀國,都已經選過了!梁國是最後的。天下女兒誰不巴望著成為晉王的妃,據說晉王儀容俊美,儒雅有度,征戰沙場多年,是當時英豪!」蔡明珠一臉向往,仿佛那什麼晉王就在眼前。
「喏!」
「干什麼?」蔡明珠看見遞到眼前的帕子,疑惑地看向月嫵。
「死花痴!擦干你的口水!」
「蕭月嫵那太過分了!」蔡明珠一把拍掉月嫵的手,惱羞成怒。
「本郡主一向如此!蔡小姐早該知曉!」月嫵繼續揮了揮手中的帕子。
蔡明珠氣急,撩起裙子正要去擰月嫵,大殿響起渾厚的三生鐘響。張德順火急火燎地奔過來。
"阿翁!」蔡明珠,賈珍珠急忙屈身對張德順福了福。
「二位小姐多禮了!」張德順回頭看了一眼她二人。
「郡主!原來您在這!可急死老奴了!大典開始快隨老奴進殿吧!」張德順不由分說一把拽住月嫵的袖子,拖著月嫵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