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序曲之琉璃夢 第四章 七年之後

作者 ︰

七年之後

傍晚時分。

天色蒼茫,殘陽似血、

太陽正緩緩的墜入黑色海洋的浪潮中,帶著絳金色的余暉,靜靜地傾瀉在海面上。

帝都日耀城中,天元學府學生會的高樓上,頂層的一間房室的窗台邊上,一位黑發黑瞳的絕色少女精進的倚在窗台上,一手支著下巴,黑暗的聲不見底的眼瞳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十分的入神。

或許她不知道,此刻正看著遠方景色的她,同時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一襲白色絲綢織成的寬松外衣,想著金絲邊的袖口,清冷孤寂的身影,加上美麗精致的臉龐,微風吹過,三千青絲迎風飄舞,此情此景,美得不似人間所有。

若是青蓮居士李太白還活著,見到此時的情景,恐怕也會詩興大發,作出新的詩句了吧。

鳳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眼楮微眨,少女好像是從美景中回過神來,甩了甩因為被微風吹拂,調皮的飛舞散開的頭發,用手輕輕緊了緊外衣,少女退回了室內,使得所有以她為風景的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悵然若失之感。

「寂寞啊。」

少女輕嘆著,隨著她的話語,一股萬古不化的寂寞之感飄散開來,彌漫在整個黑暗的室內。

沒有開燈,

並非是因為室內沒有電燈,

而是因為房間的主人不想打開。

黑暗之中,

黑暗帶給人的不只有侵蝕,

還有包容。

少女靜靜的靠坐在沙發上,

閉上眼楮,

享受著這黑暗帶來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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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听著來人的腳步聲,少女沒有轉頭去看,所有的一切通過靈覺感應,早已映在少女的腦海中,清清楚楚。

來的人似乎對少女很熟悉,她靜靜地走進室內,沒有被室內的布置阻擋,也沒有試圖開燈。

就在她走進房間後,一股濃郁到化不開氣息潮涌上來,寂寞的氣息涌上心頭,使得來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她還是一動不動,靜靜的站在少女的身前。

沙發上,少女感覺到來人的接近,閉上的雙目緩緩睜開,黑暗之中,熠熠生輝,看著來人的面孔。對于少女來說,區區黑暗,已經無法阻止她的視線了。

此時的少女,早已不是以往那個弱小的女孩了,身為天人境的煉氣士,她對這個世界,對天地,對光暗,對生死,乃至對世上萬事萬物如草木蟲石,萬千氣象如風雲雷電,都有一種深不見底,常人無法理解的超凡入聖的感悟和理解。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氣息給與對方的壓制,就在少女睜眼的瞬間,房間內那令人窒息的氣息,一掃而空,仿若重來沒有沒出現過一般。

「好強大的控制力!」來人在心底驚嘆道。

少女緩緩起身,站在來人面前,眼楮一眨不眨的的看著來人,沉默的一言不發。

來認識一位和少女差不多大的女性,對于少女的性格,她似乎很是熟悉,看到少女的神態,她明白了,對方是在等他開口。

雖然對此感到很無奈,但對于少女的性格,她毫無辦法。于是,她開口了。

「琉璃姐姐。」來人輕聲呼喚,對于這樣的少女,她無法放心,盡管她知道對方是天人境的大能者,但是少女的狀態還是令她感到擔憂。

來人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少女,盡管她很強大,強大到近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類及生靈都需要仰望的地步,但是對方的狀態。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對于這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少女,她感到無可奈何。

很多次少女在自己接近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這麼沒有防備的少女,她實在是無法放心。

這其實是來人多慮了,少女雖然總是陷入自己的思緒里,但身為天人境的煉氣士,隨時隨地都和天地融為一體,不可能真的對外界完全失去感知。只要是帶有一點惡意的生物靠近,少女就會被散發的惡意驚醒。

修行至今的少女,雖然年不過十四歲,但單論對世界和道的理解,當世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閱覽過先賢手稿,經歷過八載修行,接觸過生死別離,見識過世界全貌的少女,對于修行早就有了自己的見解,即使放到上古,也是驚采絕艷,不世天才。

築基境的苦練不輟,煉氣境的澄清心靈,煉神境的體悟天地,乃至天人境的知行合一,全身所有意志,不論是細胞之中的基因意識,還是心靈里的種種念頭,都已經全部洗煉純化,統一一致了。

此刻的少女可以說是站在人類的頂端,只差一步,就可以打破天人界限,成就上古時期才有人成就的合道之境,聖賢之身。

然而此刻的少女依舊十分迷茫,越是站得高遠,就越是能明白自己的渺小。此刻少女就有一種古人看夜空星辰的渺小之感。

食氣者,神明不死。這是當初少女在剛步入煉氣之門時所看到的,也是在成長路上促使自己走到今天的描述。然而對于現在的少女來說,她卻能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上古煉氣士對于煉氣的美好向往罷了,古往今來,誰人不死。

對于已經能窺視合道境一角的琉璃來說,她已經明白,即使是合道境,也最多是在靈氣充足的環境下長生,時間一長,靈魂亦會為之衰亡。

長生,終究不是永生。

一字之差,千里之謬。

萬古至今,誰人永生。

寂寞啊!想到這里,濃濃的寂寞感涌上心頭。

看著眼前少女才一會的功夫,又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來人不禁感到無力到了極點。遠在天國的姐姐,這就是您托付照顧我的人嗎?這到底是她在照顧我,還是我在照顧她啊?

想到自己姐姐,來人感到一絲黯然,如果姐姐還在世的話,想必面前的少女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吧。

回過神來的少女,看著眼前的人黯然的樣子,似乎和記憶里那人那麼的相似的面容,不禁感到一絲恍惚,停頓了一瞬,沒有出聲,少女伸出手,拍了拍眼前的人的肩膀,走出了房間。

看著對下自己一個人離開的少女,還留在房間里的來人沒有不滿,無奈的苦笑一下,立刻又追了上去。

出門之後,兩位少女一前一後,朝學院門口走去。

「貴安,會長大人。」

「貴安,風紀部長。」

一路上,所有路過的學員都向這兩位少女請安。

這兩人正是身為學生會長的琉璃和風紀部長的麻衣,時間一眨眼過去了七年,恐怕沒有人想過,當初籍籍無名的少女,會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

隨著兩人繼續前行,她們來到了一間別墅面前,走進別墅,一個氣質沉穩,睿智的女人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們,這個女人正是當初敗退,被人追殺回金耀城的楚青顏。

當初,楚青顏因為無法忍受世家對百姓的無視和隨意殺生,決心在她爺爺的幫助下,重新振作起來。

看三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三人的關系,似乎很好?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使得三人走到了一條戰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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