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尋仙錄 003、入私塾

作者 ︰

方家村除了村長家,就只剩方柏青養了兩匹馬。沒有馬的話,進城不僅要走一天的路,能負重的東西也是有限的。所以方柏青有空就幫村里人換貨,自己也能得很多好處。

此時已是日入,太陽開始落下,一個時辰後就是黃昏。

靖瑤走的時候心情非常不好,對城里的好奇、對念書的期待變成了與親人離別的傷心感,馬車行到一半,她便鬧著要回家,干爹只能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要是她不讀書,以後家里就會天天挨餓。靖瑤懂了道理,沒有再說話,卻是一個人蜷在馬車角落里哽咽起來,連方柏青也沒了法子。

又行了不久,周圍開始有房屋和農田,這算是到城郊了。

「小瑤,快出來看。」末海城很近了,方柏青想叫出靖瑤,讓她看看景色。末海城乃是有名的山城,不僅有平原可以居住和種田,而且群山環繞,景色秀麗。

靖瑤拉開布簾,遠遠看見一排城牆橫在天地交界之間,又隱于在山峰之下,她從小就住在海灘上,平時只見過丘陵哪有見過真正的山,不禁驚訝地張大了嘴,太陽就快落山了,天空繪出一片紅霞,萬道紅光照向起伏不斷影影綽綽的山峰,染紅了山頂的樹木,靖瑤呆呆地說道︰「哇……好漂亮!」

一片片農田規則地分布在城外,不少農民順著小道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也有人車順著大道準備進城。進城的路口已經點燃火炬,城牆高約八丈,城門上方瓖著一塊白玉石,書寫著「北門」二字,有幾位官兵正在下方維持出入的秩序,進出的人都要簡單地檢查所帶之物,若無問題便會放行。

這時已經到了黃昏,乃是進城的黃金時段,城門口排起了一列長長的隊伍,靖瑤父女也在其中。

隊伍緩緩移動,不知等了幾時,終于輪到了方柏青的馬車,靖瑤跟著干爹提前下了車,兩人牽著馬到了軍官面前,軍官見是方柏青,也放松了臉色,這里護城的兄弟和方柏青都有個幾面之緣,知道他每月都會進出城門,一邊檢查行李一邊和他聊了起來。

靖瑤看干爹和軍官聊得正歡,一個霸道的聲音響起︰「都給我讓道,鮮家二少爺馬車進城!一干人等統統避開!」靖瑤回頭,一位身穿黑色勁裝的騎馬壯漢從大道後方飛奔而來,一路大聲喊著。聲音一落下,後面的人就炸開了鍋,紛紛把自己負重的行李往路邊挪動讓出大道,方柏青同樣不列外,就連守城的官兵,也列隊等候了起來。

靖瑤很好奇那個壯漢所說的鮮家二少爺,于是伸手拉了拉干爹的袖子︰「干爹,鮮家二少爺是做什麼的呀?為什麼我們要讓他?」

「鮮家可是我們宋國北方最大的掌權家族,北邊四郡全是他們家的土地,而末海城正是他們的本家所在,這些卻不是我們一介草民可以談論的。」方柏青一副恭敬又羨慕的表情,接著又指了指停在城門口的指揮眾人的那位勁裝壯漢,道︰「這便是鮮家的親衛,親衛隊負責保護家族里的嫡系成員,他們都是武功高手,據說對上強盜,能一個打十個呢!」

沒過多久,靖瑤便望見一個車隊駛來,領頭五人服飾統一,卻是跟剛才那位傳訊的壯漢一樣的黑色勁裝。後面則是一座紫檀木豪華馬車,另外一隊衣著比較雜亂的人馬緊隨馬車之後。

這馬車寬高一仗多些,雕琢精細,色澤光縴,由四匹雄壯寶馬拉著,馬車經過之路留下一陣清新香氣,可謂奢華。見到如此的陣仗,不少百姓都悄悄議論了起來。

「這馬我認得……乃是咱們宋國特有的磐石馬。這可是罕見的奇馬啊……竟然能一次見到四匹!」靖瑤听見背後一人說道。

「這馬有這麼稀奇?」另外一位路人好奇詢問。

「听聞此馬不管行山路溪路,行得或快或慢,都不顛簸,穩如磐石,所以得名磐石馬,可惜產量極少,若非極有權之人,則是一匹也得不到的。」

「原來如此……」

人們嘰嘰喳喳的說了一陣後,車隊就進了城,負責指揮的勁裝壯漢見馬車走遠,便示意官兵放行進出,自己追著馬車而去。靖瑤哪見過這場面,興奮地連本來沒什麼血色的小臉也冒出了點紅暈。進城之後也是東看看西瞧瞧,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了,弄得方柏青一陣無奈。

末海城是個中等城市,分為南城北城,南邊住的是富裕之人,北邊則是平民區,方靖瑤兩人此行目的就在北城西角。

靖瑤隨干爹到了私塾,敲門,開門的是一位青衣老者,頭發隱在方巾之中,一副教書先生的標準打扮,方柏青雙手作揖︰「周先生,多多打攪了。」

老者回禮畢,舉起右手,撐開手掌伸向門內,︰「原來是方弟,進屋來吧。」

方柏青栓好馬,負上行李,拉著靖瑤便進了去。靖瑤四處望了望,這里原來是座院子,三面都是房屋,中間空地卻不是很大,正對門的一間大門緊閉,想來是學堂了,其他兩座卻不知道。

先生領二人進了西面的屋子,屋子正中掛著一副山水畫,畫的下面靠牆擺放著一張方桌,三個方向各立著一個木凳。周先生和方柏青互相行禮之後便坐了下來。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個時辰,靖瑤也想坐坐,想起路上干爹曾說這位先生對學生極其嚴格,便乖乖地站在干爹身後。此時方柏青一把攬過靖瑤,開始發話了︰

「先生,這便是我的義女,名叫方靖瑤,綏靖的靖,瑤台的瑤。」

「周先生好!」靖瑤按照先前干爹教的,雙手作舉杯狀,彎下腰來,雙手過頭,對著先生做了一個長揖。

「好,好一個方靖瑤,名字恬靜但不失貴氣,是個旺家的好名字哇!」先生見靖瑤安靜懂事,又行禮標準,不由也高興了起來。

「謝謝先生夸獎。」靖瑤又做了個長揖。

方柏青見客套夠了,說道︰「小女從今日起便交由先生管教,。我一月只進城幾天,她在城里也無親無故,還望先生照拂一二。」

「喔,這倒無事,若是能做家務,就跟我住罷。」

靖瑤見干爹看向自己,于是狠狠的點了點頭,方柏青雙手一揖︰「靖瑤從小就會家務,先生不嫌棄,她願意跟先生住在一起。」

交了銀子,先生說話也歡快了幾分,便問了些問題,考了考靖瑤的知識。接著又談起文學淵源,歷史趣聞,听得靖瑤入了神。

半個時辰後……

周先生送方柏青出了院子,兩人又說了幾句,方柏青即架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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