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謀——誘妃入帳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是喜歡我的

作者 ︰ 墨傾長風

趙匡的太子府雖不似安王府那般崗哨嚴密,但到底不是紙糊的,到最後,為了行動方便,墨離還是松開了寧天歌的腰,卻依舊緊攥著她的手不放。舒駑襻

寧天歌好氣又好笑,礙于不便聲張,只得任他抓握著,一出太子府,她便去撥他的手,墨離沉著臉,始終一言不發,只管拉拽著她直奔驛館。

白日里喧鬧的街市此時寂靜得只有兩人衣袂翻飛的聲音,臨街店鋪屋舍都已熄燈,只有偶爾一兩家店鋪門前的燈籠還亮著,照出一小片地方的昏暗。

眼見著前方便是驛館,在一處光線不明之處,寧天歌使了個千斤墜,不讓他再拽著走,「殿下,你可以放開我了。」

墨離偏頭看著她,眸子在暗色中無法看清,只覺得與低垂的長睫融于一處,籠于一片陰影中。

許久,他都沒有出聲,只是那樣沉默地看著她,她不由蹙了眉,「殿下,我承認剛才那句話說得快了點,你若真生氣,我現在跟你道歉。」

話未說完,卻感覺手腕上的力道再次加大,墨離驀然轉過身來,向她迫近一步,雙眸緊凝著她,聲音低沉晦暗,「你在心里,是不是一直把我看作風流放蕩之人?認為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與我春風一度?」

手腕上陣陣疼痛感傳來,寧天歌沒有掙扎,默了一下,淡淡道︰「我沒那麼說。」

「沒有那麼說,卻是那麼想的,是麼?」他低聲一笑,低落而自嘲地說道,「我如今才明白你為何一直拒絕我,未想我在你心里竟如此不堪……」

「墨離!」她重重地打斷了他,皺緊了眉頭看他,一抬頭對上他的眸光,心里卻是一滯。

那里面透出濃濃的失落與蕭索,令她再也無法說出下面要說的話,驕傲如他,這樣的墨離,她幾時見到過?

「抱歉。」良久,她澀然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那句話,你忘了它吧,是我不該那樣說。」

身子猛然被一股大力帶著往前撲,他突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還未等她推開,一雙微涼的唇已壓了下來,將她的低呼吞入口中。

用力太猛,動作太快,以至于她的牙齒磕到了嘴唇,疼痛之中便有淡淡的血腥之氣漫延開來。

她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不知是因為他從未有過的野蠻與霸道,還是因為別的,只覺得這一刻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憑本能緊咬著牙關,抵擋著他意欲進來的唇舌。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親吻。

第一次是在他的馬車里,那時她為了堵住他的口才主動吻住他,後來卻被他反客為主。

第二次是在她的房間里,他為了揭穿她的真假身份,用了這種最直接最無賴的方式。

同一個晚上,兩次親吻,不管是何目的,不管是誰主動,都理智而不失旖旎,霸道而不失溫柔,尤其第三次,在她不知覺的情況下,更是與他有了一次纏綿悱惻的長吻,可是又有哪一次如這次這般粗蠻生硬得讓人發疼,卻偏偏又令人心悸,心疼。

粗重的氣息撲在臉上,嘴唇上的刺疼漸漸發麻,他的唇重重地輾壓著她的,似乎是在懲罰她不肯張嘴,又似在宣泄著某種怒意。

她微微睜開眼楮,眼前是一雙輕顫的羽睫,如黑暗中振翅的蝴蝶,輕垂下來遮去了那雙眸子里所有的情緒。

這樣柔雅如玉的人,怎麼看都是優雅如畫的模樣,怎麼能生出這麼大的氣來。

嘴唇突然一痛,她低呼出聲,他的舌趁機強勢而入,而他的手已扣住她的後腦,不容她有任何抵抗,不容她有任何退縮,就這樣以一種強硬的姿態長驅直入。

唇舌交纏,口中的血腥味更重,他為了使她張口,竟咬破了她的唇。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象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怎麼也推不動。

她心里苦笑,是寂寞太久了麼,還是,她真的已經拒絕不了他?

長街寂寂,夜涼如水,那一彎弦月隱沒于層層絮雲之後,僅在雲層邊緣透露出些許月華,淡泊得不能照亮任何地方。

遠處更漏聲聲,從長街盡頭傳來,她想提醒他有人過來,嘴里發不了聲,只能輕拍他示意。

他卻恍若未聞,反而更緊地擁住了她,象是要將她擠進自己的身體里。

打更的梆子聲愈近,她凝起力氣來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他驀地一個旋身將她壓在一處檐下,那完全黑暗的角落頓時將他們的身影融成一體。

眼前徹底失去了光線,只有他略顯急促的呼吸盤旋于耳際,他的舌靈巧而有力,激烈地裹住她,挑起她的舌尖與他糾纏不休,勾起唇齒間陣陣酥麻。

那種莫名的愉悅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在口腔中跌宕起伏著,迅速竄流到四肢百骸,若非他將她緊抵在牆上,她不知自己能不能站立得住。

她使勁壓制住即將出口的喘息,等著那梆子聲漸行漸近,從他們跟前過去,又漸行漸遠,這才抑制不住地低喘出聲。

她總覺得墨離的臉皮要比她厚,事實看來,他確實比她不知厚了多少。

他的唇邊突然逸出一聲低笑。

縱使在這般肆意的情景之下,他依舊感覺出了她剛才的那絲緊張。

滿腔的怒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是因為她的那份顧忌,還是她的那聲喘息,壓在唇上的力道也撤了去,變得細致溫柔,舒緩悠長。

他的舌尖極盡溫存地勾勒過她口中的每一處,輕描淺啄,時而輕輕一吮,這樣的溫柔,令她更加難以抵擋。

她的意識開始飄浮,雙手已不知何時環上了他的頸項,手指插入他如綢緞般順滑的墨發中,被他一路牽引著,忘了身處何方,不知今夕何夕。

初始時的默默承受漸漸轉變為慢慢回應,她雙手微微用力,將他按下來一些,唇舌已主動纏上了他的,與他一起追逐嬉戲,不甘處于被動境地。

身體虛軟得好似要飄浮起來,這種沉醉到極盡的感覺令彼此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的吻溫柔得好似一汪春水,以他特有的優雅包圍著她,她昏昏沉沉地想,若是此刻淹死在這春水里,她也認了。

什麼也看不到,她早已閉上眼楮,任自己沉浸在這美妙的感受中,鼻息中,口腔里,甚至整顆心都是他呼出的氣息。

喘息漸重,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將她緊貼在自己身上,嚴絲合縫,全無空隙。

灼熱的吻緩緩下滑,順著弧度優美的下頜,修長如白天鵝的脖頸,最後停留在縴細的鎖骨上。

重重一吮。

久久不放。

她抵著他的發頂,心頭輕顫,不敢稍動。

緊抵的身體,能明顯感覺到他所起的變化,他的呼吸里盡是壓抑。

他離開了她的鎖骨,與她額頭相抵,氣息紊亂異常,她幾乎能听到他劇烈的心跳。

許久,他才平息下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然後將她的頭壓在胸前,緊緊相擁。

「天歌,你是喜歡我的。」他的聲音很輕,沙啞得不象樣。

她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依偎著。

喜歡他麼?應該是喜歡的吧。

事實上,她自己也說不清,或者說,更多的是不敢確定。

也許在初次見到他那雙眼眸時,她便已經對他有了不同的感覺,那雙與那個人一模一樣的眸子,她無法做到忽視。

可如今,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這雙眼眸麼?

在京都,從開始的互相試探,到後來的聯手配合,直至感情漸深,她一直不允許自己放縱情感。

之後,在北邙山與青石嶺,兩人多少次共同面對生死,她做不到棄他于不顧,他也做不到獨自去偷生,相攜相伴,共同進退,一路走到現在。

可這些,到底是因為這雙眼眸,還是因為他只是他——墨離?

「為何總是要逃避?」他放開她些許,雙手捧起她的臉,在黑暗中凝視著她,「天歌,不管你以前發生過什麼,還是心里住著別人,我還是想說,不要避開我,接受我對你的感情,好麼?」

她靜默地看著他,盡管什麼都看不清,但她仍然能夠感覺出他眸里的認真。

她在心里問著自己,接受他的感情,可以麼?

接受了他,就等于違背了自己當初的諾言,自己的,還有母親的,如果諾言可以如此輕易放棄,她當真能夠做到心安理得?

——

她看向墨離,卻見他的眸光正落在那張寬大的雕花大床上,確切地說,是雕工精湛枝蔓纏繞的床柱上。

她心里一動,走過去細細觀察上面的雕花,兩枚花枝互相纏繞如鴛鴦交頸,頂端兩朵開得正茂的芙蓉上各棲著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栩栩如生。

看似很普通的畫面,並無特別之處,寧天歌卻微微笑起,「原來在這里。」

「確實做得很妙。」墨離抬手撫上蝴蝶的觸須,指月復下是稍稍往下凹陷的觸感。

誰能想到將機關設在蝴蝶的觸須上,誰又能想到要用那樣的方法來打開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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