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謀——誘妃入帳 第一百零五章 禍害長命千年

作者 ︰ 墨傾長風

昨天章節稍作修改,妞們將末尾部分看一下,否則這部分內容不餃接。

——

倚著湖邊的垂柳,寧天歌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湖面平靜,漣漪早已散去,算算時辰,就算用內力憋了一口長氣,到現在也該用完,湖面上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是捉弄她,這麼長時間在水里呆著也該夠了。

想起先前他落水之前大變的神色,還有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她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莫不是……他不會水?

這個想法一出,她立即否決,以墨離的武功,怎可能不會水?

然而這念頭卻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開始不安。

「墨離,你給我上來!」她蹲身到湖邊,兩手撐著邊沿,朝水面沉聲喊道。

湖水清澈,卻一眼望不到底,無法得知有多深,也沒有任何墨離的蹤影,連衣服片角都沒看到一點。

不安的感覺漸漸佔滿心頭,寧天歌手指冰涼,她不過是想小小懲戒他一下,最多讓他洗個冷水澡,卻從未想過他會不會游泳這個問題。

再不遲疑,她猛然立起,月兌去不方便行動的鞋襪,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湖中。

雖然已是初春,然而湖里的水卻是冰涼徹骨,浸透衣衫直侵肌膚,寧天歌快速地在水里游動,根本沒有考慮冷不冷的感受,而是急速地水里搜尋著墨離的身影。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將他落水的範圍全都找了個遍,卻連墨離的半點影子都沒有見到,寧天歌緊抿著唇,將身體重量集中在下面,驀地往下一沉。

腳尖著了實處,卻是打滑的淤泥,她不敢重重踩踏,怕弄渾了水,輕輕點著泥面一個方向一個方向查找過去,心里已涼如湖水。

墨離,如果你是在報復我對你的作弄,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出現,否則,你我之間就算玩完。

體內的氣息漸漸薄弱,身體冷得似乎連髒腑都冰結起來,她沒有想到上岸換口氣,依舊憋著一股子勁在湖面不斷搜尋。

驀然,前方綠影一閃,隨著湖水搖曳擺動,墨離?

她奮力游過去,伸手就將那團綠影抓在手中,扯住鉤住它的殘枝,心里卻是一沉。

這是墨離的外袍,但,只是一件外袍。

心里好似驚濤涌過,她雙手緊緊捏著這件熟悉的衣袍,既驚又痛。

人呢?死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猛地扔去外袍,雙臂用力一劃,潛向更遠處。

她不信,墨離這樣的禍害是要長命千年的,怎可能就這樣輕易死去。

湖底幽深,光線很暗,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胸肺如撕裂般疼痛,腦海中的意識漸漸渙散。

朦朧中,似乎又回到十六年前那個無望的夜晚,那一雙沉靜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越離越遠……

也好,這一次,就讓她隨他一起去吧。

十六年前,他為救她而放棄了自己生還的希望,她轉生,從不敢輕言一個‘死’字,那是他以他的命換來的,她需好好活著。

這一世,有人與他有著相同的眼楮,她無數次將兩人重合,然而卻一次次告誡自己,他,不是他。

從不敢違背誓言,無論是對別人的,還是對自己的,或許,這樣的結果未嘗不好……

——

「天歌,天歌……」

低低的呼喚虛無而遙遠,若隱若現,似有若無……

冰冷的寒意已遠去,身邊是柔軟而溫暖的雲,軟軟地包裹著她,不過處,是一雙溫柔而寧靜的眸子,靜靜凝視……

她沉沉地閉著眼楮,不願醒來。

如果這是夢境,那就讓她多停留一會兒,如果她已死去,那就一直這樣繼續下去。

有一種微涼的感覺貼到唇上,有一絲癢,嘴唇被一個滑軟之物撬了開來,之後便是暖暖的氣息渡進,入了咽喉,沁入心肺,結成冰的髒腑漸漸融暖……

她有些貪戀這種感覺,想要更多。

有多久沒有這樣安心過,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細細呵護過……她不知道這種氣息從何而來,只知道她不想讓它離開。

雙手不自覺地向上環起,想要將它緊緊抱住,而手臂處傳來的溫熱,則讓她微微地笑了起來。

多少年渴望而不得的這種溫暖,終于還是被她捉住。

臂彎處的溫暖一僵,唇上的氣息也離了開去,她眉頭一蹙,嘴里不滿地嘀咕一聲,手臂用力壓下,頭已抬了起來主動索取,精準地找到了氣息的源頭。

滿足地輕輕嘆息,她輕啟雙唇,那氣息卻似乎停住,再也不肯渡過來,她「唔」了一聲,伸出舌尖自己去索要。

身上傳來輕輕一震,她不去管,只是專注于眼前的溫暖,深深地探了進去,纏著那份溫熱,又勾又點,不想讓它靜止不動。

氣息一蕩,唇上一重,有什麼壓了下來,先前那份滑軟在她的牽扯之下終于不再沉默,反而以一種比之前還要急切的姿態挑開她的唇舌。

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揚,與之一起交纏起舞,纏綿悱惻。

身上一涼,有什麼穿過雲絮貼上了她的腰背,如撫模一件珍稀之寶,緩慢而小心,在她的肋骨之間游走。

一種顫栗之感從脊椎尾骨處迅速躥起,流經整個背部,再通往四肢百骸,酥麻陣陣,她不禁一顫,喘息出聲。

身上一緊,整個背部被托起,唇舌間,氣息更為急促,清晰可聞。

也正是這一聲輕喘,她思緒漸漸明朗,如撥雲出月,霧散風清,徐徐睜開眼眸,入眼處,一雙羽睫輕垂,顫動如振翅的蝶。

緩緩放開雙臂,她自嘲一笑。

原來並非夢境。

她就知道,這個禍害不會死,而她偏偏還象個傻子一般在湖里找。

他頓住,長睫輕揚,眸底皆是動情。

「幸好殿下還活著,否則我罪過真是大了。」她抿去眼中的那絲迷蒙,將手放回被中。

底下,寸縷未著。

「本來是要死的,可一想到有人會以身殉情,我又舍不得死了。」墨離慵懶地支起身子,被子下的手依舊來回游離。

「殿下覺得這樣很好玩?」她的聲音深涼如水,「不過也好,我把殿下推入湖,殿下又如此捉弄我一回,此事我們就算兩清了。」

「怎能算兩清?」墨離不能認同地卷起袖子在她臉上貼了一下,中衣的袖子還很潮濕,他的眸光落在她的頸窩,「你現在躺在干爽的被子下,而我身上還穿著能擰出水的衣服,這已是你佔了便宜。而你推我下水是事實,我捉弄你卻是無從說起,這件事,明顯就你欠了我。」

她笑了下,笑意未達眼底,「殿下若未捉弄我,現在好端端地在這里又如何解釋?」

他慢慢斂起懶散之意,專注地凝著她的眼楮,「天歌,若我說,之前我確實怕水,並且不識水性,你可信?」

她不置可否地望著他。

「就知道你不信。」他嘆息一聲,「你知道我經歷過數次暗殺,卻不知暗殺並非刀劍這一種方式,有時候,將一個孩子無聲無息地推落入水,也是一種殺人手段。」

「那時我母妃已不得出漪蘭殿,身邊只有乳母與幾名宮婢,我乳母的兒子……也就是墨跡,他也不過十歲左右,尚未進宮與我作伴,因此想要將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推入水並非難事,也幸虧乳母及時發現,才撿回一條命,只是……從那時起,我便再未入過水。」

寧天歌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瞬間的負疚之色。

嗯,若知道他還有這樣一個心結,她一定找個別的法子。

「落水之時我確實有些慌亂,氣息也未調整好,當時就沉到了湖底。若非有內息支撐,只怕真會淹死在湖里。」墨離苦笑了一下,「之後被水流推出去一段之後,我已慢慢適應,從九曲橋的另一邊上岸,結果看到你月兌在岸邊的鞋襪,便又下水去找你……」

「于是我這個救人的反被你給救了上來,是麼?」寧天歌又不禁自嘲。

「嗯,我救了你,你應該怎麼謝我?」他忽而極為溫柔地問,眸中漾起點點彌璨之光。

她揚眉看他,「殿下怎麼不說,我幫你擺月兌了困擾多年的陰影,讓你再不怕水,你該怎麼謝我?」

「那你想讓我怎樣謝你?」他的眸光久久流連于她臉上,那手又帶著曖昧之色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摩挲起來。

她禁不住渾身輕顫了一下,引得他低低一笑。

她抿著唇,被下的雙手陡然一動,一手抵住他的脈門,一手將他手背反折,淡然道︰「殿下若是不想這只手廢了,就讓它安生些。」

墨離定定地凝視片刻,終是惋惜地搖了搖頭,將手抽了回來,撫上她的臉。

她的臉……她無奈一笑,抬手模去,果然已是手感不同。

「別模了,在水里那麼久,難道你還指望那些東西能留得住。」墨離的手指細細地描繪著她的眉眼,眸子漆黑深邃望不到底。

淡如遠黛的眉,明月清波的眸,瓊鼻下朱唇不點而紅,肌膚凝如羊脂,容顏清麗如月下雪蓮,在這暮色漸籠的雲紗羅帳中,盡顯優雅月兌俗之態。

如此驚人的美,卻只能掩藏在蒼白平庸的面具之下。

寧天歌靜靜地感受著柔軟指尖上的溫柔繾綣,這一刻,她不想推開他,也不想打斷他,放任自己沉浸在這難得的片刻安寧中。

「天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光明正大地以真實身份行走在天地間,沒有負擔,沒有顧慮,做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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