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的暴君前夫 第四章

作者 ︰ 有容

早上七點三十八分。

沈殊色還在睡夢中,一般而言,她若沒有清晨要拍的景,通常是在八點半起床,然後九點半前進公司就可以了。

忙完了上一本寫真,她就告訴金凱立,她要休息一陣子,不要急著幫她接CaSe.連商業雜志封面那種只需一、兩個工作天的工作也不要接。

一方面是她前陣子太累,另一方面是大小星星要回來,她想專心陪兒女。還有,她這陣子的心情起伏太大,怕沒有辦法拍出好作品。

這會兒八點不到她就被一通電話吵醒。翻了個身,把被子拽高,電話任由它響,反正久了就停了。市內電話響了二、三十聲後,換她手機響了。

這麼早有什麼重要的事?沈殊色忍著睡眠被打擾的不悅,伸出手模索到了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來電顯示,她眯了眯眼,想起了這「好久不見」的號碼,馬上接起.「大明星,你最好有理由能平熄我的怒火。」不過語氣不太嚴厲。

「好久沒听到你的聲音了呢!」低沉的聲音,很有成年男子的魅力.

「你身體狀況還好嗎?」四年前他在演唱會昏倒,引發了不少事端,殺傷力最大的就是他們兩天三夜的獨處一事吧?

「好得很,一年一部電影的工作量算輕松了。」頓了一下,「那你呢?雖然幸運之神好像特別眷顧你,但那種病,還是要定期追蹤。」

「嗯,我知道。」對了,好像該回診了。「今天為什麼這麼早打電話給我?」

「色色,你上新聞了。」

沈殊色怔了一下,想到最近方雲旭的寫真集要推出,可能又需要一些話題吧?「無聊!可能是最近的作品上市了,在炒新聞吧。」

她因為幫那些明星拍寫真,上新聞又不是第一遭,加上她長得不錯,又是「欲女」,更有話題性。

現在的新聞簡直比衛生紙還低廉,各行各業只要扯上「美女」兩個字,好像就得上一下新聞,上一次她還看到一則令人絕倒的新聞標題——女竊賊,驚艷警局!哇哩咧~

「那是真的嗎?」

「隨便啦!」是美女又怎樣,長得不怎麼樣又怎樣!

「我是問,你和前夫去開房間是真有其事嗎?」

沈殊色完全清醒了!「誰?誰說出去的?」

說出去?也就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嘍?「周刊上有,報紙也有,看你要看哪個版本,每個標題都很煽情、曖昧,周刊上有你們去開房的連環示意圖,甚至還有一張是你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里的相片。」

老……老天!她的「鴕鳥」相也上報了?她的心怦怦亂跳。「上……上頭寫什麼?」

「聯瀚總裁光天化日與前妻自家飯店溫存,密會一個半小時,兩人復合有譜;還有什麼……名攝影師沈殊色和總裁前夫不畏眾人側目,大方自家飯店開房!」他隨便念了其中兩個版本。

光天化日?一個半小時?還開房間哩!「不是啦!那是我腳扭傷,他帶我去冰敷。」她忙著澄清,「就幾天前我代替鄰居美眉去拒絕相親,然後陰錯陽差的遇見赫丞焄,那一次我們沒有炒飯,真的!」

「也就是你和他炒飯不是這一次的事嘍?」

意識到說錯話的沈殊色立刻閉上嘴。

「原來你和前夫一直藕斷絲連吶!」電話另一端的人笑得很曖昧。

「什麼叫藕斷絲連?我們斷得很干淨好嗎?那一夜風流只是我喝醉的關系……啊咧……」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嘿嘿嘿……再強辯吧!」

好煩喔!「我和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啦!」她揉了下蓬松的頭發,很是懊惱。

「你喝醉了,赫丞焄也喝醉了?」

「沒有,事實上是他幫忙把我送回去的。」

「這樣啊,那麼容我提醒你一下,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除非他真的只把你當成一夜的泄欲對象,要不然,上床絕對不會只是結束,而會是開始。」

「你不了解他,他……並不愛我。」

「色色,從以前我就很想說,你真的還滿鈍的。」沈殊色和赫丞焄的事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像赫丞焄那種淡漠冷硬男,又不是什麼成天流連花叢的男人,他會在不在預期的情況緊抓住她的小辮子要她請吃飯,之後又陸續的和她有所牽連,他對沈殊色的感覺就不會「單純」,更不用說還上了床。

「傻怕了,所以現在我不當傻瓜了。」她不是鈍到沒感覺到赫丞焄的不同,可她現在寧可認為是自己想太多,也不要表錯情.

「適度保護自己是好事,過度保護反而會錯過好事.」

「當年他娶了你,你確定他對你沒有那麼一丁點喜歡?」

「沒有吧!你也知道,他以為我釣他是為了嫁入豪門,任何人都不喜歡被設計,更何況,被設計後還得娶對方。要是我,我可能恨死他,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的瞼。」對于那三個月的婚姻,她的遺憾大于對赫丞焄的不滿,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吧。雖然,一切都是起因于無法解釋的誤會。

楚珩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說赫丞焄覺得自己被沈殊色設計了,還不如說,他是被他這人人口中的大明星,如報紙上所指的,介入了赫丞焄和沈殊色之間的第三者給設計了。

他兩年前定居美國,這次是為了宣傳電影回來。「男人,尤其是像赫丞焄那種自我要求高、行事嚴謹的人,他不會隨便被釣上的,即使只是一夜,想必他也對你有著很不錯的印象。你以為那種喜歡、很深厚的愛是從什麼樣的感覺去累積的?不就是從一開始的感興趣、受吸引嗎?」

是的,她記得她勾引赫丞焄的那一夜,他望著她時的熾熱眼神,那種……仿佛會讓全身雞皮疙瘩一一豎立的挑逗……讓她有種錯覺,分不清是誰勾引誰。

「你在告訴我,他一開始是喜歡我的,之後重逢又喜歡上我?那這之間呢?離婚後,他沒有找過我,甚至連給我機會,再見一面都不肯。」

「這問題為什麼不問他?也許他能給你合理的解釋。」

「不用了。」沈殊色舒了口氣。「我們想太多了,也許他和我重逢,一連串的事件只是單純巧合,更何況,他已經開始相親了。」她把那天的事情重述了一次。「他啊,似乎對我的那個朋友很感興趣。」

好酸的語氣!酸白菜都沒她酸。不過這件事在他听來,是有那麼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像在激她、試探她。

試問,以赫丞焄的低調性子,怎麼可能透過前妻去追求她的好友?也太不自然、太刻意了吧!

奇怪了,男人和女人的感覺有差那麼多嗎?還是當局者迷啊!

呵呵,這男人對前妻,不只是一點點曖昧吶!他有點期待赫丞焄在這之後會怎麼做。他把話題繞回了今天的新聞上。「這次的新聞鬧得不小。」

沈殊色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語帶警告的問︰「楚大明星,這次的事情,不會又是你在操弄吧?」他不會又像多年前的那一次一樣,她才成功的把赫丞焄勾引上床,隔天一下樓就被大批媒體逮個正著。

其實當初,設計赫丞焄的人是楚珩,雖然人家是好意幫她,但這也使得赫丞焄在指責她設計他時,她百口莫辯。

她要怎麼解釋?一解釋所有的秘密全都曝了光,楚珩的演藝事業會完蛋。那個時候的她,對赫丞焄沒有這麼深的信賴,即使是現在,她還是會選擇任他誤會而沉默吧。

楚珩馬上喊冤,「色色,我昨天才下飛機好嗎?」

「天曉得,你人脈廣得很。」現在通訊發達,有什麼八卦,只要一通電話,多得是半夜也能爬出被窩的記者。

「真的不是我,憑我們的關系,我會騙全天下的人,唯獨不騙你。」

沈殊色嘆息。是啊,他騙她這個干啥?「我知道了.其實紼聞實在不必看得太嚴重,今天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一個星期後就會被人遺忘了。」

這丫頭,真不知該說她是天生樂天派,還是少根筋。「那是指看熱鬧的人,當事人或當事人的家人就不一樣了。你和他的新聞鬧得那麼大,你覺得赫丞焄會怎麼想?」

「這能怎麼想?心情壞一陣子吧,就當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狗咬了一口吧。」那個低調的大總裁鐵定很不爽。

「那他那個恐怖的媽呢?你覺得她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和你一樣,相信一個星期後就能恢復平靜的日子?」赫丞焄相親,呂秀樁會在場,那就意味著對兒子的婚事她也急了。

要是她看到今天的報紙,發現了兒子那天相親相到一半搞失蹤,居然是和他前妻——這個她好不容易才請走的頭號瘟神去開房間,豈會如此容易善罷甘休。

對厚?她怎麼忘了這號「本拉登」級的人物!沈殊色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我的胃開始痛了。」

「那你這幾天最好隨時帶著胃藥,還有高血壓藥.」

「為什麼要帶高血壓藥?」她有胃潰瘍的毛病,血壓是偏低好嗎?

「老太婆看到你,血壓沖破兩百不是夢,害前婆婆中風你要負道義責任的。」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嘴巴真壞!不知道你這一面如果被那些粉絲知道會怎樣。」

終于笑了。「還能怎樣,對我的率真更加著迷。放輕松點,oK?好啦,我打這通電話只是要告訴你這些事。」

「你這一次回來待多久?」

「這是電影宣傳的最終站,我可以待久一點,目前還沒決定時間。」

「嗯。我……我的攝影技巧進步很多了。」她好想再和他多說一些話,更想見他,可是他是國際偶像紅星,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她和他之間的秘密是見不得光的。

「你的每本攝影集我都有托人買。」

「嗯。」就如同他的每部電影、每張專輯……甚至有他的報紙、周刊她也會買、收藏剪報一樣,這是他們維系情感和思念的方式。

「色色,你恨過我嗎?」

「不,我很感謝你。」

「我也很謝謝你,更謝謝她。」

沈殊色的眼眶紅了,眼淚直落。

一家隱密的日式包廂里,沈殊色和珠光寶氣的呂秀樁隔著一張木桌相對而坐。

兩人無語氣氛絕對稱不上融洽,甚至該說是尷尬。

沈殊色在心中想著早上和楚珩的對話。還真的不得不說,楚大明星真是……好神吶!以後如果不當明星,誠心的建議他可以改去算命,鐵口直斷。

神準吶!如果報威力彩號碼有這樣準就好了。

他早上才說呂秀樁會找上門,她下午就神通廣大的真的找來了。

「在你和丞焄離婚後,我真的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面。」呂秀樁冷冷的、氣勢凌人的開口.

如果可以,沈殊色真的很想嘆氣,她的話也是她的心聲啊!

和前婆婆見面對她而言絕不是什麼值得期待的事,可就往昔經驗,她最好乖乖的閉嘴,什麼話都不要說,她罵累了就會安靜,她若頂嘴只會激發她壓倒自己的頑強決心。

「你到底想怎樣?」

「呃?」她能怎樣?

「你三番兩次糾纏丞焄是為了什麼?」

「伯母,您誤會了,報上說的那些事只是看圖說故事,我和赫丞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們……我們什麼事也沒發生.」心虛……

她瞪眼道︰「都上床了,還說什麼事也沒發生?」

「啊?」

「還是和男人上床對你這種女人來說是家常便飯,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也對,除了我那笨兒子之外,你裙下之臣不知凡凡呢!誰不知道你這出名的「欲女」攝影師呢,答應男明星拍寫真還要對方和你同居個十天半個月的,你的私生活……可真精彩。」

沈殊色的手漸漸的握成了拳。這老太婆實在是……

「像你這種輕浮的女人,我早看出不適合我們家,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會生下像你這樣的孩子。」一想到這不符合她期待的女人又來勾引她兒子,呂秀樁實在是無法忍受。

當年她可是使了些手段才讓她和兒子離婚的,四年前兒子在得知沈殊色的外遇事件時,的確是氣得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可卻遲遲不把協議書交給她簽。是自己利用一次他出差的機會,把那份協議書交由律師去處理,當然,為了怕沈殊色不簽,或是想把事情鬧大,她替兒子決定的贍養費可不少。

只是後來兒子出差回來得知自己離婚的反應,以及事情後來的發展太出乎她意料之外,這也使得她更討厭,不,是更恨沈殊色。

沈殊色離婚後即搬離公寓,一直到她出國的這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待赫丞焄知道她在哪兒時,她已準備出國。于是為了趕去機場,他開快車,在高速公路上發生嚴重車禍。

她……無法原諒沈殊色。

「我的父母是很好的人,請不要這樣說他們。」

「听說你是私生女,和你阿姨相依為命。若是很好的女人該有個好歸宿,怎會讓女兒成為私生女?我只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的母親和你一樣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這老女人實在是……她受辱也就算了,可她連她的父母都不放過,那就太超過了!

「伯母,任何父母會留下年幼的孩子離開,對他們而言都是很大的遺憾,你當過母親的人就該有同理心,怎麼會說出這樣沒人性的話!」

沒人性?「你……你……你拐彎抹角罵我畜生?!」

「舉一反三是很好,可沒人叫你對號入座。」

「你這女人……你……你終于露出本性了!」

「是!不管是成為你媳婦的那三個月,或者是現在,我一直在忍,因為我覺得你是長輩,身為晚輩的我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該忍讓。還是你媳婦時,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于是我努力得到你的認可,我想讓你知道我有優點,不是如你想像的那樣糟,我這樣錯了嗎?」

「可沒想到你竟罵到我媽媽頭上來,實在太過份了.」

「你才太超過,居然說我太過份?」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父母一定是對你疏于管教,抑或你媽是河東獅吼,習慣潑婦罵街的女人,因此你才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必你也會很不高興吧?」

「你你你……」

這一輩子活到現在,還沒人敢這麼對她說,她打小生活在富裕家庭,又是獨生女,父母極寵她,結婚後丈夫也讓她三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了?呂秀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你看!你也會抓狂,對不?」

呂秀樁氣不過,舉高手往沈殊色臉上摑去,「啪」的好大一聲,把沈殊色的臉給打偏了,白皙的臉上立即浮起五指印。

「你少跟我要嘴皮子,我警告你,丞焄正準備跟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結婚,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我們赫家不是你這種女人能進得來的.」

老人家的手勁不小,沈殊色嘗到咸咸的血腥味,嘴角有一些血跡。她沒想到呂秀樁會打她,錯愕使她有點短暫的失神,然後疼痛和受辱的感覺令她真正生氣了。

她坐直了身子,把臉端正,無懼的直視她,「你確定你管得住你兒子?」

「你……」

她清楚她的罩門.「如果你真的管得住他,你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合你心意的媳婦了。」呂秀樁和兒子不合一向不是什麼秘密。

「這不勞你擔心。總之,不管你現在和丞焄是什麼關系,就此打往,否則以後難看的會是你。」

「難看?請問,為什麼我會難看?」

「他會娶妻,有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那時你還和他來往,那你成了什麼?情婦?第三者?還是……伴?」

赫丞焄會娶妻,這事由他母親口中說出,為什麼會令她有一種莫名的焦慮感?

這樣的事,她真的可以忍受?不!光是想像有個女人就要嫁給他,她就……就嫉妒得要發狂!

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她說.「一個男人有了妻子,卻還在外頭有女人,你說,難看的到底是誰?」

「喔!我的天吶,你實在……」這女人真是下賤!搶了人家的男人還洋洋得意嗎

似乎看得出她在什麼想,沈殊色一笑,「請放心,我做不出來當人家情婦或第三者這種事,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您說是吧?」

呂秀樁一哼,「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我當然會記住,不但記住,還會貫徹它,因為我也只當正妻、只做老大!」

她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你什麼意思?」

「就你想的那種意思。」她如果沒有意會她所說的,不會這樣問她.

喔,老天,她的血壓想必升高了!「你……你這下堂妻還想再嫁回來嗎?」

「我是這麼打算。」

「不可能!我不會允許!更何況,你當年是怎麼嫁進赫家的,不是丞焄愛你,非你不可,只是因為新聞鬧得大,又加上我婆婆思想保守,你以為自己還能玩同樣的把戲?」她死都不會告訴她,兒子對她,似乎不是她說的那樣完全沒有感情。

「不是丞焄愛你,非你不可」這兩句話听在沈殊色耳中像根長針,直扎入心。是啊,那一直是她很大的遺憾,遺憾到……她在生下大小星星後血崩,以為自己可能沒有以後時,她還在想,如果還能有明天,她想再努力得到那男人的愛。

就算他根本不愛她也沒關系,那就再重新認識,如果生命可以重來,愛情為什麼不可以?

可這樣的希望,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她忘了,也許她是故意遺忘的,因為她怕再一次的面對失望。

「這一次,我不玩把戲。」

「你……」這女人在想什麼?!

「你可以要他去相親,可以把你認為合格、符合你期待的女人介紹給他,最後選擇誰就由他作決定吧!」

今天來見沈殊色,呂秀樁可不是要這樣的結果,她感覺得出來,沈殊色變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怕事懦弱的小媳婦,她變得堅強、有所堅持。「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只要你不要再和丞焄糾纏不清。」

她搖搖頭,苦澀的笑,「我記得你在多年前也對我說過同一句話,那時有些話我想說卻不敢說。我覺得赫丞焄有你這樣的媽真的很可憐,你都是用這種方式去趕走他得到幸福的機會嗎?你中意的女孩赫丞焄不喜歡,強迫他去接受,對他而言就不會是幸福。」

她惱羞成怒的反駁,「你又懂什麼!」

「我只知道感情的事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你覺得適合的女人,對赫丞焄而言不見得好。」

呂秀樁嗤之以鼻,「少講得一副你是為丞焄好的樣子,我可看不出來你是愛他的,你只是一個對他耍手段,一個妄想飛上枝頭的女人!」

她的話……是很多人對她的想法吧?但她無意多做解釋.「伯母,如果有一天你病得很重,不確定能不能再度醒來,在你合上眼的那一刻掠過心里頭的事,當你有機會醒來,你會不會去實踐它?」

為什麼問這種問題?呂秀樁皺眉。「那樣的事必然很重要,能活下來當然要去完成。」

沈殊色微笑。「那麼,努力去贏得赫丞焄的心就是我要去實踐的。」

「你……」

「伯母,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她定定的看著她。「雖然,我一直不符合你所期盼的媳婦條件,我當然知道自己稱不上完美,可是我真的有這麼差嗎?」

她的話問得呂秀樁一陣心虛。可她有什麼好心虛的?期盼自己的兒媳婦是自己看得順眼的對象有什麼不對?

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居然敢對她說這種話!膽子夠大,臉皮也夠厚!

她早看得出兒子對沈殊色的情感,以前他們尚未離婚時,家里的司機曾偷偷的告訴她,少爺有時會叫他開車到少夫人住的公寓附近的公園,因為少夫人常會拿相機到那里拍照,少爺會靜靜的待在車上看,卻沒有一次下去打招呼。

她那笨兒子!

現在沈殊色擺明就是不可能放棄他!老天,她最不想發生的事還真可能會發生。

不行!她不允許!她該想個法子讓丞焄覺醒……

對了!請征信社.沈殊色前前後後和那麼多男星傳紼聞,要逮住她私生活不檢點的證據不會太難吧!

報紙上的報導還能把它當炒新聞看,可請征信社拍來的相片就不會這麼含蓄了,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受心儀的女人是個婬亂的女人。

呂秀樁默默在心中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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