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姬 第十八章 纏繭

作者 ︰

暮塵微雨收,蟬急楚鄉秋。

一片月出海,幾家人上樓。

砌香殘果落,汀草宿煙浮。

唯有知音者,相思歌白頭。

然兒,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沒留下任何的痕跡,沒留下任何的念想,消失的那麼徹底。安然,你欠我一個交代!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跟我說,我一定會答應你,因為對我而言,你比什麼都珍貴!一直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從不曾想過你會……呵!在你心中,他終究是比我重要!

「從今天開始,我會請宮里的引教媽媽每日過來為你教授宮中的基本禮儀,你要用心學好。事已至此,其他沒用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別辜負了我和你爹的良苦用心。」見我仍是一副不能接受現實的模樣,只是杵在那里一言不發猶如泥塑木雕一般,他顯然失去了繼續與我客套的耐心,瞬間暴露出了他冷酷的本性,一反方才溫和慈愛的態度,冷冷的拋下這番話便起身離開了,完全不顧及被拋下的我會是什麼樣的心境!

這就是所謂的豺狼吧?前一刻還可以裝作慈愛的長輩對你呵護備至,後一刻卻便色厲內荏到如此地步,真是涼薄,真正的涼薄!國舅一走,我的身子立刻癱作一團,冷笑著抽泣︰可笑,可笑的一切,可笑的愛情,可笑的友情,可笑的人心……呵呵,這算是什麼?軟禁嗎?爹,求求你告訴我,你和曹國舅之間的約定究竟是什麼?你答應了他什麼?賣女兒嗎?那安然又算什麼?為什麼事情到了這一步會突然急轉直下?

一切的一切如纏繭一般纏繞的我的身上,讓我透不過氣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時間就這樣凝滯在了這不堪一刻,讓人窒息。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強打起精神,顫抖著起身,沉重的挪著步子滿月復心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姑娘,」就在我回房後不多時,門外便響起了丫鬟的叫門聲︰「國舅爺叫奴婢來知會您一聲,說是這幾日您身子還未痊愈,今兒個還請好生歇著,宮里的嬤嬤明兒早會來。」

「呵,」口氣真虛偽,我不由的冷笑著捏緊了拳頭,任由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刻出一道道血痕︰「嗯,回去替我向國舅爺表達謝意,多謝他的周到照顧了。」

「那姑娘早些休息吧,晚膳管家會差人送過來,姑娘只需安心在屋里靜養便好。有事只需差遣蓮子、桑葚兩人便可,奴婢告退。」說罷,門外便不再有其他的響動了,只剩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細數我的悲涼。

果真是軟禁了,如今是房門都不讓我邁出去一步了,徐夢柔,看來從這一刻起,你的命運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我該怎麼辦?真的就听從爹和國舅的安排進宮去嗎?也好,皇上已到了知命之年,加上他對曹貴妃長達二十多年的專寵,旁的再多美女入宮,恐怕他也未必會掛在心上,更何況是姿色並不突出的我。雖說**爭斗無數,凶險異常,可對我而言,也許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只要安分守己,不求榮華,青燈長伴,與世無爭,便能保全,便能寧靜。如今的我,不過是一只被長卿玩弄過的敝履罷了,能有個可以容身的地方了卻殘生就已經不錯了,還求什麼好的歸宿!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布,渾渾噩噩,不帶一絲想法,沒有一點情感,過了一段沒有少卿,沒有安然,沒有夢想的時光,像尸體一樣活在世界上。我在國舅斥巨資從宮里請來的嬤嬤手下按部就班的學習宮規禮儀,以及**的交際規則、處世之道,接觸了許多黑暗現實的東西,讓人難受。

要這樣失了靈魂過下去嗎?去那個黑洞洞的世界,過暗無天日的生活,對一切的勢力屈服,卑微的活著嗎?要這樣嗎?昨晚又夢見他了,還是那樣溫柔,輕輕的挽著我的手,撫開我凌亂的發絲,深情的在我耳後低訴相思……真好,若一切能停留在當初,我便不會離家了,情願卑微的留在他的身邊只做妹妹,也好過現在謊言騙局被拆穿後的悲涼與冷淒。想著想著,淚不由的又一次滑落,原來,一切不過是我作繭自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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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你都是一樣的悲悲戚戚,為什麼又躺在我的床榻之上哭泣呢?是怪我來得太滿了麼?」正當我陷入沉思之時,一雙屬于男人的溫熱陽剛的臂膀突然毫無預兆的環上了我的腰,驚得我瞬間僵直了身子不敢動彈。又是他!

「你是誰?放開我!」這登徒子是怎麼進來的?門不是鎖著嗎?這是怎麼回事?我強壓下心頭的懼意,顫抖著開口,企圖讓那位登徒子放開我,可不想越是掙扎他卻抱的越緊,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別動!如果不想就這樣被我吃了,我勸你最好別亂叫。在這個府里的任何東西,包括人,都是我的,沒人會幫你的……」他霸道的威脅著我,雙手並不停下動作,竟離開了我的腰,開始慢慢的往上游移,朝著我的胸前進發。

「沒想到你竟是這種衣冠禽獸!你若再敢動一下,我便死在你的面前!我是即將進宮侍奉的秀女,是皇上未來的女人,你這般欺凌侮辱于我,是想造反嗎?」。他的孟浪行為讓我倏地清醒起來,在他襲上胸口前搶先一步,緊緊的護住了柔軟,堅決的反抗起來。雖然我已經是殘花敗柳,可還沒有淪落到人人可以覬覦的地步,想就這樣輕薄我,除非我死了……

「哈,皇上的女人?那就先讓我驗一驗你夠不夠格吧!」我的話沒有嚇到他半分,反倒激起了他雄性的斗志,他一把將我拋到了床上,野獸般的沖了上來,開始瘋狂的撕扯我的衣服……

「不,不要……」為什麼?命運,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麼?此刻,我情願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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