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報還一抱 第三十五章 體會特權

作者 ︰

徐戍同昨天打的那一通電話,很快起了效果。現在整個外科、內科的專家,對羅蘇的傷情誰也不敢怠慢,今天才過中午,那幫子人,都已經自動自發的,到病房里巡視了5趟。

羅蘇雖大難不死,卻也捱到第二天晚上近凌晨,才完全清醒。她醒後,醫生全都來了,又例行檢查了一遍,再次確認傷情沒有惡化。徐戍同總算能,真正的把心放下。他昨天回去洗澡的時候,順便給羅蘇請了個特別看護,他們現在連情侶都算不上,像給羅蘇洗澡這種事,還是假他人之手好些,雖然他非常十分相當願意,自己親手親勞。

今天一早,等到她可以進食,他馬上顛顛的開車,去給她買了些粥回來,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完。一開始,羅蘇情緒激動還很抗拒,不過耐不住他磨,最後只得乖乖就範,想起她認輸的郁悶神情,他的心情就能好上一整天。

許澤他們接到消息,一班人浩浩蕩蕩的,又跑過來看她,徐戍同剛剛才把人都送走。對方導的愧疚感,終于少了些,幸好羅蘇安然無恙,不然他不知拿何種面目,去跟她的父母請罪,一個方導就已經讓他疲于應付。

徐戍同剛回到病房,就看到羅蘇躺在床上,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他走到床邊,好笑的看著她,「我臉上寫有字啊?這樣看我。」

羅蘇的精神,還不是太好,整個人虛虛的,可又忍不住想氣他一下。「真的有字,兩個字的。」

「什麼字?」他把臉湊到她眼前。

「賤人!」她波瀾不興的吐出兩個字。

「你要覺得罵我幾句,能讓你不那麼痛,我洗耳恭听!」徐戍同無奈的看著她,為何受傷的人不是自己。

「沒勁!徐戍同有件事和你商量下。」羅蘇語氣淡淡的,別過臉不再看他。

徐戍同望著她的樣子,心里一陣刺痛,「至于把我們的關系,搞得如此生疏嗎?」。

羅蘇沒有情緒很冷靜的說︰「醫院這里,你明天以後就不要再過來了,順便跟你的父母解釋下,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難道做我女朋友,是很丟臉的事?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你沒出院之前,我不會離開你。再怎麼說,你也算是救了我的命,我不能撇下你不管,做個無情無義的人。」徐戍同來了脾氣,他想要听的不是這種話。

「書童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打個折中吧,等你出院,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現在只要好好養傷,其他的不要多想,我會幫你處理好。」終究還是不忍心跟她生氣,徐戍同的口氣漸漸溫柔下來。

「隨你吧,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羅蘇低低的語調,像是在呢喃。「我困了想睡一會,你也很長時間,沒休息了,趁著藥水剛開始掛你也睡吧。」

徐戍同見她真的是累了,便知趣的不再說話。合衣躺到,和她相鄰的睡床上,他滿足的看著她的睡顏,慢慢的沉睡過去……

「小同?」周家遠,皺著眉推了推熟睡的徐戍同。

這孩子睡這麼沉,難道他從出事到現在,都沒睡過?看來書記擔心的不錯,這孩子十成實的,喜歡著替他受傷姑娘,他待會要怎麼跟書記回話,才兩邊都不得罪?

「唔……」徐戍同困頓的睜開眼,瞟了一下又要睡過去。

「小同?」

「周叔!」熟悉的嗓音,讓徐戍同打了個激靈,他一下子驚坐起來。

「小聲點,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周家遠壓低聲音,轉身出了病房。

徐戍同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穿好鞋子溜了出去。

羅蘇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睜開了眼楮,略有所思的,望著已經緊閉的房門發呆。

「周叔怎麼了?這麼謹慎。」徐戍同在停車場,找到父親的車子,他快步走過去,拉開後門一坐了進去。

「里面人多嘴雜,這里安靜一些,是書記讓我過來的。」周家遠等他關好車門,語氣很鄭重。

「我爸他,他什麼意思?」徐戍同躊躇的問。

「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書記問你想怎麼處理。」周家遠斟酌著緩緩說道。

「人民警察的破案效率,什麼時候這麼高了?我爸他想怎麼處理?」徐戍同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

他的態度讓周家遠有些惱火,「那人托的,是一手提拔書記的老上級,傳過來的話是,只要不判他馬上把小孩送出國,賠償金額由我們定,不在乎數額的大小。」

「我晚上會給我爸打電話,談這個事。周叔我問您,我爸對我找的這個女朋友,是不是又有意見?」徐戍同頭有些疼,明知故問的看著他。

「小同,你快三十了,做事多動動腦子,書記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周家遠語重心長的看著

他。

「我明白了,要是沒其他的事,您先回去吧。」徐戍同怏怏不樂的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小同,生活不會盡如人意。你由著自己的性子,過了這麼多年,有些事該放下了。」周家遠耐著性子勸他。

推車門的手頓了一下,徐戍同一言不發的下了車,沒有回頭,大步的往住院部走去。

病房里靜悄悄的,羅蘇還在睡,徐戍同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坐下,呆呆的望著點滴,緩慢的流進她的血液。

「書童你的臉黑了?」羅蘇瞪著眼楮,看了他半天,他都沒有反應。

徐戍同嚇了一跳︰「啊?!胖子你醒了?」

羅蘇不管他,定定的望著他說,「故意想撞你的人找到了?」

「你怎麼知道?」徐戍同一臉的震驚。

「嘖嘖,果然官大一級壓死人。人民警察,只有為公僕服務的時候,才會分秒必爭。」羅蘇一點都不意外,話里有著明顯的嘲諷。

「胖子,你不用這麼憤青吧,好歹那個人是我爸,而且受傷的人是你。」徐戍同忽然覺得很難過,羅蘇的關他過不去,父母那一關更過不去。他就想好好的愛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

「這麼說,第一次打架的時候,也是你爸讓手下的人,給派出所打電話,免了我們的刑事拘留?難怪你從頭到尾,都穩如泰山。換了我,有這麼個當大官的爹,我也不急,把人打死了也不急。」羅蘇一口氣說了很多,明顯的不高興。

「你在計較我騙你?」徐戍同不敢正視她。

「有什麼好計較的?你我身份懸殊,這事我能計較得起嗎?今天這檔子事,你父親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沒意見。」羅蘇說完後,又閉上了眼楮。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算了現在不說這個。你餓了沒?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徐戍同很挫敗。

羅蘇一點睡意都沒有,胸口憋著一團氣,找不到發泄口。就算他騙了自己又怎樣?她有什麼資格指責他,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提過他的家庭。她所了解的情況,還是從許澤那听來的,說徐戍同的父親,在家鄉只是普通公務員。她也從來沒問過徐戍同,他家的情況,那是戀愛中的男女,才會相互告知的話題,而他們不過只是,關系稍微好些的同學。

她嘆了口氣,睜開眼看看他,「我想吃墨魚粥。」

「藥水馬上掛完了,這個消炎藥比較疼,你別自作主張的調大了,我看我還是再等等吧。」徐戍同見她不計較了,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我沒那麼傻,你把那個成天氣哼哼的小護士,叫過來看著不就成了?」徐戍同的樣子,讓羅蘇倍覺無奈。

「我誰都放心,就不放心那幾個丫頭片子!悶不悶?我開電影給你看好不好?」

「好。」

徐戍同把床頭,調到合適的高度,輕輕的把她抱起來,靠到枕頭上,然後打開筆記本電腦,按她的要求找了部動畫片,給她看。她的頭發,因為要縫合頭部的傷口,被醫生剪去了一塊,搞得現在披頭散發的樣子,真的很像僵尸。當然他只敢在心里偷偷想,沒膽子說出來,要說損人,他從來就不是她的對手。

羅蘇的臉,有些可疑的暗紅,現在渾身沒有血色,所以不甚明顯。原來每個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他的味道聞起來,真的很舒服,是因為香水嗎?她暗笑自己花痴,她抱過的男人只有一個,她卻不曾留意,那個人身上的香水是哪一種。

該死的消炎藥,終于掛完了,羅蘇的右手,已經痛得有點發麻,可是還要掛葡萄糖。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掛水,這一年,她真是倒霉透頂,估計得把一輩子的點滴,掛完才算把劫過了。

護士已經把藥水推到床邊,準備幫她換藥。

「美女,換左——,右手發麻了。」羅蘇可憐兮兮的哀求,才20出頭的美女護士。

「不用了吧?今天的就剩最後一瓶了,你不怕明天兩只手都麻掉?」護士麻利的把瓶子,掛到點滴架上準備換,沒有要重新幫羅蘇扎針的意思。

「哦,那算了。」羅蘇氣悶的用余光,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徐戍同。

「好了,一會藥水完了摁鈴就行。」護士換完藥瓶,有些不耐煩的走了。

徐戍同本來,想去給她買墨魚粥的,听她說手麻了,又不忍心就這樣走掉。他坐到床邊,給飯店去了個電話叫外賣,然後動作輕柔的幫她按摩,腫脹得已經很明顯的右手。

羅蘇不搭理他,腦子里亂哄哄的,只好佯裝專注的看著動畫片。

在鬼門關晃悠一圈,最終幸運還魂的羅蘇,心里的憤怒無法言表,平白遭受一場大難,換誰誰能淡定!她曾經特想,讓那個肇事的小孩,一輩子呆在牢房里吃免費飯。冷靜下來想想,她是誰啊!若不是仗著徐戍同有個好爹,這事別說一天就出結果,就是給上10年也會是個無頭案。

現實對于如螻蟻般的p民來說,從來都是可笑到欲哭無淚的。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當公僕。她很識時務,要麼收了錢閉嘴,要麼拿點醫藥費人家去坐牢,二選一的題,她沒有理由當個愣頭青,讓徐戍同兩頭不討好。其實就算人家,真去坐牢了又怎樣?十天半個月的,一個口信就能辦保外。能讓省委書記的秘書,親自跑過來征詢意見的關系人,必定不會是什麼軟角色。

官場上的刀光劍影,她一無所知,但小小一個破單位里的關系,都亂成麻花枝蔓纏繞,何況是整個省會城市。他們都是同道中人,誰沒點盤根錯節的關系?她又不是什麼剛出社會的雛鳥,何況書記的秘書都親自來過問了,兩番權衡這個臉,她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就當是還給徐戍同,一個順水人情。但願看著書記的面上,賠償的金額不要太少,不然怎麼抵得過自己,二啦吧唧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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