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唐人街才會有這樣的熱鬧,應憶然走出酒店,訂婚宴已經散了,可是熱鬧依舊,三三兩兩走過的人,臉上掛著的喜氣是不言而喻的禁愛︰總裁有毒036只是當時已惘然章節。
這個酒店倒是挺不錯的,環境優雅,又不失中國傳統的風味,應憶然心里卻有些落寞,人去樓空,大概便是這樣的感覺吧,她錯過了一場好戲。
可是她錯過的,又豈止是一場好戲。
「你到哪里去了?」沒想到回到住的地方,竟然在樓下看到了葉欽!
他的身邊沒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也沒有前僕後擁的一堆人,在這樣寒冷的夜晚,倒是顯得有幾分的淒涼。
應憶然怔了怔,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可是眼前這個怒氣沖天的臉分明就是葉欽無疑,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直的繞過他,想要上樓,回房間。
可是手臂卻被葉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很冰冷,在踫觸到自己的那一剎那有一種徹骨的寒冷直逼心田,明明隔著好幾層的衣服,竟會有這樣的感覺。
應憶然終于停下來,卻沒有正視葉欽,只是用著不比這溫度要高多少的語氣說道︰「你的未婚妻呢?被她看到我們這樣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她先回她住的地方了。」葉欽咬字清晰,似乎要把他和安琪劃開界限來。
應憶然並沒有從這樣的界限听出點什麼端倪,就算是安琪住的地方,他們今天訂婚了,那葉欽自然順理成章的和她住在一起,只要腦子里一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就不可避免的會聯想起兩人相擁而睡的場景。
應憶然抽了一下鼻子,這天氣果然太冷了,她的鼻子酸酸的,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
「那我先上去了。」她也實在無話可說,只好趕緊離開。
可是手卻被葉欽緊緊的拽著,生怕她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事實上,她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人的青春只有一次,當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回歸現實,那你的青春,也不再了。
她的青春,早就不在了,只是她還逞強著抓住青春的尾巴而已。
「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我,我們,特別是士軒很擔心你。」他停頓了一下,活生生的把「我」字咽了下去,他已經是訂了婚的人,就不能再和應憶然有任何的瓜葛了,可就算如此,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要關心她。
僅僅是關心而已。
「我去了哪里,好像並不關你的事吧,你訂你的婚,我也有我的事情做,大半夜的,你不關心你的新娘子,跑來這里干什麼?」應憶然一听到白士軒這個名字馬上便惱怒了,她並不知道葉欽也去找過了她,只是她對葉欽這樣的行為非常不滿。
之前他不記得她與他的關系口口聲聲念道白士軒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他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把白士軒提出來?白士軒,這個理由就真的那麼好嗎?
葉欽被她的一句話噎得說不出任何東西來了,連手也不自覺的放松了,可是卻還嘴硬道︰「我只是……算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看到應憶然回來,他也該離開了,他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留在這里了!
應憶然沒有回頭,只是感覺到了葉欽離開,那動作極其輕微,像是怕弄醒了熟睡的人兒,可是熟睡的人兒,你什麼時候才能入眠?兩行滾燙的淚頓時流了下來,應憶然抽了一下,心里並沒有因為眼淚的流出而舒服,反而更難受了。
「你忘記了我對你的警告。」她在旅館的門口留了一陣的眼淚,並沒有感覺到多寒冷,可是這一句話,卻讓她覺得無比的寒冷起來。
「是你?」她有些不客氣道,甚至是有些失望。
「不然會是誰?你期待會是誰?」那男人毫不客氣便來了一句。
她希望的自然是葉欽,可是這樣的話,難道要回答他嗎?應憶然撇撇嘴,沒有做聲。
「一個人大半夜的在這里哭什麼,也不怕被人笑話。」安洛笑話了一句。
應憶然只當他是多管閑事的主,便沒有回答,她的,沒必要和這個男人交代吧禁愛︰總裁有毒036章節。
安洛倒也不生氣,而是抓住她的手就往屋子里走,一邊嘆氣道︰「剛才又伶牙俐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畏畏縮縮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是你孿生姐妹。」
「是我孿生姐妹又怎麼樣?你要干嘛啊!」她不解的看著男人牽住她的手,卻沒有勇氣掙開,這只手好溫暖,比起葉欽的,不知道要溫暖多少。
都說手的溫度來自于心里,葉欽的心里,很冷嗎?
她自然沒敢說出來,反而乖乖的任憑著這個有點熟悉的陌生男人牽著自己走。
家庭式旅館都有一個大大的火爐,安洛牽著應憶然走到火爐前,抓起她的手就往火爐里放,嚇得她大叫起來。
「叫什麼?」安洛皺起眉頭,把她的手按了按,說,「不烤一下就凍壞了,這麼漂亮的手,你也忍心這麼對待?」他的語氣很冰冷,可是內容卻讓人覺得溫暖,又是一個外表像塊冰內心卻像火的人!
應憶然心里一暖,手也老實了,直到手心傳來了溫暖,才注意看起身邊的這個男人來。
曾有一瞬間,她以為這個是葉欽的化身,可是仔細看了才發現,他和葉欽一點也不像,只是給人的感覺比較相似而已。
「你到底是誰啊?」她終于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葉欽的朋友,也是士軒的朋友。」安洛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
越是秘密,就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應憶然看著這個神秘男人,居然在某一刻出現了幻想,他不會就是之前和自己發生了***的男人吧?
這個想法確實荒謬,剛蹦出腦袋,應憶然馬上就否決了,這陳年舊事了,她居然還想得起來!
他確實是適合***的對象,可卻不是適合自己的對象!
「你和人說話,都喜歡這麼看著別人的嗎?」。安洛被盯得有點不自在了,便問了一句。
應憶然鬧了個紅臉,卻還要故作淡定道︰「沒有,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會那麼巧就撿到我的戒指了。」
「是有個冒失鬼走路不看人,自己撞到了我身上,我想這個戒指就是那個時候被你塞到我兜里的吧,我還真委屈,被人打了那麼多下,還被誤以為是小偷。」安洛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應憶然的臉也不知道到底是被拷紅了還是被安洛說得害羞了,愈發的燒起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撞到我的人!」越是緊張,卻越是要掩飾心里的恐慌,先發制人,大概也是出于此目的。
「是你撞到我的,拜托。」安洛淡淡的說了一句,本來標準的普通話忽然變得柔軟起來,也就是這一瞬間讓應憶然遲鈍的腦子忽然靈光一閃,他說話的腔調,和安琪有幾分相似!
「你是台灣人?」應憶然馬上問。
「嗯?」知道是剛才那一句話出賣了自己,安洛卻也不急不忙,說,「台灣人有什麼問題嗎?台灣本來就是中國的。」
好高尚的情操,一下子便上升到愛國主義去了!
應憶然也並沒有把他與安琪聯系起來,而是說道︰「那你總有一個稱呼吧,我總不能老是‘喂’啊‘喂’啊的叫你啊。」
「叫我洛就可以了。」他還是沒有把姓告訴應憶然。
一個單字,果然是台灣的風格,只是應憶然覺得只叫一個字太過于親熱,再怎麼說,她和他也只是剛認識的,就這麼叫,似乎有些欠妥吧?
她別扭的開了開口,叫了一聲︰「洛」,可是馬上又捂住嘴巴,不住的搖頭。
「有什麼問題嗎?」。安洛皺起眉頭。
「叫‘洛’太奇怪了,我還是叫你小洛吧,不對,看樣子你比我大,叫小洛不好……」她徹底的糾結起來。
不就一個稱呼嗎?安洛看著想笑,誰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認真的女人看起來,也最笨,比如眼前這個。
看著應憶然在旁邊糾結很久,他終于忍不住發話了︰「你可以叫我洛哥哥。」
「洛哥哥。」應憶然輕念道,這樣雖然不別扭了,可是哥哥哥哥的叫,總是會想起那些眼楮瞪得比乒乓球還大還遠,嘴巴比豬還嘟的韓國女人追著一個三大五粗的男人在叫歐巴。
算了,歐巴就歐巴了,她也不吃虧。
「白士軒有你這個女朋友是不是很頭疼?」安洛笑著問了一句。
「為什麼?」應憶然用眼神問了一句。
「腦子這麼笨,是我都要被氣死了。」安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應憶然生氣的臉,便說,「好了,你叫什麼名字?」
應憶然馬上便疑心起來了,他既然是葉欽和白士軒的朋友,又知道葉欽與她的關系,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說了出來︰「應憶然。」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她剛說出名字,安洛便順順當當的念出了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