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如在一起 036 不祥的預感(二)

作者 ︰

自從戀戀上了高中之後,戀戀變得漂亮了許多,臉上的嬰兒肥也消退了,少女的氣息出現在了戀戀的身上。晶瑩剔透的皮膚,細細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水靈靈的眼楮,上揚的嘴角,雖然不是第一眼美女,但是也是一番楚楚可人。愛笑的戀戀,使得他更加光鮮亮麗。一米六五的個子,長長的頭發,站在路邊,也是一道風景,安靜、陽光、飄逸。

但是這些變化只有當事人沒有發現,旁人都瞧進了眼里。四喜更是從戀戀眼中瞧出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有時候四喜看著女兒,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有童年,或者是過多的童年,讓戀戀的心一直停留在了十三歲,那個吃著酸溜溜的糖果,堆著沙堆的年紀。戀戀從內心里抵抗著成長,她不想明白大人的世界到底在思考什麼,也不想忙忙碌碌的,只為了賺錢過日子。

戀戀希望日子永遠都是閑暇的,看著無色的陽光變成一道道彩虹;希望日子永遠是充滿樂趣的,就算是一場南方的雨,也可以讓人欣喜好幾個小時。但是戀戀的生活中慢慢地被這個現實,充滿著金錢和的城市氣息所包圍。

有一天夜里,戀戀所住的整片區域都停了電,旅店里的租客並不多,擁擠的房子里熱烘烘的,密集的熱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戀戀感覺整個城市都是黑黑的,雖然熱,但是大家好像都停了下來。看不見前方,看不到金錢,人們又何必忙碌呢?戀戀在心里一笑。戀戀突然少年心興起,扯著嗓子在小小的窗子邊向外喊著︰「停電啦!停電啦!」

安靜的巷子里沒有回應聲,有的只是從房子出來乘涼的居民,聒噪地抱怨著。

戀戀起身下了樓,站在巷子里好好享受這份黑暗。

夜深了,人靜了,溫度也降了下來。不知道是空氣里的溫度降了下來,還是疲憊忙碌的人們的心的溫度降了下來。人們都紛紛進屋了,巷子里涼快極了。

四喜在樓上喊道︰「戀戀,回家睡覺了。」

戀戀轉頭答道︰「媽媽,我在外面歇會,樓上太熱。」

戀戀向巷子里看去,橘黃色的路燈下,靜靜地有著一張破舊的沙發。戀戀走了過去,躺在沙發上,看著黑黑的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回想著老家那繁星似錦的星空,真是同時一片天,卻是不同景啊。

看著看著,眼皮重了起來。戀戀又看了漫天星辰,還有一顆顆流星劃過,戀戀進入了夢鄉。此時已是凌晨三點。

戀戀醒來時,眼楮睜開一條縫。此刻已經是早上五點半,黑暗已經不存在了,天已經亮了,高高的樓房圍在周邊,天空只是小小的一線天。戀戀深嘆一口氣,原來自己並沒有回到古城里。

戀戀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夜在外睡著,卻沒有蚊蟲叮咬。心中正奇怪著,雙手撐起,坐了起來。

「你醒啦?」一位陌生男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戀戀猛然回頭,只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陌生男子蹲在沙發旁,工人打扮,拿著一張硬紙片扇動著。戀戀大驚,怎麼會有個人一直蹲在這里,看了看他手中的紙皮,再看看周圍都是蚊子蒼蠅,想必是為自己驅趕了蚊蟲。

戀戀大聲地問︰「你是誰?」

「住在你們家旅店的彭哥哥啊?你沒印象啊?」那男子依然搖著手中的紙皮,為戀戀驅趕蒼蠅。

「是你幫我趕走蚊子的嗎?」。戀戀听他說是家中旅店的租客,自然心寬不少,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的,幫你趕了快半個小時了。下樓買早餐,竟發現你在睡得很香,可是這里蚊子太多了。你還是回家睡吧。」

年少的戀戀對人還沒有防備之心,只听得男子幫自己趕了半個小時的蚊子,心中感激不已。「謝謝哥哥。」戀戀甜甜地說著。

「沒什麼,以後還是不要在大街上睡覺了,太危險了。遇見了壞人多不好。」男子在戀戀的臉上打量了一番,眼中流露出一絲留戀,然後轉身離開了。

戀戀回想著男子左後的一句好,心想這世界上哪里有這麼多壞人,如果這麼多壞人,怎麼會遇上個大哥哥默默地給自己扇蚊子呢?遇見壞人也不會怎樣啊?自己又不是兒童,哪到當做兒童被拐賣了嗎?戀戀想著覺得十分有趣,笑了起來,蹦蹦跳跳回了家。

四喜和老頭竟一夜沒有發覺戀戀沒有回家。

此刻,戀戀不明白那名陌生男子真的是個好人,至少是個正人君子。看著這如花似玉的少女躺在巷子里的破沙發上,被蚊蟲叮咬,竟撿了紙皮默默地幫少女去驅趕蚊蟲,想到叫醒少女。可是男子盯著戀戀的臉蛋,如剛撥開的熟雞蛋,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戀戀,就這樣在一旁蹲了半個多小時。

沒有人明白,是少女的安靜美好讓他動不了惡念,還是他本身就是個正人君子。

但是,在戀戀心里,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是個大好人。這種莫名的第六感也沒有過多的事情去論證,只在戀戀心里留下了一絲美好。

戀戀在旅店還見過這位男子一面,戀戀笑靨如花地將買回的隻果分了給他一個。

如果這世間的男子都是如此,便不會有以後的戀戀。以後經歷了許多事情,讓戀戀回想起這一次偶遇,都是心驚膽戰,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麼能這麼容易地去相信一個人。

生活的閱歷,讓戀戀學會了不要輕易地相信一個人,特別是男人。從小對男人的仇恨,慢慢因為種種原因,變成了一種徹底的不信任,從內心骨子里的不信任。

人生若如初見,剛有多好。那麼思想里永遠不會有酸楚,不會有仇恨,不會有愛戀,留得只有初次見面時的美好。但是上蒼給了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力,你就必須去經歷你所遇見的每一件事情,無論好與壞,都是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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