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開我的手 ( 18 ) 愛與恨的界限

作者 ︰

城市的燈光再閃耀,總也遮擋不住天空的黑暗,它們的燈光怎樣的絢麗,終比不過星辰的清爽。燈光環繞中,仰頭還是清清楚楚的看見星星。

成笑怡穿上廖英宇買給她的情侶白色襯衣,對著鏡子前後照照,隨手套了韓式的毛衣,穿了外套,便出門了。她只要不上班就很少穿正裝,只是隨隨便的打扮,只要在她身上都會很合適,是那種天生就給人的干淨、清爽的感覺。

走了沒一會,便到了廖英宇的公寓,遠遠地看見他所在的公寓面前好多人,好像還有很多白色的煙霧。站住看了一下,想了一會,然後便發了瘋的往前跑。消防員有的在救人,有的疏散人群,整個人群亂喊成一片,陸陸續續的會有人從里面捂著嘴跑出來,有人在喊,有人在哭。

站在樓下,望向九層樓,漆黑一片,她的心也是漆黑一片,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沖上去,看見他,別的什麼也沒怎麼想,連口袋里的手機不停地響也沒有听見。只是,剛剛沒有跑幾步就被消防員攔了下來。

「小姑娘沒干什麼?」

停下來,她只有一句話,「我要上去,我男友還在上面!」

「火還沒有完,里面煙霧還是很大,待會兒。再說,人都出來差不多了,出不來也沒有關系,火也不是很大,就是煙霧大了點。」消防員說。

「我要上去,我要上去,他還在睡覺啊!」

「他說不定已經出來了」

「沒多久他才打電話給我,說是在睡覺,現在房間里還是黑的,他一定是睡著了。」

順勢看上去,二十層的樓,只有八層房間確實是黑的,九層上有人在喊著什麼,人群太吵听不清楚。成笑怡感覺像是廖英宇,模糊地印象,但是清晰的感覺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一時的高興,讓她忍不住又想往上面跑。站在她身邊的消防員趕緊拉住她,說︰「先別上,你打個電話先問問!」

是啊,電話,怎麼連電話都忘記了呢,這時才發現手機在口袋里振個不停,屏幕上那幾個字,不正是他的名字嗎。打開,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已經開始講話︰「成笑怡,你給我好好站在那里,不許上來,好好站著,不許上來啊!」

廖英宇穿著和她一樣干淨的白襯衣,一邊說著,一邊指向她,明明知道她可能是因為沒有戴眼鏡而看不見,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剛剛心里早把她罵了上千遍,豬,你是豬啊,這算什麼火,你上來干嘛,接電話啊!

成笑怡對消防員笑笑,心在這一刻徹底放松,說︰「我看錯了,他的房間在九層,我一著急看錯了,他沒事的,謝謝你啊!」

「小姑娘,可別這麼沖動,這煙的味道可不是好聞的啊!」消防員說,對她笑笑。

廖英宇听見了他們的對話,看著她,她一拿起電話,就又對她喊︰「小怡,站在那里別動,好想抱你!」

只要你好,一切都好,星星還是那麼亮,抬頭望一眼,心情一下子被點亮了,剛開始還是一支蠟燭,然後越來越多,最後照亮了一片,那麼明亮。

「英宇,我怕你在睡覺,我怕你不知道!」

「小怡,別怕,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本來我是在睡覺的,一覺醒來滿屋子的煙,我還以為是在仙境呢,後來一想,不對,就跑出來了,才知道是失火了,火已經滅了,沒事了。透了口氣,剛想給你打個電話,你就往里邊跑!」

本來想好好跟她講的,一想到剛才她的笨樣,不想又急了︰「你是豬啊,電話也不接,怎麼那麼笨啊!」

「你敢說我笨,你等著!」

「」

一切都好了,人群散了,各自回歸自己的位置,廖英宇穿著拖鞋就跑了下來,成笑怡看見他,把手機放進口袋,也跑了過去,廖英宇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里。緊閉雙眼,聞著只有他身上才有的味道,成笑怡把他的臉埋在他的肩頭。

「小怡,以後別這麼沖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亂了章,我也會亂套的!」

睜開眼楮,靜靜地看著他,那麼明亮的眼楮,那里面寫著什麼,什麼也沒有,又寫著全部,擔心、關心、溫柔所有感情由各個方向涌來,匯聚在一起,「愛」吧!

他看著她,一點點靠近她,她向他一點點靠近,深情,對,深情,沒有第一次親吻使得激烈、倉促,只是慢慢地,像是在傳遞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感情。

好久,兩個人才分開,站在後邊的廖英樂和許文這才發出聲音,廖英樂說︰「大哥,你純粹讓許文嫉妒。」

許文一听,說︰「臭小子,是你急,還是我急。」

廖英宇把想推開他的成笑怡摟得更緊,說︰「干嗎,怕他們,你就不是成笑怡!」

成笑怡笑笑,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厲害了,于是自己也裝腔作勢道︰「听見沒有,你們兩個最好閉上嘴,否則有你們好看啊!」

說罷看著廖英宇,意思是說,怎麼樣?

廖英宇點點頭。

廖英樂說︰「好了,大哥,要是媽媽知道你穿著拖鞋站在這里,回去我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覺了,上去吧,在這里丟人!」

大家這才發現廖英宇穿著拖鞋,笑著往回走,路上許文和廖英樂才知道剛剛的事情。

今天發生的事情,倆個戀人之間的愛戀,誰又能想得到不久之後的爭吵.明明知道這些事情無可避免,但是還是會傷心.

誰能夠永遠去包容一個人,永遠是多麼昂貴的承諾,包容要多大的胸懷,不會吧?只有大海可以包容所有的"水」,無論它是不是髒水,無論自己喜歡不喜歡,它都會包容.而人卻不可以,不管口中曾多少次承諾你"我愛你的一切".承諾是簡單的,但做到呢,好難!

廖英宇又遲到了,明明說好十點見面的,可是一直等到十點半,還是沒有出現.成笑怡站起來,拿起包往外走,心里沉沉的,有一種不被重視的感覺.十點的時候,盼望他十點十分可以出現.十點十分過了,心里又開始著急,恨他不能準時又怕他會出事.十點二十的時候,心里什麼也不願意再想,一張紙掉進水里,一點點的往里浸濕,最後,全部濕透,浮在水面上,沉沉的浸滿了郁悶的心.

"再等一會吧?他一會就回來了!"許文看見成笑怡要走,趕緊說.

成笑怡說:"不用了,告訴他,林靜默在等我,讓他不用再等我了!我走了,bye!"

遠遠的看見廖英宇往這邊走,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走,顧慮消失了,他整個人活得多瀟灑!憤怒像長了腿一樣從四面八方爬到自己的胸腔里,埋在那里,踫到一個物體,就會像氣球被別人重重的扎破一樣,大聲的爆炸.

成笑怡就像沒有看見他一樣,往相反的方向走,廖英宇看見像是成笑怡的背影,加緊走了幾步,後來確定是她之後,拿掉耳機去追她,"笑怡,笑怡,笑怡!"

一聲聲的呼喊,而前面的人像是沒有听見一樣,繼續往前走,仿佛自己與這些沒有關系一樣.

"你等等,你去哪里?"廖英宇終于追上她,擋在她的前面,喘著氣問.

成笑怡說:"林靜默讓我去玩!"

"都幾點了,你一個人還去,你有毛病.听話,不去了!"廖英宇輕松的說完,完全沒有注意到成笑怡冷淡的眼神和不屑的語氣.

"都幾點了,還早啊,十點四十分!"

"這還早?"

"這還早,你也知道,那為什麼讓我從九點一直等到十點半呢?我受不了了,恨你不按時間到,又怕你出事,而你呢,慢慢的走著,你早已經忘記了我還在這里等你了吧.我討厭這樣!"

成笑怡看著他,淚水憋在眼楮里,硬是沒有流出來.廖英宇的臉一下一下的繃緊,笑容最終凍結了,看見她不說話了,才問了一句:"就因為這樣嗎?"

听見他這樣講話,她的無名火,更加的越燒越旺,淡淡的說:"好了,我回家了!"

成笑怡說完就要走,廖英宇心里的怒火也開始往上升,但是還是強制著,畢竟錯的是自己,看見她走錯方向,說:「走錯方向了,那邊!"

成笑怡听了之後,簡直瘋了,瞪了一眼廖英宇,走到路邊攔了出租車,狠狠的關上車門.

廖英宇站在那里,看著遠去的她傻笑,成笑怡,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小心,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錯了,就因為這點小事情,你就沖著我發火,值不值得?心里越想越是生氣,剛剛所有的好心情全部都沒有了.

走進酒吧,許文說:"怎麼搞的,笑怡姐早走了!"

廖英宇拿起一杯酒說:「走了也好,怎麼那麼容易生氣,麻煩!"

許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問:"你們吵架了!"

"差不多是吧!你說"說著,廖英宇站起來往自己的專屬房間里走.同樣的黑夜,確是不一樣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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