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開我的手 (16)這樣的變化

作者 ︰

過年時電話不斷響起,成笑怡、成笑明一個比一個忙,爺爺笑著對王伯伯說︰「這話費得多少呀!」王伯伯說︰「老哥,笑明要是不打電話,你的孫媳婦怎麼辦呀?」

這是有生以來,成笑怡過的最開心的一個春節,大年初一時,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接下來是大批大批的親戚來拜年,今年王伯伯在,不用再請別人來幫忙做飯,每送走一批客人,笑明就像散了架一樣坐在沙發里。其實,以前根本沒有這麼多人的。

今年還來了特殊的客人,是王伯伯的佷子,再有就是幫助成笑怡上學的兩位叔叔,他們是來看爺爺的,爺爺高興極了。一個勁的說︰「要不是你們,小怡也不會有今天的!你們真是好人!」叔叔則說︰「這是孩子的功勞,大叔,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

成笑怡一直把兩位叔叔送到村口,才讓他們開車離開,在她的心中,她覺得這些人比她們家有些親戚更親切。回去的路上,她想起自己幫助的幾個孩子,不知道他們過年怎麼樣,她在過年之前往他們的卡上打的錢,夠不夠他們過一個好一些的年呢。希望他們過得好一些,多年以前自己也受到這樣的恩惠,今天換了角色。

在家白天總是很忙,走親戚,和朋友玩,晚上大多時候會和廖英宇上網聊天,有時是林靜默、姬文一他們。

天氣好的時候,一家四口人會到街上玩,成笑怡推著爺爺,王伯伯和成笑明走在旁邊,村里人見了都說︰「這一家四口人要去哪兒呀!」

這里沒有嘲弄,沒有同情,因為這個結論太完美,容不得別人再作評論,也不再給別人評論的機會。爸、媽,如果,你們在,那該多好啊!

有時四個人直接在街上吃飯,或者買各種各樣的小吃,看得有些熟人很是羨慕。問爺爺︰「你孫子、孫女長這麼大了!」

爺爺笑笑說︰「嗯,該長大了!」

「多好,長得真好看,對你孝順吧!爺孫三個人一起來玩!」

爺爺說︰「嗯,孝順!」

「有福氣呀!」

在廖英宇不斷的催促下,成笑怡正月初十就回到這個工作的大城市,廖英宇去火車站接她,長久的思念,兩個人在火車站緊緊的抱在一起。

然後兩個人直接開車到一座公寓樓下,成笑怡問︰「你干嘛?來這里干什麼?」廖英宇說︰「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

「我女乃女乃今年在我們家住吧,她老人家總讓我去相親,我就搬這里來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女乃女乃的事情!」

「不是怕你擔心嗎?哈哈哈,走吧!九層!看一看,我剛剛布置完!」

坐電梯上去,成笑怡想還真是高級,自己還要爬樓梯,不過她喜歡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她邊看邊說︰「哈哈,你還真是有錢呢!英雄!」走進他的臥室,白色的床單,厚重的窗簾,顏色搭配的十分好,房間十分整潔,並且他房間的格局並不是單純的老套的設計,很新潮。這麼長時間,她也知道廖英宇是很整潔的一個人!躺在他的床上,听著他在外邊整理她的行李,心里滿滿的。看著這個氣派,不知道那個阿拉伯數字後邊跟了幾個零。不覺想到在家的時候,給爺爺還有王伯伯買衣服的時候,不到一千元,就說貴,硬是不要。最後她自己做主買了下來,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節儉什麼,她就是要他們像城里的老人一樣生活,即使是奢侈,她也要這樣,即使是虛偽,她也不在乎.

回來後,看了林靜默、姬文一他們,給他們帶的都有東西的。剛感覺沒事情可做,李爍就邀請他們去他開的ktv玩,這時她才知道,李爍終于結束在他爸爸公司上班的日子,自己開了店,她想,這家伙,以前上班就夠輕松了,現在自己是老板,還不是要閑瘋了嗎?

成笑怡看見李爍的新女朋友——郝雲雅,長長的卷發,化了妝,這是認識李爍以來他的第四個女朋友,謝亦東則一直是一個人,她笑笑不說話。郝雲雅說︰「成笑怡,我听他們提起過你,你笑起來真漂亮,我喜歡你的笑!」成笑怡很是驚奇,原本無神的眼楮亮了起來,這個女孩子,感覺不同與他以前的女友,以前那幾個女孩子頭總是仰得高高的,她們不理她,她也懶得理她們。這次這個女孩居然這麼說,她剛想說什麼,女孩又說︰「你的眼楮好大,呵呵!」弄得成笑怡都不知怎麼回答,笑笑說︰「你投入李爍的魔掌了,這家伙還真是厲害呀!」

廖英宇和謝亦東笑著看著李爍,李爍瞪成笑怡一眼,笑著說︰「成笑怡,你可別來拆我的台,以前你不是不和我女朋友說話的嗎?今天你是吃錯藥了,還是回來坐火車坐暈了,亂發話!」

成笑怡說︰「去,我再回去坐一趟也沒事的!東東,你為什麼還是一個人!」

話一說出口,八只眼楮直直的看著她,謝亦東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來說︰「你少來惡心我,‘東東’,怡怡呀,廖英宇,管管她!」

廖英宇笑著攬過成笑怡說,成笑怡對他說︰「跟黨走!」

「好!」

謝亦東不是黨員,所以每次他們幾個都會用這句話來嘲諷他,他也不在意。有時還舉好幾個「好」黨員出來,說,哦,怎麼回事,干嗎撤人家的職嗎。他不是黨員嗎?說這句話時,他們幾個一般都不說話的。

情人節到了,多麼神聖的節日,終于不再是沒有情人的情人節了。

廖英宇拿著定做的項鏈,明明是花錢,卻是像撿到錢一樣的開心,馬上要找一個人說一下。早早的就等著已經上班的成笑怡,然後兩個人一起沿街走。

「哇塞,好多玫瑰呀!」

大家順著聲源望過去,好大一片,像少女一個個唇瓣一樣,那麼紅。

廖英宇說︰「等一下!」說完就要跑開,成笑怡一把拉住他,說︰「噢,干嗎!」

「買花送老婆呀!」

成笑怡笑笑說︰「我比較喜歡仙人球,你去買那個好啦,玫瑰看看就行了,我可不想沒過幾天就看見一片一片花瓣掉下來,還是那個好了!」

廖英宇知道她不怎麼喜歡花,是朋友的時候就知道,當時,他還罵她到底是不是女生,竟然不喜歡花。兩個人好的時候,送第二次花的時候.成笑怡說的話差點讓他吐血,她說︰「你買這麼一枝花,還不如買零食吃呢?虛偽!」當時廖英宇就追著她打!自那以後,再也沒買過花!大街上好多女孩子捧著一束玫瑰花的日子里,成笑怡抱著一盆仙人球對著廖英宇笑,微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遠處的聲音像路一樣有寬到窄最後變成一個點消失,成笑怡再說什麼,他一個字也沒有听見,只是對著她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沉浸在她的笑里吧。

成笑怡最後說︰「這樣的話,它就可以和那一個仙人球在一起了,一起守在一起,應該也不會不好玩了啊!」這才把他拉回現實,說︰「去吃飯吧!走!」

看見有人提著菜往家里趕,成笑怡說︰「你想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天天等在家里給你做飯!」

「然後有個寶寶喊我‘爸爸’!」

「去!嘿嘿!」她臉有些燙,說︰「我不和你玩,說,那樣你會怎麼樣!」

他拍拍她的頭說︰「那樣的話,我會以為我走錯房間了,或者是你發燒了,退一步說,你不正常了!」成笑怡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剛要反駁,廖英宇一把把她攬入懷中,說︰「那樣,我會很開心的,不過,我不會讓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不會讓我的女孩被這樣的瑣事纏身而做不了她喜歡做的事。我不要她的手上沾上油膩。我要讓她做她喜歡做的事情!」

成笑怡看著天空,漆黑的夜空,星星隱隱約約的閃耀,感覺廖英宇的話就像這些星星一樣,一個一個的印在自己的心上,在大腦里閃閃發光。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話,吃完飯還不走人,服務員無奈只好催他們這才離開。

「把眼楮閉上!」站在成笑怡住的公寓樓下,廖英宇說!

「哈哈!」成笑怡想起電視上的對白,不禁覺得好笑,但是還是閉上眼楮。睜開眼楮時候,脖子上就多了一條項鏈,項鏈有一個心型,心型是兩個字母yy。她不會覺得含有幾克拉的鑽戒會多麼珍貴,也不喜歡買地攤上的戒指。有時,她自己也感覺自己很矛盾。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她看見一個男生給他女朋友買褲子,說︰「很便宜的,你看看吧!」當時,她自己就很不屑,她不喜歡這樣的場景。甚至,在心里想,沒錢就不要買。可還有一次,她看見一位農民給自己的老婆在路邊買戒指時候,她又莫名的感動。同樣的廉價,卻在她的心里畫出不同的定義。她覺得後者更爛漫,眼前就出現一幅畫面「老去也爛漫」。在看見民工的妻子笑的時候,她自己也在笑,笑的忘記看路,還撞在路邊的樹上去!

看著項鏈,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像是站在一片花海中,想拿畫筆去畫,不會畫;想放歌,唱不出;想在花海里跳,又走不動。所以只有在那個稍微高一些的位置上看,然後開心地笑,張開雙手,想要擁抱整個花海,滿滿的裝了一心的幸福。

成笑怡踮腳吻了一下他。

廖英宇剛剛感覺到那個吻就消失了,說︰「喂,你有一點誠意好不好,這個不行!」說吧,假裝生氣的看著她。

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摟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他,輕輕的、慢慢的,廖英宇抱緊她,世界一瞬盡在這個吻里停止,純潔、干淨的如月亮閃爍出的月光,不帶一點塵世的灰塵。

「啊!」廖英宇听見她微微發出的聲音,以及她的手動了一下,忙松開她!

「怎麼了?」

「疼!」

「疼?」

「仙人球了!」

廖英宇這才發現自己手里還拿著仙人球,剛剛沉浸在那個幸福的時刻,把它給忘記了,踫到了她的頭。

「哈哈哈哈!」兩個人不由得發笑。

成笑怡拿過來說︰「走了,不用再送了!回去小心!」

說完她自己往樓道里走,快步走上樓,她知道,樓下那個人看不見燈亮是不會走的。

廖英宇對站在陽台上的她揮揮手,離開,想著剛才那個搞笑的吻,自己高興的跳了一下,這個吻與愛緊緊相連。樓上,他心愛的女孩拿著項鏈自己在偷偷的發笑。

安靜下來之後,成笑怡拿出一顆隻果吃,剛吃了一口,電話響了起來,接起卻沒人說話,而後又響了起來,這樣持續了兩次,最後一次才接通,只是好久沒人說話,可她知道電話是通了。

什麼時候,都相信一句話,世事無常,太對了,逃都逃不掉命運的安排!它能讓你歡喜,也能讓你痛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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