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開我的手 ( 10 )不管明天如何

作者 ︰

不管明天如何

在你眼里,漫天的星斗是一塊一塊的巨石,而于我來說,它們是夜的精靈。深夜時,有它們相伴,就不會太過孤寂。無景可賞時,星夜是最氣勢磅礡,壯麗,卻又最廉價的美景。可我,不會勉強,你愛我,但並不需要愛我所喜歡的東西。我會給你自由,不會左右你的方向,更不會干涉你的思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漸漸找回更多的快樂,有你在身邊,我似乎找回孩童時的玩伴一樣,牽著手,一起光著腳丫在雨地里亂跑︰挽起衣袖,在水里嬉戲。直到有一天,忽然長大了,站在河邊,輕輕模一下手,失去的便是再也找不回來了。還好歲月還留給我回憶。此刻,我只希望你永遠在我身邊,永遠!

「咱倆看看誰先過去到對面的那個賣香蕉的地方!」成笑怡說。廖英宇說︰「一樣的路,哪有先後。我比你高,難不成你跑我走!」

「小看我,不用,你走馬路,我走天橋,行吧!」

天橋和馬路差不多遠,可是天橋那邊好像中午的時候已經被鐵門焊上了,這頭怕是還沒來得及。想到這里,廖英宇不自覺的笑笑說︰「好啊,輸的人買香蕉啊!」

話剛剛說完,成笑怡已經沖上天橋的第一個台階,心里暗自高興。廖英宇隨著人群慢慢的走過馬路,看著天橋上小跑的成笑怡,不覺好笑,成笑怡,你就盡情高興吧,待會我叫你哭不出來。

如他所料,當他笑著走到天橋時,成笑怡在里邊去留不是,他笑,她也笑,說︰「怎麼搞的嗎?怎麼搞的,我這不是輸定了嗎?」。

他靠在鐵門上說︰「你也不看看是和誰打賭,遇上我,不輸你也得輸!」

她從里邊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說︰「等著,我馬上過來!」說完就要返回去。他趕緊拉住她,說︰「翻過來呀,豬,這麼矮!」

她一听腳便踩上了鐵門,漸漸往上爬,一條腿邁過來整個人便在一瞬間在廖英宇的懷里。她笑笑,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推開他就跑。廖英宇這時才反應過來,三步兩步追上去,然後站在水果店門口對正往這里跑的他做鬼臉,她笑著把手遞過去,兩個人一起向進水果店。日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幸福,誰也不曾察覺,卻看的周圍的人眼紅,當他拉過她的手時,他會不自覺的對她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中傻傻的笑。

林靜默回來了,一去這麼長時間,成笑怡和姬文一急的在火車站來回踱步,兩個人還不小心撞在一起。當林靜默走出檢票台的一剎那,成笑怡就走過去緊緊抱住她,直到姬文一說輪到自己時她才放開。

三個人吃晚飯,成笑怡才宣布她戀愛的事情,姬文一拿手擰了她一下,成笑怡大叫一聲說︰「你干嗎?」。

「我以為我在做夢,原來不是!」

林靜默特不相信的拉過她的手︰「招,什麼時候的事?」

「你走的前兩天!」

林靜默算了算,這不已經快半年了嗎,手不自覺的擰住她的臉一個勁的說︰「好你個死丫頭,這麼長時間才告訴我,你可真有能耐呀!」姬文一听了眼楮瞪得很大很大,還離得這麼近,自己居然也不知道,心里早把她罵了,但又替她高興。林靜默最後說立刻馬上見廖英宇,姬文一因為有事說晚一會到。

廖英宇听許文說成笑怡來了在房間等他,便想著嚇她一跳。發現門關著,敲了幾下推開門,發現屋里一片漆黑,剛想開燈,听見一個陌生的女聲喊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隨即,身後的門關上了。

廖英宇一下子愣了,按著做了,舉起手,燈亮了,他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楮。成笑怡拿著相機把他的完美造型完美的拍了下來,他一看是成笑怡,放下手撲向她,成笑怡邊後退邊說︰「我投降,我投降,你看你這樣蠻像叛徒的嗎?」。

林靜默忍不住靠在門上笑,廖英宇本來想問問自己怎麼就像叛徒了,听到後邊有人笑,才扭過頭看,是林靜默,他見過她的照片,笑的時候,感覺和成笑怡很像,但兩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林靜默比成笑怡高一些,她們兩個給人兩種不同的美感。

姬文一只晚到了一會兒,四個人坐在一起,氣氛遠沒有想象中的美好,廖英宇坐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好,林靜默發現姬文一進來之後幾乎一言不發,用腳踢了他一下,示意他說話,他還是保持沉默。大家像坐在一個悶熱的屋子里邊,壓的透不過氣來。最後,林靜默的手機響了,院長請她吃飯,姬文一說要送她,跟著她走了。

廖英宇看著成笑怡,不好意思的說笑笑,成笑怡坐在他身邊,笑笑,說︰「怎麼了?」

「姬文一對我好像沒有好感!」

「哈哈,他要是對你有好感,我還不樂意呢?」其實她也看出來了,姬文一不是這樣的人,他這個人和李爍有的一比,但是他比李爍更能體貼人,無論認識不認識,他都不會去傷害誰。李爍是表面上對人很好,其實他只在乎那幾個人。也許,這就是家境不同造成的吧,李爍看著就讓人有一種無所謂的高傲的樣子,而姬文一是讓人一看就安心的那種人。

「笑怡,iamsorry!"

「哦,彌補什麼呢!」

廖英宇看著她問︰「真的!」然後,攬過她吻她。一切盡在不言中,這種事是不能強求的,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笑怡,你現在表現好多了!」

「什麼」成笑怡躺在他的懷里,心不在焉的問。

廖英宇撫模著她的長發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說︰「kiss!」她像觸電似的坐起來,臉不知不覺紅了,撲在他的身上,擰他的嘴。他一邊求饒一邊大言不慚的說︰「你臉紅了!」

坐在車上,林靜默才問姬文一︰「怎麼了?」姬文一說︰「沒什麼,你覺得廖英宇怎麼樣?」林靜默說︰「挺好的,人要相處才知道!」姬文一說︰「我也不知道,今年初春出事的時候,笑怡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怎麼就好起來了!我就有點不放心,這種人,我怕不適合笑怡,我希望笑怡找一個穩妥一點的人。畢竟,他們這種人,接觸的人雜。笑怡,腦子一根筋,我怕她吃虧!」

林靜默听著,心里不自覺的吃醋,說︰「你對她的好,我都快要嫉妒了!」

「你才不會,遇上你之後,你對她更好,死丫頭老和你站在一起欺負我!還一次次強調不許欺負你,不許讓你吃虧,不許像聖旨一樣天天下,我都懷疑你是我老婆,還是她老婆!」

林靜默笑笑,靠在車座上,說︰「笑怡雖然表面上安分,可心野,不過,她是真的喜歡廖英宇的,看她的眼神!」

「就如我看你一樣的眼神!」

「去,」林靜默看他在開車,只敢動口不敢動手的回擊道︰「你的眼神,我怎麼感覺不到呀!」

「是嗎,現在要不要試一試!」

「不要,我怕你一試把我試到醫院去!」

林靜默和姬文一差不多一動不動審犯人似的審了成笑怡一個下午,讓成笑怡極度失望,冬天的天亮的晚,黑的早,成笑怡站起來說︰「黑暗來了!」姬文一說︰「急什麼,還沒結束呢,開燈!」成笑怡不听,坐在那兒閉上眼楮,姬文一剛想去動她,林靜默拉住他說︰「喂,你有毛病,我听了之後,覺得他倆挺好的,挺爛漫的,酒吧不也沒事啊嘛,再說受傷算什麼,年輕是資本,什麼也經得起,你別像勞教所的教頭一樣,腦子跟古董沒啥區別,腐朽不堪,行不!我這里是十萬分支持!」

成笑怡笑著說︰「你終于清醒了,我哪里會受傷害,靜默,愛你,走,吃飯去!」

林靜默看見姬文一無奈的坐在沙發上,不開燈的房間,昏暗中隱藏的雙眼,讓她看得心疼,說︰「小怡,你哥是忘不了你在酒吧出的事!」

知道為什麼忍受你們這樣審訊我嗎?因為只有在你們的心底會那麼無私的關心我,在你們的面前,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小孩。再一次發問,我怎麼會遇見你們?你們的擔心,我明白,所有的不滿意的起因只有一個「擔心」,我知道,一開始就知道!有你們,真好!

「噢,哥,我沒事的!」成笑怡笑笑,說︰「靜默,上陣!」

還能說什麼,姬文一雖拿她當親妹妹看,可這種事情,親爹親媽也不見得管得住,只是他也覺得她這次是真的陷進去了,只願她開心。他相信林靜默的一句話,笑怡,她是個好女孩,她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也不再說什麼,本來也只是想給她提個醒的。

廖英宇想起他們談起的關于林靜默和姬文一的話。那天下午,天氣很好,咖啡館里,外邊的人來來往。成笑怡笑著說︰「英宇,你不知道林靜默于我是多麼好的一個朋友,我所要的她全給了我,沒有一個朋友像她那樣對我,包容我,理解我,擔心我,逗我」她自顧自的說,廖英宇不會忘記當時的那種感覺。感覺腦海里有一幅畫面,林靜默和成笑怡從兩股人流中跑出來,然後不顧一切的往前沖,最後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人流中那麼多的人,而要找的人,只有一個。而這一個,在那麼大的人流中也不曾沖散,只是晚了一些,因為禁不起失去,所以緊緊抱著。

「那麼,姬文一呢?你們怎麼認識的!」他問!

她笑笑說︰「哈哈哈,初中時我幫他補習英語,然後就在一起玩,越來越熟悉,那死人簡直不拿我當女生看,有一次我惹急了他,他一拳打的我腰都快要斷了。不過,他一直很照顧我,再後來就認我做他的妹妹,算算,我們認識十多年了吧!我想都不敢想,如果沒遇上那個他,日子會怎麼樣?」

他當時問她「那如果沒遇上我呢?」

她回答︰「可是,我還是遇上你了!」

想想,廖英宇不禁想笑,自己怎麼就那麼讓姬文一不滿意呢。坐在「宇樂商場」的辦公室里,對著電腦笑笑,搖搖頭不再想。

手心手背都是肉,成笑怡有時很為難,有兩次在街上散步,姬文一見到他們時,只問了她,對廖英宇只是點了點頭。廖英宇遇見他之後,總是要沉默一會,盡管她解釋很多遍,勸他不要在意,他也不能全部釋然。林靜默就不一樣,能和他們玩在一起,有兩次吃飯,成笑怡干脆就沒有叫姬文一。

廖英宇知道姬文一為何對他如此冷淡之後,笑笑。李爍听完他的解釋之後也笑了,說如果自己有妹妹的話,他也會阻止的。謝亦東看著廖英宇,沒有表情的說︰「可見他們感情很好,不然誰管著這種閑事。不過,英宇,成笑怡你可要好好看好,酒吧開業以來,總共出過幾次事,她兩次都在。」廖英宇說︰「不會的,我一定不讓她受傷。」李爍躺在沙發上,拿著兩個隻果玩,說︰「這話你可別說得太早,誰也不能保障,除非你是如來佛祖。」

天變冷了,只是還沒有下雪,總是會收到來自不同地方的朋友的,和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叔叔阿姨爺爺等他們的注意身體的短信。成笑怡都會一一答復,那種感覺就像這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強,但是暖暖的。這份牽掛,其實很不容易,一個人一生中遇見的多少事情,上一分鐘你是快樂的,下一分鐘也許就會煩惱的不知所措,而對于相距千里的朋友,偶爾記起足矣。

成笑怡現在什麼也不渴求,如果真的要許一個願的話,就是祝願所有愛她的和她愛的人都好好的。身邊廖英宇兩天必定要見一次面,不忙的話一天見一次面。林靜默是忙了些,但總是會發短信,打電話,周末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必定一起吃飯。姬文一倒是對廖英宇不再冷淡了。他覺得廖英宇比白羽更適合成笑怡,在街上巡邏時,他不止一次看見他們兩個在街上打鬧著玩,再加上廖英宇本身所具有的大度善良的本性,讓他沒有理由再堅持,自己也覺得沒有意義。

成笑怡看著他們,感覺是在配一個方程式,現在終于配平了,中間可以畫上等號了。心里暖暖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多余的。昏黃的余暉中,你能靜靜的欣賞,閉上眼楮,用心感受一切,而語言卻蒼白無力,似余暉的光線,只能增加夕陽的美麗,卻無法詮釋它。

雪天來了,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飄然而來,怕是會驚嚇住人,又像是送給人間一份驚喜。雪天來了,所有的一切就更加精彩,都說雪是冬天的精靈,真的,雪就是帶著調皮而降的,又帶著靈氣讓整個世界有一種神秘,雪是一幅畫,畫中人在雪中幸福的笑著,這個冬季的雪與冷無關。

廖英宇睡的正香,手機卻響了,胡亂的抓起手機,手機上「小怡」兩個字不停的閃動著,他猛地坐起來,腦子一片空白,接起來,低聲問︰「笑怡,什麼事,怎麼了?」成笑怡穿著睡衣站在陽台上,說,下雪了,下雪了呀,哈哈!他听見之後,心里才不緊張,一下子有扎進被子里,無奈的說,現在幾點了?成笑怡這才驚醒過來,該死,這可是早上三點呀。她也不好意思說,搪塞道,不知道。他打開燈,帶著睡意,說,3點16,你怎麼還沒睡。她用手去接雪,笑著說,就睡了,再見!他一下子張開眼楮,大聲對著電話喊,把我叫醒你去睡,信不信我過去揍你!她說,你不舍得,睡吧,拜拜。

成笑怡走回房間,對著電腦發笑,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樣傻。要睡的,可是根本睡不著,腦子里本來就清醒,再加上在外邊站了那麼長時間,現在是格外清醒。

林靜默也罵過她,說她是夜貓子。坐下來,想起還有資料要翻譯整理,又開始工作。

幸福,就想著片片雪花,一片一片覆蓋住大地,封起大地的傷痕。世界白茫茫一片,全是幸福的身影。等待它融入大地,化成水,甜的讓人想流眼淚,害怕夢醒來之後,自己站在茫茫的沙漠里,連水也找不到。

搖了搖頭,成笑怡繼續工作,不管明天如何。我只想過好今天,珍惜今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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