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輪換 第三章 如夢

作者 ︰

從最後一套房子里走出來已經是傍晚了。

「就剛才那套吧,家具什麼的大體都有,離公司最近了。」走出小區,譚夢挽著林薇君說到。

「我也是這樣想的,各方面都感覺不錯,那就定那套吧,這個周末我們就開始搬家吧。」「哈哈,以後咱倆就住一起了。相親相愛呀相親相愛。」譚夢興奮地拉著林薇君跑起來,「走,我們去吃好吃的去。」

林薇君跟著她跑起來,心也變得歡快起來。這段時間的陰郁與難受仿佛都能這樣隨風而去,剩下的就是以前那個開朗的林薇君。

「這家的糕點特別好吃,有種家的溫馨。」譚夢帶林薇君來到一家甜點店。

「如夢?」店門邊放著一個大大的木畫架,上面用孩子的字體寫著如夢。

「很好听吧?會不會想到我的名字啊?」譚夢說著便拉林微君進去,「小時候我就想過自己開一家糕點房,要有大大的落地窗那種,顧客們可以坐在窗前看過路的行人,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在這石頭森林里感到累時都會來我這坐坐,休息好了再出發。」

林薇君看著譚夢說這些話時臉上自豪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已經實現了這個夢想一樣。

「等我要老了,我就把這家店交給我最喜歡的一個顧客,然後背著背包,跟著我心愛的人走到世界的盡頭去。」譚夢拉著林薇君在窗邊坐下。

「你說的世界的盡頭是哪呢?」

「澳大利亞。」譚夢月兌口而出。

「為什麼是澳洲?」林薇君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我的意思是說,不是南極要更南邊嗎?」。

「南極多冷啊,滿目的白色,不會覺得孤單嗎?在我心里就是澳大利亞。」譚夢說著起身幫林薇君去拿甜點。

澳大利亞麼?林薇君望向落地窗外。夜幕已經降下,萬家燈火點起,路上行人的腳步也變得匆匆。這樣的景象就像那年在墨爾本,自己在咖啡館里看著窗外的薛然,傻傻地出來神。

「薛然。」林薇君喃喃自語。

「你在看什麼呢?」譚夢端著餐盤走了過來,「來,嘗嘗這個,叫墨爾本晴。是我最喜歡的。」

林薇君錯愕地看了譚夢一眼,「墨爾本晴?」

「對呀,你看著黑色慕斯巧克力上有一顆櫻桃,不就是墨爾本晴嘛?」譚夢咬了一個自己的蛋糕,「你不會是在減肥吧?」

「哦,沒沒。」林薇君忙端起蛋糕吃起來。

「好吃吧?這家店的糕點大多都是以世界各地的地名來命名的。」譚夢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屑,「不過我最喜歡澳大利亞系列。」

「嗯,挺好的。」墨爾本晴,剛吃時有著淡淡的香味,吃完後卻又覺得有些苦。

「啊!」譚夢突然叫了一聲。店里一個服務員端著咖啡從她身邊走過,不知是地太滑了還是怎麼,突然摔了一跤,咖啡全倒在了譚夢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女孩連忙起身掏出紙巾給譚夢擦衣服。

「啊,是譚夢來啦?不好意思啊,蔣婷是剛來的,還不是很熟練。」店主阿姨見這邊鬧著便跑過來。

「沒事沒事,我擦擦就好了。」譚夢忙向阿姨揮了揮手。

「你還好吧?」林薇君看了看蔣婷,很明顯她不停地模著手,估計是被燙著了。

「沒事的,真是不好意思,我才來。」蔣婷蹲去撿玻璃碎片。

「哎,你今天就別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看你也挺累的了。」阿姨拍了拍蔣婷的肩,轉身走開。

「剛開始是這樣的,沒關系的。」林薇君也蹲下去幫蔣婷撿玻璃碎片,「既然你今天不用工作了,要來坐坐嗎?」。

「這多不好意思啊。」蔣婷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沒什麼的,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譚夢也對蔣婷笑了笑。

蔣婷便坐在林薇君旁邊︰「你以前也做過這個嗎?」。

「是啊,以前讀大學的時候也在蛋糕的打過工。」林薇君對蔣婷笑了笑。

「你是才來的吧?以前沒有見過你。」譚夢將桌上的紙屑收拾了一下。

「是啊。畢業後就跟著我男朋友從成都來這個城市了,他家在這。」說起自己的男朋友,蔣婷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哇。大學同學啊?挺好的,他帶你去見父母了嗎?」。譚夢興致來了,八卦地追問著。

「其實我為了他早就退學了,只是家里不知道。這次隨他來這還跟我媽吵了一架呢,我媽說什麼也不想讓我來北京。」蔣婷頓了頓,接著說「他爸媽還不知道吧,他讓我別急。」

「這種事情怎麼能不急呢?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都跟著他來北京了,這犧牲得有多大啊?」譚夢天生一腔熱血。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也許是想穩定點再說吧,他讓我先找個事情做。」蔣婷說著說著便低下來頭。

「說不定他是想等一切穩定後再向你求婚呢。」譚夢打趣道。

「呵呵,要真想你這麼說我可高興了。我剛來這也沒什麼朋友,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們交個朋友吧?」蔣婷顯然是喜歡上了這兩個姑娘。

「太好了,今天房子找到了,又認識了一個姐妹。」譚夢說著便掏出手機,「你記一下我們倆的電話啊,我們會經常來光顧的。」

「沒問題,你們常來找我啊。」蔣婷笑的燦爛,女生的友情就是這樣,只要有了共鳴的東西,一聊到心坎上去一下就變得熟絡起來。

從如夢走出來,譚夢還沉浸在蔣婷的事情上。

「真好,蔣婷是個好女孩,真希望她男朋友好好對她。」

「是啊,只是女生是等不了的,青春是不能被耽擱的。」

「你這話好像深有感觸啊,」譚夢停下腳步,轉身對林薇君說,,「大學那麼長,就沒談個男朋友嗎?」。

「行了吧,怎麼又突然八卦起我來了?」林薇君笑著看著譚夢。

「得了,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想問,」譚夢又挽上林薇君,「我以前也想過和誰一直走下去,可是後來才突然發現我對以前那些男朋友都不是真正的愛情。」

「哦?那是什麼呢?」

「只是寂寞吧,不喜歡一個人。但是我能肯定並不是有多愛他們。」譚夢說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譚夢示意林薇君在路邊的木椅上坐一下。

「恩恩,好,行,我馬上過來。」譚夢接了電話,嘆了口氣,「薇君,我得回公司一趟,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改天吧。」

「沒問題啊,明天公司見。」林薇君看了看著譚夢離開額背影,心里開始期待周末的搬家。

前面就是夜市了,隨著夜幕的降臨,小商販們也開始擺攤。各種小飾品,小吃擺在小街兩邊,這種熱鬧真是久違了,在澳洲的時候自己簡直不敢奢望。林薇君興奮地往人群里走去。關東煮,這是太久都沒有听過和見過的東西了。林薇君忘了自己才從蛋糕店里吃的飽飽的出來,又買了一大袋小吃。等從夜市里出來,林薇君已經決定自己渾身散發著一股煮熟了的味道,明明穿著大氣的碎花裙,滿臉通紅得卻像是個從鄉下來的小姑娘。

「哎,現在就回家去睡個美容覺,人生太完美了。」林薇君走在路上,歡快地踢著路邊的碎石。

「你說!又是哪個狐狸精?」前面似乎有人在爭吵,一個女人的聲音尖銳地劃破長空。

「你是我的誰呢?小姐。」說話的男人似乎毫不在乎。

「鄭宇軒!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別忘了!」

「哦,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男人說著似乎就要走開。

要不要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呢?林薇君在心里嘀咕。還是算了吧,干嘛多管閑事。在一番激烈的心里斗爭後,林薇君向聲音的方向靠了過去。

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越野停在路邊,一個穿鐵灰色西服的男人斜靠在車門,不耐煩地盯著前面的女人。

「咦,那一頭海藻般的卷發,好眼熟。」林薇君喃喃道,「哦!不就是在公司門口撞倒我的那個人嗎?」。

「啊!」在看清男人的臉後,林薇君失聲叫了出來。是他!那個在酒吧遇見的男人。上次的事情他還沒道歉呢。林薇君想著,腳步已經邁了出去。

「你說,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卷發女人突然問到。

「隨你怎麼想。」

「你說!是誰?!」

鄭宇軒一抬頭,正好看見從前面憤怒走來的林薇君。嘴角掛上一絲戲謔的笑容。

「是她。」鄭宇軒說著便走向林薇君,攬住她的腰。

「喂!你神經病吧?」林薇君嚇得打開他的手。

「就她?」卷發女人環抱著手上下打量著林薇君,「鬼才信你!」

鄭宇軒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將林薇君一把拉過來壓在車門上,雙手死死地將她按穩。「那請大小姐你看清楚。」

「喂…」林薇君話還沒出口,就感到鄭宇軒壓上來,霸道的吻帶著炙熱盡情蹂躪她的嘴唇。舌尖滑過貝齒,林薇君只感覺全身酥麻,雙手早已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你!」卷發女人沖上前來推開鄭宇軒,啪地一耳光打過去。「你有種!」便轉身離開。

林薇君整個人都呆住了,腦海里一團亂麻,早就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哎。女人啊。」鄭宇軒模了模自己的臉,轉身上車。

「喂!」林薇君總算是反映過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小朋友,別說這是你初吻哦。」鄭宇軒拍了拍林薇君的頭,笑著發動了車,開走了。

「喂!喂!你這人是神經病嗎?別讓我再遇見你!」林薇君踩著高跟鞋一路追過去,跑了一會實在是太累了,便停下來忙喘著氣。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神經病給毀了。

回到家,林薇君打開電子郵箱。離開澳洲後不知道那里的朋友過得好不好。

「通知?」收件箱里有公司的信件。

「明天又要開會啊,真煩。」林薇君癱倒在座椅上,突然被郵件里的幾個字吸引住。

「鄭宇軒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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