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紅顏藍妝 第四十五章重返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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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楓進來的時候,眉眼間是遮不住的蓬勃睿氣,齊笙看得出來他很高興,果然還沒等齊笙開口詢問,湯楓就上前握著齊笙的手,眼中的笑意流淌︰「左懷策反了滄源守軍,掌控了滄源城,可惜高希煥趁亂逃月兌了,不過…」說著冷哼一聲︰「就算他逃走了也于事無補。明日你隨我前去滄源,這邊的事我交給曲廉處理,如今滄源盡皆歸我,常子覓又錯過了最佳補過時機,諒他也不敢再耍什麼花招。只待…」湯楓說道這里又頓住,深深的看著齊笙,眸光閃閃︰「齊笙,我很高興,這麼長時間了,我終于不用藏頭藏尾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魏析對決了。」說到這里話鋒一轉︰「哦,對了,我叫你齊笙好嗎?是不是太生疏了,要不就叫笙兒吧,也不行,太普遍了,叫什麼呢?」湯楓在那里凝眉深思,齊笙見他剛開始還一副穩重睿智的模樣,結果就這麼眨眼功夫就在為了叫她什麼名字這種幼稚的事在苦惱,不禁覺得好笑,就逗他說︰「不如就叫小笙笙吧,親切自然,朗朗上口,既表達了你對我的愛慕之情,又蘊含了純真樸實的鄉土氣息,來,叫一聲听听。」湯楓看著齊笙有些遲疑︰「小笙…笙。」叫完自己先哆嗦了一下︰「是不是太露骨了,換一個吧?」

「叫我阿笙吧。」齊笙這次沒再逗他,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所有熟識的人都是這麼叫的,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了,這一世界,就讓他來這麼叫吧,湯楓看著齊笙眼中一閃而逝的黯然,雖然很淡很淡,但還是被他察覺了,心中想到︰是不是她的母妃以前就是這麼叫的,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嗎?想到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親人一個也沒有,從她和親的事情看,她名義上的父親涇皇對她也一點不顧及,心中很是憐惜,上前輕輕的擁住他,緩緩道︰「好,就叫阿笙。」

齊笙雖不解他突然而來的親昵,可也感受到了他懷中自然流露出的安慰,心中的暖意緩緩流淌。

不過短短三日,滄源城的氛圍大大改變,城中所到之處,人人噤若寒蟬,再不復往日熱鬧紛繁,想必幾月之內連經數次戰火,即便滄源城生命力再如何旺盛,居民再如何飽經戰火,不畏洗禮,此時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安靜度日。

之前滄源城被打下後,軍中將領為取得民心,只知一味安撫,使城中百姓雖不再排斥畏懼成軍,卻震懾不足,導致城中人人無忌,奸細橫行,對城中安全大為不利,因此,湯楓一到城中就立即整頓立威,各項法令先後頒布,有不從令者,一律嚴肅處理,絕不容情,而對于奉公守法的人則懷柔體恤,如此恩威並施,眾人雖心有不滿,也漸漸接受,滄源城不再向之前那樣亂成一鍋粥,秩序漸有,可對于奸細問題,卻很難根除,滄源城本就是各國混雜的地方,加上多經戰亂,使得這里的百姓戶籍非常混亂,很難排查,有人提議將城中所有的岳國居民全都趕出去,這樣就能防止岳國的奸細混入,被湯楓一笑置之,誰能保證奸細就一定是岳國人,岳國掌控滄源七年之久,難保成國自己人不會通敵,而且驅逐百姓,這更不是一個明智的辦法,因此只能小心防範。

湯楓一到城中就忙著各種事物,一天也休息不了多久,齊笙又恢復了原本的男裝打扮,她不想做金絲雀,這倒不是什麼尊嚴問題,而是習慣而已,軍中人除了曲廉之外沒有知道齊笙是女子的事情,而曲廉卻在長松城,加上湯楓對她的一切行動都沒有任何質疑,因此,齊笙的行動不但正常不受限,反而很受禮遇,大家都以為她是湯楓的心月復。

這幾日齊笙一直和陳顯一起,陳顯是左懷的部下,如今歸湯楓調度,專門負責軍中糧草軍械等各項事務,這幾日他在為軍中糧草一事煩惱,曾多次向湯楓訴說糧草不足的事情,本來滄源城糧草是很充足的,可經過這幾次戰爭,被燒了不少,又沒有來源補充,有點捉襟見肘,很多人提議向這里的世家大族征討,他們有的是銀糧,可要從他們口中奪糧談何容易,名門望族不比百姓威嚇安撫即好,他們看中的是利益,他們會討好逢迎,卻不會貢獻,想要他們奉獻你先要提供有利于他們家族的前景,湯楓初掌滄源,威望不足,他們看不到湯楓所能給的未來,所以要他們付出,非常之難,而要妄動武力,那更是不行,世家大族在這座城中立足數十年,有的甚至和這座城一樣長久,他們的脈絡極廣,影響極深,他們相互牽制,又相互依存,在這種緊要關頭,動一個世家就等于動所有世家,尤其是現在所有人都還觀望難安之際,稍有不慎,就會使之前所建立起來的威望盡失,就在這兩難之際,齊笙突然想起了三國演義中,劉備借荊州的故事,她向湯楓提議︰「糧食既不能強取,要他們乖乖奉獻他們又不肯,既然如此,那我們折中好了。」

「怎麼折中。」所有人被她的提議弄得一愣,有的人腦中一閃,卻又抓不到什麼。

齊笙暗暗一笑,緩緩說道︰「可以向他們借啊,打好借條,交到他們手中,給不給都把糧食拉走,反正我們給了借條,就不算強取,到哪我們都有理。」

其實這件事左右不過是做給人看而已,證明成軍不想對百姓大動干戈,也不想妄動他們世家中的哪一位,僅僅是借糧而已,世家所怕的不過是成軍得寸進尺,今日借糧、明日借銀、後日借房,將他們所有的資產壓榨干淨,要說那點糧食他們還真不在乎,如今有了借條當借口,一切還不順理成章,雖然方法有些無賴。

于是,齊笙就被派來和陳顯一起到各個世家中借糧,先是湯楓的親筆信,交到各個家族的族長手中,信中言辭懇切,先是表達了自己對滄源的無限熱愛之情,順便提及了滄源的風土人情,然後又表達了對各個世家的體恤愛護之意,歷數了各個世家充滿血淚的發展史,最後的最後才略微提及了一下要借糧的事情,然後,再由陳顯拿出借條,交給他們手中,這邊士兵就已經進門來,按照借條中的數目將糧食搬走,一分都不多取,最後由齊笙代表湯楓再次表達對他們的感激之情,在做這些事時,所有程序都是光明正大的,就算最後在搬糧食時,他們的動作也還算溫文爾雅,沒有妄動他們的一草一木,這也體現了他們愛好和平的本意,因此除了剛開始幾家有些據理力爭外,其他的再看到他們來後都很自覺的將糧食搬出來借給他們。

最後一日他們才到城中最大的兩個世家來借糧,劉家似乎對他們的流氓行為很無奈,也很不屑,家主連面都沒露,就讓一個族中子弟出來拿一下借條,糧食往那一擱就走人了,連口水都沒讓喝,齊笙是一點不在意,反正目的就只為了借糧,如今不但糧食借到了,還省得她浪費口水寒暄,多劃算。

不過到最後一家借糧的時候,齊笙遇到了熟人,也不算熟人,就只是認識,叫王京貴,在攬春樓認識的那個,他是代表家主出來拿借條的,出來時沒啥好臉色,不過看到齊笙時微訝了一下,叫了聲︰「是你。」

齊笙也記得他,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你好啊,京貴兄,小弟這次是來借糧的,順便把那十幾兩銀子還上。」

王京貴看了她一會,擺擺手說︰「小兄弟別開玩笑了,你根本就沒欠我什麼錢,其實那天官兵要搜查的奸細就是你吧。」

齊笙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還要多謝京貴兄解圍。」

「不用謝,那天我只是被你蒙騙了才幫你的,至于這糧你們搬去吧。」王京貴語氣稍顯冷淡。

齊笙暗暗撇了撇嘴,沒說什麼,讓陳顯帶人搬糧,王京貴在旁邊看著,兩人一時無話,氣氛略顯尷尬,最後王京貴還是很有教養的伸手請齊笙坐下喝了杯茶。

「謝了。」齊笙喝了口茶,對王京貴說道。

王京貴沒有說話,只看著士兵搬糧,過了好久才說道︰「不用謝我,其實你們這樣做對我們也有好處,畢竟像我們這種家族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明哲保身罷了,今天你打來,明天他打來,我們不宜與任何一個軍隊交往甚密,不然,等到下一個軍隊打來,你們都走了,遭殃的就是我們了,你們打了借條,就算是與我們撇清了關系,下次無論誰打來,都沒有理由妄動我們這些家族。」

齊笙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們沒有想動你們任何一家,不過是雙方互給個台階下。」

「我知道。」

可不是給個台階下嗎?借的這些糧根本就不會還,如果湯楓能在這城中站穩腳,那些家族敢向湯楓索要欠糧嗎?當然不敢。如果湯楓失敗了,那恐怕早跑了,他們又能問誰要糧去?左右不過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罷了。

糧食搬完了,齊笙將欠條拍在桌幾上,對王京貴說︰「拿好欠條,丟了概不負責。」

王京貴將欠條收入懷中︰「不送了。」

這幾日的收獲頗豐,糧食的問題算是暫時得到了解決,不過湯楓的精力根本就不在這上面,就在左懷奪了滄源城後,緊接著,遠在銅林的江城也反了,打著討伐叛逆,擁護皇孫的旗號與湯楓在成國內兩面作戰,相互推進。本以為事情水到渠成,可沒想到邊衡突率大軍而至,加緊了對滄源城的進攻。

長松城的問題還沒來得及解決,滄源城內部又不穩,現在邊衡又帶兵來襲,可謂是雪上加霜,在這種關頭,湯楓選擇離開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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