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紅顏藍妝 第二十六章身份的秘密

作者 ︰

齊笙低落的回到了營房,一推門,發現眾人竟然齊齊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一臉疑惑道︰「你們怎麼都在這坐著?」

眾人齊吐了一口氣,然後拽著齊笙打量「還好,還好,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沒事,大伙散了吧。」蔡貴上前拍拍齊笙肩膀招呼大家該干嘛干嘛去,

齊笙心里知道了怎麼回事,一時很是感動。,很誠懇的對大家低頭道歉︰「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還有,謝謝你們。」

這群人平日里都是一些大老粗,看到齊笙這麼誠心誠意道歉,有點不好意思了,最後,蔡貴公鴨嗓響起︰「算了,沒事就好,大家干活去,雷鋒剛剛死里逃生,就讓他休息一下,他的活還是我們幫著干,散了散了啊。」

李奮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臉色緩和,氣悶的看了齊笙一眼,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听到齊笙被晉王抓起來時,他和景長瀾正在陶主管房里面,陶松越正向景長瀾陳說著晉王此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敘敘舊,說一些以前的事情,以及皇帝對他的叨念,其中就有問陶松越有沒有景長瀾的消息,陶松越自然說沒有,听到這些,景長瀾也只是神色淡然,並沒有太多在意。

可一听到齊笙被晉王抓住,看樣就要被處斬的時候,一向淡然無波的眼中,卻一時凝注,然後想也不想的讓李奮拿出他以前的令牌,讓人迅速拿去交到晉王手里,請他免除齊笙死罪,雖然事後可以以此令牌是景長瀾從前交給陶松越的來解釋,可萬一晉王追究下來,細加查詢,自然會發現景長瀾就在軍中,雖然後來令牌沒用上,可李奮還是不免生氣,他們躲避多時,可不想就因此事而暴露。

齊笙不好意思的對著景長瀾笑笑,景長瀾輕拍了下齊笙的頭,溫和的說道︰「沒事就好。」

然後揮著鍋鏟子走了。

「哦,好。」齊笙點頭。

晚上躺在床上,齊笙翻來覆去,睡不著,真的睡不著,怎麼也想不到,當日在成岳邊境上要救公主的刺客竟然是晉王,那天的事對她實在難以忘懷,所以在晉王一開口之際,就听出了他的聲音,而晉王之所以沒听出她的聲音是因為自己扮男裝把聲音故作低沉沙啞了些。

晉王要救自己恐怕也只是因為不想自己的死給岳國帶來什麼影響吧,所以來救她只是不想讓她死在成岳邊境上,可最後還是晚了一步救出了以為不是公主的公主齊笙,見戰事不可避免,于是一面差人回報岳皇,一面即刻又趕回岳國大營,所以事情發生後,他才會及時的出現在邊境,向邊衡告知了成岳邊境上的事,讓他早做準備,以免到時措手不及,處理好了各種事物;隨後又返回皇城,在與皇帝商議半天後,得出的結論是︰既然這場仗要打,那索性就搞大一點,趁機將朝中各勢力清理清理,而在邊家手中多年的軍權也該收回了,而做這些事的最合適人選就只能是皇帝的親弟弟慕容廣闕。

于是晉王接到皇帝指令及所賦予的各項權利後,又返回統戰大營。

然後又發生了刺殺一事,與她再次相見,晉王當然記不得當日的一個小小侍女,更何況她還穿著男裝,出現在軍營這種地方,所以也只是感到熟悉。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齊笙坐在床上,心緒難平,一瞬間又坐起。

這麼翻來覆去,景長瀾自然也是睡不著的,看著齊笙突然坐起,不禁輕嘆。

齊笙回眸,看向景長瀾,只覺得和平時的溫和淡靜不同,他的眼光寂寥深遠,也只有在夜晚月光掩映的情況下才能看到此時的他,齊笙朝他輕輕一笑︰「你也沒睡嗎?」。

景長瀾回以一笑,也坐起來,輕按著太陽穴懶懶說道︰「有人在這烙餅子,我怎麼睡得著?」他的聲音低緩清和,伴隨著他的笑像是徐徐的清風迎面吹來,讓人不覺得放松,可說出來的話卻讓齊笙氣悶和不好意思︰「呃,不好意思啊,我這次一定不這麼翻來覆去了。」

「可現在我困勁過了,睡不著了。」景長瀾一副如何是好的表情。

「那你要怎麼辦?要不要我哄你睡,來,乖,哥哥給你唱催眠曲。」

景長瀾輕拍了下齊笙晃動的腦袋,溫和一笑︰「出去走走吧,反正你也睡不著。」隨後披衣而起,齊笙看著景長瀾那掩映在清冷月夜下的寂寥身影,步履沉緩的走出營房的大門,愁亂的心有些平復,景長瀾有一種如冬日長河般寧靜淡泊的氣質,而隱藏在那種氣質之下的又是有如泰山般的安穩,即便什麼也不說,就只是那溫和無波的眼神,也能使人無端的安寧下來,

景長瀾還是坐在營房外一個壞了的木板車車轅上,姿態隨意悠然,齊笙出來後,就听到他的聲音緩緩響起:「雷鋒,軍營不是你待的地方,找機會我送你出去吧」

齊笙低頭想了下說道:「好,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剛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齊笙睜大眼,雖然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事瞞不了他,可第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身份,還是讓她大受打擊。「騙我的吧?」

「有必要這麼難以接受嗎?」。看齊笙還瞪眼看著他,想讓他解釋的樣子,只好無奈道:「我有個妹妹,以前也和你一樣,喜歡扮男妝騙人,也跑來過軍營里胡鬧。唉,那時候她啊…」景長瀾搖搖頭,眉眼間盡是溫柔寵膩,語氣里充滿了對調皮妹妹的愛護和懷念:「總是這麼不听話,還愛惹事,松百柏那麼好脾氣的人,有時都能被她氣的跳腳,更別提臭脾氣的陶松越了,魏無遼有怪癖,想事情和想要發火的時候都會去洗衣服,一邊洗一邊想,或者把氣都撒在衣服上,所以那時候我們的衣服都不用別人洗,因為每次我們的衣服要洗的時候,她都會想辦法惹火魏無遼,不過魏無聊的力氣太大了,所以衣服沒穿幾次就破了,又不舍得扔,結果那時我們每天都穿著破衣服。」景長瀾講這些的時候眼眸里都是笑意,就連听著的齊笙嘴角都跟著上揚「後來她又跟陶松越打賭,說能把姚戰灌醉,沒人相信,因為姚戰酒量無人能敵。」

「結果呢?」

「結果陶松越輸了,答應以後听她的話,可你知道她怎麼贏的嗎?」。齊笙搖頭。

「她啊,她竟然…」景長瀾說到這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她竟然在每壇酒里都放了少量的蒙汗藥,結果姚戰幾壇酒下肚後,倒地不起,足足睡了七天七夜才醒。唉,她真是,太胡鬧了。」景長瀾嘆道,可即便是責備,言語里也滿是長兄的慈愛,這讓齊笙很是羨慕那個他口中的她,開口說道:「你這麼寵她,她當然什麼也不怕了,要是我,興許比她還胡鬧,反正出了事有你頂著嘛。」

景長瀾笑著搖頭︰「她確實不听話,當時唯一能唬住她的人就是浩凌了,那小子之前是個江湖術士,能言善道,加上儀表堂堂,很討女孩子的歡心,她經常找浩凌卜卦算命,無非就是問一些女兒家姻緣的事,可浩凌每次都會把她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後就能安分好幾天。」

齊笙會心一笑︰「女孩子家都是比較關心自己姻緣的,也難怪那個浩凌能唬住她了,那她現在呢?嫁人了嗎?」。

景長瀾眼中的笑意一時凝結,好久才從嗓子里輕飄飄的說了句:「是啊,她,嫁人了。」

齊笙估計他是舍不得妹妹,開玩笑說:「那你以後可不用這麼操勞了,有人代勞了。」

「是啊,我再也不用操勞了,她永遠也用不到了。」景長瀾的語氣太過滄桑與悲涼,讓齊笙感到了不對,猶豫的問道:「她,怎麼了?」

景長瀾漆黑的長發在風中零亂,隨意披著的衣衫也在飄搖,高坐在板車上的他,如一個孤寂滄桑、飽經風霜的雕像,堅硬而脆弱,隨時會被風化。「她死了。」聲音似從天際發出,帶著遠來的空曠和即將被風吹散了的無力,讓齊笙的心瞬時揪起,「對不起。」齊笙只能這樣說。

「沒什麼對不起的,是我不該跟你說這些。」景長瀾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語氣低潤的說道︰「雷鋒,你的真名叫什麼?方便告訴我嗎?」。

齊笙愣愣的看著他,只覺他的眼眸如天空般廣博,似乎能容納一切,他就這麼溫和淡遠的看著她,不逼迫,不強求,卻讓人想去傾吐,去訴說,不禁緩緩說道︰「我叫齊笙。」說了這一句,齊笙頓住,不知道接下來該不該講,可胸中卻奔涌了一樣,讓她感到不吐不快,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其實我不是岳國人,我來自涇國,是去成國和親的五公主,在路上我……」

此夜此景,在景長瀾面前,齊笙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說了出來,除了在听到齊笙是自己是涇國五公主的時候,景長瀾的眼眸微閃了下,就一直神色清和溫博,仿佛一個巨大的容器,吸納了齊笙所有的秘密與情緒,這讓一直以來小心謹慎,被所有情緒困擾,沒法傾吐發泄的齊笙能夠無所顧忌的一吐為快。

「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霉。」羅嗦完了一大堆的齊笙,最後抽了抽鼻子,一臉哀怨︰「一個公主混到我這種地步,也實在太遜了。」

「確實夠遜。」景長瀾一臉贊同,齊笙瞪了他一眼,又一臉糾結的說道︰「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現在晉王也發現我了,雖然他沒看出來我的真實身份,可萬一哪一天他突然想起了,我豈不是死定了。而我總不能一直在這當兵吧,可不當兵能怎麼辦?我是被發配充軍來的,不能像其他士兵一樣退役離職,死都要死在軍營里,除非能立戰功,可你看看我這樣……」齊笙捏了捏自己的細胳膊細腿︰「是能立戰功的料嗎?哎,怎麼辦啊。」

「其實是有一個簡單直接的辦法的,只是你一直不願去做。」景長瀾微微沉吟︰「為什麼呢?」

齊笙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確實是有一個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在一開始齊笙從邊境逃出來後,立刻返回涇國,到時候她依舊是涇國五公主,就算現在這樣的處境下,只要齊笙在景長瀾的協助下離開軍營,也能返回涇國,可齊笙卻從沒想過要回去,是的,從沒想過。

見齊笙久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景長瀾也不執著,他凝向她,神情忽然有片刻的飄忽,最後只低低一笑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一直覺得你很像我的妹妹,聰明又糊涂,有意無意的總會惹些是非,可後來我發現,你和她終究是不同的,她執著而脆弱,善良卻決絕,敏感又爽利,而你不執著,不決絕,不敏感也不爽利,心地善良卻不識人心險惡。」

齊笙越听越覺得不對味,等他說完,一張臉已經黑了下來︰「感情我差的都和你妹妹相同,好的一樣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景長瀾笑著解釋道︰「說你不執著,並不表明你沒有毅力,相反,你很有恆心,但在努力過後依舊沒有回報時,你放得下,不強求,不會鑽牛角尖,同時你很堅強,波折苦難你從不放心上,遇事雖顧慮良多,但也是你善良所致,大局上你仍懂得輕重緩急。」

齊笙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我也沒那麼好啦。」

景長瀾又是點頭︰「嗯,而且你也沒我妹妹那麼聰明。」

「……」齊笙無語了。

「你放心,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帶你離開,既然你不想回宮,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無後顧之憂。」

「這樣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齊笙猶豫了一下。

「放心。」

「我是很放心,因為你看起來很強大。」齊笙兩眼放光的看著他。

景長瀾被齊笙那亮晶晶的眼楮看的一噎,微微回了句︰「這沒什麼。」

齊笙點頭︰「嗯,而且你也就是個火頭兵嘛。」

「……」景長瀾無語了。

而在另一邊的營房外,一個頎長的身影在靜夜里越發顯得清寂,湯楓對著那半輪明月,無聲的說了句︰「母妃,你還好嗎?」。今天是你的生辰。

成國皇宮內。

一處宮殿里,臥房里的擺設精美華貴,空氣中散發著縷縷靡雅的燻香氣息,室內溫暖如春,一個美人榻上,斜斜地躺著一個美人,美人閉著眼楮,似乎是睡著了,不過輕敲著榻邊的手透露出主人是在假寐,而本來如玉的手腕上卻有著一道猙獰的傷疤,破壞了美感。

一個侍女靜悄悄的走到那美人身前,輕輕的說了句︰「娘娘,三皇子來了。」

美人听後,眉頭輕皺,又翻了個身對著里面繼續假寐,侍女回頭,看了下已經步入殿中的三皇子魏析,在魏析的默許下默默退下。

魏析步履沉緩的走到榻邊,看了美人很久,良久,才說了句︰「典宜,今天是你的生辰,今晚能不能讓我陪你慶生。」

湯典宜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魏析眉間不禁露出一絲煩躁,又靠近榻前一步,彎下腰近看榻上的美人,然後抬起手輕輕的撫模上湯典宜的側臉,原先一動不動的湯典宜頓時起身,揮手一個巴掌就打向魏析靠近的臉龐,魏析微微向後一仰,伸出手就握住了湯典宜揮過來的手,語調輕懶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

湯典宜的手抽了幾下卻抽不出來,抬頭冷惡的看著魏析輕吐道︰「滾!」

魏析的臉霎時幾變,最後深吸一口氣,煩亂的看著湯典宜︰「典宜,別這樣,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以前我們不是挺好的嗎?」。

湯典宜冷冷一笑,眼神譏恨︰「以前?什麼以前?你殺了我的丈夫和兒子,難道還要我像以前一樣對你嗎,你做夢!」說完狠狠地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顧上面鮮紅的勒痕。

魏析握緊空空如也的手,有些恢喪的看著湯典宜︰「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愛魏哲,不然你怎麼會對他娶了這麼多嬌妻美妾無動于衷,而他也根本就不顧你的感受,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為了他對我這樣,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

湯典宜眼中的嘲諷更重︰「不要把你對權利的都歸結到我身上,為了我?那好,現在為了我,你可以去死了,因為我現在一刻也不想見到你。」

「你!」魏析冷冷的盯著湯典宜,隱忍著怒氣︰「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談談嗎?」。

「和你這個囚父殺兄的人有什麼好談的?別忘了,你還殺了我兒子。」湯典宜仇恨的看著他,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魏析眼神陰狠,咬牙吼道︰「是因為魏玄戈你才這樣恨我的嗎?那好,我告訴你,他沒死,他還好好地活著,現在你滿意了嗎?想要活著見到他就好好吃飯,不要每天要死不活的樣子。」

湯典宜一時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魏析,卻在他憤恨不甘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隨即巨大的喜悅伴隨著喜極的淚水充斥臉上︰「他還沒死,他還沒死……」

魏析看著她這樣,眼神更加陰狠,邪氣的靠近她︰「是呀,你可高興?你有希望了,很快他就會帶人來救你了,將我辛辛苦苦奪下的權利搶回,然後將我這個殺父仇人斬于刀下,碎尸萬段,這就是你想要的?你所希望的?」

湯典宜冷冷的看著他,嘴角揚起笑意︰「是的,這就是我想要的,我所希望的,我時時刻刻盼望著有這麼一天。」

魏析暴怒,一把將湯典宜推倒在榻上,翻身壓下,湯典宜臉上笑意不變,語氣冰冷︰「如果你想要一具尸體,就盡管動手吧。」

魏析緊盯著湯典宜,見她面上一片決絕之色,不禁緊緊握住雙拳,俯視著她狠狠道︰「不管怎樣,現在成國就掌握在我手上,你也只能屬于我。」說罷起身,甩袖離開。

湯典宜憤怒的將榻邊的茶具扔向魏析,直到魏析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湯典宜再顧不得許多,痛哭出聲︰「玄戈,我的兒子……」

今晚的月亮分外的清冷,魏析望著那座冷寂的宮殿,神情再不似剛剛的陰狠,一絲惆悵浮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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