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繞天使的風鈴 009.尖峰對決(三)——夙夜回憶篇

作者 ︰

卷三•尖峰對決時

那年,她6歲。

那一天,陽光明媚,天上沒有一絲的雲彩。夙夜蹦蹦跳跳地在街上閑逛,她的心情就宛如那天的天氣——晴空萬里。第一次獨自上街的夙夜好奇地看著街邊櫥窗里的玩具,時不時停下來仔細端詳著。

一群人吸引住了她,那群人不斷地在指責者什麼。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了嗎?

夙夜快步上前,穿過一層層的人群,來到了最里面。里面有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矮矮的個子,蓬亂的頭發,身上穿著一件打了補丁的衣服,髒兮兮的手里緊緊抱著一個布女圭女圭。水靈靈的大眼楮里滿是驚恐。她的身邊有一個胖胖的女人,在不斷地毆打著女孩,還不斷怒罵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女孩髒髒的臉上滑落。

「你說這個女孩怎麼這樣啊。」路人甲。

「是啊,你看她這樣的打扮,應該是個乞丐啊。」路人乙。

「乞丐就罷了,還不誠實,窮乞丐怎麼可能買得起那麼貴的女圭女圭呢。」路人丙。

「還狡辯,不知道怎麼好意思的,還祖國的花朵呢?像她這樣,花朵都凋謝了。」路人丁。

……………………

一群人在夙夜身後議論著,一句比一句狠毒。

夙夜轉頭看向小女孩,那一聲比一聲慘的叫聲,讓她不忍,她不明白就因為一個布女圭女圭為什麼就要遭受如此的狠打。她才多大啊。

「住手!」

一個嘹亮的女聲響起。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一頭烏黑的頭發,嬌小的身軀,印著碎花的的連衣裙。夙夜毅然決然地站在女孩的身邊,大聲肯定︰「她沒有偷東西!」

小女孩的臉龐浮上了欣喜的色彩,倒是胖女人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你是神仙嗎,還是預言帝?你是她家人啊?如果是,那就趕快把她領回家,順便把錢給交了。如果不是,哼,立馬給我滾蛋!」

「我不是她的家人。」夙夜臉上寫滿了堅決,「但你沒有听她的解釋,那就是你的不對!」

「我呸!」胖女人不雅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她說這個布女圭女圭是到街上洗的,就算她說得對。那標簽,怎麼解釋?」

夙夜低下頭看著小女孩,柔聲問道︰「這個是怎麼回事呢?」

女孩停止了抽泣,漸漸平靜下來,但將女圭女圭抱得更緊了。

「妹妹喜歡布女圭女圭,我就給她買了一個,但家里已經沒有錢再去買了,我就偷偷將布女圭女圭帶到街上的河里來洗干淨,再將標簽掛上去,那就像新的一樣,妹妹見了就會開心的。」

夙夜有些震驚了,她轉向胖女人,一字一頓地說︰「她沒有偷東西,你要向她道歉!」

胖女人不屑地雙手抱環,語氣很是不友好︰「那她去我們的店里干什麼?」

「我……」女孩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了。

這下換做是夙夜愣了,不會吧,難道真的是她偷東西了嗎,怎麼可以……該死該死,夙夜拍了拍腦袋,暗暗罵自己︰給她幫忙,還去懷疑人家,什麼意思嘛!

「看她這樣,就一個乞丐,一個乞丐買得起這麼貴的女圭女圭嗎?」。

人群中再次傳來質疑聲,緊接著,人們竊竊私語起來。女孩也很不爭氣,「哇」地一聲哭了。

胖女人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夙夜在這一刻突然感到了害怕、無助,更多的是煩躁,一種沒有任何理由的心煩。

「停車。」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街邊。後座的人將窗戶搖下,看著窗外,眉頭微微皺起。

「老爺,怎麼了?」駕駛位上的徐管家扭過頭疑惑地看著後座的男子。

男子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很復雜,疼愛、憐惜、慍怒……都匯聚在他的眼神中。

徐管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吸引住老爺的是那個小女孩嗎,還是她身邊比她大一點的孩子,不過,看這樣子,她們倆是有麻煩了。

「老爺。」徐管家輕聲問,「你是希望我去幫忙嗎?」。

男子轉過頭,點了點頭。

徐管家嘆了一口氣,自從小姐丟失後,老爺就這樣很少講話了,除了工作,其他時間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他打開車門,朝那堆人走去。

越靠近人群,徐管家覺得耳朵越發疼痛。聲音太大了!真沒道德素質!

「讓一讓!」醇厚的聲音響在人群外圍。

漸漸地人群疏散開來,讓徐管家走進來。夙夜疑惑地看去。

徐管家徑直走向胖女人,憑多年的經驗,他很肯定胖女人就是核心人物,而抱女圭女圭的小女孩應該就是胖女人懷疑的人物了吧,還有那個女孩或許是在為小女孩辯解。

胖女人斜眼看了一眼他。

「給你100,讓他們走。」

「呵。100就打發我,你是誰啊?」

「我是千氏集團千總裁的管家。」

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有驚訝的,當然也有懷疑的。

「哈哈。」胖女人大笑,一臉的不相信,語氣中充滿了戲弄,「如果你是他的管家,那我就是他的妻子!」

這一次,沒有人陪笑,誰都知道千總裁的妻子是左夢雅,這個店主,光憑身材,就太不符合了吧。

徐管家的臉頓時便陰了下去,他亮出了自己的管家工作證。

胖女人霎時停止了自己的笑聲,變得不自在起來,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唉,反正一個布女圭女圭也損失不了多少,就算了吧,當自己做慈善吧。散吧散吧。」她朝周圍的人揮動雙臂,然後自己假裝鎮定地穿過人群,卻在離店不遠處一股腦地鑽了進去。

徐管家慢慢蹲,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走吧。」

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跑開了。

夙夜從開始就盯著這個管家,她看到他將頭轉向自己,欣賞地說道︰「你是個好女孩。」

然後他便走開了,夙夜不由地勾唇一笑,她快步向一個方向走去,漸漸地跑起來了,越跑越快,她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將袋子里的糖果分給弟弟妹妹,將這件事情告訴院長。

徐管家坐進車里,啟動了汽車。

「走吧。」後面的男子對他說道。看到了他將此事解決了,雖然高興了不少,但語氣中還是充滿了淡淡的悲傷。

徐管家一愣,繼而興奮地說道︰「好的,老爺,夫人已經燒好了湯,這次是親自下廚的,現在應該正在家里等您呢。阿蓮她們……」

「去陽光谷福利院。」後面的男子打斷了徐管家的話語,但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啊。」徐管家滿心的疑惑,但卻沒有多問什麼,遵命朝陽光谷福利院駛去。

「夙夜。」

夙夜轉過頭,院長正站在宿舍門口,溫和地看著自己。

她跑過去,在陽光下,微微眯起了眼,激動地問︰

「院長,有什麼事嗎?」。

「夙夜。」院長撫了撫她的頭發,「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送你一個禮物,願你今後可以過得好好的。」

夙夜感到了院長語氣中的憂傷,難道……?

院長轉身走進了房間,夙夜緊跟其後。

「夙夜,這就是你將來的父親了。」

夙夜抬起頭,瞳仁慢慢放大。

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昨天晚上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男人嗎,听說是千氏的總裁。他真的比電視上還要英俊,不過表情更為嚴肅。見到自己後,一絲笑容才浮上了臉龐,但僅僅是一絲。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今天幫助小女孩的那個管家——徐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後,微微低頭。

是的,那一天,院長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個家,給了她今後的一個著落。

那天,她帶著不舍在車內與院長和伙伴們揮手再見。

千氏一家都很歡迎她的到來,她沒有改名,因為她想保留最後一點院長對她曾經的憐愛。

她也沒有辜負大家對她的期望,從小學到大學,成績名列前茅。

那一年,對她來說,是一個夢,一個曾經自己都不敢去做,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夢,讓她突如其來地、毫無準備地在這份巨大驚喜中享受到了這份親情,她渴望已久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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