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無涯 第四十七章

作者 ︰

這個周末,菲菲和白楊都雙休。在一班同事的起哄下,白楊不得不點頭同意在他家開大食會的主意。白楊的同事,有男有女,全圍在陽台上幫忙把燒烤爐里的煤炭點著,而白楊和菲菲則在廚房里幫忙洗菜和整理食物。

白楊的同事全都不知道有嘉嘉這個物體的存在。因為只要有菲菲在,嘉嘉絕少走出房間半步。嘉嘉的閉門不出,白楊和菲菲也不好將她介紹給其他人。而白楊的同事,嘉嘉卻看得一清二楚。皆因嘉嘉的房間離陽台十分近。透過窗戶就能瞄到陽台上所有的人和物。

「小薛,你覺不覺的咱們總經理的女朋友很面善,好像哪里見過啊?」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對了小明,咚咚,你們有沒有印象?」

「總經理的女朋友也不是什麼美人胚子,也就長著跟你們一樣的大眾臉,見過沒見過有什麼好奇怪的!」李韋明說。

「嘿,小明你找死啊,什麼叫‘跟我們一樣的大眾臉’?我和小薛的臉大眾得讓你如此的難忘嗎?」。李娜扭著李韋明的耳朵拷問道。李韋明連連求饒,「女俠饒命,我錯了。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人。」

「算你還有點常識!」李娜這才放過李韋明。一圈人哈哈大笑不停。

「啊!我想起來了。」綽號林妹妹的林雁之忽然驚叫一聲,指了指里屋的女人,軟聲軟語地說︰「她是宮花月的小姐,我們曾經見過她,在何總的生日會上。」

「哦哦,我都想起來了。」

「我也想起來了。」

「她好像還被何總模了吃了豆腐。」

「那是因為何總喝醉了。」

「可是她還是被別人模了吃了豆腐。哎,白總的女人被人模過吃過豆腐。」

「我真心不明白,白總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你們千萬別小看這種小姐,她們往往比你們更懂男人的心思,更會照顧男人的需求。說不定白咱們白總就是看上她這一點。」話一說完,立刻招來一眾女郎的白眼。

「那你們男人全都不要娶妻了,都去找小姐算了,我們這些正經人家就是不懂那些旁門左道。」

「說得很不錯,試問一下你們會娶個小姐回家當老婆嗎?盡管那小姐床上功夫一流!」這麼一說,男人們立刻噤口不語。瞧吧,這就是男人們的雙重標準!

真的不是嘉嘉缺德故意偷听他們說話,誰叫她那該死的房間離陽台這麼近,而且他們又那麼聒噪,不該听的不想听的全都听到了。她費了一點力氣把他們所說過的話全都錄了下來。無聊是原因之一。

她淡淡定定地走出房間,到廁所里打了一盆水。干淨的啦,不過再有下次,毫無疑問她一定會裝一盆糞水。白楊和菲菲忙著在廚房卿卿我我,全然沒有察覺到嘉嘉的舉動。

看到房子忽然間冒出了個人,而且那人還雙手捧著一盆水向他們優哉游哉地走來,一票子人紛紛停下八卦,都齊刷刷地盯著嘉嘉,內心問了n百遍︰這怪里怪氣的妹妹誰啊?

走到一票子長舌婦長舌男面前,嘉嘉面帶微笑地說了一句‘姐姐哥哥你們好’之後就把水猛地潑向他們。突然受到這等禮遇,眾人立刻亂成一團,鬼叫不停。

「天氣太熱了,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樣涼快一點?」依舊微笑,但卻陰森恐怖得讓人掉下一地的雞皮疙瘩。

「你誰啊?這樣子向我們亂潑水,你白痴啊!」眾人紛紛發出憤怒的聲音。

一听到同事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白楊立刻沖出廚房,菲菲緊跟其後。只見他的同事此時此刻全都變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叫苦連迭。而嘉嘉卻拿著臉盆,一臉得意。白楊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菲菲也和白楊想法一致。

「發生什麼事了?」白楊問。

「白總,這哪來的瘋子,她無緣無故竟然拿水潑我們,我們現在招誰惹誰了。」李娜指著嘉嘉忿忿地說。

「嘉嘉,你怎麼這麼調皮,這麼無禮貌,他們全都是白楊的同事,你知不知道?」菲菲對著嘉嘉厲聲吼道,「立刻給哥哥姐姐們道歉!」為了給白楊一個下台階,本來與嘉嘉關系就不太好的菲菲爭先做了白臉。也算是白楊給同事的一個交代。見嘉嘉不為所動,菲菲揚起右手就要給嘉嘉一個耳光。白楊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抓住了菲菲的手,說︰「菲菲,不要!嘉嘉需要是的教育而不是體罰。」

嘉嘉見狀索性把水盆狠狠地砸到地上,憤憤地說︰「李菲妍,咱們姐妹多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不是胡亂抓弄別人,拿別人當樂子的人嗎?」。嘉嘉又冷笑幾聲,「可事實上你一點都不了解我!」說完,摔門而去。

在嘉嘉走後不到半分鐘,從嘉嘉的房間只字不漏地傳出了剛才白楊同事之間的悄悄話。原來嘉嘉早已把他們的對話傳上電腦,並設置了自動播放的時間。白楊的同事包括菲菲,臉色頓時唰的一聲變成血紅,熱辣得就像被火烤了一樣。白楊狠瞪了一眾長舌男長舌婦後立刻沖進嘉嘉的房間摁停播放器。

菲菲難堪地瞥了白楊的同事一眼,低頭沖出了房子。白楊的同事同樣難堪,不安,和恐懼。待白楊黑著一張修羅一般的臉出來時,咚咚借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對白、老調子,戰戰兢兢地說︰「我突然記起我有些很重要的事還沒做,對不起各位,我先走了。」然後快速閃出屋子。其他人如法炮制,腳底抹油似的一涌而出,溜出房子。白楊不見菲菲,以為她因為听了一些很難听的話,受不了,躲進了房間。但走到房間一看,房門是敞開的,里屋也沒人。菲菲那去了?極度擔心菲菲的白楊抄起茶幾上的鑰匙,不管三七二一就一支箭似的沖了下樓。

嘉嘉剛走出大樓,菲菲也跟著走了出來。此時此刻的她們一樣的身無分文,一樣的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背道而馳,越走越遠。兩人的心,也因此而走遠。

不知不覺間,嘉嘉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去上學了。為了探听嘉嘉的情況,華珊珊幾乎每天打幾百個電話疲勞轟炸笑笑,令到笑笑幾乎變成了哭哭。哎,她們母女,一個是她的上司,一個是她的學生,夾在她們兩人中間做人還真不容易啊!

鈴鈴鈴、、、、、、瞧,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噢,可憐的耳膜啊!

「李雁嘉回來上課了嗎?」。華珊珊單刀直入,客套語,問號神馬的能省就省,可見她是多麼的緊張嘉嘉。

「校長你好、、、、、」

「重點,關鍵!」華珊珊不耐煩地說。

「是,校長。還沒回來。」

「不是說不是病得很嚴重嗎?怎麼還沒有回來上課?聯系過家長沒有?」

「一個星期前聯系過。」

「那家長是、、、、、、」

「是她姐姐!」

「哦,那她怎麼說嘉嘉的病?」

「她說嘉嘉發高燒,需要在家休息幾天。」

「可是現在整整一個星期都過去了。你有她們家的地址嗎?」。

「學生檔案不就有嗎?校長!」

「我去過,可鄰居說她們搬家很久了。」

「嗷、、、、、、」無言中!

哎、、、、、、、長長地低嘆一聲,華珊珊掛上了電話。這時候,她不經意地瞥到了放在桌面上的一封律師信。她拆開一看,震驚得連信紙都拿不穩。顧子維要跟她離婚!迷蒙中,她仿佛看到了桌面上放著一把天枰,天枰的一端是秀秀和安安,天枰的另一端是丈夫和清嘉。天枰一會兒偏向兩個女兒,一會兒偏向丈夫和兒子、、、、、、

大街上的嘉嘉,百無聊賴,十足一個游魂野鬼。走著走著,她忽然想起了黃影思,下意識模模口袋,沒手機也沒錢。刻意一想,她倒記起了,手機早已淪陷在顧小子的家了。至今命運如何她還不知道。該死的,她記得黃影思的電話號碼,但身上卻一個子兒也沒有。好吧,百無聊賴的,去宮花月看看我的龜孫子們吧!嘉嘉仰頭,望著藍藍的天說。

宮花月一年到尾都人山人海,它就像裝滿蜜糖的蜜罐一樣,無時無刻都擠滿前來偷吃玩樂的螞蟻-------濕吻、啃肩骨、抓胸、捏,模大腿,打從嘉嘉踏進宮花月的大門口,到二樓的保安室,一路高清直播。嘉嘉見怪不怪就是了。大熊,大軍他們倆遲不休息早不休息,竟然雙雙今天休息。不用上班的人,一早不知野那去了。嘉嘉無奈撲了個空。正當她轉身下樓準備離開的時候,前方走來一個服務員,他單手捧著兩只青島啤酒走進了嘉嘉右手邊的包廂。不經意間,嘉嘉瞥到了包廂里有一個類似黃影思的物體。天煞的,我沒有眼花吧!嘉嘉在心中驚呼。定下心神,揉揉眼楮,嘉嘉再次瞥了瞥里屋,發現彼人正是黃影思不賴。她竟然坐在一個油頭粉臉的中年男人的大腿上,像蔓藤一樣纏著他,盡情賣弄風騷!男人的一雙咸豬手盡管攻城略地,不亦樂乎。

嘉嘉緊握拳頭,二話不說沖了進去。中年男人和服務員一臉驚愕,黃影思更像彈簧一樣跳離男人的大腿,她萬萬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踫上嘉嘉,臉上寫滿驚愕和羞愧。「臉色比自己穿的紅色底褲還要紅,干這種事原來你也會羞愧的!」嘉嘉一臉怒氣地瞥了瞥黃影思那跑出了一大半的大紅底褲,在心里悄聲咒罵。

「這位女客人請你出去,不要騷擾其他客人!」服務員好心規勸。

嘉嘉置若罔聞,一臉怒氣地指了指黃影思,說︰「你,跟我走!」說著粗暴地抓上黃影思的手,意圖把她帶走。

見狀,中年男人立刻拉住黃影思另一只手,陰郁著臉說︰「你什麼東西,竟敢搶我盛某的人!」

「誰是你的人,黃影思賣身給你了?我今天就是要帶她走!」說著,嘉嘉用力一扯,試圖把黃影思拉到自己面前。眼看黃影思就要被拉到自己面前了,中年男人一拉,黃影思重又回到了男人身邊。此時的黃影思就像一個布女圭女圭,被兩個人爭搶著。黃影思羞愧難當,害怕對上嘉嘉冷峻犀利的眸子。

中年男人說︰「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不過還蠻有姿色的嘛!」男人色迷迷地把嘉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翻。「怎麼啦,你的好姐妹找到一個能干的男人,你吃醋了,嫉妒了?我完全不介意讓你加入,跟我們一起玩。你放心,我會像疼思思一樣疼你!」男人伸出一只咸豬手想捏一捏嘉嘉的下巴,嘉嘉狠狠地恨恨地將之打掉,聲大大兼萬分厭惡地發出了一聲︰「我呸!回去抱著你老娘在床上疼個夠吧!保準爽到你會飛!」

「他媽的!」中年男人惱羞成怒,將手中的高腳杯用力地扔在地上,轉身對服務員說︰「幫我叫雞公過來,告訴他這里有件上等貨色,讓他來收貨!」服務員望了望嘉嘉,無奈地退出了房間,叫人去了。

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崽!嘉嘉想溜,不過已經遲了。中年男人搶先一步,將房間門鎖死,並雙手抱胸把守在門邊。一臉玩味地望著嘉嘉。

「干爹,你想干嘛?她是我的好朋友,請你不要傷害她!干爹,思思求你了!」黃影思跪著走到中年男人盛子堅腳邊,苦苦乞求。盛子堅不為所動,自顧兒優哉游哉地抽起煙來。嘉嘉咬牙,迅速抄起身旁的一支啤酒,並將之敲碎。她揮舞著破碎鋒利的爛玻璃樽逼近老油條盛子堅,恐嚇道︰「滾開,不然我插死你!」

「你把我插死,我也保準你走不出宮花月的大門。」盛子堅淡定地說,一點都不害怕。

不一會兒,包廂外跑來了兩名粗眉大眼,凶神惡煞的壯漢。盛子堅粗暴地將黃影甩至身後,單手夾著香煙,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然後對壯漢們打了個眼色。見狀,壯漢們立刻上前抓人。「你們要把她帶到哪里去?」黃影思驚慌失措地問,「干爹,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求你放過她!」黃影思膽怯地抓著男人衣服的一角苦苦乞求。

怎知男人冷冷的說︰「這我可不管!」說罷,大手一揮,示意兩名壯漢將人帶走。哼,敢阻礙他大爺尋歡作樂,簡直不知死字怎寫!

嘉嘉雖然手持武器,但孤獨無援的她無疑成了甕中之鱉,反抗也是垂死掙扎。別的不說,壯漢們隨便放個屁,恐怕都能將嘉嘉刮到大西洋去了。面對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嘉嘉簡直弱小的可憐。意料之中,三兩下的功夫,嘉嘉就被壯漢制服了。看著嘉嘉被人強行帶走,黃影思為之流下了擔憂之淚。但流淚有個屁用,天知道嘉嘉會遇到什麼樣的境遇!嘉嘉要是因此而有什麼衫長褲短,黃影思你準備好一死以謝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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