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無涯 第三十八章

作者 ︰

很快,嘉嘉就知道白楊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原來,白楊並沒有幫她們找房子。正如嬌嬌姐所說,他把她們賣到了自己的家——雅蘭新居。雅蘭新居小區里一幢幢紅牆綠瓦瓖嵌于綠樹繁花當中,二者搭配相得益彰,和諧而不顯突兀,美得有如仙境。能住在這種地方,相信命也會長好幾年咧。

「到了,我們可以下車了。」白楊說。

下了車後,嘉嘉指著花圃中雅蘭兩個大字一臉驚愕地問︰「雅蘭?白楊哥,你家不就是在這嗎?」。

「嗯,以後我們三個住在一起好不好?」白楊誠懇地問。說完,眼角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菲菲。經歷了這麼多,吃過這麼多苦頭,老實說,不論是住在豬窩了還是住在華麗的宮殿了,菲菲都無所謂了。基本上,她一生的航標都是嘉嘉。嘉嘉愛怎樣就怎樣,向來以嘉嘉的喜好為先。

嘉嘉低頭,不作聲,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俗話不是說︰「想追姐姐,得先巴結小姨?」的嗎?看來嘉嘉不受這一套。白楊看著,失落極了。只要嘉嘉說不,菲菲也會跟著說不。

眼看抓弄成功,嘉嘉心里一陣竊喜。她哧一聲笑出來,十分哥們地拍了拍白楊的胸膛,洋洋得意的說︰「能白吃白住,何樂而不為?更何況從天掉下的餡餅,我不接,會天打雷劈的。」

「壞丫頭,竟然敢抓弄我。」白楊寵溺地揉了揉嘉嘉的頭。

「你們有完沒完啊?」菲菲不耐煩地說。幾個小時沒酒灌腸,感覺心里空虛極了,煩躁極了。秀竹、忠哥還有張姨他們就像鬼魅一樣又再出現,並再她跟前團團轉,轉得她頭炫目轉。無論去到那個天涯海角,她這一輩子也注定甩不開他們。她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清醒。她要那該死的清醒統統都淹死在酒醉里。

「我們這就走。嘉嘉,快,幫忙拿些行李。」白楊興奮地說。就這樣,嘉嘉和菲菲被領進了白楊的房子。白楊進進出出,忙著搬行李。菲菲一進門就趕著去找冰箱。她從冰箱里扒了一打罐啤酒出來後就走到沙發旁,把腿架在玻璃茶幾上豪飲起來。

嘉嘉看不過眼,抱著還沒得到安置的行李,用腳踫了踫她的小腿,粗聲粗氣地說︰「又喝,少喝一天會死是不是?」

「嘉嘉,你就由著我吧。那一天,如果連酒精都麻醉不了我,那我就真的死翹翹了。只有喝了它,我才能睡上一個好覺,你知道嗎?」。菲菲理直氣壯地說。

「你別拿忠哥張姨的死當你頹廢墮落的借口好不好!我不喜歡!」嘉嘉大吼。

白楊大老遠就听到了她們姐妹倆又燒起了戰火,立刻咬緊牙關,一口氣把剩下的行李又是拖又是拽又是拉的,移到房子里去。剛走進房子,白楊就聞到了一陣陣刺鼻的酒味,而姐妹倆各自臭著一張黑炭臉,鬧得十分不愉快。

「菲菲,你怎麼又喝起就來了?乖,听話,別喝了好嗎?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白楊努力勸說。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看看你現在的熊樣,李菲妍你丟不丟人啊!」嘉嘉發飆大吼,把茶幾上的啤酒全掃到地上。「如果天天醉生夢死的人是我;如果天天喝得六親不認的是我;如果天天喝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是我,你又會怎麼樣?你早就一巴掌給我狠狠地打了過來,把我刮去太平洋了。有這麼一個酒鬼姐姐,難道我就不該心痛,難過和憤怒嗎?我真替白楊哥不值,因為你根本就不值白楊哥對你這麼好。這些天,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過去經常懷疑,我和你的命格到底是不是相生相克的,你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像普通姐妹一樣相親相愛?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互相愛護,現在卻又嫌隙再生,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做姐妹的緣分嗎?」。

「嘉嘉,不是這樣的!無論世界怎麼的變幻無常,我們都是最好的姐妹。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請你不要懷疑這一點。無論什麼時候姐姐最愛的都是你。姐姐錯了,是姐姐不夠堅強,到現在還接受不了忠哥和張姨的死,終日喝個酩酊大醉來麻醉自己,卻想不到一同傷害了身邊這麼多人。對不起,請你不要對姐姐失望。我錯了。嘉嘉,你能原諒姐姐嗎?」。

「我能原諒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都不喝酒。」

「好,沒問題。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會更堅強。」

姐妹倆破涕為笑,握手言和,還一起動手整理行李,收拾房子。白楊站在一邊旁觀,感到十分欣慰。仿佛因為有這麼一對姐妹的到來,這個家比以前寬大逞亮多了;屋外的陽光也燦爛多了;小鳥的歌聲也清脆多了。而白楊那一顆男人心,也溫暖多了。

可是謊言永遠敵不過時間的考驗。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原來菲菲口中所謂的堅強比一頁白紙還要薄弱。所謂的為愛而改變也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喬遷新居一個星期後,菲菲酒精中毒,倒在陽台上。鄰居發現後火速報警,然後李菲妍就被人浩浩蕩蕩地送進了醫院搶救。菲菲一搶救過來,白楊就第一時間趕去學校。收到通知的那一刻,嘉嘉對她又愛又恨。事情如白楊所料,嘉嘉死都不肯去醫院探望菲菲。白楊好說歹說,磨盡嘴皮子,嘉嘉都不肯買賬。情急之下,只好伙同班任笑笑一同將嘉嘉擄進車內。一路上,嘉嘉都默不作聲,兩邊泡腮因為生氣鼓得像只青蛙,看得笑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也因此掉落了一地。她在心中大呼︰遭了,遭了,嘉嘉要生我氣了。我只是為她好而已嘛!

李菲妍在鬼門關打了個白鴿圈,醒來後一直叫著嘉嘉的名字。在這個世界上,最令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嘉嘉這個妹子了。既然已經成了共犯,笑笑豁出去了。她現在棄明投暗,也不見得嘉嘉會立刻原諒她。她和白楊化身為左青龍右白虎,劫持著嘉嘉往菲菲病房走。病房外,嘉嘉听到了菲菲迷迷糊糊的申吟聲,心里柔和了一會。但很快就變回了臭石頭一般強硬和冰冷。

見菲菲滿頭大汗,白楊掏出手帕溫柔地為她拭去,輕聲地說︰「菲菲,還痛嗎?那里痛?嘉嘉知道你有事第一時間來看你了,高興不?」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嘉嘉對著天花板白了一眼,轉身就走。但笑笑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她拽了回來。菲菲撐開迷迷糊糊的眼楮,看到嘉嘉後,大為高興。

「嘉嘉、、、、、、」

「既然還死不掉,那我先走了。拜拜!」第二次想逃離這里,可是一樣不成功。這一次,嘉嘉被白楊給拉住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菲菲好歹是你姐姐?嘉嘉,听到從你嘴里說出這樣薄涼狠毒的話來,我表示很不高興。」白楊一臉慍色。如果嘉嘉沒記錯的話,這是白楊第一次凶她。

「我根本就不想來,是你們硬要把我拉我的。對不起,我的一張嘴是狗嘴,別巴望它能給你們吐出什麼象牙來。」嘉嘉慪氣地別過臉。

嘉嘉死都不肯原諒自己,菲菲傷心難過地流下了眼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嘉嘉,看來這一輩子都甭想嘉嘉會原諒自己了。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白楊,你愛我嗎?」。菲菲忽然哭著臉問。白楊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愛。我的心思你最清楚了。」

「那你娶我好不?」菲菲幾乎是乞求的了。她的這一舉動,詫異了在場所有人。這是在演那一門子戲啊?

只見白楊死死地盯著她看,不吭一聲。良久,他張開嘴唇,堅決地說︰「不!」這一聲拒絕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同樣驚愕了在場所有人。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向自己求愛,別說多有面子,這可是白楊哥夢寐以求的美事。只要輕輕點一下頭,就可以抱得美人歸,可是白楊哥竟然拒絕了!豬肉注水,是不是連白楊哥得腦子都注水了?真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為何可以如此的復雜。嘉嘉一臉疑惑地望著白楊,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解釋。

「你不愛我!」菲菲絕望地說。

「不,我很愛你。我連做夢都希望你能嫁給我。我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娶你,如果,你是真心真意想跟我在一起。你心里在打什麼主意我清楚得很。你是想把嘉嘉托付給我,然後心無掛慮地下去找秀竹、趙錢忠和張姨他們,對不對?抱歉,我是不會成全你的。」

「白楊,你好狠!」菲菲恨他的直白,恨她曝光她一死了之的想法。

「你不愛我,是不是?其實,你並不用委屈自己嫁給我,即使你不嫁給我,我也會把嘉嘉當妹子一樣好好照顧的。」

菲菲一死了之和托孤白楊的想法,令到嘉嘉感到很心寒。早以淚流滿臉的她不停地打著寒顫。她十分失望地說︰「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是禮物還是垃圾?想送人就送人,想丟掉就丟掉!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恨死你們!」說著,沖出病房。之後的幾個星期都沒回過家,一直待在學校。想著都覺得荒謬,曾經的牢籠,一時間竟然成了她的避難所。

第x章

天剛剛路出魚肚白,羅端勇身邊的一群走獸,就屁滾尿流地滾下了床,簡單洗涮後就直奔宮花月會議室商量大事。皆因承諾找人的期限已到,眼看中午就要交人了。可是,他們對于那個叫了忘的神秘人依然毫無頭緒,交個毛啊!

眼看飯碗不保,他們個個都面露難色。「不如,隨便找個人回來冒名頂替?反正也沒人知道誰是了忘,了忘是個怎樣的人!」有點小聰明的戴保華建議道。

「對哦,這個法子應該行得通。為什麼我們一開始就想不到呢。」金山附和道。只見他雙眼發亮,暗暗高興。那樣子就像失足掉下大海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那樣的話,我們既不用被那死老頭狗罵,保住飯碗也保住了,一箭雙雕,不錯不錯!」文石剛也認為建議不錯,大加贊賞。

「不行!」片片贊同聲中倒很突兀地出現了一把堅決反對的聲音。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保住飯碗嗎?」。戴保華萬分不解。其他人也一樣疑惑地望著孫宮華這個青頭鳥,期盼他能給眾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羅端勇那老狐狸這樣對我們,難道你還想給他賣命對他忠心?你腦子是不是裝大便了?」金山拍案而起,對著孫宮華不悅地吼道。

「我之所以不贊同這個方法,是因為它根本就行不通。隨便找一個人回來冒名頂替,你以為羅端勇會相信嗎,狡猾如他!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吧!」孫宮華頓了頓後,又說︰「再說,我孫宮華從不打無勝算的仗!」

文石剛惡狠狠地戳了戳孫宮華的胸膛,凶巴巴地說︰「你憑什麼說他一定不會相信?羅端勇一定會相信,如故事編得好的話。除非有人想跟我們唱對台戲扯我們後退?」

聞言,孫宮華開始解釋︰「通常遺囑是一式三份,立遺囑的掌管一份,兩個見證人各自掌管一份。現在黎鴻生和董志金手上的遺囑已經被羅端勇給毀了,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份遺囑不知在那。即便羅端勇是個豬頭相信了你們的話,也相信了冒名頂替的就是真的了忘。但真的始終假不了,假的始終真不了。檢察機關一查,找來真的遺囑並且將遺囑上的資料與與你們找來的了忘的資料一核對,到時候孰真孰假無所遁形,是人是妖便一清二楚。你們耍手段造假欺騙他,你們認為羅端勇到時候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孫宮華這麼一說,頓時全場啞口無言。孫宮華這小子說得不無道理。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戴保華問。

「山人自有妙計!」

听罷,戴保華,金山和文石剛三人面面相覷,一臉苦悶,不知孫宮華葫蘆里賣的啥子藥。但願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他們在心中祈禱。

中午十分,羅端勇大搖大擺地走進宮華月總裁辦公室。和預期的一樣,當羅端勇得知他們連屁也找不到一個時,暴怒不已,大手一揮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掃下地,指著當小弟的他們又是屎又是尿又是屁的狗罵個不停。看在鈔票份上,他們忍了。

「滾,統統給我滾!一群沒用的東西!」罵人罵得神清氣爽的羅端勇下最後通牒。戴保華一行人立刻與孫宮華眼神交流,示意他這個山人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孫宮華上前一步,淡定地說︰「老板,宮華心中有一個小小的計謀,不知你怎看?」

羅端勇瞥了瞥孫宮華,轉身走到旋轉椅旁背靠椅背坐下,大腳一提,架在了辦公桌上。他眯縫著眼楮,良久不說話,十足一只伺機捕殺獵物的老狐狸。眾人看著想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說來听听!」他忽然開口說話。

「上次日本之旅,老板不是發現了宮崎寬介的兒**崎山與黎東赫是好哥們麼?小的還查到,宮崎山的女朋友叫田穗惠美,據說跟黎東赫關系不錯,兩人就好像親兄妹一樣。所以,田穗惠美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他這個做哥哥的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正正可以利用這一點,不用花費一分半毛就能將宮花月,仙樂谷等14家娛樂廳拿到手。」

羅端勇一听,眼皮突然‘唰’的一聲打開了,兩顆貓眼一樣的眼楮大發光芒。「此話怎說?」他問。其他人也一樣的好奇死了。

「我們需要宮崎寬介和山藤老妖合伙做一場漂漂亮亮的戲、、、、、、」孫宮華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計謀。羅端勇听罷,激動得拍案而起,嘴里連連說︰「妙絕,妙絕!」孫宮華的善于觀察和足智多謀不禁令到他對孫宮華這個才剛剛大學畢業的青頭鳥刮目相看。

「但我們要設計的人是宮崎山,宮崎寬介是宮崎山的老子,宮崎寬介會為我演這一場苦肉戲嗎?還有山藤老妖那家伙,他那麼疼她女兒,他會不惜利用他寶貝女兒來幫我嗎?」。

「老板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付得起錢,連死人都能使得動。就連死了的人都巴不得能為你服務!而事實上,一場突如其來的金融風暴和股票暴跌,使宮崎寬介和山藤老妖欠下了不少外債。你給他們送錢去,他們歡迎你巴結你甚至把你當神佛來拜都唯恐來不及呢。」

「哈哈、、、、、、」羅端勇高興地大笑起來,孫宮華的一席話令到他飄飄然。他對孫宮華豎起大拇指說︰「好樣的!以後吃香喝辣少不了你那一份。」說著,當即吩咐戴保華幫他預訂兩張機票。他要再一次飛往日本,跟宮寬介和山藤老妖談一筆大買賣。孫宮華一朝得志被破格升為總裁助理,隨侍羅端勇左右。

飛往日本的第二天,孫宮華就以羅端勇的名義將宮崎寬介和山藤老妖約出來。在富士山大酒店的某個房間里,四人會面。羅端勇一看到他們當即熱情地邀請他們到沙發坐下。孫宮華則靜靜地站在一邊。

「羅先生上個星期不是已經返回中國了嗎?」。宮崎寬介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煲冬瓜不解地問。

「是的,不過因為業務的關系,前一天我又來到了貴寶地。」羅端勇頓了頓後,又說︰「其實,這次請二位前來一趟實屬有事相求。」

宮崎寬介和山藤老妖相互望了望對方——兩張老臉寫滿疑惑和警覺。

「不知所為何事呢?」山藤老妖問。

「我想請二位合伙幫我演一出戲,扮演雙方的未來親家。這一出戲,宮崎寬介你的戲份會比較多,除此以外,你回去後還要跟你兒**崎山說,你因為炒股挪用了公司一千萬。」

宮崎寬介和山藤老妖再次面面相覷,一頭霧水,著實不知道羅端勇在唱那一個調子!

「羅先生,我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是正經八百的商人,演戲那一套可不會。」宮崎寬介說。

羅端勇並沒有苦苦乞求和死纏爛打。因為他深諳商人戰無不勝的秘訣,那就是錢賺錢。說罷,他立刻拋出「事後各人均能得到一百萬港幣作為酬勞」的條件。二人當即表現出興趣勃勃,蠢蠢欲動的樣子。羅端勇和孫宮華全看在眼里。只見二人嘴角微微上翹,在心里暗暗發笑。瞧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是錢所解決不了的,也只有腦殘的人才會跟錢過不去。聰明的人永遠不會跟錢過不去。

天上突然掉下個大餡餅,宮崎寬介和山藤阪町隆也在心里暗自發笑。紛紛想象著一百萬港幣在手上會是怎生的神氣。有了這一百萬港幣,宮崎寬介的公司就能氣死回生。山藤阪町隆就能穩賺一筆豪的。錢,這種東西啊,白拿不白拿,拿了不白拿。貪得無厭的老油條宮崎寬介故作為難的說︰「可是我才一個兒子,而我兒子又有女朋友,這、、、、、、」這你就多加幾個錢唄!

所謂人之賤,則無敵。見狀,山藤老妖立刻插口附和道︰「我女兒也有男朋友。這麼做的話對她的名聲恐怕不太好,即使那只是演戲!」山藤老妖關心女兒?呸,鈔票當前,天皇老子都要靠邊站。

羅端勇食指交叉在一起,躬身向前,似笑非笑地望著宮崎寬介和山藤老妖,不語,看得二人心里發毛。這種小把戲,羅端勇一眼就能把它看穿。他們豎起尾巴,羅端勇就知道他們想干嘛!

「加多二十萬。」羅端勇微笑的說。這笑卻藏著厭惡和詛咒。

「羅老板真大方,能跟你合作簡直是我們的榮幸。」

「對啊,但願以後能有更多的合作機會。」撿了便宜的兩人高興得幾乎連爹媽姓啥都忘了,只管出盡吃女乃的力擦馬屁!

「膽敢問一下,您這樣做的目的是?」宮崎寬介好奇地問。倒不是他為人生性雞婆,他只是窮奇腦汁盤算著怎樣才能從羅端勇這個大凱子身上撈到更多的油水。他倒不留一點腦汁想一想誰才是真正的大凱子。

「這你不用管!」羅端勇說著,整個人舒心地靠在沙發背上。

「是!」踫了一鼻子灰的二人不敢再多問。

「沒事的話,我們回去練習練習,好讓戲演得逼真一點,不辜負羅老板給我們的機會。」山藤阪町隆畢恭畢敬地說。羅端勇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他大手一揮,說︰「山藤先生可以先走了,但宮崎先生請留下。」

山藤阪町隆和宮崎寬介再次面面相覷,十分不解。山藤阪町隆走出房間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鬼鬼祟祟地立在門外偷听,心想,羅端勇和宮崎寬介是不是在密謀些什麼。為什麼羅端勇這個老狐狸要將他置于門外?憑什麼?

里頭,羅端勇依舊眯縫著眼楮,他說︰「回去後你按我所說的去做,一段時間後,你兒子會給你一千萬。到時候,原封不動地拿回來給我。別想著吃夾棍。不然、、、、、、」羅端勇忽然張開雙眼,里里外外透出刀鋒閃爍一般的寒光,「你會有報應的!」說罷,大手一揮,示意他走人。門嘎吱一聲被打開,在宮崎寬介走出來前,山藤阪町隆快速閃到轉角躲著,看著宮崎寬介漸行漸遠的背影,嘴里嘮嘮叨叨︰一千萬、、、、、、

宮崎寬介一離開,孫宮華立刻上前祝賀,說︰「恭喜羅老板首捷告勝!」

「小孫,你功勞不少!」羅端勇說,依舊是閉著眼,「好好的干,你是有錢途的!」

回家之前,宮崎寬介買了一打啤酒。回到家後他並沒有把啤酒放到冰箱里去,而是全放在客廳的小桌上,還不時伸長脖子瞅瞅大門口的方向。宮崎山一回來,就裝模裝樣地酗起酒來。頓時整個房子都充滿刺鼻的酒味。

宮崎山走到父親宮崎寬介身邊,將酒樽一把奪過來,疑惑地問︰「爸爸,你干嘛喝這麼多酒?小心身體!」

宮崎寬介又裝模裝樣地把酒樽從兒子手中搶過來,大喝幾口後故作悲傷地說︰「兒子,你白天都去那了?來,讓爸爸看看你,爸爸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看你的機會了。」

「爸爸,你喝醉了!」難道又想媽媽了?記得媽媽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也是喝得那麼凶的。

「不,爸爸沒喝醉。爸爸、、、、、、腦子清醒的很!如果以後爸爸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宮崎山心中立刻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他緊張兮兮地問︰「爸爸,家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你怎麼會不在我身邊!你是不是病了?看醫生了沒?」看到兒子這麼關心自己,宮崎寬介出現了片刻的猶豫和後悔。但,當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後,兒子老子都成了浮雲。

「爸爸身體很健康,只是、、、、、、」宮崎寬介欲言又止,故布疑雲,將兒**崎山的心攪得亂七八糟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說我反而更擔心!」

「我說了又怎樣?你能幫到我嗎?」。眼見兒子一步一步地掉進自己的全套,狡猾的宮崎寬介暗自高興。只是可憐了宮崎山,有這麼一個連親生兒都利用的老子!

「你閉口不說又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

「我,我,我虧空了公款一千萬!」說罷,宮崎寬介又裝模裝樣的喝了幾口酒。

天啊,我沒听錯吧!宮崎山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頭腦頓時一片空白。他緊緊抓著父親宮崎寬介的手臂,不敢置信地問︰「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你怎麼就虧空了一千萬?」這一刻,宮崎山切實感受到了人生如戲這一句話。只是轉眼間的功夫,往昔的一切繁華都變成了無限的荒涼。

宮崎寬介把酒樽在小桌上重重地一放,提起空空的右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刮子,一臉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玩什麼股票!現在不單止賠了自己還賠了整個家庭!我還是死了算了!」說著就要去撞牆。宮崎山立刻站起來把他拉住。可憐的娃,被狡猾的老狐狸耍得團團轉。宮崎寬介,還說不會演戲,七情上面的,簡直都能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爸爸,不要!我求你不要!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想連爸爸也沒了。」宮崎山乞求,堂堂七尺男兒竟留下了眼淚。

「孩兒,爸爸非死不可。要是明天不能把挪用了的錢悉數給補回去,我是一定要坐牢的。爸爸年紀大了,爸爸就是去死也不要在牢里度過余生。」

「我們可以向人借啊!生意場上爸爸你認識了這麼多朋友,你有困難,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沒用的,所謂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路邊無人問,他們現在見到我就好像踫到瘟疫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辦法倒有一個!」宮崎寬介說。

「什麼辦法?」宮崎山迫不及待地問。

「娶山藤阪町隆的女兒!」

「什麼!」宮崎山難以置信地吼了出來。宮崎寬介的話對宮崎山來說,無疑是一個響雷,轟得他近乎神志不清。真的,心髒弱一點都承受不起這一連竄突如其來的巨變。

「山藤阪町隆答應幫我填那筆巨款,前提是你娶他的女兒山藤佳美子。」

為什麼?為什麼我他媽的人生會是這樣的!宮崎山松開緊緊抓住父親的手,再次無力地跪在了地上。此時他想到了未婚妻田穗惠美,一個比芭比女圭女圭更可愛的女人——金色的秀發,平平的劉海,大大的眼楮水靈水靈,櫻桃一般的小嘴,舉手投足間盡是千嬌百媚!但就在這一刻,她的音容笑貌卻越變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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