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無涯 第十四章 聞秀竹色變

作者 ︰

去到醫院,把金珠交給醫生,忠哥順便讓嘉嘉也去做個身體檢查,外加傷口包扎。因為撞到了腦瓜子,醫生建議嘉嘉留院一個晚上,以作觀察。傷口纏好繃帶,在護士的攙扶下,嘉嘉走到忠哥身旁,然後再轉身對護士姐姐說︰「我沒事了,你忙去吧!」

護士對著嘉嘉微笑點點頭,說︰那好,如果感到不舒服就過來跟我說。」說完轉身就走。護士走後,嘉嘉緊張兮兮地問︰「二姐怎麼樣?」

「醫生還沒有出來,還在里頭忙著。不過放心,金珠會沒事的。」忠哥安慰道,又說︰「對了,你腦袋還疼嗎?還有頭暈的感覺嗎?醫生怎麼說你?」

「沒事了,留院觀察一個晚上就能出院。我現在生龍活虎的很!連大熊這個虎背熊腰的家伙我也能放到,你信不?」嘉嘉開起玩笑,惹得忠哥哈哈大笑。嘉嘉好奇地問︰「你也認識二姐啊?」

「她呀,我怎麼會不認識。我們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金珠這個家伙,也算我半個妹妹。金珠,菲菲,還有秀竹,以前在我看管的場子里工作過,人稱快活谷的三朵金花。」忠哥回憶起過往。

「什麼是快活谷?」嘉嘉問。

「快活谷就是無涯市七八年前的一家夜總會啊!很多男人下班後都去那兒消遣玩樂的,什麼灌酒啊,玩女人啊,糜爛的很!」回憶當年,忠哥一時忘了嘉嘉小女孩的身份,毫無顧忌地嘮嗑起來。

夜總會?原來姐姐以前在夜總會工作過啊!那她現在呢,還是在夜總會上的班嗎?每當我問起她在哪里工作,她只會跟我說在工廠上的班或者支支吾吾搪塞過去。

姐姐是怕我傷心,怕我被人笑,怕我嫌棄她,所以一直都不敢跟我說真話嗎?哎喲,不就是為了賺個錢,討個生活而已嘛。不是所有在酒吧或者夜總會工作的女人都是風塵女子啊!在里面端茶遞水,擦擦地板,洗洗廁所,也是一份正正當當的工作啊!

姐姐這麼討厭二姐跟男人鬼混,一定不是那種低三下四的女人!對,一定不是!為了養活一個平時只會吃喝玩樂的妹妹,不惜跳進火坑,有這麼偉大的姐姐,我感動都來不及,那還舍得怨怪她?

嘉嘉忽然安靜下來,忠哥還以為她胡思亂想到太平洋去了,急忙替菲菲解釋︰「不過你姐可是百分之一百的正經人家。你要相信自己的姐姐。」為生活所逼,不幸身陷都市肉欲的溫床,卻不曾墮落,潔身自愛,這也是他趙錢忠鐘情于她的原因之一。

「我相信我姐姐!」嘉嘉堅定地說。看到嘉嘉堅定的表情,忠哥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杞人憂天。原來自己才是胡思亂想的哪一位。忠哥又說︰「如果不是因為秀竹後來、、、、、、」

「醫生出來了!」嘉嘉打斷忠哥的話,跑到醫生跟前,問︰「我二姐怎麼樣?她還好嗎?」。

醫生回答說︰「她喝酒過多,出現了輕微的酒精中毒,不過我已經幫她洗胃了。其余有些許外傷,不過不會危及生命危險,我們護士已經幫她處理好傷口了。」

嘉嘉跟忠哥高興得相視而笑。「謝謝醫生,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一下病人嗎?」。忠哥問。

醫生回答說︰「病人已經醒了,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如果感覺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了,還可以出院了。」

哇瑟,太好了。再一次向醫生道謝,嘉嘉跟忠哥走進病房。正躺在病床上的金珠一看到嘉嘉頭上的繃帶,立即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問︰「嘉嘉你的頭、、、、、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沒事了。」嘉嘉對著金珠微微一笑,轉而一臉沉重地說︰「二姐,你不乖,差點出意外了!」

「我蔡金珠把臉丟大了,每次出狀況都讓你丫看到。」金珠開玩笑道。

嘉嘉忽然緊緊抓住金珠的一雙手,聲情動茂地說︰「二姐,答應嘉嘉,出院後跟過去的生活一刀兩斷,重新好好過日子,行嗎?」。

「我傻了?我怎麼會跟自己過不去?姐姐我一直都過得很好啊。」金珠嬉皮笑臉地說。

嘉嘉當她答應自己了。倒是忠哥,听到這樣的回答,頗感失望的。他知道,金珠就是屎坑里的化石,又臭又 。朝代換了好幾個,她那點脾性卻全沒改過。

他酸溜溜地搶白她說︰「你倒過的很好,卻難為了大軍。」大軍一直走不出金珠給他編織的愛情魔結,活得甭說有多痛苦了。兩人一開始愛得不知有多熱烈,甚至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怎知這丫在結婚前的一天跟男人跑了。做兄弟的,都看不過眼。他媽的,難道為了穿上一件漂亮衣服,吃上一口珍饈百味就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出賣靈魂出賣身體?這也能算是他媽的幸福嗎?這是哪門子的幸福啊?

「忠哥你送我進醫院,我一時忘了跟你道謝,你就板著臉,給說話我听啦?給給面子的好,我是個病人來的,受不了多大的刺激。小女子現在給你賠禮道歉就是了。」金珠作躬打揖,裝傻到底。趙錢忠啊,趙錢忠,你老人家老是圍繞著這事跟我過不去,你到底累不累啊?我到底不敢相信愛情,我到底沒信心沒勇氣跟一個男人相守到白頭。你就跟大軍一樣,當我死了就好了。

大伙忽然都沉默了,氣氛變得怪怪的。「啊,忠哥,你剛才說秀竹怎麼啦?」嘉嘉絞盡腦汁找來一點談資,打算轉移話題。令大伙不高興的,我們一概不說。

一听到秀竹這個名字,金珠忽然面色大變,惡狠狠地望著趙錢忠,一副欲殺人的樣子。她一個枕頭向趙錢忠砸過去,吼道︰「趙錢忠,你到底跟嘉嘉瞎說了些什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淨愛胡說八道,要我立刻給你撒一泡尿清醒清醒嗎?」。要不她現在全身沒力,她真恨不得撲過去,掐死趙錢忠。

「你發什麼酒瘋啊你,聊聊天而已啦!」忠哥懷疑,金珠是不是酒精上腦,瘋了,突然生出這麼大的反應。不過也難怪趙錢忠會跟嘉嘉說起,無論是菲菲還是金珠都不會說起的名字------秀竹,因為趙錢忠根本就不知道嘉嘉其實是秀竹的妹妹。

在夜總會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工作,沒多少人願意跟別人說起自己的家人,秀竹也不例外。因為,金珠跟菲菲是秀竹的金蘭姐妹,大家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得緣故,她們才曉得秀竹原來還有一個妹妹,秀安。

「那個,誰是秀竹啊?」嘉嘉小心翼翼地問。到底是何方神聖能令二姐產生這麼大的反應。情敵嗎?

「嘉嘉,二姐餓了,你去給二姐買點吃的來。」金珠急忙打發嘉嘉。

「可是你才剛洗完胃,能吃東西嗎?」。

「那你幫我去倒杯水來可以吧?」

「哦,好的。」說完,轉身走出病房。

嘉嘉一走出病房,金珠就張牙舞爪地撲到趙錢忠跟前,揪著他的領口,凶吧啦地問︰「你到底跟嘉嘉說過多少我跟菲菲以前的事?我一直以為只有女人才愛道人八卦,原來男人也喜歡嚼舌根。你知不知道,這次菲菲就要被你害死了?」

跟別人聊一下過去就能害死一個人,這樣的事情趙錢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听說。這時的他就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趙錢忠問,「為什麼會害死菲菲?你快給我說清楚!」他緊張的要命。他才不要菲菲死。

「我,我、、、、、、」哎喲,蔡金珠你這個死婆娘,你闖禍了!秘密越多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秘密越多人知道,嘉嘉就越容易受傷害。

見金珠吱吱嗚嗚就是不肯坦白,趙錢忠下最後通牒,說︰「好,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自己去查,跟秀竹有關的是吧。老子我現在就去查。」

「你千萬別亂來、、、、、、」金珠把心一橫,堅決地說︰「好,你想知道什麼,我統統都告訴你。」接著把他拉出病房,走上天台。

站在天台上,金珠把所有事情全告訴他。

「什麼,嘉嘉是秀竹的妹妹,不是菲菲的妹妹?」真是一百歲不死都有新聞看。趙錢忠驚愕得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年來菲菲姐真的很不容易。每天都會因今天不知明天事而擔驚受怕。好久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金珠很同情菲菲這個女人,也很心痛這個姐妹。

把閨蜜的妹妹當成自己的親生妹子一樣照顧,而且還照顧了這麼多年。趙錢忠越發喜歡菲菲這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了。他說︰「金珠,我們一定要幫菲菲守住這個秘密直到永遠永遠。」

「那當然,這還用你說。用腳趾頭想一下都知道,東窗事發後果會有多嚴重!」嘉嘉一定會瘋掉的!讓我們一起向天祈禱,秘密永不穿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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