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許你細水流年 第一章 原來是穿越

作者 ︰

像往常一樣,安城這個小鎮在五更天的時候就已出現熱鬧的景象了。

並不寬廣的大街上流動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小攤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偶爾呼嘯而過的馬蹄聲充斥于安陌敏感的耳膜中,一刻都不得清閑。渾渾噩噩中,安陌似乎做了一個綿長而傷感的夢。

灰白的布景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骨瘦如柴的手,空洞而貧乏的眼楮沒有一絲神采,她就那樣靜默地坐在那里,僵硬著身子,嘴里似乎念叨著什麼。

「你怎麼啦」無聲加靜默,她似乎陷入了一種很深的愁緒之中,無法抽離于苦痛,眉頭緊鎖。遠遠地望著她,就有一種寂寞入髓的感覺,心中不免一陣顫動,湊上前去,想用手打破那寂緲而孤獨的寧靜。

突然,一股暗流襲來,兩人同時被卷入漩渦之中。

啊,一陣短促的尖叫聲,急速地睜開眼,想擺月兌溺水般的噩夢。呼,好險!

心悸過後,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安陌確信自己就寢前是睡在那不算寬大但很溫馨的小床上,而不是一堆散發著異味的雜草里。

這是哪兒,我為什麼在這里?

不會是——綁架了吧,可我一無產階級分子,三無公民,何德何能勞煩別人興師動眾?。但看這露天的環境,著實也不像。不是就好,消滅了一個具有危險的可能性,慌亂的情緒一小子平伏了許多。

哎,她習慣性地把手放在額頭上,又發現有什麼不對頭。

這支手好像——不是自己的那雙手,尺寸不對呀。連忙舉起手看了看,變小了,手黑不溜秋不說,居然變小了。

安陌忙不迭地坐起來,竟然發現自己小的不只是手,其他零部件也變小了,身上還穿著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

神啊,難道說,自己,該死地穿了??沒想到這種詭異又離奇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以前在看穿越小說的時候,雖然也曾羨慕過女豬腳,也曾在虛幻的時空設想過一次次荒誕而搞怪的穿越之旅。可也深知穿越有風險,投胎須謹慎,所以想也終歸是空想。再說不是每一個穿越之人都能混的風生水起的,一個不小心,小命就難保羅喲。

算了,還是先躺著吧,冷靜下來,想想以後的出路問題。

也不知道怎麼地,這個身子有氣無力的,好像已經很久沒進食了。照這樣的情形看來,極有可能穿到了一個貧苦大眾身上了,先別談啥前途,溫飽就是一道坎呀。

就在安陌惆悵萬分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她趕忙閉上眼楮裝暈,希望那個好心人能大發慈悲地把自己當病患撿回去。不一會兒,就感覺有一個人站在旁邊,還能清晰地聞到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沉默片刻後,那個人用腳踢了踢她本已負累不堪的身體。

「喂,死了沒,沒死就吭一聲,不然——就把你埋了」

啊,這是什麼人哪,有這麼對待傷殘的病患的嗎?忒沒人性了。

安陌趕忙佯裝沒听見她的話一副剛蘇醒的樣子,重重地咳了幾聲,睜開迷糊的雙眼,一臉驚詫地看著她。

只見一著白衫外套紫色紗裙,約十七八的清秀佳人正挑著眉,抿著唇,厭惡地看著她。安陌自動過濾到她的不待見,低著嗓子,虛弱地問道︰「這是哪里,您是誰呀。」要知道這位美女極有可能是自己的短期飯票,示好總歸沒錯。

佳人好像不吃這一套,仍然用與自己長相不符的聲音說道:「你別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是躺在我的地界上。」

哦,安陌低下頭,腦子里快速搜羅各種可能的理由,琢磨著怎樣才能讓她留下自己。「那您是干什麼的」

「開客棧的」一臉的不耐煩

開客棧的呀,那敢情好,只要能留下,吃穿是不用愁了。

「客棧生意好嗎」話音剛落,她本不太好看的臉色一下子變成醬紫色。

她變換的表情說明︰生意不好。那可就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哼,哼,小安子清了清嗓子,也順便吸引一下那位飯票的注意力。

「看您的臉色,客棧生意應該不好吧」特意停頓一下,看她臉上的烏雲快塌下來了,趕忙又說道︰「不過,我有辦法讓你的客棧生意紅火起來」

肯定的語氣加自信的面龐絕對是一個上乘的誘餌。

「就你」她狐疑地看著我,顯然不相信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麼大能耐。

「對,就我」看她一臉的不相信,安陌忙用堅定自信的語氣來包裝自己,並擺出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哼,在這種有聲語言和無聲語言的完美配合下,還怕你不上鉤。可小妮子不知道的是,就她現在的狼狽樣,還真讓人不敢相信。

不相信,于是,這位誠實的大姐很直接地搖了搖頭,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對這一天方夜譚的事情的不敢苟同。開玩笑,想她殷三娘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要多,經營這客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我辦不到的事情,小丫頭倒是信心十足。

看來只能出殺手 了!

「我可是知道很多你們都沒听說的菜色呢,而且碗碗都是精品,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你的客棧紅火起來。」

「難道你家是廚師世家」看這小丫頭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

「呃——可以這麼說」中華五千年的歷史沉澱,老祖宗們還真留下了不少的美味可口的菜式,作為炎黃子孫的一員,這頂替大名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事實上,自己的老媽的廚藝確實有說服人的實力。

看她冰封的臉色有松動的跡象,安陌忙乘熱鐵地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可以先試試嘛,反正你也沒啥損失。」說完,一臉真誠地望著她,亮閃閃的眼楮中盛滿殷殷的誠意。

「好吧,我暫且先收留你,你幫我做出好吃的菜。」諒她也不敢騙人,我殷三娘可不是吃素的,欺騙我的人,我會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噢耶,總算找到落腳點了。一日三餐是不用愁了。

安陌忙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站穩之後,伸出一只手來,「你好,我叫安陌,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看安陌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殷三娘反而不好意思了,面對安陌的問候,只是僵硬地點了下頭,算是認識了。「殷三娘」

「那我以後叫你三姐吧」拉近彼此的關系從稱謂開始。

咕嚕,咕嚕,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了。

「呃,內個,能給我點吃的嗎?」。安陌紅了紅臉,模了模空癟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殷三娘用她好看的杏眼瞥了瞥安陌,接著便轉過身向前走去,「跟我來」

走了幾步,通過一扇矮門,安陌才知道自己之前是躺在別人的院牆外面。幾繞幾轉,兩人就停在一扇用白色紗布糊成的門前。

嘎吱一聲,門應聲而開,屋內的景象一下子便映入眼簾,簡單而不失淡雅的擺設︰一張床,被褥整齊地疊放著,淡紫色的床帷被雕花銀鉤束在兩邊;一張桌,茶幾杯具一應俱全︰一個木質的衣櫥靜靜地立在牆邊︰窗台邊放著一個條形的案板,上面擺放這一種無名的小花,略顯繁茂的綠葉間零星點綴著幾點淡黃,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暈。或許是昨夜的燻香還未散去,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縈繞在鼻間。

「三姐,你喜歡海棠花!」

「你怎麼知道」奇怪,海棠花香不是消失很久了嘛,她怎麼知道?

安陌深吸一口氣,慢聲道「這麼淡雅芬芳的海棠香味,想不知道都難吶」

幾百年前,海棠原來是有香味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的海棠樹只開花,卻再也傳遞不了香味了。盡管人們都說海棠無香,但殷三娘總覺得自己能隱隱約約聞到縷縷香氣,盡管不真切,但確實能聞到那不同于其他花香的淡雅別致的香氣。

「你也能聞到這種香味?」想到這種可能性,殷三娘語氣中不禁夾雜著一絲雀躍。

「嗯」

听到這個回答,殷三娘自覺地把安陌劃到了「自己人」一列,態度也自然地帶上了主觀色彩。

「從今天開始,你就安心地住在這吧」安陌轉頭看殷三娘,發現她塵封的臉上竟浮現了一絲淡淡笑意。

「嗯,謝謝」安陌真誠地說道。

人常說,相遇即是緣,她有一種預感,也許,三姐會成為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親人。

「你先到那邊的凳子上坐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尋著靠近一點的凳子坐下,躬子,用軟綿綿的手錘了錘酸疼的膝蓋。

之前剛到一個陌生環境,神經緊繃著,沒察覺到身體的異樣,現在松弛下來了,才感覺這個身子像是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快散架了的樣子。也不知道它原先的主人是怎麼摧殘的,搞成這樣。

穿越,魂穿,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希望是夢境跟自己搞的惡作劇,可清晰的疼痛卻昭示著,一切的荒誕竟是那麼的真實。難道真的穿了,用手捂住了臉,極不想面對這避之不及的現實。媽媽還沒看見自己大學畢業帶學士帽的樣子呢,想當初老媽頂著多大的壓力獨自承受多少的辛酸,才把自己送到大學。眼見著快到收獲的季節了,人卻不見了,那得多傷心啊。

就在安陌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殷三娘已端著一個盤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怎麼啦,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呵呵,沒什麼,我在故作深沉呢。」安陌嘴巴,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心里卻已破了一個大洞,孤獨無情地往里灌著,呵呵,再也回不去了。

殷三娘好像隱隱察覺到她的強顏歡笑,便順勢說道︰「那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嗯,三姐,謝謝你的體貼,謝謝你的收留。

哎,啥也別想了,想了也是沒用,還不如搞點實際的。

這樣做了一番心里建設,安陌釋然地提起筷子,埋下頭,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穿越嗎,以前那麼難過的事都熬過來了,是吧,呵呵。

「你叫安陌,我以後叫你小陌吧」殷三娘注視著大口進食的安陌,和煦地說道。

「唔」嘴里塞滿菜的安陌抽不出空來答應,忙點頭表示

「你吃完後,可以到床上先休息一下,做菜的事情,等你熟悉這里之後再去做也不遲。」

「唔」還是抽不出空,只發出一個單音節詞

「那你先吃,我給你燒點熱水,你洗完再睡吧。」說完,就走了出去,像是去廚房準備熱水了。

不到十來分鐘,桌上兩個盤子已是連菜汁都一掃而空。坐在凳子上,消食一會兒,三姐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安陌簡單地洗漱過後,就進入穿越到這里的第一個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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