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九重 第二章︰紫炎山莊

作者 ︰

我睜開雙眼看了看我躺睡的屋,是一間很大的屋,不過沒有我過去的那間大,床是雕花月牙床,我身著褻衣躺在床上。

「醒了?感覺怎麼樣?還好吧?」一個笑容很燦爛的中年人在我床邊坐了下來,我挪了挪身子離他遠點。

「哦,我忘了大夫說你傷到舌頭不能說話,餓了吧?小山把熬好的粥熱熱端來。」過了不久一碗冒熱氣的粥被佣人端上來了,他剛要把我扶起來,我就繼續朝里面挪了挪,我不知道為什麼害怕接觸生人,他笑了。

他說「我是紫炎山莊的管家何其,你等你舌頭好了可以叫我何叔,不要害怕我只是想扶你起來,我沒有惡意」。

他伸出手用左手托住我,把我立起來,可是輕微的動作讓我後面感覺很痛,我皺了皺眉。

「很痛吧?大夫說你後面是肛裂,至少要兩三個月才會好,吃了東西我給你上一次藥,明天醒來就會少痛一點。」何叔從佣人手里接過已經晾涼的粥一口一口喂我,也許是身子虛胃口不好吧!我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何叔命人把粥端走,拿過外傷藥對我說「我要給你上藥了,不要難為情,一會兒就好」。

何叔把我翻撲下拉下我的褲子和褻褲,用手指醮了一坨藥膏輕輕的用兩指為我從外到里給那里上藥,何叔手指觸模到那里很痛,很讓我刻骨銘心,不過藥膏的清涼讓我很舒服,上藥完畢何叔擦擦手把我整治得當,替我蓋上被說「你身子虛弱要多休息,睡吧!」何叔離開屋子關上了門。

也許是身子虛弱才是剛剛的幾個動作我就真的累了,閉上眼不久我就睡著了,這一睡可能是我這些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回了。

被門外的說話聲弄醒,我睜開了雙眼,听見門外一個和何叔年紀不相上下的聲音說「他怎麼樣了?」

「老爺,他昨天剛醒過來,大夫說身體受了重傷,舌頭的傷可能一時半會兒干不了,至于下面的傷是肛裂,不知是什麼人那麼狠這樣對他,因為那些東西在他體內停留了很長時間,所以這三天他都在發燒,看他樣子不像青樓里的小倌到像哪家的少爺,他長得比小姐還像女孩子,如果不是給他換衣服還真不知道他是男的,他也許是哪家少爺出來游山玩水遭遇劫財劫色吧?」說話的是何叔。

「也許吧!」那人嘆了聲氣說。

「估模他也該醒了,老爺要不要看看他再走?」何叔說。

「不用,你好好照顧好他,我去看看小姐書念的如何」那人說。

那人離開不久後何叔就推門進來了,何叔看了看我說「你醒了?剛才老爺來過,看你還睡著就走了。」

他把我扶起來,我指指我和外面,又拉住他的手用手指在上面寫「出去」兩個字。

他會意了,何叔搖了搖頭說「你的傷還沒好身子虛,現在是晚秋了,你出去會感染風寒的,那時候就不好了」。

我點點頭,在他手上寫下「我餓了」三個字,他看看我說「看來你恢復的不錯,我命人去煮粥,你等會兒」,我又再次點點頭。

何叔站起身命人拿來紙和筆硯,我想他是為了方便我們兩溝通。

何叔問我「你來那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名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我拿過筆蘸了墨汁,在紙上輕盈的寫道「鄙人謝單名一個城,沒有字,何叔叫我小城就行了。」

何叔看了看說「那麼我們就不要拘束了,我就叫你小城比較親切些」。

我點點頭,何叔說「那麼你何處人士?家中可有健在?」

我愣了一會兒,心頭一股悲傷,在紙上寫道「我是襄城人,本有父母還有妹妹一人,在夏季時听說京夏的荷花開得正艷就一家人出來賞花,結果路上時候遇上了劫匪,父母被殺害,我受了傷和妹子一同被掠去做了劫匪的玩樂,後來妹妹被殺害,我病得嚴重被丟到了離這不遠的山林中,我想著為家人報仇才憑著毅力連爬帶滾的出山林,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當時你倒在門口是小姐救了你。唉,人生難測」何叔听了我的事嘆了口氣。

「何叔,我來看看那人,听爹說他醒了」一個身著紫色錦衣的女子樂顛的走進來,一看見我就飛奔而來。

何叔看到他的舉止忙叫道「小姐注意點姿態,你哪有大家閨秀的禮儀,不要失了紫炎山莊的顏面」。

女子拿起我剛才寫在紙上的看了一眼說「原來你叫謝城,身世那麼可憐啊?你今年幾歲了,看你樣子十七八吧!不如嫁給我,我會好好疼你的。」說罷那女子一把把我抱在懷里,我忙推開她。

「小姐,他是男子,男女受受不清,快起來不然老爺看見會生氣的」何叔生氣了。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悻悻放開手說道「小啞巴,看你這麼可愛,就不逗你了,看你身子還沒好,過兩天再來看你」說完那女子就起身走了。

那女子果真說了來看我,就很準時的每天都來騷擾我一次,在我康復的三個月中每天都飽受折磨與一雙不老實的手的騷擾。

外傷與內傷在何叔和我自我調息下已經康復了,可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無法說話,讓大夫看了,舌頭已經康復神經未受損傷,大夫說是我的心理問題,是我自己選擇了不想說話,所以才一直無法發出只言片語的聲音,我想想笑了,的確是我自己不想說話,每次說話我就會懼怕,一幕幕揮之不去的鏡頭就會在我腦子里浮現,我害怕世人害怕一切。

睡到五更天我就和過去一樣起來練劍,我想這個習慣以後大約會伴隨我一生吧!我把過去謝銘軒教我的每一套劍法舞了一個遍,直到把自己累到精疲力竭才肯停下,腦子不斷回放著和謝銘軒在一起的每一個時段,當那段不堪的記憶回放的時候我狠狠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的肉里面,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死了,也恨他為什麼不讓我死了?

「小城哥雖然是早春了,我也知道你是練武的人抵抗力比較好,可是不注意寒氣也會襲身」話音的主人就是紫炎山莊的大小姐廖年年老是愛調戲我的那雙手的主人。

我看著她笑了笑開口說道「野蠻大小姐你什麼時候會關心人了?」

听見我的聲音廖年年驚呆了,可是憑著她古靈精怪的性格馬上就反應過來我和她說話了。

「小城哥,你會說話了?」她手舞足蹈起來,我無語了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像她這樣沒心沒肺。

我模模他的頭說「我本來就會說話,只是今天突然很想說兩句,就開尊口說兩句了」。

這丫頭很無厘頭,她今年虛歲十七歲,小了我兩歲,本來他叫我名字是從不會帶「哥」字的,可是後來在紫炎山莊廖老爺的教下終于肯添那個「哥」字。

這丫頭在她爹的放養式的疼愛下,給她幾分顏色她就來染房,她走過來撫撫我的背說「小城啊,你的聲音很好听,和你人一樣漂亮,不如嫁給你大爺我,大爺會好好疼你的,嘿嘿嘿嘿!」她的手模著模著就開始放肆起來,我的臉馬上就黑了,揮手就給他白女敕的臉上一巴掌,一個血手印帶著一點紅腫就在她臉上開花了。

「謀殺親夫啦!」她捂住臉扯開嗓門就大喊起來。

我的臉此時比黑煤炭還黑「我是男的,廖年年,你才是女的,別破壞我的名聲,否則我現在還給你一巴掌」。

「哎喲我的媽呀!美人生氣了,我的大美人別生氣,我錯了,大不了以後我不模你親你可以了吧?」這丫頭就是愛逞口舌之快要把我弄到發火。

「啊!不對我臉上是什麼?血…血…小城哥你手流血了,讓我看看」這丫頭神經還真大條,這麼半天才發現自己臉上的是我的血。

推開她的手我無奈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她斬釘截鐵的說「不行,小城哥你也不太愛惜自己了,為了做我的新娘你也該為自己著想啊!」我嘴角無端的抽搐起來,這丫頭三句不離戲言。

廖年年雖然是個野蠻調皮的丫頭,可是心地還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在廖年年的堅持下我的手被她里三層外三層的包扎了一遍,充分體現了他的「大家閨秀」,在此其中又少不了遭到她的咸豬手的騷擾,不過她老人家終于走了。

才一早的時間關于我會說話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紫炎山莊。

第二天才剛練劍結束回到屋里,廖年年這丫頭就冤魂不散的糾纏,左一個寶貝右一個寶貝,我也沒工夫和她生氣了。

「寶貝啊!你說我怎麼會越來越愛你了呢?」她以給我換藥的名義撫模著我手,我真想揮手給她一掌。

我不語,她一直自言自語像個精神病。

「哎喲,寶貝你的頭發,你的頭發好漂亮,我喜歡的葡萄酒的顏色啊!」廖年年突然抓住我的頭發大叫起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倉央九重最新章節 | 倉央九重全文閱讀 | 倉央九重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