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傾 第七章

作者 ︰

若心顏順著眾人行禮的方向看去,白衣飄飄,踏雲而至(媚傾內容)。

此生此世,只為這一刻相遇……

白玄一襲白衣,俯視著腳下那個望著自己有些失神的女子,他看著她一點點從蜀山下爬上萬階石梯,究竟為了什麼讓她有如此大的毅力?

一白一紅,一上一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媚傾7章節手打)。

「夕遠,帶她去療傷。」

听到白玄的話,身後弟子連忙上去攙扶若心顏。若心顏卻輕輕搖頭,示意先等一下,之後慢慢爬向白玄,伸手拽住了白玄的衣角。

所有人的氣息都在此刻凝滯了,白玄向來潔癖,這女子怕是觸犯了大不敬之罪。

卻不曾想,白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順著女子的力氣悠然俯身,低頭看著滿身殷紅的女子。

若心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神農鼎被盜。」

短短五個字,讓白玄雙眸一緊,一絲震驚劃過眼眸,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沒有說話,只是打量著眼前這個將消息傳給他的女子。

「請……掌門收下……」未說完,便再一次昏死過去。

白玄直起身子,「夕遠,帶她先去療傷。」身後幾個小道士在夕遠的指揮下將若心顏抬進蜀山。

白玄又吩咐身後的弟子,「夕仁,速去告訴兩位師尊,到乾坤殿議事。」

神農鼎被盜,雖然不知何人所為,但必定是有人又開始打算收集上古神器,那背後的目的也許……白玄不敢再想下去,現在必須做的就是拼盡全力去組織這場浩劫的發生。

白玄剛進乾坤殿,一藍一黑兩個身影相繼而入。

藍色長袍之人是白玄的師兄——藍君庭,雖一身修為卻為人放蕩不羈;黑色長袍的是白玄的師弟——班魔,和藍君庭恰似兩個世界之人,他為人嚴謹,原則分明。

「你這麼急著叫我二人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班魔問道。

白玄正襟坐下,「剛剛有人來說,神農鼎被盜。」

神農鼎被盜?!

悠閑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的藍君庭依舊不動聲色,班魔眼里閃過一絲狠辣,開口說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白玄微微搖頭,陷入沉思。

「師弟,那神農鼎可是由那隱居多年的月神谷所護?」藍君庭把玩著手中的玉笛。

見白玄點頭,繼續說道,「那人為何要從月神谷開始?如若是我,一定先從昆侖派先開始,畢竟那里弱點最多。」

「月神谷並不只有神農鼎,還有崆峒印。」班魔開口打斷。想必這就是第一個針對月神谷的原因。

「可是我們並未听說崆峒印丟失,那也就是說,月神谷拼死護住了崆峒印?」更或者崆峒印早就被盜!

「那豈不是無人知道崆峒印的去處?」班魔有些著急。

「一切還等那人醒過來才能問個清楚。」白玄此時還不敢妄做猜測。

「師兄,恐怕下一個目標就是昆侖派了,我們還要去那里一番才好。」

「此事目前還不宜聲張,消息真假還得去查探一番,如若有誤,整個仙界皆會因此陷入恐慌。」白玄斟酌許久,還是讓班魔派人先去昆侖派,之後讓藍君庭去看看月神谷是否真有遇難。

自己起身去看若心顏。那個女子抓著他衣角,當他低頭對上她雙眸的那一刻,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媚傾7章節手打)。

房內四處彌漫著血腥,夕遠已命一些女弟子將若心顏身上的衣服換下,身上的傷口也一一處理。見白玄進來,「師尊,她傷勢甚重,百骸到百骨,一一震碎。」

白玄明白夕遠的修為救不了若心顏,點頭示意,「你先下去吧。」

一干人等魚貫而出,夕遠也跟著退出房間,隨手將房門輕輕帶上。

白玄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全然沒有意識的若心顏。剛剛換上的素不白衣,顯得臉色更加蒼白。時而傳來的疼痛讓她微皺的雙眉,筋骨盡斷的她竟然上了萬階石梯,白玄不由得對眼前這個柔弱的身影多了一絲敬佩。

看著若心顏的面色,恐怕唯有先度她些仙法,才能救下她的性命。白玄將手指輕輕放在若心顏手腕之上為她診脈,可是當白玄觸及到若心顏的手腕,卻感覺到若心顏體內有一股被壓制的力量在排斥他的仙法。收了收法力,再去給她查看傷勢,卻發現所有傷勢在點點自愈。

心中一驚!難道月神谷隱居百年,其實不是守護上古神器,而是為了……?!

白玄深吸一口氣,罷了!一切都是命。

三日之後,若心顏傷勢便大為好轉,眾人都以為是白玄的原因。

藍君庭在第三日的正午趕回了蜀山,班魔也去昆侖山將昆侖鏡取了回來,代為保管。剛一回到蜀山,便匆匆到了乾坤殿,事關六界,不可怠慢。

若心顏隨著夕遠來到乾坤殿,高大沉重的棗紅大門慢慢被兩側的弟子推開,凝重的空氣撲面而來。一路上夕遠都在安慰若心顏讓她不要擔心,三尊不會為難她的。可此時她還是有些忐忑,那日那抹純白在腦中依稀可見。

夕遠將若心顏帶進乾坤殿後邊退了出去。

若心顏站在殿內,抬頭望去,白玄依舊是一身不落塵埃的白衣,只是比那日腰間多束了一條寬邊金帶,出塵中更添了幾分高貴和傲氣,面色中更添了幾分冷漠與威嚴。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姿態,讓若心顏忍不住便想傾身膜拜。

「這就是那日來稟報神農鼎被盜的人?」

若心顏听到一個威嚴又低沉的聲音,眼角偷貓一眼。看見一個黑衣男子,眸子深邃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眉頭緊皺,額上有道挺深的疤痕,嚴厲中帶幾分凶煞,氣勢咄咄逼人,可見脾氣不是太好。雖然面部多了一道疤痕,卻絲毫遮掩不住帥氣的風姿。

從剛剛夕遠的描述中,猜想這個應該就是嚴尊班魔了。

那左側坐著的這個,不對,是躺著的這個應該就是仁尊藍君庭了。與另兩人不同,藍君庭藍衣玉帶,慵懶卻優雅,半倚在專門為其準備的鋪滿冰絲玉錦、雅致褥枕的臥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根長簫,飛速的在白皙修長的指尖旋轉飛舞著。眾人皆見慣了他這幅形態,大都自動忽略。

若心顏盯著那玉簫看的有點頭暈,心道不愧是三尊,無論容貌氣質仙姿都比其他人強上那麼多。再抬頭去看玄,白玄不作聲,也不點頭,面上毫無表情,讓若心顏幾乎快誤認為上方是端坐于蓮的白玉雕像。卻見似再看自己,可是視線卻直直的穿透她而過,似乎又眼中無一物的感覺。

「那日可是你來稟報的?」班魔見白玄並未理會他,便再次向若心顏開口。

若心顏連忙收回神智,恭敬地回答,「是。」

其實藍君庭早已查探過,月神谷遍地尸體,沒有一處活物,這女子所說之事句句屬實。那麼她親眼目睹那場殺戮之後,現在是何等心情?听說她筋骨盡斷後卻獨自一人上了蜀山這萬階白玉石梯,何等毅力才能如此?藍君庭忍不住盯著殿中那個弱小的身影仔細打量(媚傾7章節手打)。

「月神谷月女若心顏拜見蜀山三尊。」若心顏不卑不亢的聲音中略帶悲傷,「妖王涂我月神谷三百六十條性命奪去神農鼎。我奉家母之命前來蜀山,還望三尊收留。」簡短的述說,說的淡然,像是與己無關,其上只是為了不去回想。

「崆峒印現在何處?」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崆峒印?」若心顏突然一驚,那日只是听母親說神農鼎被盜,卻忘記追問崆峒印的下落。「當日我趕回之時,母親只說了神農鼎被盜,至于崆峒印,實在不知下落。」

「師兄?」班魔不知該如何,轉頭看著白玄。

白玄依舊面無表情,卻在心中暗道,雖是下落不明,也好過落入妖族。

「你一人逃了出來?又來了我蜀山?」藍君庭問,聲音溫柔中帶著一股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膩,酥得若心顏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不是,柳月拼死保護,我才得以出谷,在途中遇到了一個紫衣人,他送我來的。」卻也只是送到山腳之下,至于柳月,不說他們也不會追問。

不想班魔卻對那個紫衣人追問起來,「紫衣人?哪個紫衣人?」

若心顏也並不知道紫衣人的身份,如實回答,「那人我也僅有一面之緣,不知是何人。」

班魔想要繼續追問,卻被白玄打斷,「師弟。」白玄一開口便是斷玉分金的爾雅古音,語氣淡然,「傷可都好了?」

來到尊堂所有人都是嚴厲的審問,唯獨白玄這一句風輕雲淡的慰問,讓若心顏心頭有了絲絲暖意,「好了。」抑制不住的快樂在心中慢慢開花,香氣遮住了心中的苦澀。

「既然都好了,那就速速離開蜀山吧!」班魔眼中閃過一絲陰沉,這個女子,蜀山留不得!

「掌門!」若心顏跪在地上,急切望著白玄尋求幫助。她知道他不會趕她走,不是猜想,是篤定!「我願拜在蜀山門下,請三尊成全!」

班魔冷哼一聲,「蜀山弟子也並非凡夫俗子,不是所有人都說拜就拜的。」

「去廚房做些雜物吧。」白玄悠然開口,根本沒有理會班魔的話。隨即廣袖一揮,便進來一位弟子,引了若心顏出去。若心顏本想繼續懇求,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不管如何,只要她留在蜀山,就有機會。她要一定要成為蜀山弟子,也只有學了仙法,才能去報仇。月神谷上下三百六十條性命,這愁,她不得不報!

「師兄!」班魔有些憤怒,此女子留不得,雖不是蜀山弟子,但只要她留在蜀山一日,就是危機。

「我說師弟,我看這女娃甚是有意思,留在蜀山不過做個燒火的丫頭,你就不要阻撓了。」藍君庭在一旁咧著嘴巴壞笑,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你!」此女心中仇恨太大,不可留啊!班魔心中暗道,卻不在多說,一氣之下拂袖而去。

白玄又怎看不出她心中的仇恨,只是現今滿心仇恨的她,如若離了蜀山誤走了偏路,恐怕那才是最大的錯誤。把她留在蜀山,讓她在廚房幫忙,這一切都是希望時間能讓她慢慢放下仇恨。

她,本來就該是心中充滿愛的,如果愁恨代替了愛,那麼終究有一日要生靈涂炭。

「師弟,你覺得妖王下一步會又和行動?」雖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對于六界,藍君庭實為上心。

「想他要休養一陣子了。」月神谷並不是平庸之輩,妖王初戰選了月神谷,真是最大的失誤。這卻給了他們很長的時間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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