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請走開 第十六章 我的新家

作者 ︰

也許結婚都是一個樣子,千篇一律,無外乎是什麼上花嬌,敲鑼打鼓,進門,過火盆啊之類的,我任著喜婆的牽領像個小綿羊一樣,暈乎乎,乖得不像話,直到拜堂時才回過神來清醒了一下。

在被人拉著下跪時我猶豫了一下,大象低聲問我,我搖了搖頭,我實是答不出原由。是因為來自現代的我不習慣下跪還是心中仍然有些抗拒想做最後的掙扎,連我也說不清,終究還是跪了,終究還是嫁了,這一步走得不知是對還是錯!

打發走那些老婆子老媽子之流,我把手伸進被子,果然一抓一大把,早生貴子這類的規矩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怎麼可能沒有呢,從早到晚也沒吃什麼東西,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這會兒哪會放過機會呢,生不生的,貴不貴的,先添飽了肚子要緊。

等我吃得嘴都累得抽筋的時候,還不見大象回來,堅起耳朵一听,前院隱隱約約還能听到推杯換盞的動靜,哎,可憐的不止我一人哪!

像我這種春節都守不了歲的人終于還是頂不住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迷糊中感覺有人把我輕輕抱上了床,蓋上被子,我知是誰,也懶得睜眼瞧他,听到他月兌衣上床的聲音,就轉過身往他懷里蹭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听到一聲輕笑,就有一只手拍著我的背,一下一下,最後沒了聲音。

一夜無夢,等到被吵醒時也是日上三竿,我伸了個懶腰,滿足地打了個哈欠,就見一溜小丫頭過來,幫我穿衣疊被的,我開始時還一愣,可幾秒鐘的時間我就立馬習慣,有錢有勢就是好,一睜開眼就有一群人等著伺候你,呵呵……

一個好像是個管事的丫頭,向我行了一禮道︰「奴婢惠竹,是四爺府里專門負責伺候年姨娘的主事,您有什麼吩咐的只管叫奴婢就成!」

「好的,沒關系,不用這麼拘禮。」我揮揮手,想裝得瀟灑點兒,終是未成,「外邊什麼聲音?」

「回主子,是福晉身邊幾個不開眼的丫頭在無理取鬧,主子不必理她們,奴婢已叫人打發了。」

「哦?」我還真是有點小瞧了這個惠竹,細打量了一下她,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倒是俊俏,只是沒想到這麼厲害。「惠竹,你在這府里多長時間了?」

「回主子,十年零三個月。原是做飯洗衣的粗使丫頭,是昨天剛剛調過來。」

原來是老油條了,怪不得,看她低眉順眼又榮辱不驚的樣子,我突然涌起一種不安,這四阿哥府看來是臥虎藏龍的,以後還真得小心為上。

感覺到我的打量,惠竹又道︰「奴婢從小父母雙亡,被人販子拐了賣到四爺府上,一直是府里最下等的奴才,只因主子進了府,四爺才將奴婢調了來,又領了管事的頭餃,惠竹心里自是萬分感恩,對主子絕無二心!」

怎麼,這就表上忠心了?也太突然了吧,把我從風花雪月一下就扯進了江湖紛爭,還真是有點不太好消化。

我走到她跟前,叫她抬起頭來,「惠竹,你听我說,我和你見過的那些主子不太一樣,我更喜歡靜靜地呆著,不想與人勾心斗角地浪費精神頭兒,你明白我說的了嗎?」。

惠竹聞言低頭,語氣平和,波瀾不驚︰「奴婢明白,不論發生什麼事,奴婢定會擋在門外,不擾了主子清靜。」

哎呀,我這個腦子呀,我真是雞同鴨講,不通嘛,好吧,她怎麼想隨便吧,有差距呀,沒法溝通!

我知道大象早就吩咐了下人,沒事不可到我的玉翠園,門口也專門有侍衛,而且對外宣稱我體弱不宜見客,可以不到主房請安,更是可以拒絕所有來訪,所有我滿以為這是一種好事,我可以遠離那些無謂的紛爭,但听惠竹這麼一說,我猛然意識到,也許要想完全置身事外是一種奢望,畢竟我已然立在了漩渦之中了!

並非是我杞人憂天,比如早上所謂的福晉身邊的丫頭不就來試探過了,我晃了晃頭,不願去想,走一步算一步吧,沒必要先天下之憂而憂,會長毛病的。

吃了午飯,想要逛逛我的小園子,看看大象給我準備了什麼。

這一逛,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如果不是旁邊還跟著惠竹,我還當真以為仍然在大哥府里,這里和我住的荷清苑一模一樣,連池里的荷花都是一樣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難不成大象學了漂移的魔術把荷清苑搬過來了不成?

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也真是難為他了,我細細地走過每一條小路,踏進涼亭,微風徐徐,我輕輕嘆息著自己的好命,四面望去,終是讓我發現了一處不同,就是在西南角門竹林後隱隱現出一處屋檐,哈哈,我像是終于抓住誰的小辮子一樣,欣喜前往。

房子的外貌一點也不出奇,我推門時還在想,莫非只是個堆放雜物的所在?待得推開門來,我的嘴沒有出息地張成了一個「o」型。

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放滿了書藉,中間圍著一副大號桌椅,而坐著椅子上輕輕翻動書頁的正是大象,陽光透過書架上的縫隙射到他的身上,襯得整個人飄飄欲仙,听到聲響,他慢慢抬起頭,向我看來,微笑著說道︰「你來了!」

這一聲說得那麼自然,就好像千百年來他一直坐在那里,只等著我有朝一日能走進來,听他說一句「你來了!」。

不知是我的哪根手指觸動了潘多拉的寶盒,出現了畫境,我一步步走進畫境,走到他面前,他一伸手把我摟住轉了個身,讓我坐在他腿上,把下巴放在我肩膀,沒有說話,只是把手從我腋下穿過來,拿過他正在翻的書繼續看起來,那本書的名字叫《絕處不相逢》。

有一種感動在悄悄流淌,有一種氣氛讓我不能言語,只是靜靜地任他抱著,許久,才听他又在耳邊說︰「如果能夠永遠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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