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請走開 第十章 懷抱

作者 ︰

後面傳來十阿哥的喊聲︰「莫兄,莫兄……」我只顧逃命,忙不跌地加快了腳步,直到把他的聲音遠遠地甩在後面直到听不見。

又走回到我的地盤,眼前的景色不再宜人,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色,我靠在河邊的一棵樹下,終于號啕大哭。

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前塵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駐足又溜走,到最後趴在地上把剛才吃進去的食物全部都吐了出來才好了些。

這時,我反倒是清醒了些,平靜了些,不再有眼淚,只是眼楮直直地盯著河面,看著它泛起粼粼的波光,我的腦子突然空白一片,就這樣坐著,直到天黑!

等到四周再也看不見東西之時,我才慢慢地起身,伸了伸腿腳,我茫然四顧,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我竟是忘了時辰,不知道這時候城門有沒有關,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不要呆在荒郊野外比較好。

我辨了辨方向,向城門的方向走去,這時的我反而一身輕松,哭過了,苦過了,以後就真的該面對生活重新開始了,我發誓以後只想開心的事,只做開心的人,過簡單的生活,不與任何人有任何交集,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就這樣一輩子就好!

雖然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但是有天上一輪月陪著我足夠了,它一直照著我,照著我邁著輕快的步伐前行,我帶著微笑,哼著兒時的歌謠,並不覺得害怕。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我趕緊躲進路邊的草叢,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這麼晚了,要是壞人怎麼辦?萬一把我劫去了,發現我是女兒身可不得了,我就成了壓寨夫人了!

聲音漸近,我借著月光一點點看清並認出來,原來不是別人,竟是那些阿哥們,我更是一縮頭,天知道我可是剛在他們面前出了丑,這個時候再遇到,真是尷尬死了。我緊緊攥住手中的草葉,可能是用勁兒太大了,一下子揪下來一大把,發出「撲」的一聲輕響,我緊張地看著正在面前通過的人馬,心想他們應該是听不見的吧?要是听見了的話,豈不是神了!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直到望不到了,我才緩緩地走出來,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胸口,呵呵,我的運氣也不算差嘛!

真是高興得太早了,當我走到城門口時,發現城門已經關了。老天,如果讓我在城門口露宿的話,我一定會得場大病,而且我敢保證到了後半夜沒有月亮時我一定會被嚇死!

可是現在又能怎麼辦呢?我徒勞地抓著門上的兩個大鐵環,在心里默默地哀悼,我年輕的生命啊,剛剛要開始嶄新的一頁時就要不幸地夭折了嗎?而且還是在這倒霉的大清朝!

正在我默默無語欲哭無淚時,突然從後面冒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還打算在這兒站多久?」

我想也沒想就邊回頭邊說道︰「誰呀你?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道不?再說話時先打個招……」我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看到說話的人是該死的四阿哥。

「招什麼?」他還真是一臉冰霜。

「招呼啊!」我索性就挺胸抬頭給他看看什麼叫威武不能屈,不過言語中卻早沒了底氣。

「是不是要進城?」

他竟然忽視我的話,真是目中無人。「那是自然嘍。」

「可是你進不了城!」

我眼楮直接朝天,這不明擺著嘛,還用說?對于這等白痴的問題在我聰明的腦袋里直接過濾掉。

「剛才在路上听到有老鼠吃草的聲音,所以就想著等等看,沒準那只老鼠會自投羅網,沒想到跑得這麼慢,害我等上老半天!」

他,他,他在罵我!不過我不生氣,我腦筋一轉,張口道︰「這麼說,你是專門等我嘍?那你一定能進得了城門嘍?」

「你求我,我就帶你進城。」四阿哥背過手一臉的嚴肅,真是,這麼無賴的話他也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決定還是現實點兒,自己確實是有求于人嘛,開個口也不算是掉了價兒。「那個,我求你,帶我進城吧,我一定會感激不盡的!」我巴著臉,覺得自己像只搖尾乞憐的狗,不管怎麼樣,這始終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情。

這時四阿哥倒是夠爽快,敲了城門,遞上腰牌一樣的東西,城門守兵看了看就狗腿一般把城門開了。四阿哥走到遠處翻身上了馬,等著我上去,我走過去,轉來轉去也上不去。四阿哥不耐煩地說了句︰「笨蛋!」

我條件反射般回了句︰「你說誰笨蛋?」正說間人已經被四阿哥拉到了馬背上,我趕緊用手死死把住他的肩膀,不敢松手。

這時四阿哥一踢馬肚子,那馬就疾沖而出,我毫無防備,身子一下子向後仰去,手也松開了,眼看著就要掉下馬去,多虧四阿哥手快,反手摟住我的腰把我拽到了身前,我只覺得好像是天旋地轉了一下就又騎坐上馬背上了,不過位置有點不對,我怎麼是在他前面?

這個認知可不太好,我馬上往前一趴,摟住馬脖子不松手,我可不想離他那麼近,會出事的!

可是那馬兒也太不配合了,竟然抖動著脖子,很有意見的樣子,身後的冰人又在說話了︰「我的馬是騎的,不是摟的!」

我悻悻地松開了手,慢慢坐直身子,悄悄地把身子向前挪了一下。可是他竟察覺到了,一把把我摟過來,並且說道︰「不想受傷的話,就給我乖乖地坐好,別亂動!」

我現在只能求老天爺保佑了,老天爺呀,請你一定要保佑我的男人身份別被發現啊!

接下來的事就是四阿哥一只手摟著我,一只手握著韁繩,在大街上一路狂奔,也不知在路上驚了多少良民,惹來多少狗叫,終于把我送到了雲來客棧,我迅速溜下馬,對他說了聲「謝謝」就跑了進去,完全沒有理會他微笑的表情,更沒想過他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雲來客棧這個問題,滿腦子都是「這人有病!」之類的詞語或者句子。

不過,不可否認,這冰人的懷抱是有點溫度的,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渾身一激靈,想哪里去了,他溫不溫的,和我有什麼關系?真是的,我是男人啊,我可沒有斷袖之癖!還有,我不想和任何人尤其是男人有任何一點關系!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蒙被,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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