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漸漸浮現的五十五年前

作者 ︰

「喏,給你的,恭喜升任三番隊隊長。」

幾枚軟軟的橙黃色的柿子攤在市丸銀的手心里,像極了溫暖的太陽,散發著柔和亮麗的光芒。

「意料之中的事情嘛,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噗」的一聲,一個柿子在銀的嘴邊破裂開來,十分壯烈地把汁水噴灑出來。

「你也是的,不小了,讓別人老是看見三番隊隊長去偷柿子和吃柿子的樣子,還要不要在靜靈庭混了。」

清水掏出手帕,輕輕地牽起市丸銀的手,捻旋著手指,把銀手指上橙色的汁水擦拭干淨,奪過市丸銀手上被啃的只剩下一點汁水的柿子皮。再把那張笑得和狐狸一樣的臉擦干淨。

「我記得老師你很久沒有給我擦過臉了。」

市丸銀的關西腔中,是濃濃的撒嬌意味。

「怎麼好意思的?你今年多大了?」

「反正肯定比你小就對了。」

清水踮起腳模著市丸銀的頭發,依舊是軟軟薄薄的,不過,市丸銀的個子,真的讓清水感到吃力。

「真覺得你矮矮的還是昨天,怎麼一下子長得這麼高,你不知道你老師我很矮啊?」

「這樣老師可以站在我身後了。」

清水听懂了銀的話的意思。

「銀。」

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是,清水老師,很感動嗎?」。

一臉的諂媚相和討好的意味。

「我們家在不靠譜也有兩個男人,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也是做丈夫的和做兒子的去挨刀子,身為學生的你就趕快跑,永遠不要回頭看,就和風箏一樣,遠遠地看著線就可以了,不要太靠近。」

「藍染,予和和東仙已經去居酒屋等你去慶功了,雖然是計劃之中的事情,不過也是值得慶祝的,怎麼樣,市丸隊長賞個光?」

銀升任三番隊,果然,那根命運之線開始牽扯眾人向前,五十年前的種種開始浮現。

「回來了?」

未及等到清水自己開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予和呢?」

清水環顧整個家里,並沒有發現予和的身影或是靈壓。

「在外面玩,還沒回來。」

藍染在清水身後關上門。

「有事情要說?」

從桌子上斟了一杯茶水,遞給清水。

「嗯,朽木家最近好像又開始不太平了,那一塊我暫時還不想放權,抱歉,我想暫時住回去。」

端起手中白玉般潤澤的茶杯,清水一飲而盡。

「好的。」

藍染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自顧自地端起用完的茶杯去清洗。

「予和你也接走,我最近也有些事情要處理,我怕他留著家里沒有人照顧。」

「嗯。」

清水端起同樣空了的茶壺,站到藍染旁邊,仔細地清洗著壺。

家中的氣氛有些壓抑,但是清水和藍染兩個人似乎都很習慣。

「副局,有人找你。」

平倉鈴啃著蛋糕,在清水的眼前晃蕩。

「喏,阿進,交給你了,我基本上都已經做完了,你看看沒有沒什麼問題就隨便做做吧,反正老爺子不懂。」

清水轉身就出了大門,把倒霉的阿進留在原地。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門口等她的,竟然是管家。

「有什麼事嗎?」。

「大人,請您務必回本家一趟。」

「怎麼回事?」

清水皺著眉頭,感覺朽木家又出大事了。

「白哉大人帶回來一個流魂街的女子,不顧長老們的反對,執意要退掉之前的聯姻。場面鬧得很大。」

「怎麼會鬧大的?白哉他不像是這麼不知分寸的人啊。」

「是山崎家,之前家族里內定的主母就是山崎家的宗家獨女,听說這件事情後,山崎小姐很不滿,于是就」

田中管家臉上是極度的難看和難堪。

「叔叔,你先回去吧,通知家里就說我馬上到。」

果然,自己這麼快又要開始做壞人了。

「住手。」

聲音很輕,清水很無所謂地站在朽木家的門前。

剛剛還很群情激奮的長老會們,仿佛是一下子被冷凍了,噤若寒蟬。

「清水大人日安。」

「各位日安。」

清水向前走了一步。

「可以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能讓你們這麼罔顧朽木的顏面在這里這麼丟人現眼?」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用行為來詮釋一句話「臣誠惶誠恐」。

「這會兒態度不錯,那剛剛是誰在家主面前說話那麼大聲的?」

清水頗為高傲地掃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山崎家的小姐面帶怒色,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臉被一層薄汗鎖打濕。

「山崎小姐,朽木家的家務事,驚擾到你我實在是很抱歉,不過,你一個外人可以離開這里了嗎,我們想內部處理一下?」

清水的話里明顯就是不屑一顧。

「外人,我怎麼會是外人?這個流魂街出身的賤民搶了我的未婚夫,我還要干看著不成,比起我,你們朽木家是不是更加應該檢討下,多年前是收養流魂街的賤民來統領朽木家,現在是要一個流魂街的賤民來做主母。」

「啪」誰也沒有看清楚清水的動作,山崎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泛著血絲的巴掌印。

山崎家的隨從想要上前,在清水的授意下,朽木家的家奴全部拔刀,明晃晃的到在日光下足以令人感到膽寒。

「賤民,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山崎家的公主。」

「啪」又是一巴掌的。

「目無尊上,山崎家的公主?別說是你,這會兒就算是四楓院家的公主見到我都要叫我一聲姐姐,你以為你是什麼,金枝玉葉?還公主?這會兒只有靈王的女兒我才會尊稱一聲公主,跟長輩說話不知道用敬語?」

「啪」又是一巴掌,山崎愛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在朽木家門口鬧事,究竟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力的?我記得我規定過朽木家門前的這片土地,除了平行貴族,其余所有貴族走到這里沒有允許都不準站著的,否則是死罪,這可是你的父輩們都自願遵守的,難道說這條規定就不適合下等貴族家的後代了?」

「賤民,你們全是賤民,你們都是的,收養一個還不夠,竟然還要用一個平民來混淆朽木家的血統,降低貴族的尊嚴?」

這次不是巴掌,而是拳頭。

「知道我為什麼這一下不用巴掌了,是因為這一下,我打得不是你,而是你父親的臉,所有我不用巴掌。我這個人很少動巴掌,但是,真的什麼時候讓我覺得動拳頭是高看你了,我就會用巴掌。」

看著再也沒有辦法在說話的山崎愛,清水往遠方有意無意地瞟了一下,怎麼還不來?

「白哉大人,外頭日頭大,早些進去休息吧,不要為了這種事情操勞壞了身體,不值當。」

剛剛,白哉一句話都沒有說,不是因為白哉軟弱,是因為這種場合他不適合說,家主如果出手鞭笞下面的人,就等于是自降身份,就類似于哺乳動物變成爬行類和兩棲類。

白哉接過話茬,身上開始有了多少年不見的威嚴。

「各位長老開始準備吧,我打算娶緋真為妻,通知靜靈庭其他相關人員。」

牽著緋真的手,白哉十分冷傲地下令,把「家主」這個詞演繹了一下,然後轉身回到了宅子里。

「清水大人,我來了。」

一個聲音低低地喚著。

「才來?令愛的臉我都看著心疼。」

「不是為了避人耳目嗎?」。

聲音壓得很低,這樣一來有心人也听不到。

「進去再說吧。」

清水掃視周圍,以她的實力,不可能有人避開她的耳目,潛藏在周圍的。

朽木家的偏廳。

「小愛小姐真是很抱歉。」

清水給山崎愛把下巴復原後,親自給她上了藥。

「清水大人,再下來吧,不能勞煩大人自己動手。」

山崎名業有些局促不安。

「下手真的是快準狠,我父親說的沒錯,疼死我了。」

山崎愛腫著包子臉,因為疼痛不停地齜牙咧嘴。

「不要沒大沒小。」

山崎名業很嚴厲地呵斥山崎愛。

「無妨,是我下手重了,小愛小姐受委屈了。」

「呵呵,那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以做到了吧。」

「竭盡所能。」

「不是竭盡所能,是一定要做到。」

「好好好,讓你不嫁給朽木白哉,而去嫁個分家的少爺你,沒問題。不過是白哉究竟是哪里不好,你竟然不選他?朽木家的主母之位,可是多的是人想要。」

「留給那個叫緋真的,我對那種從小學帝王學長大的男人不感興趣,我又任性又不聰明,又不喜歡禁錮,嫁個更與世無爭的人不是更好嗎?」。

誰也不傻,誰也不呆,所以清水更喜歡會裝傻的人。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至少要在成親前把傷養好啊,你打的幾巴掌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啊。」

「清水大人恕罪,小女不懂事,還請海涵。」

「沒關系。那你走吧,要不要抓點點心帶走,朽木家的點心還是很不錯的。」

清水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了。

「拜托,我過一會兒可是要一邊哭一邊跑回去的,手上抓著點心像是什麼?難不成要去演偷點心被朽木家打出來的戲碼嗎?」。

頃刻間,山崎愛像是換了一個人,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然後一路嗚咽著往朽木家的門口跑去。

「山崎伯伯,你可真是有了聰慧的女兒。」

「哎,她只是聰明罷了,那談什麼智慧啊,還差點火候,幸虧這次沒有把事情搞砸啊。」

「我知道這次白哉一定會娶流魂街出身的女子,朽木家的威嚴多多少少會有些損失,只能出這些爛招來護住朽木家的臉啊,放心,山崎家這次的人情,我說什麼都會還的。」

「為清水大人效勞是在下的榮幸,沒有大人,四十年前山崎家的祖業就葬送在我的手上了,不是大人,山崎家這麼些年來不可能有這樣的地位的。」

「真的舍得把令愛嫁個那個區區分家少爺?」

山崎名業有些悵然若失,有左手撫模右手的指甲。

「既然是她的意願就隨她吧,這個孩子還是很少犯這樣的錯誤的,尤其是這種大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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