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跟我回家 024 後遺癥!

作者 ︰ 木木西洛

胡曉音也不知道自己在門外等了多久,藍建庭過了很久才回來,回來之後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胡曉音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只是愣愣地看著急救室的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被打開了,醫生率先走了出來,胡曉音和藍建庭急忙迎了上去,胡曉音的腳步打了踉蹌,幸好藍建庭即時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醫生,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那醫生似乎是比他們更加松了一口氣,「藍書記,胡院長,令公子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幸好。」胡曉音和藍建庭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幸好藍諾沒事,不然讓他們怎麼原諒自己?而且,要是阿諾有什麼事了,他們下輩子該怎麼活?

「但是。」醫生的眉頭皺了起來。

「但是怎麼樣?」胡曉音和藍建庭都要被醫生嚇壞了,本來已經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令公子除了摔下樓造成了身體多處骨折,而且摔下樓的時候腦袋磕到了石頭,導致頭部受傷很嚴重,也是因為如此才會流了這麼多的血,所以。」醫生停頓了一下,臉色變得更加的嚴肅,語氣也隨之嚴肅起來,「所以有可能會造成腦震蕩、失明、失憶各種後遺癥,但是這些情況必須要等他醒來之後才能定奪。當然,也可能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癥。」

「什麼?」胡曉音听到腦震蕩、失明、失憶等各種後遺癥的時候整個人都站不穩了,幸好藍建庭扶著她,而藍建庭的手也在嚴重的顫抖,「怎麼會這麼嚴重的,不會有後遺癥的把握有幾成?」

醫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見過很多這樣的病人,也見過很多這樣的家屬,除了一開始會為他們難過,後來都不會了。但是現在自己面前的是T市兩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他這時不是難過而是緊張了,作為主任醫師操刀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的緊張,「這個還是要等病人醒來之後再看,要是從現在看的話,要是從現在看的話……」醫生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

「到底有幾成,醫生,就算是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吧。」藍建庭的嗓音都在顫抖,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那種高高在上,地震都不會動的那種男人,但是現在躺在里面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啊,而且還是被自己逼成這個樣子的。

醫生為難地看了看他們,「估計只有三成。」

「三成!」胡曉音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眩暈了,三成那不是代表就有七成的可能會有後遺癥?

「可是說不定後遺癥也不會那麼嚴重,等令公子醒來之後我們會再為他做詳細的檢查的。」醫生連忙補充道,不管多麼偉大的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永遠就只是他們的父母啊。

胡曉音和藍建庭都呆呆的站在那里,沒有理會醫生後面的話,兩個人的腦子里都只有醫生所說的兩成機會。

藍建庭緊緊地握住了胡曉音的手,「阿諾福人自有天象,而且阿諾這麼善良,老天爺一定不會這麼對他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要是真的有點什麼,我藍建庭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把他治好的。」

誰都不能理解現在這兩位父母有多麼恨自己當時的決定,尤其是藍建庭,他怎麼可以對阿諾說出除非他去死這樣的話呢?

這是不是,就叫做報應?而這報應沒有落到他的頭上,卻落到了他兒子的頭上。

要是這樣的話,他寧願是落到他自己的頭上,阿諾還這麼的年輕啊。

兩個老人似乎比剛剛送阿諾來的時候更加蒼老了,藍建庭甚至覺得自己連動都有困難了。

這個時候,藍諾終于被推了兩個護士推了出來。

胡曉音和藍建庭連忙迎了上去。

胡曉音甚至都有些認不出來這個就是自己的兒子了,頭上纏了厚厚的紗布,濃密的黑發上還有鮮紅的鮮血混跡在其中。身上更是多處被固定住,而且幾乎是整個身子都被纏上了紗布。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就好像是一個將死之人,要不是他還有著呼吸,胡曉音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覺得他已經離開了。

「阿諾!」胡曉音哭著撲了上去,卻急忙被藍建庭拉住,阿諾的身上現在多處骨折,她要是這麼踫上去的話,一定會有影響。

藍建庭雖然也很心痛,他甚至不忍心多看自己的兒子一眼,生怕會忍不住心痛而死,「醫生不是都說已經沒事了嗎?曉音,你放心一些。」

「令公子今晚需要呆在觀察室觀察一個晚上,大概會明天早上醒來。」醫生走了上來,說著,示意護士們要好好照顧這位公子爺。

「那我們可以進去陪著他嗎?」胡曉音急急的問道,難道自己還是要被隔在外面嗎?她一定要每分每秒都看著兒子,剛剛看到兒子的時候她想到了好多,她小時候就忙于公事,下鄉開會出差,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照顧好兒子,現在更是把兒子害成這個樣子,她作為這樣的一個母親,真的是一個太不合格的母親了。也是在剛剛看到阿諾的那一瞬間,她才明白,原來不管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孩子。

欠著阿諾的所有,她一定要在今後補回來。

「這個現在還不行。」醫生很為難,「現在令公子的身體還很虛弱,最好還是不要,而且我們會有專人照顧的,藍書記和胡院長就放心吧。」

「可是,專人專人,哪里會有自己的母親照顧的細心!」胡曉音都要抓狂了。

「曉音,听醫生的話,這樣對阿諾好。」藍建庭強迫著自己保持理智,其實他也和胡曉音一樣,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現在還把兒子逼成這個樣子,

胡曉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諾被推進了觀察室,她和藍建庭只能在玻璃外面呆呆的看著,許久許久才開口,「建庭,其實我們從來都沒有盡到過一個父母的責任。」

藍建庭愣了一下,她和自己想到了同一個地方,但是听到別人說出來,心里還是會很痛。

「阿諾小時候,就經常被我們一個人丟在家里,他小時候甚至是連個一起玩的同伴都沒有,我們卻只顧著自己的工作。」胡曉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這麼多的事情,都是一些很遙遠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卻是這麼的清晰。

「曉音,不要說了。」藍建庭開口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阿諾以前總是纏著要跟我們一起下鄉出差,可是我們卻寧願把他丟在家里,都不願意帶他去,偶爾我們帶著阿諾去一次,他都會高興地手舞足蹈的。」

「可是我以前卻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只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後來阿諾長大了,和我們也就慢慢地疏離了,甚至阿諾在讀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勤工儉學了,可是那時候我們卻不知道,直到後來查到阿諾的卡上還是有這麼多錢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了這件事。」

「而且,我們甚至阻止阿諾和女生交往,因為我們都覺得我們已經幫他安排了最好的路,卻忘記了他的開心才是最真實的東西。」

「直到後來阿諾和我們鬧翻,要自己出去開店,那時候我們甚至還是意識不到這一點。」

「直到這一次……」

胡曉音自顧自地說著,也沒有在意藍建庭有沒有在听,眼里蓄滿了眼淚,可是卻掉不出來,甚至語氣都是平靜的可怕。

藍建庭听著只覺得心里更加的難過,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他們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甚至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不顧他的感受全部都強加在了他的身上,「曉音,好了,這些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對阿諾就好了。」

「可是我好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她也不想要這麼說的,但是現在兒子在里面是這副的樣子。

「阿諾,一定會沒事的!」藍建庭說的很大聲,大手把胡曉音從玻璃邊拉了過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曉音,你要好好休息,明天等阿諾醒過來了,你卻倒下了阿諾會有多自責。」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好了,曉音。」藍建庭加重了語氣,他這個時候真的不想要繼續這樣的話題,一只手把胡曉音緊緊地環在了懷里,「以後我們就讓阿諾去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阿諾一定會幸福的。」

「真的嗎?」胡曉音不確定。

「當然是真的,那個女孩子已經答應阿諾的求婚了,阿諾那麼愛她,和她在一起自然是會幸福的。」藍建庭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即使這個笑容比哭起來還難看,「到時候阿諾會和那個女孩子有很多個小孩,我們退休了之後就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帶孫子孫女。」

胡曉音受不了這樣的誘惑,阿諾的童年她幾乎都沒有參加,她現在太期待可以參與阿諾孩子的童年了,「建庭,到時候阿諾要是有了孩子的話,我們就早點退休好不好?」

「好!」要是阿諾能幸福快樂,這些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胡曉音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兒子,有護士正在幫他量體溫,阿諾,一定會沒有事的。

可是,那護士量好體溫的時候又匆匆的走了出來,讓胡曉音和藍建庭的心又懸了起來,難道阿諾是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了嗎?

「請問您們知不知道一個叫念念的人?」小護士是剛從醫校畢業一年,但是這一年來在醫院的表現都已經超過了很多老護士,「病人一直都在喊這個名字,要是可以的話,最好可以讓她過來一趟,這樣對病人的病情一定會有幫助的。」

「念念?」藍建庭知道就是那個女孩,「我馬上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

蘇念一醒來之後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安,夢里阿諾的樣子太讓她害怕了,她一直都安慰著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可是右眼皮總是忍不住狂跳。

她開了電腦,想要看一部喜劇片,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即使再搞笑的劇情,也沒有辦法讓她安下心來,一顆心總是有一種懸在半空中的感覺。

蘇念一還是決定給阿諾打個電話,可是手機放在手機,撥出去的那一刻她有一點的猶豫,因為心里有一點的害怕,但是她卻極力地說服著自己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手指終于按下了撥號鍵,手機里傳來熟悉的鈴聲,可是久久都沒有被接通,到最後甚至是自動被掛斷。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念一慌了,阿諾從來都沒有不接過自己的電話,難道是他在忙,不好接電話,還是他沒有听到手機鈴聲?

蘇念一連忙又撥了幾次,可是每一次都是這樣無疾而終,自動被掛斷。

蘇念一終于不淡定了,她想要給藍諾的家里打個電話問問,可是手指放在鍵盤上才發現自己對藍諾的了解一點都不多,只知道他家里父母都是從政的,甚至連他的父母叫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家里的電話。

蘇念一急了,只能不斷地撥打著藍諾的手機,可是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結果。

怎麼辦?怎麼辦?她當初就不應該那麼自私地讓他一個人回去的,為什麼阿諾對自己這麼好,自己竟然連陪著他去一趟他家都不願意?蘇念一在心里無限的責備著自己,要是阿諾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自己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來回的在房間里踱步,她和阿諾都認識的人就只有一個,就是程慕笙。可是她也不確定他知不知道阿諾家里的號碼,更何況他們之間現在是這種情況,她實在是不想要去找他。

可是一個小時之後,阿諾的手機還是打不通。

蘇念一不由地想起來,中午和阿諾打電話時候阿諾說的那些話,阿諾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種態度對自己,可是今天中午的態度卻是那麼的強硬,甚至讓她說不出來的心里不安。

再等一會,再等一會,阿諾看到手機的時候一定會回電話給我的。

可是卻是越等越著急,手上拿著的手機沒有一點的響動。

蘇念一的眉頭越皺越深,她沒有辦法再安慰自己是想得太多了,要是說這個夢只是假的,要是說手機沒有被接通可能是因為阿諾出去了沒有帶手機,可是阿諾中午的那些話要怎麼解釋?都是怪自己太粗心了,中午為什麼不問問清楚?

蘇念一終于忍不住了,也顧不得自己和程慕笙之間的關系,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程慕笙的號碼早就被自己給刪除了,只能憑著記憶撥出去,但願自己沒有記錯了。

程慕笙這個時候正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沒有去把車子開回來,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過去,他已經太累了,連開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半眯著眼看著窗外,他讀高中的時候就來巴黎了,因為那時候澤越已經有一定的規模了,父母把澤越的總部定在了這里,這麼多年來,他走遍了巴黎的每一個角落,可是現在看出去卻都是這樣的陌生。

感覺到手機的震動,程慕笙想也沒有想直接選擇了掛斷。

他本來是想要再在這里呆一會的,可是公司里一直都有人在催,只能害得他馬上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勇氣,像是現在這樣遠遠地看著她,他好怕自己這一走,連來這里的勇氣都會消失殆盡。

蘇念一看著連給程慕笙的電話都這麼被掛斷了,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程慕笙竟然會掛自己的電話,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驚慌的更加厲害。

明明程慕笙和阿諾現在應該沒有什麼關系的,自己卻為什麼感覺程慕笙現在的不接電話也是因為阿諾出事了,沒有時間來接她的電話。

蘇念一終于忍不住了,她要回T市一趟,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也不管阿諾就算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她也要時時刻刻都陪在他的身邊。

拿了自己的護照,蘇念一甚至連裝著外婆的那個木盒子都來不及拿上,只拿著手機和自己的錢包就出門了。

可是門剛剛被打開了,就上來了兩位穿著黑衣服看起來像是保鏢一樣的人迎了上來。

「蘇小姐,我們少爺現在在醫院,老爺想要請您過去一趟。」黑衣人面無表情地說著,藍建庭一時之間找不到蘇念一的電話,只能囑咐他們把她安全地馬上帶過去。

「你們少爺?」蘇念一皺眉,醫院,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我們少爺叫藍諾,蘇小姐,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解釋那麼多,請你馬上跟我們走,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黑衣人臉上帶上了焦急的神色,老爺這樣的態度,應該是少爺傷得很重吧。

「直升機在哪里,我們快走啊!」蘇念一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什麼東西掐住了,那一刻,自己的天都塌了。

------題外話------

很高興本書有了兩位書童,夢蝶妞和琉璃妞,好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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