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一上樓，程慕笙沒有跟上去，又是一個人留在了樓下。
看著蘇念一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眼淚終于不爭氣的從他眼里滑落。他長這麼大，不知道是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起碼在他記事開始就已經沒有哭過了，可是現在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程慕笙找了一個角落，沒有人經過這里，他就坐在了那里，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是昂貴的西裝，地上甚至是已經布滿了塵土，抱著自己的腿，程慕笙就那麼哭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他說「好。我答應你。」這麼短短的五個字的時候到底是有多麼的艱難，他似乎是耗盡了這一生全部的力氣才說了這麼五個字，心疼得已經好像不是他的了，程慕笙死命了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沁出了滴滴紅色的血滴，可是卻沒有辦法轉移一點他的心痛。
念念，我們是不是就這麼結束了？程慕笙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自己的雙腿之中，任由眼淚打濕了自己的褲子，他不想要答應的，真的，可是開口的卻是他的念念，他沒有辦法不答應。他欠念念的太多了，多到也許他這一輩子都還不完，他的念念，終于，再也不是他的念念了。他想要念念可以有一個好的生活，念念說她會交男朋友，他會給他們造成誤會的，可是他想要跟念念說，念念，我才是你的老公，我們回家好不好？可是他卻開不了口，因為他沒有資格說這些。
念念，我答應離開你了，你一定要幸福，好不好？要是你不幸福的，那我做的所有的白費了。不過你怎麼可能不幸福呢？阿諾和池琛都對你這麼好，他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就算你最終的選擇不是他們兩個之中的任意一個，你經過了我這個敗類的教訓，也一定會找一個好男人的。
程慕笙的眼眶都哭得紅紅的，不停地哽咽著，腦子里卻浮現出念念對著他說話時候厭惡的表情，心驟然地又痛了一下。
自己早就看過她厭惡自己的表情，也知道她到底有多厭惡自己的，不是嗎？為什麼還要疼？為什麼？
如果可以，程慕笙好想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心髒生生給挖出來扔掉，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疼了，也不會再愛了？
他真的不想要再愛了，可是卻做不到。心就長在他的身上，卻是不受他的調控支配，它一直就固執的不願意回頭。
它本來就很小，小到裝下了念念，就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任何東西。
要是可以做到不愛，他想自己早就已經不愛，就是因為做不到，所以自己現在才還會這麼的痛苦。
程慕笙想到了半年前，念念離開的時候自己的痛苦，是不是現在自己還要承受一遍，可是他真的已經受不了了。
而且他現在知道念念在哪里，她只是不讓自己出現在她的視野里，沒有說過她不可以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了。
他上次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做到了。
程慕笙哭夠了，抹了抹自己的臉，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勾起了笑來，這一次，念念終于可以拜托他了，她是不是一定開心壞了？說不定他們今晚還要慶祝一下吧。呵呵，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一次一定是做了一個對的決定吧。
這一次，既然答應了她，他一定會做到的。他答應了她沒有做到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這一次他不可以再失信了。
哈哈哈……程慕笙仰著頭狂笑，也許他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估計會被當作瘋子，可是他卻管不了這些了。
程慕笙使勁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拿出手機，打給母親，估計她為自己的事情急壞了，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因為自己而擔心了。
蕭筱很意外地接到了程慕笙的電話，心突然不祥的跳了一下，阿笙這麼快給自己打電話是因為念念也很恨蘇齊，他做了一件對事而開心，還是因為念念終究把蘇齊當作自己的父親，阿笙做了一件錯事而苦惱？
「媽……」電話被接通，程慕笙對著手機喊了一聲，盡量想要讓自己听起來正常一些，可是鼻音卻是無法掩飾。
「怎麼了？」蕭筱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一下子跳得更厲害了，她沒有想到程慕笙會哭的，兒子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最堅強的，她怎麼會想得到呢？「阿笙，你是感冒了嗎？」
「沒事，媽。」程慕笙努力的讓自己笑起來，剛剛那麼瘋狂的大笑之後，他連牽動一下自己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是感冒了，一定要去看醫生，千萬不要硬撐著，知道嗎？」蕭筱關心的道，沒有想到阿笙竟然這麼大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照顧自己，讓給他們這些做父母的要怎麼放心。
「嗯。」程慕笙點了點頭，按照蕭筱的話應了下去，他打電話是想要讓父母安心的，不是想要讓他們為自己擔心的。
「感冒了記得要多喝點水，晚上不要熬夜，知道嗎？」蕭筱囑咐著自己的兒子，心里的擔心一點點開始滋生和蔓延，怎麼好好的就感冒了呢？
「嗯，我知道了，媽。」程慕笙笑著回答，盡量不讓自己哽咽，「媽，我打這個電話是想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麼消息？」蕭筱听著程慕笙的話，右眼皮卻是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跳得飛快。阿笙說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為什麼自己的右眼皮會跳呢？蕭筱可能是自己這些日子，擔心的事情太多了吧，所以身體的內分泌有點不正常了吧。難道是念念已經原諒阿笙了？
程慕笙卻是淡淡的說著，「媽，我決定放手了。其實我和念念不適合的。」
蕭筱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阿笙，你說什麼？媽沒有听清楚。」放手，怎麼可能？要是能夠做到放手的話，念念離開這麼久了，他早就會放手了，何必會等到現在呢？
「媽。」程慕笙讓自己笑出聲來，「我已經決定了，我和念念既然不適合，就不要這麼勉強的在一起了，會有更適合她的人的。」
「可是你不是很愛她嗎？」蕭筱幾乎是尖叫了出來，不可置信兒子說的話，念念在阿笙心里是什麼位置她是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而且他說的是「會有更適合她的人的」，而不是「會有更適合我的人的」。「阿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程慕笙要是可以看得見蕭筱現在的樣子的話，他一定會發現蕭筱的身體顫抖得比他的更加厲害。
「媽，既然不適合，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程慕笙在安慰著蕭筱，可是更像在安慰著自己，「她有他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
「她有更適合她的人，我也有更適合我的人。」雖然在他有生之年還找不找得到這樣的人，可是念念可以的。
「可是……」
「媽，沒有可是的，既然念念不願意繼續和我在一起，那我這樣看開了，不是一件好事嗎？」程慕笙努力的安慰著自己的母親，有些無力的靠在了後面的牆上，臉上全是僵硬。
「可是……你真的能夠做到放手嗎？」蕭筱不相信，她的兒子那麼的痴情，怎麼可能會真的放手呢？
「嗯。」程慕笙使勁的點著頭，「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會很快很快就把她忘記的，我會很快很快就有自己的生活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本來已經消失了的眼淚，又繼續在他的臉上肆虐了。
「阿笙，媽希望你可以幸福，媽不想要看到你這麼勉強自己。」蕭筱的心很痛，阿笙是她的兒子，是她心頭掉下的一塊肉啊。
「媽，我沒有……沒有勉強自己的，真的。」程慕笙的眼淚已經越流越凶，止不住的開始哽咽，也開始用力的吸鼻子。
蕭筱細心的注意到了他的哽咽，突然明白程慕笙的鼻音不是因為感冒，而是可能因為他剛剛哭過了，心猛然的一痛，更加明白他選擇放手並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心甘情願，「阿笙，你要是還愛著她，這麼勉強你自己放手，你以後都不會快樂的。」她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太明白程慕笙現在這個時候的痛苦了。
「媽，不會的。」程慕笙努力的安慰著蕭筱，「媽，既然……既然念念不能和我在一起，而且就算……就算她和我在一起了，她也不會快樂，我……我也更……更不會快樂，所以倒不如現在放手，說不定……說不定我還可以找到一個我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呢。」程慕笙不停地哽咽著，可是還在不停地安慰著蕭筱，他不想要再讓他們擔心了，他放手應該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他們也不用再為他們操這麼多的心了。
「可是……」
「媽，沒有可是了。」程慕笙再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你放心好了，難道我……我這樣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比念念條件更好的女孩子嗎？」
「不是找不到比念念條件更好的女孩子，而是找不到在你心里可以比得上念念的女孩子！」蕭筱語重心長地說著，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她曾經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她卻不知道怎麼樣的選擇對兒子是最好的。但是她卻清楚這樣的放手對兒子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她的兒子一直就很要強，要不是因為愛到了極點，怎麼會選擇放手呢？
「媽，一定會的。只要我想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的。」程慕笙信誓旦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話里，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媽，我打算回總公司去，T市的澤越就交給阿恆打理吧。」雖然T市有他和念念所有的回憶，可是這所有的回憶里面卻是不好的佔了大部分，就算是笑著的，那又怎麼樣，想起來也只會讓自己更加的心疼而已。
「回總公司？」蕭筱又被程慕笙的話給震住了，兒子今天帶給她太多的不可思議了，她不是沒有勸過他，讓他回總公司，可是他每一次都拒絕，不僅僅是為了念念，澤越在T市的公司是他一手創立的，就像是他的一個小孩一樣，他怎麼會忍心放手？
「嗯。」程慕笙用力點頭來堅定自己的想法，「媽你上次不是讓我回去嗎？反正我是遲早都要回去的，現在回去和以後回去也都是一樣的，而且在那邊你也可以更好的照顧我啊，你總不忍心看我在這里三餐並作兩餐吃的日子吧。」程慕笙開著玩笑，只是自己的嘴角卻是沒有一絲的笑意。
蕭筱听著這話，卻是覺得更加的心酸，三餐並作兩餐吃，「好，那你回來，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媽都支持你，只要你覺得你自己可以過得好。」兒子過得好才是真正的硬道理，既然念念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那就讓他放手吧，長痛不如短痛，而且他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和啊恩都會好好照顧他的，一定會幫他找到一個更加適合他的人的。
*
程慕笙真的徹徹底底的在蘇念一的生活里消失了，而T市也是風起雲涌，蘇氏和趙氏倒閉了，澤越的總裁換人了，就好像是T市的商場重新換了血液一般。
而蘇念一讓藍諾回去，和羅森太太辭了職，也把房子給退了，兩個人決定就在法國定居了。不過不是在普羅旺斯，而是在巴黎。
池琛固執的不讓他們去巴黎，想要讓他們留在普羅旺斯，這樣他就可以和念念住在一起，就可以時時刻刻看到念念了。可是蘇念一了解池琛的心思，更知道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所以不想要再給他希望，不想要再耽誤他的時光，所以堅決和藍諾一起去了巴黎。
只是，有時候周末，池琛回到巴黎來，三個人也會一起出去玩。
藍諾和念念住在法國的華人街附近，兩個人就在華人街開了一家早餐店。華人街的早餐店並沒有幾家，更何況念念和藍諾的手藝都不是蓋的，所以早餐店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只是開早餐店，兩個人都很辛苦，需要一大早起來準備，藍諾盡量的想要讓念念多睡一會，可是念念總是和他一起起來，然後告訴他自己已經睡飽了。
因為太辛苦了，蘇念一瘦了不少，藍諾也瘦了不少，藍諾看著蘇念一瘦了這麼多，心里急得不行，可是念念卻是堅持要把早餐店堅持下去，藍諾也沒有辦法，只能盡量讓自己做得多一些。
「念念。」一天的工作結束，雖然只是中午，蘇念一已經累的不行了，盤子都已經清洗干淨了，按照平時的習慣她現在要回去好好的睡一覺了。
「嗯，怎麼了？」蘇念一轉頭，對著藍諾笑靨如花，雖然消瘦了許多，可是讓蘇念一看起來卻是更加的精致了，就好像是一個瓷女圭女圭一樣。
「辛苦了吧。」藍諾笑著，欲言又止。
「不累。」蘇念一看著藍諾，這樣的生活雖然辛苦，但是也很充實，只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她就滿足了。
「念念……」藍諾又開口。
「怎麼了，阿諾？」
藍諾想了想，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糾結著的開口，「念念，我爸媽讓我回去一趟。」其實他並不想要回去的，可是來法國之前就是找自己的父親幫忙的，而父親幫忙的條件就是自己今年必須要回家一趟，而回家干什麼，藍諾用腳趾頭想都可以明白。
「額。」蘇念一怔愣了一下，想想也是，藍諾和自己一起來到法國這麼久了，一直都沒有回家，家里的大人一定都想念他了，他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嗯，你出來這麼久了，也應該是要回去了。」
「可是，你知道他們是要讓我回去干什麼嗎？」藍諾看著念念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心里有些不舒服，難道自己在她的心里還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回去干什麼？」蘇念一皺了皺眉頭，「你這麼久沒有回去了，你爸媽肯定都想你了啊，你也是應該要回去好好孝順孝順他們，不然你這個兒子他們可就是白養嘍~」蘇念一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們是要我回結婚！」藍諾很生氣，他是要回去結婚，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只是去孝順父母！
「結婚？你有喜歡的人了？」可是這樣他為什麼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那他的未婚妻怎麼辦？
「不是喜歡的人，是政治聯姻，政治聯姻你懂嗎？」他都已經要被父親和母親逼瘋了，他的心里真的就只有一個念念，其他人一點點的地方都沒有，要是勉強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他下半生怎麼辦？可是他要是不回去的話，他父親已經揚言會對念念不利了，他一直都知道父親派人跟著他們，只是他沒有點破。他怎麼可以自私地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顧念念的安危呢？
「那……那怎麼辦？」蘇念一也害怕了，政治聯姻，是不是阿諾甚至和那個女人見都沒有見過，兩個人只是單純的為了兩家的利益而在一起的，這樣阿諾能夠幸福嗎？而且阿諾的心在政治上嗎？
「不知道。」藍諾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她真的不在乎自己嗎？
「那……那怎麼辦？」蘇念一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自己心里的感受了，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是阿諾不幸福了，那該怎麼辦？
藍諾低垂了腦袋許久，終于抬起了頭盯著她看，眼楮一眨都不眨，透出來的光芒都是認真與嚴肅，「念念，你的心里有過我嗎？」只要你回答有過，哪怕就只有一點點，都可以！他就知足了，哪怕她不願意嫁給自己，自己也知足了。
「有，當然有！」他這麼多日子每一天都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又不是鐵石心腸，心里怎麼可能會沒有他的位置呢？可是……可是這個位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蘇念一自己都糾結了。
藍諾的眼楮瞬間就亮了起來，嘴角也不由地掛上了笑容，趕忙著問道，「真的嗎？」
蘇念一愣愣地點頭，「當然，是真的。」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們先去領結婚證，然後再回去好不好？」藍諾迫不及待地說著，眼底充滿了希望，只要他和念念領了結婚證，那就家里就一定不會硬要他們離婚的，因為他父母既然想要他競選T市市長的位置，要是他傳出了離婚的傳言，那就相當于是失敗了一半吧。
蘇念一看著藍諾充滿了希望的樣子，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心里有他的位置並不代表就是那樣的位置，可是她卻不忍心拒絕他，皺著眉回答他，「阿諾，這樣會不會太倉促了？」她只希望他可以再好好考慮考慮，她知道他喜歡她，她卻自私的不想要給她回答，她只是想要一個人可以陪著她，和她在一起，只要不要再讓她一個人就好了。可是不是這樣的。
「不會的。」藍諾的嘴角都要扯到他的眉毛位置了，「沒關系的，我們可以先領了證，然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的，接下來我們再去度蜜月，你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今後你要是還想要守著這家早餐店的話，我們就繼續守著這家早餐店，一直到老。」
「可是……」蘇念一的眉頭越皺越緊，「可是，我要是和你一起回去了，早餐店怎麼辦？」
「早餐店的話，我們可以讓它停開幾天，或者我們可以雇兩個人讓他們幫忙。」藍諾早就已經都打算好了。
蘇念一快要哭出來了，「可是我不想要把早餐店交到別人的手上。」
藍諾此時也看出了蘇念一的異樣，心突然就吊到了半空中，「念念，你是不想要和我在一起嗎？」
「不是，我……我只是……」蘇念一正在為難，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我只是不想要到T市去，上次那件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了，但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保證這件事是真的過去，任何人也沒有辦法保證所有人都已經把這件事情忘了。
藍諾也想到了這件事，確實，他害怕念念要是到了T市一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的，藍諾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就算秘密到T市去，也不能保證那些狗仔隊會不會拍到念念，會不會把當年的事情抖出來。「那要是不行的話，就我們先把證領了，我一個人回去，你在這里等我，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再選擇去外國或者直接在這里舉辦婚禮好了。」藍諾想了想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又想到了什麼急忙補上，「你要是覺得我這一次求婚很不正式，你可以先不用這麼急著答應的，我知道這麼做是我不好，或者說我可以給你一個浪漫的求婚的時候，你再答應我好不好？」
藍諾看著蘇念一，眸底全部都是真誠，他也是剛剛才想到，他這樣子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求婚畢竟一個女人的一輩子都只有一次，哪一個女人不想要一個美好的求婚儀式和結婚儀式，而他的念念值得比任何人都好的。
蘇念一怔愣了，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藍諾的心意，只是自私的想要藍諾永遠都陪在自己的身邊，難道結婚是最好的辦法嗎？
「好。」蘇念一想了想還是點頭，自己不想要這樣就答應了，自己真的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先答應了他，自己還是可以有一點時間考慮清楚。要是真的是愛的話，那他們就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
雖然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可是她永遠都相信藍諾是適合永遠都生活在一起的。
「可是你家里真的沒有問題嗎？」蘇念一擔心的問。
「只要我們領到了證就沒有問題的。」他知道父親和母親一定派了人在他們身邊監視他們，他們領得成領不成一定是一個問題，可是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一定有問題呢？而且這估計是他和念念的最後一個機會了，也是他能幸福的最後一個機會了。
「嗯。」蘇念一點了點頭，她真的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自私了，可是，就讓她自私一回吧，而且她舍不得傷害藍諾。
「哦~念念！」藍諾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有油污，使勁的就把念念抱了起來轉圈，「念念！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念念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怎麼辦？我好幸福！我幸福的都要死掉了怎麼辦？」
藍諾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這麼幸福過，這一刻，自己就好像是在雲端一樣，是這麼的不真實，他的念念就在他的懷里，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放開，他和念念再也不會分開。
「阿諾……」蘇念一似乎也是被藍諾感染了，藍諾是那麼的快樂，是因為她嗎？原來她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經是這麼的重要，原來他是那麼的愛她，也許她的世界這一次終于可以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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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做到萬更，想死~我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