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之謀 第九章 血洗別歲(下)

作者 ︰ X藝飛

正當逸曉想要進一步的折磨時,身後傳來了火辣的刺痛。

原來,正當逸曉和蒙古兵頭領打斗糾纏的時候,身後的蒙古兵便舉刀砍向逸曉。一道大口子顯現在逸曉的後背,殷紅的血液從皮膚里流出,不一會就染紅了後背的衣襟。

逸曉轉身怒視那名蒙古兵,蒙古兵被這一看,看的毛骨悚然,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幾步。逸曉用力踢向蒙古兵的胸口,蒙古兵被踢飛在地,一口鮮血吐出。

逸曉上前瘋狂的揍向那名蒙古兵,直至那名蒙古兵不再掙扎,沒有一絲氣息,逸曉才停止。而剩余的蒙古兵看到逸曉瘋狂的舉動,都嚇得連爬帶跑的四處亂竄了。

逸曉來到蒙古兵頭領的旁邊,狠狠的抓起他的頭發用蒙古語質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麼要殺我們?」。

「為什麼?哈哈!」那個蒙古頭領吐出一口鮮血狂笑道。

「信不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逸曉冷漠地說道。

「哈哈!就算我死了,哈爾巴拉大人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幫宋朝余孽的!」蒙古兵頭領在幾下的狂笑下,便咬舌自盡了。

「哈爾巴拉?」逸曉甩開蒙古兵頭領的頭,暗暗說道,眼神里充滿了憤恨和殺戮。

逸曉站起身來,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下那一具具冰冷的尸體,而那一具具的尸體逸曉曾經是這麼的熟悉,早上還在相互祝賀這新年的到來,可是現在卻躺在血泊的地上,沒有一絲氣息了。而那些開心的日子還歷歷在目,可是這已經成為了過去,永遠的過去。[]

逸曉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的無力,即使在被洪爺追殺下,臨近死亡的那一刻,也沒有感到那麼的無助。仿佛這個世界上只剩她一個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真心的和她說話,關心她,照顧她。

逸曉低頭看向沾滿血腥的雙手,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用。不知不覺中,逸曉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淚水已經佔據了整個眼眶。

「即使在厲害的身手那又怎樣?這里的人我一個都沒有保護好,一個都沒有…我真沒用!」逸曉哭泣的說道,不停的捶打著自己,或許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點。

「小…小寶!」逸曉突然覺醒,知道還有一個人,還需要她的保護。

逸曉立馬模去滿臉的淚水,轉身向小寶的方向跑去。可是正當逸曉轉身的那一剎,逸曉的心抽搐了一下。因為在逸曉的前方有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那瘦小的身影因為眼前那殘忍的畫面,而呆滯在那里。

而那雙清澈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遠處的兩具尸體。那是從小呵護著他的父母,是不管有任何困難都會為他遮風擋雨的父母。可是,他的父母在再也不會寵溺著他,保護著他,就這樣拋下了他,去了遙遠的天堂,讓他獨自留在是這冰冷的世界里。

逸曉立刻跑到那瘦小的身影面前,迅速的伸出右手遮住小寶的視線,讓小寶的背向那殘酷的畫面,緊緊地抱著他。

「小寶,不要看!求你了…不要看!」逸曉忍著潮涌的悲傷,哽咽的對小寶說道。

不一會兒,在逸曉懷里的小男孩,不停的抽搐著瘦小的身體,逸曉的右手心里也早以濕潤了一大片。逸曉知道,小寶是在強忍著自己不去哭泣,可是小寶的身體和眼楮出賣了自己。逸曉緊緊地抱著這讓她內疚一輩子的小男孩,任由他在懷里哭泣。

逸曉心里默念道︰小寶,哭吧!哭完了就沒事了!只要逸姐姐在的一天,逸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一絲的委屈,悲傷和痛苦。逸姐姐發誓不會讓你的父母,你的村民們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不會…

不知過了多久,逸曉的手因為長時間保持的姿勢已經麻木了,而逸曉懷里的小男孩因為哭泣到無力而沉沉的睡去了。逸曉彎身抱起這瘦小的身軀,看著那滿臉淚痕的臉龐,有一種說不出的內疚感和罪惡感,而小男孩的眉宇還是緊皺著的,即使是沉睡著的,可是仍然很悲痛。

「小寶,沒事了!接下來就讓逸姐姐來處理,好好的睡吧!」逸曉小聲的對懷里的小男孩說道。逸曉伸出手來,想撫平那緊皺的眉宇,可是任由逸曉怎麼撫平,小寶的眉宇間還是緊皺著的。逸曉把小寶抱進屋里,輕放在床上,為他蓋上被子,便出了屋子。

逸曉走到冰冷的外面,而那死寂的空氣里依舊彌漫著血腥的氣味。逸曉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感覺似乎要下雨了,氣壓低的使逸曉喘不過氣來。

逸曉認為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提出了那兩條對策,那麼趙家村的村民便不會和外界聯系,說不定他們可以逃過這一劫,可是…她的一時聰明卻帶來了這巨大的失誤。逸曉使勁的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因為逸曉要抓緊時間,安置趙家村的村民們老老小小的安身之地,還要處理那些蒙古軍的尸體。如果再晚點,那些逃跑的蒙古兵們就會搬來救兵,到那時候逸曉想走都走不了。

逸曉找了一塊較大的空地,便開始挖土了。連逸曉自己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才挖完了47個坑。逸曉面無表情地走到村民們的尸體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們放進了這47個坑。

等放完後,逸曉重重的跪在47個坑前,看著這47具尸體,堅定的說道︰「趙家村的每個村民們听著…我…逸曉,在此發誓!今天的這個仇我一定會讓蒙古人百倍的還回來!絕對不會讓你們白白的死去!」說完,逸曉握緊自己的雙拳,而布滿血絲的雙眼已經充滿了仇恨和憤怒。逸曉在47個坑面前磕了3個重重的響頭,便捧起泥土撒向那47具尸體。

就在逸曉要為趙大哥埋上土的時候,小寶依然來到逸曉的身邊。逸曉轉頭看向小寶,輕聲問道︰「要和你爹娘說幾句嗎?」可是正當逸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逸曉的淚珠已經滑落了下來。

小寶並沒有和父母說話,而是蹲來,捧起腳邊的泥土,輕輕的向他的父母撒去。直到泥土埋沒了父母的身體,堆起了一個矮小的土丘,小寶也沒有開口說半句話,也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逸曉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傷心、難過。可是逸曉在此時卻不能為他分擔任何一絲悲傷。逸曉走到早已準備好的石頭前,而這塊巨石可以容下趙家村47個名字,逸曉用力的挪動巨石到47個墳前。

「小寶,可以和逸姐姐一起把47個村民的名字刻在這塊巨石上嗎?」逸曉輕聲的問道。

小寶听到逸曉的呼喚,便轉過頭來點頭答應。逸曉拾起身邊的石頭遞到小寶的面前︰「給!」。小寶接過石頭,便在巨石上刻上了父母的名字。

片刻,天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似乎老天爺也在為趙家村47條性命而述說冤屈。雨水肆意的打落在逸曉和小寶的身上,而逸曉和小寶就在大雨中刻寫著趙家村每個村民們的名字,那每一筆的石刻都代表著逸曉他們此時的悲痛。

不一會兒,逸曉和小寶的手由于長時間的摩擦,他們的雙手都已經血肉模糊了,可是他們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執意刻完每一個村民的名字。

雨越下越大,大到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阻擋了一切視線。然而小寶似乎想要借助著雨水的掩飾,便大哭起來。逸曉立馬抱緊小寶的身軀,讓他知道他的逸姐姐還在身邊,你可以盡情的哭。逸曉也不自禁的哭泣起來,可是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經過一夜的洗禮,地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沖刷掉了,這才是趙家村該有的環境,沒有血腥,沒有殺戮!

「小寶,再給村民磕3個響頭吧!這里我們不能久留,不然蒙古軍會找上門來的!」逸曉小心的對懷里的人說道。

小寶並沒有回復逸曉的話,而是點頭離開了逸曉的懷抱,向他敬愛的村民們磕3個響頭便起身了。逸曉和小寶換了身干淨的衣服,拿上包袱便離開了這讓人懷念的地方。

而這一走,也影響了逸曉和小寶的一生,這也將證明著逸曉的一生不會平凡的生活著,因為她背負著趙家村47條人命,背負著自己的承諾。她發誓,要用一生來彌補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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