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黃花 第二十一章 選擇

作者 ︰

焱呆住了,她感覺自己那顆疼痛的心在瞬間痛的難以忍耐了,為什麼自己一直會被丟下來呢?焱是那麼害怕孤單的孩子,從小就一個人自娛自樂的生活,她多麼希望有一天不再是一個人啊?冰在哪里,多少個夜晚焱是如此的思念他,可是他又在哪里?她一個人吃飯,生活,一個人開心著,幻想著,直到再也開心不起來,再也沒有期盼,她又開始羨慕那個被冰稱作老鼠的姑娘。心中莫名的悲涼,天仿佛不再是黑漆漆的,世界仿佛是透明的,風的聲音像是一種蠱惑︰「我以後一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去哪里。」

焱怔怔的站著,一動也不動,她的眼楮蒙上了一層霧,睫毛上都快掛上淚水。風覺得心疼無比,忽然輕輕的把焱摟在了懷里。焱還是沒有動,她的思緒早飛的太遠了,只是忽然覺得自己仿佛不再是一個人了,她往風懷里縮了縮。

風緊張的神情一下子舒展開了,焱沒有拒絕他,是的焱沒有拒絕他,在這個黑的夜她再也不想被丟下來了,她記起自己上回喝了大半杯白酒將要醉前和冰通過電話,她記起冰說叫不要再打電話過來,她以為自己完全醉了,可是她听到冰說的要她好好學習好好工作,找個合適的人在一起。冰也許還是關心她的吧,可是他又在哪里?在焱為思念他而痛苦的時刻他在哪里?在焱緊張無措的走在馬路上的時候他又在哪里?當焱在教室里等他的時候他又在哪里?多少次焱以為在自己覺得總有一天冰會出現吧,告訴自己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可是她只看到冰空間里的字里行間糾結著的是欣,一個影子會被人記得多久呢?焱覺得很疲憊,她真的想早點結束和自己的這場較量了。

焱終于點了點頭,風笑了,像黑夜里的一盞燈塔。焱覺得有點安心。

晚上焱很快就睡著了,這一天她太累了,第二天一早她在自己的噩夢中驚醒,適時電話也響起,是風!焱接通了電話。

「我在你樓下,給你買了早飯。」風的聲音很快活。

「好。」焱機械的答著,頭腦里開始清醒過來。自己昨天答應了風!有那麼瞬間一種悔恨交加的感覺涌上心頭,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啊?焱多少次的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堅強的人,要堅信有一天冰會回來的,可是現實是那麼赤果果的無望,無望的等待是一種多麼殘忍的事情。

焱閉上了眼楮,自己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也許這就是老天的指示吧。焱下了樓,陽光已經開始刺目起來,絢爛的陽光下風微笑著倚著紫色的自行車在不遠處注視著她,整個人都散發著光彩,焱覺得此時的風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實。

她想起那個很二的年代,風時常在一棵紫荊旁邊等他,在被風拒絕後的那幾年,她也曾夢到過這樣的場景。焱記起自己寫過的一首詩,是寫給風的,叫《你佇立在樹旁》。

你佇立在樹旁

你佇立在樹旁,

一簇野花粲然綻放,

我是如何的走向你,走向你,

陽光嫵媚得像大地得羽衣,

樹影兒婆娑,

小鳥兒歡暢。

你佇立在樹旁,

臉上是淡淡得笑容,

有點促狹得味道,

我是如何走向你,走向你,

和著小鳥得旋律,

越過樹影得妖嬈,

穿過樹影得妖嬈,

穿過緋紅得陽光,

披上溫暖得味道。

我是如何走向你,走向你,

腳步難掩急切得魯莽,

我是如何走向你,走向你,

近了,近了,卻又緩了,

直到佇立于原地無法再走一步,

害怕再邁開一步,

這個夢就會醒,你會徹底消失在眼底。

終于有一天夢中的情景在眼前實現了,焱發現那些期盼早就消失在了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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