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美人 第一章 車禍

作者 ︰

李火火現在是一家公司的職員,借住父母家,屬于無房,無車,無理想的三無人員。因此,今年三十二了,還是光棍一條,每次看到周圍的朋友要麼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要麼是成雙成對,愛情甜蜜,李火火就會羨慕,嫉妒,心里還會酸溜溜的,而每次回家看到父母為這事發愁的樣子,李火火的心里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和愧疚。所以,不知不覺中,李火火發現自己有了一個小小的渴望︰渴望遇到一個女孩,戀愛,結婚,生孩子,然後,一輩子,不離不棄。所以每天下班之後,都會去各種酒吧,夜店,娛樂場所,期望遇到渴望中的愛情。理想是好的,但是現實卻很悲催,李火火發現,以他的條件,很難在那些地方找到中意的女孩。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幾個月,馬上就到了光棍節。由于一直沒有遇到想像中的愛情,李火火的心情很煩燥。所以這天晚上,李火火決定出去散散步,平復一下比較煩燥的心。一路走來,看到各種各樣慶祝節日的男人們︰有90後,80後,甚至70後,60後,莫名的,李火火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原來光棍的不只是自己。

隨著心靈的平靜,李火火相信自己一定會遇到自己想要的緣份和愛情。于是李火火準備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等明天繼續找尋自己的愛情。然而,當李火火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讓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一個女孩手沾著血,眼里透著恐懼和焦急,瘋了一般往護欄內跑,後面一輛小車緊緊的跟了上來。眼看越過了護欄,李火火感覺到那女孩好似松了一口氣。可是這時,李火火卻不敢相信自己眼楮︰只見那輛奔馳竟然不顧一切的向那女孩撞去,好像那護欄就是浮雲。

「小心。」李火火剛吼出這兩字,那女孩就被撞得飛了起來,而且巧的是,飛來的方向正是朝李火火這里,李火火還沒反應過來,那女孩就面對面的撲在了李火火的身上,然後啪的一聲,李火火直接後仰倒在了地上,而那女孩也跟著趴在了李火火的身上,由于是面對面,正好親吻到了李火火的嘴,而那帶血的手也正好撫模到了李火火的臉。于是李火火非常郁悶的暈了過去,暈之前,腦海里只有四個字︰「美女艷尸。」

李火火是在派出所內被警察掐醒的,醒來之後就被要求去錄了一份口供。錄完口供之後,李火火看著前面警察問道︰「同志,那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月兌離危險,幸好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在你身上,不然的話結果還真不好說。」

「哦,那車怎麼樣了?」李火火接下來問道。

「你說的是那肇事者吧,已經被拘捕了。好了,很晚了,快回去吧,不該打听的事不要瞎打听。」。

李火火听了之後,莫名的,松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一句︰「還好,非禮我的是美女,不是艷尸。」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深夜兩點了,李火火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整個腦子里都是暈過去之前看到的那一雙眼楮,里面有恐懼,有焦急,還有絕望;甚至,李火火還在里面找到了一絲絲後悔,一絲絲解月兌。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李火火才睡去。睡去之前,李火火還在想著那雙眼。當然,還有昨晚的意外,還有意外產生的那個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然而對于李火火來說,這半個月簡直就是他有記憶之後最痛苦的半個月,因為他失眠了,因為每當夜深的時候,他一閉上眼,他的眼前就有一雙眼在徘徊,他的腦海里就有一個吻揮之不去。李火火現在很煩燥,這半個月他已經被老板罵了5次,這在以前,對于他來說,那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他從來沒想過老天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把一個女孩印在他的腦海,雖然只是一雙眼和一個吻。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見鐘情,他只知道這一次的意外讓他如此迫切地想去了解一個女孩,了解她的生活,了解她的一切快樂與悲傷。

李火火向公司請了假之後,就去派出所詢問那女孩的情況,得到的結果卻令人沮喪和擔憂,兩天前,那女孩悄悄地從醫院溜走了。從派出所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李火火只好去事發的地點去詢問周圍的群眾,去向周圍的一些小區的保安打听,去一棟樓一棟樓的尋找。中間不知陪了多少好話,受了多少白眼,可是結果卻讓人很無奈。李火火現在很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去派出所,哪怕早兩天也是好的。此時此刻,李火火覺得,也許一次屬于自己的緣份就永遠的這麼擦肩而過。

不知誰說過,時間永遠是最好良藥。一年過去了,雖然中間想了很多辦法,但仍舊一無所獲,李火火的心也慢慢地靜了下來,開始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只不過,再也沒有去過酒吧,去過夜店,去找個女月友,李火火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心底還有一絲淡淡的期待吧?

這一天,又是一年光棍節,李火火向公司請了一天假,一個人在大街上晃蕩。看著來來往往的一對一對,李火火突然感覺到一種孤獨,孤獨里帶著淡淡的憂愁與空虛,腦海中情不自禁地閃過一雙眼楮,閃過那個意外的吻。李火火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犯賤,雖然明明知道不可能發生,卻偏偏還要有著那麼一縷念想。春夢了無痕,也許最美的東西永遠都是留在夢里的吧?

「讓讓,讓讓……」正在李火火糊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後面響起。李火火略帶好奇地轉過去身,想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前面站著一個女孩,推著一輛三輪車,一臉的微笑︰「先生,麻煩您讓讓好嗎?」。然而此時,李火火整個人仿佛都傻了,什麼也沒有听到,只是死死地望著面前的女孩。雖然只是隨意的一眼,但是從那隱藏在眼底的悲傷,李火火一下就認出了那雙夢寐以求的眼楮,他知道,他遇上了他想了一年的女孩。

「先生,請您讓一下,好嗎?」。也許是被李火火看的不好意思,甜美的聲音再次想起。

「哦,好的,對不起。」李火火趕緊讓到了一邊。行動之間有點慌張,他不知道怎麼樣去向女孩介紹自己。李火火一邊跟在三輪車後面,一邊想著怎樣上去搭訕。

前面的三輪車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孩,李火火很是緊張,他不知道她要干什麼。難道她也認出自己來了。可是女孩開口的一句話差點讓李火火有點想要崩潰。

「帥哥,大白天的跟了這麼久,您是想劫財呢,還是想劫色呀?」語氣帶著調侃的味道,但是聲音有點冷。

李火火有點手足無措,大腦好像短路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剛那麼甜美禮貌的聲音怎麼一下變調調了,而且變化這麼大,讓李火火一下無法適應。張冷冷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有點緊張,動作有點搞笑的男子,發現自己的心情突然很好。就連心底的傷痛也仿佛淡了很多。

「不是,前面有個上坡,我擔心你要經過,所以想幫你推一下車。」過了老一會,李火火平靜下來,訕訕地說道。

「誰信呢,無事獻殷勤,鬼知道你心里面是怎麼想的,我自己能上去,用不著誰幫忙。」張冷冷拒絕道。

「開始我是想認識你,但是現在我是真想幫你推車。」李火火誠懇地說道。看著眼前這張忠厚的面孔和這雙真誠的眼楮,張冷冷不由的有了一種信任,本能的不想再拒絕,于是說道︰「好吧,那就走吧。」聲音又如開始般的甜美。

李火火現在很興奮,偷偷打量著旁邊的女孩,長長的頭發,有點性感的嘴唇,長相不是最完美的那種,但是很耐看,眼楮里面雖然沒有了恐懼,但卻隱藏著讓人難以置信的悲傷,讓李火火很是心疼。他知道一切都跟去年的那個晚上有關,他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人對一個女孩下那樣的死手,他不想去猜測,他現在只想默默地幫助這個很痛苦的女孩。

「你是北京的嗎?」。李火火嘗試著打破沉默。

「不是。」

「那是哪的?」

「南邊的一個小山村。」

「來這邊幾年了。」

「快十年了。」

「那你十五左右就出來了啦?」李火火有些驚訝地看向旁邊的女孩。

「十八歲,沒你說的那麼早。」

「那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看起來就二十四五的樣子。」

「你平時都是這樣跟女孩搭訕。」張冷冷問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沒有,我平時有點內向,不太敢跟女孩子搭訕。」李火火有點著急的解釋。

張冷冷覺得很有趣,眼前這個男子應該人在三十以上,可是此時臉上卻有著一絲慌張。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沉默了片刻,耳邊又傳來了李火火的聲音。」

「張冷冷。」稍微沉默了一下,張冷冷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邊走邊聊,李火火一直幫張冷冷把車推到她的小店,又幫忙卸完了貨,猶豫著是不是就這樣離開。

「謝謝,喝杯水吧。」旁邊張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其實張冷冷今天有點小感動,她都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被人關心過了。雖然這個男人可能是帶著某種目的,但是張冷冷相信那眼楮里的真誠是假裝不來的。不過張冷冷還是決定問清楚。「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張冷冷很直接地問道。

「沒有,我就是想幫你,然後順道認識你一下。」不知怎的,李火火說這話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心虛。「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怎麼會有心虛的感覺呢?」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你是想泡我嗎?」。張冷冷問得還是很直接。

「我不想泡你,但是我想追你。」李火火很是認真的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嗎?」。聲音有些好奇。

「泡到了就會想著扔掉,而追到了就會想著抓住,所以泡是一時的意,而追是一世的情。我不是對你有一時的沖動,而是想對你有一輩子的真情。」不知哪來的勇氣,李火火月兌口而出。

張冷冷突然沉默了起來,好像被勾起了心事。

「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對于一個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女孩,你就說這種話,你不覺得惡心嗎?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你走吧,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找男人的。」張冷冷抬起頭來,聲音開始有點冷。

「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去年,也是今天,也是光棍節。」火火用手做了一個很夸張的動作。「那一天,你嗡的一下從天上飛過來,撲在我身上,非禮了我。」不知出于什麼目的,李火火開始講冷笑話似的講出了去年遇到的事。

「原來是你啊,听警察說過,雖然你間接的救了我,不過我是不會感謝你的,你還是走吧,我現在對男人沒興趣,對你更沒興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張冷冷的情緒好似有一絲波動。

「好吧,不過有幾句話我想說完再走。」看著眼前臉色明顯有些變化的女孩,李火火有些無奈。

「那你說吧,不過如果是那些什麼惡心地表白的話就不用說了。」張冷冷好像有了點不耐煩。

「上天讓我用那樣一種方式來了一次英雄救美,而且還讓我對這位美女無法忘記,並且今天還讓我再次遇上了這位美女,我覺得這是上天對我的恩澤,如果我此時不把心里的話說出來的話,我覺得這將是我最大的罪過。」

「你還是走吧」。冷冷轉過身去。

「你知道嗎,在那一刻,我看著那麼一雙眼楮,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就已經閉上,但是里面的恐懼和悲傷都已經刻進我的腦海。一年來,那張臉雖然開始變得有點模糊,但那雙眼和眼里的悲傷卻更清晰,更難忘。」

「好啦,你走吧。」聲音開始有點激動。

「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讓你是那樣恐懼和絕望。我想用雙手去撫慰那雙眼楮深處的靈魂,我想用焰火去熔盡那靈魂深處的悲傷。我曾經一度自責,痛恨自己的遲鈍,讓自己與你擦肩而過。我本以為永遠的錯過了,但是沒想到卻會再次相見。」

「你不要再說了,給我走,馬上走。」張冷冷沖著李火火大聲吼道。

「我現在只想對你說︰不要把悲傷在心底,我願意作你訴說的听眾,也不要對男人失去信心,要相信自己有一天是最美的新娘,到那時,不管那新郎是不是我,我都會很高興,當然,我相信會是我。」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張冷冷無力的蹲在地上抽泣。

「對不起,第一次見面就對你說這些。但請你相信,我是真心的。」說完之後,李火火轉過身,靜靜的往外走。

張泠泠漸漸地平靜下來,望著開始遠去背影,眼楮上還殘留著一層霧花,雙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嘆了口氣,還是忍住了,不過眼里好像有了點點期待,但很快就隱藏了。可能是感應到了什麼,已經遠去的李火火突然回過頭來,使勁的招著手,大聲地喊︰「美女,我會來追你的。」引得旁邊的路人紛紛側目。張冷冷只覺得心底的悲傷好像淡那麼一點,人也輕松了那麼一點,腦海中閃過了那張普通的面孔和那雙誠摯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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