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後院種瓜 112 一對情敵,各自深情

作者 ︰ 魔藍

藍桐**營中間的一頂異常華美的帳篷簾子被挑起,里面走出一個火紅的身影來,那一身的紅衣是最為柔軟、輕盈的天蠶絲織就的,寬大的衣擺隨著邁動的腳步形成了蓮花般美麗的弧度,那挺拔修長的身形略顯消瘦,但肩膀寬闊、四肢修長,但是這一副風情骨就足以迷惑眾生了。浪客中文網

而那一頭墨色青絲沒有束起,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與那火紅的衣衫交織纏繞,在風中曼妙飛舞著,而那一張絕美的面容……

隨著那名男子步伐的邁近,鐘離域也越發的看清了他的臉,只是越的看的清楚,心中的疑惑和駭然就越發的明顯,那張臉竟然……竟然和海願一模一樣!只是他的眉宇間更顯英氣,鼻梁更高些而已;但乍一看去,真的和海願現在的容貌一模一樣,美的妖艷刺目,猶如盛開的妖花——曼珠沙華!

不,不是!鐘離域的眉頭微微蹙起,又感覺那男子和海願有更大的不同之處︰因為同樣絕美至妖嬈的面容,他卻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成年男子身高,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年紀;而海願卻只是十三、四歲的少女身姿和模樣!如果不是一對雙生子,又為何如此之像?可如果是一母雙生,那他們的年紀為何相差如此之大?!

「皇姐,近在咫尺了,你為何不和子寒相見呢?」那男子同樣是只身一人,邁步一直來到軍營門口,和鐘離域距離不過十丈,但那絕美妖嬈的男子卻沒有看向鐘離域,而是向著遠處的隊伍中看去,向著曦身後的海願叫著。

「他?」海願從曦的身後伸出頭來,距離雖遠,但那一身火紅的衣衫讓人想不注意都難,可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嗎?他說的皇姐是自己?海願詫異的看著那名男子,看不清他的臉但可以看到他的傲人身高,那樣已經成年的男子,叫自己「皇姐」嗎?

「你就是二皇子藍子寒?」鐘離域听到他自稱子寒,心念一動,沉聲問了一句。鐘離域是風情樓的樓主,而風情樓又是打探消息的地方,雖然不能直接深入藍桐打探清楚,但還是听說過藍桐國有一位妖魅絕艷的二皇子——藍子寒。

但這位二皇子和長公主一樣,幾乎不會在公開場合露面,只有傳言說「美」!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美、且妖!但他真的和海願是雙生子嗎?為什麼就沒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呢?而且藍桐國並不像天啟國一樣,有雙生子禍國的傳言,所以即使是龍鳳雙生,應該也不會被隱藏才對吧。

「我好看嗎?」听到了鐘離域的問話,藍子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迎著鐘離域的目光,風情的眉眼一挑,露出一個魅惑的淺笑。他的面容和海願一樣,那笑容卻比海願或溫柔、或嬌羞、或俏皮的笑容完全不同,他的笑容是帶著目的的,而那目的明顯就是惑人!

「一個男人,還在乎好看不好看嗎?」鐘離域冷哼一聲,翻身從馬上下來,和藍子寒對視著,那是因為對方也是皇子,禮貌上表示一下尊重。

「男人?你也是男人,你也一樣的好看啊!而且……」藍子寒的笑容淡了下來,凝神又向著海願的方向看過去,伸出修長白皙的幾乎透明、可以看到血管的手,在發間輕輕一撩撥,沒有絲毫的做作,也不是女氣的嬌俏,卻是男人那種少有的風情。隨即說道︰「若是夸我,便是夸皇姐一樣的好看,所以你要承認︰我好看,這世間唯一我與皇姐的面容,才是最美的。」

「呃……」听了藍子寒的話,鐘離域有瞬間的無語了,自己確實不能說他不美,若是說了,這小子會不會有挑撥離間的心思,打小報告給海願,怪自己說她不美?

「其實,皇姐的美,又有誰能及得上呢?就連龍鳳雙生、一模一樣的我都不及她一分呢。永遠如出水芙蓉般艷麗,又嬌俏如水仙,那一雙美目清澈如泉,那一身的輕靈也永遠如童女一般,不曾被世間的污穢沾染。可惜我,卻要隨著歲月的污濁,變的老邁腐朽了。」

他的話,讓鐘離域一驚,也明白了一個事實︰他和海願確實是一對龍鳳雙生子,可海願卻不知為什麼身形、樣貌停留在了十三、四歲的模樣,而他現在十八、九歲的年紀,才是正常的。

「你不說話?你又為什麼來呢?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把皇姐給我送了回來?」藍子寒風情的眉眼一挑,聲音里明顯透著無限愉悅的心情,好像真的在感謝鐘離域一樣,而他的眼神,也一直都是望著海願的方向,不曾離開片刻。

藍子寒的眼神讓鐘離域心下一沉,生出些許的厭惡來。雖然說現在他在骨血親情的關系上應該算是自己的小舅子了,可怎麼都覺得他從說話到眼神都透著一種怪異,尤其是看著海願的眼神更加的怪異了,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且有毫不隱藏的濃情在眼神中傳遞出來。

那份情濃的讓鐘離域心里發堵,但也有股子酸味從心里飄出來。因為一個男人,不管面對的是誰,只要那個男人在窺視著他的女人,那股醋勁兒就會油然而生,或許這也是一種潛意識的感知吧。

「我只是想知道,這山坳里的那條通道是誰開闢的?這里畢竟是我天啟與藍桐的邊界,按道理沒有兩國的詔書和通關文牒是不可以隨意出入的。但這條通道卻從我天啟一直延伸到你這軍營門口,我天啟國需要一個解釋。」

鐘離域自然沒有心思和藍子寒糾結在海願的身上,而自己這次冒險過來也是為了那條通道來的,所以直接問了出來,想要讓藍子寒解釋清楚。而且鐘離域不相信,藍子寒就能那麼無恥的說「我不知道」。

「那些樹確是我派人砍的,但我可無意去你們天啟,只是想要接皇姐回來的時候方便鳳輦通過而已。不過,現在皇姐已經回來了,這條路對我來說沒有半點的用途了,你們想種樹就種樹,想阻路就阻路,與我無干。」

藍子寒果然沒有推諉說他不知道,但卻說的如此狂妄自大,好像這天啟和藍桐的國界在他眼里形同虛設,他要開路就開路,想要來就來、想回去就回去,說的和做的竟然都如此的隨意,甚至是傲慢的!

「二皇子這樣說,是小看了我天啟嗎?」鐘離域的眼中透出不悅,周身冷冽的氣勢更加的駭人,那股強烈低氣壓將他和藍子寒兩人圍繞起來,形成了一個颶風的中心。

「哼,小看?我的眼里,除了皇姐根本就容不下天地一物,何況你的一個天啟。把我皇姐送過來,我還你一個人情。」藍子寒說完,轉身邁步,優雅魅惑的向回走去,多一句話沒有,頭也沒有再回一下。

「人情?哼,你真是眼中無一物了。」鐘離域也是冷冷一笑,卻也因為這個狂妄小子動了真氣,翻身上馬,根本就無視了他的話,而且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會將海願交給藍子寒,即使海願現在是藍桐國的長公主也不會。

而且現在鐘離域想起,之前藍桐國不是下了和親的詔書,要將長公主下嫁給自己嗎?真是天意啊,這份天定的緣分,鐘離域又怎麼會再違背呢。

「哈哈哈,原來為了女人,你可以連哥哥都不要了。」藍子寒听到了身後的馬蹄聲,仍是沒有回頭,但卻高聲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嘲諷和自信,顯然已經是勝券在握的意思了。

「你說什麼?」听到了藍子寒的話,鐘離域猛的勒住了馬,撥轉馬頭問道。

「送你個哥哥做人情啊。」藍子寒雖然回答了鐘離域的話,但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一步步的向軍營走去,看那步伐輕盈飄逸,不急不徐,淡定的就好像走在一副鄉間水墨畫中,分外的悠閑得意。

「站住……」鐘離域一聲喝斥,也知道藍子寒沒有停下的意思,更不會真的就停下來。雙足一點馬鐙,身形一閃,就從馬背上飛掠下來,速度奇快,直奔藍子寒身後。

鐘離域知道藍子寒如此胸有成竹一定就是手里有了籌碼,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抓了鐘離燁還不確定,但若是此時能一樣抓了藍子寒,那不管對方手里是什麼樣的要挾,鐘離域也可以「還他一個人情」。

「哼,身法也很快嘛!」藍子寒的背後就如同長了眼楮一般,雖然沒有回頭,但在鐘離域的手就要抓住他肩頭的一瞬間,雙腳仍是保持行走的姿勢,就連步子都沒有多邁出一步,但上身只是看似隨意的一個側身,就險險的躲過了鐘離域的這一抓。

「深藏不露。」鐘離域贊了一聲,心里也是一驚。藍子寒這一招看似平淡無奇,但其實暗藏深厚的功力,不但听聲辯位極準,就連時間也拿捏的恰到好處,早一刻自己可以變招,晚一分自己就將他抓住了,只有這樣不早不晚的側身閃開,才可以如此隨意的化險為夷。

「不是不露,而是你還不配知道。」藍子寒又是冷冷一笑,這次身形一閃,腳下的步子看似還是那樣隨意的邁動著,但這一步落下的時候足尖一點,藍子寒那修長的身形就借力向前飄去,那一身艷紅的衣衫更是好像一團耀眼的紅雲,飄灑的如此隨意、輕快。

鐘離域同樣快步跟進,手勢未變,仍然是抓向了藍子寒的肩頭。因為不是想要傷他,意在擒獲,所以鐘離域只是使出了輕功和擒拿的技巧,步步緊逼,纏住了藍子寒,不讓他月兌身。

和鐘離域過了幾招,藍子寒雖然沒有被鐘離域一把抓住,但身形也明顯沒有之前那麼飄逸了,可見他的輕功絕佳,但武功招式並不在一流高手之列,而就在此時,藍子寒又是魅惑一笑,仰天打了一聲呼哨。

「呼……」隨著那清亮高亢的呼哨聲響起,遠處快速的飄來一朵「黑雲」,眨眼間已經到了鐘離域的頭頂,一股颶風兜頭蓋腦的掀了過來。

鐘離域忙俯身避過,用眼角的余光向上看時,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鵬鳥正扇動著一雙巨型的翅膀,想著自己猛撲過來。只是這一次大鵬鳥的進攻仍是只用雙翅,而一雙利爪沒有用上的原因是因為爪上正抓著一只黃金彎弓和一只箭囊!

看到那把黃金弓,也同時看到了那用四根牛筋擰成的強力的弓弦,只有這樣的弓才可以射出距離超遠的箭,鐘離域的心里就已經明白,原來是他!

「樂兒,拿來吧。」藍子寒招呼一聲,擋住了鐘離域劈頭打過來的一掌,再發力逼鐘離域退開一步,手已經伸向了空中,那只大鵬鳥如鋼構一般的利爪一松,那把黃金彎弓正好落在了藍子寒的手中,同時落下的還有那只牛皮箭囊。藍子寒一手握弓,另一只手將箭囊的挎帶一掄,把箭囊挎在了身上。

一道金光閃過,弓上沒有搭箭,因為如此近的距離沒有拉弓射箭的機會。但藍子寒用弓為武器,橫掃過來,加上他雖然身形縴瘦,但天生神力,這一揮之下竟然有千鈞之勢。

鐘離域只感覺那股力道掀起的氣浪駭人,凝神運氣,雙臂用力,用手抓了過去。只是那股力量太大,鐘離域一抓之下雖然得手,但黃金彎弓上帶來的余力未減,反而更有一股排山倒海之勢向鐘離域傾壓過來。

「噗」鐘離域猛然感覺胸口一熱,口中發咸,一口鮮血涌出了唇角。不是因為功力不濟,而是鐘離域重傷未好,這次用力扯動了傷口;又因為之前中毒傷了五髒,這次運功又催動了內傷發作。

「這麼不濟?還是我皇姐的福澤你消受不起?」藍子寒停下手來,站定了笑著看鐘離域吐血,隨即又看向了海願,那眼神依舊濃情,只是濃情之下帶著點酸澀。

鐘離域也站定了身形,一雙鳳目冷冷的看著藍子寒,等著他下一步的舉動,暗自運功調息著,同時還要提防著還在頭上盤旋的大鵬鳥。

「域!」海願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稚女敕軟糯中帶著焦急,鐘離域猛的轉頭看過去,發現海願已經催著曦在往這邊跑了,才明白藍子寒停手的原因,那是他想要讓海願看到自己舊傷發作,然後引海願過來。

「別過來,我沒事。」鐘離域暴喝一聲,一下驚住了海願和曦,曦拉住了馬,站在遠處看著這邊,也明白了主上的意思,現在這樣的時候的確不能過去。

「曦,那個人?!」曦雖然停住了馬,但和鐘離域與藍子寒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不少,從而可以讓海願看清了那個紅衣男子的臉,那竟然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主子……」曦也看到了藍子寒,同樣和海願驚詫著世上竟然有如此想象的兩個人,只是一個是男、一個是女;一個成年了,一個還仍是年幼的少女!

「想看看我送你的人情嗎?」看到馱著海願的馬停了下來,藍子寒才收回了視線,對著鐘離域說道。他也清楚,沒有那麼容易騙皇姐過來的,所以他不急,要玩兒的東西多了,他可以慢慢的玩兒。

「我四哥不會在你手上,他昨夜宿醉,應該走不多遠的,此時應該已經回了驛館。」鐘離域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跡,暗暗運功試了一下,感覺胸口的悶痛更強烈了,但還沒到不能行動的程度,同時也在暗中計算著如何能一擊制勝,所以才隨便說了一個理由,裝作不信的樣子。

「原來如此,那那邊的人我就隨意處置嘍。」藍子寒的笑很妖孽,美的讓人目眩,

鐘離域隨著藍子寒眼神的方向,向著藍桐國的大營里看過去,才發現中間的一根最高的旗桿上正吊起一個人。那人被綁著雙手吊在空中,由兩個藍桐國的士兵在下面拉動繩索,使那人一點點的升高,一直到最後,升到了旗桿的頂端。

而此距離尚遠,那人只是不知道被打暈了,還是喂了什麼藥物,雖然被吊著仍然垂著頭一動不動,面容也看不真切,但那衣著確實是鐘離燁昨日穿的那套。

藍子寒再次仰天呼嘯一聲,那只大鵬鳥嘶鳴回應,展開開雙翅撲扇出一股強烈的氣流,快速的向著那根旗桿上被吊著的人飛去;其意圖再明顯不過,不是用尖尖的喙、就是用鋼構般的利爪攻擊,而不管哪一種下去,那人定然傷的不輕了。

幸好,那只大鵬鳥在飛到旗桿周圍的時候,也只是圍著那個被吊起的人盤旋著,並沒有馬上就去傷人,應該還是在等著藍子寒的指示。

「讓它停下,我和你比試,不要牽連無辜。」鐘離域搶步上前,再次運功出拳,砸向了藍子寒。不求一擊制勝,只求可以逼他停手,最好還可以將他擒住。因為即使那個吊著的人不是鐘離燁,起碼藍子寒也是和鐘離燁有所接觸的,不然不會弄到他的衣服,所以只要能擒住藍子寒,鐘離燁的下落也有線索了。

「呵呵,你是自身難保了。是不是覺得胸口疼?那肚子疼不疼呢?」藍子寒身形一閃,躲開了鐘離域的雙拳,用黃金彎弓向鐘離域的腕上套過去,鐘離域收手側身,卻發現藍子寒這一招是虛招,那把黃金彎弓馬上就變了一個方向,又向著鐘離域的月復部掃了過來。

這次鐘離域收招不急,雙拳已出,只能快速的退了好幾大步,才算是險險的躲開了藍子寒的這一招。只是距離稍微一拉開,藍子寒就尋到了機會,伸手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上了弓弦,一下就將那把強勁的黃金弓拉的滿滿的,在鐘離域身形才剛剛停穩的時候,手里的弓弦一松,那支羽箭就猶如一道利閃,射向了鐘離域。

「域,小心!」海願只看到那金光一晃,都沒有看清那箭是如何射出的,就看到了一片的血光,鮮紅炫目,在空氣中隨風而至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因為距離太近,箭的速度又快,鐘離域再高的輕功也難免中招,但好在鐘離域對藍子寒已經有了防備,所以是肩胛被羽箭擦傷了,血雖然流了不少,但沒有傷到骨頭,而那支箭帶著余勢又飛出很遠。看一眼自己肩膀上流出的血是紅色的,鐘離域才放心下來,如果是皮外傷不打緊,就怕他再用毒箭了。

「這次反應更好,那就再來。」藍子寒的薄唇里吐出的每給字都帶著點慵懶和玩味,卻可以讓人听了不寒而栗。讓距離稍遠的海願也听的清清楚楚,渾身上下都泛出了冷意。

藍子寒的話音未落,修長的大手又再次伸向了箭囊,這次一起抽出了三支羽箭,同時搭上了弓弦。若是普通射手,三箭齊發也是可以的,但藍子寒卻不是普通射手,甚至是神箭手中的神箭手,所以鐘離域更加嚴陣以待。

雖然此時要沖向前已經來不及了,但卻不能後退一步,因為箭的速度遠比最厲害的輕功要快的多,再逃也必中箭,只能迎著箭鋒上前,若是可以近身肉搏,才可以阻止藍子寒發箭。

而就在鐘離域揉身向前的時候,藍子寒手里的弓弦響了,「 、 、 」竟然連響了三聲。鐘離域听到這三聲響心下便是一駭,知道了藍子寒的心思和狠毒。

若是三箭齊發,也不過就是橫面積大些,中箭的幾率也大,但還是一個方向射出的箭;可這三支箭藍子寒卻沒有一起射出,而是一支支的放開,只要他在每放開一支箭的時候稍微調整一下弓的角度,那這三支箭射出後的遠角相差就很大了,也等于將鐘離域可以躲開的幾個方位完全封死了。

鐘離域的腦子反應很快,但那三支箭來的更快,才不過眨眼的功夫,第一支箭已經到了胸口,隨即那第二、第三支箭分射兩邊,將鐘離域左右躲閃的余地也堵死了。

本來這三支箭已經是難上加難,憑著鐘離域的功力要化解開來不是不可以,但也要用最大的角度後仰、擰腰、閃避才能不被箭射中,當鐘離域如此躲閃的時候,胸口還未痊愈的箭傷就是撕裂般的劇痛,應該是這樣大幅度的動作扯壞了傷口。看來,就連鐘離域身上的傷,也被藍子寒算計在內了。

而就在鐘離域盡力的要躲開這三支箭的時候,藍子寒的唇角又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同時伸手出箭囊里又抽出了一支箭,搭上了弓弦,然後對著海願的方向高聲的叫道︰「皇姐,你還不過來?」

「不要!」海願從藍子寒那三箭發出的時候就已經急的大喊起來,同時飛快的從曦背後溜下了馬背,不顧一切的向著鐘離域飛跑過來。海願听到他說要自己過去,如果自己去了可以讓鐘離域不受傷,她當然願意。

「海願,不要過來。」鐘離域險險的將前面的兩支箭都躲了過去,第三支箭已經到了胸前,又因為海願而分神,身形又慢了半拍,那支箭眼看就已經踫到了衣襟。

「嗖」的一聲響,藍子寒手里的那支箭也射了出去,海願也才跑了到中間而已,听到箭聲就是一驚,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眼前的景象也因為突然摔倒而模糊不清了,海願只能感覺自己的心都沉到了冰谷,趴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再看……

「皇姐,摔疼了嗎?」海願的頭上猛的傳來這樣溫柔的聲音,帶著模糊的淚眼抬起頭的時候,海願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這樣一張絕美的臉,帶同時又有一種照著鏡子般的感覺,真是一模一樣。就連海願臉上那今天才浮起的艷麗之色都是一樣的。

有力的大手伸到海願的腋下將她嬌小的身子扶了起來,藍子寒的眼神像是在欣賞著最心愛的珍寶一樣將海願的上下的打量了一遍,同時拉過她的手臂,檢查這她的手肘,當看到上面因前幾日衣服磨破而留下的傷痕時,那一雙風情魅惑的桃花眼里滿是無盡的心疼。

「放開她。」鐘離域的聲音隨即響起,同時也伸出大手,將海願的胳膊抓住,用力的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將海願嬌小的身子護在懷著,狠狠的瞪著藍子寒。

「域!」重新跌進鐘離域的懷抱,那熟悉的安全感讓海願的心一松,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原來域躲開了,他終于安全了。

而鐘離域的眼底卻有一絲的憤憤,瞪著藍子寒冷聲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藍子寒最後發的那一箭根本不是射向鐘離域的,而是射中了他之前射出的那第三支箭。這支箭鐘離域可以躲開的,也一定會有所傷,但如果藍子寒這第四箭射出來,只怕鐘離域就真的避無可避了。

藍子寒第四箭未發是放過鐘離域,而他發箭將第三支箭攔截開來,根本就等于是救了鐘離域的,所以鐘離域有些懊惱,也有些氣憤,他竟然技不如人到了如此的程度。

「為了皇姐啊。你若是死了,皇姐會傷心的,我不會讓皇姐有一點點的不開心,更何況是傷心了。」藍子寒看著鐘離域懷里的海願,心頭一疼,但還是說的一本正經。繼而,藍子寒將手里的黃金彎弓又舉了起來,搭上一支箭,指向了大營內的旗桿方向。

「住手!」鐘離域又是一驚,忙搶步上前想要阻止藍子寒發箭,但稍稍遲了一步,弓弦聲響,箭已經射出,只有那余音「嗡嗡」作響,而弦上的箭早已經飛向了那人。

「啊!」海願嚇的忙捂住了眼楮,她不敢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箭射穿的模樣,尤其是剛剛鐘離域受傷的那一箭已經讓她觸目驚心了,再來一眼她都經受不住。

「皇姐,別怕。」藍子寒從猛撲過來的鐘離域身邊閃開,退一步已經飄身到了海願的身邊,用修長的手臂環住海願縴細的腰肢,帶著她一起向前飛掠出去。這一招分明是聲東擊西,讓鐘離域出手,他卻趁機擄走了海願。

「放開我!」海願用力的掙扎著,一雙小手使勁兒的捶上了冷子寒的胸膛,可他胸前的骨頭都硌的海願小拳頭生疼,他真瘦,以至于可以捶到那硬硬的胸骨了。

「皇姐……」看著懷里的海願一副咬牙切齒,揮著拳頭發狠的模樣,藍子寒一下收住了腳步,又將海願放了下來。

而隨後知道中計的鐘離域也趕到近前,再次將海願拉進了懷里,卻也只能望著那支已經飛遠的箭,無可奈何了,不管那個被吊著的人是不是鐘離燁,鐘離域都無法趕上那支箭的速度。

只是,那支箭雖然直射了過去,卻沒有射進那人的胸膛或肚月復,而是向上射中了捆綁他的繩索,那吊著人的繩索一下斷開,上面的人也垂著的落了下來。幸好旗桿雖高,下面已經有兵士用墊子接住了,而這一切應該是藍子寒早就安排好的。

「抬過來。」藍子寒吩咐一聲,那幾個兵士就直接將兜住那人的棉被連人一起抬了過來,到了近前放下,打開一看,正是鐘離燁。只是鐘離燁仍然昏迷未醒,也一定不知道他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這人我留著沒用,空費糧食,我藍桐國已經養了他十幾年,懶的再養了。」藍子寒說完,又轉身向大營走去,只是這次步子不再那麼飄逸,而是帶著不舍,走的很慢。

鐘離域卻不相信藍子寒會這麼容易就把鐘離燁放了,而且還罷手回去了,所以將海願擁的更緊,一直盯著藍子寒的背影。

快到營門口的時候,藍子寒才又停下了腳步,站的筆直卻沒有回頭,聲音沉而有力的說道︰「照顧好我皇姐,三日後我接她回來。」

「我不會回去的。」海願放聲的大喊著,她就不明白了,這個美貌的男人到底發了什麼失心瘋嗎?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為什麼用那樣帶著情意的眼神來看自己,說的也是無比寵溺的話,好像這世上唯有自己才是他眼里的。可如果真是姐弟,那不是……

听了海願的喊聲,藍子寒才慢慢的轉回身來,慢的就好像是電視里的慢鏡頭一樣,身姿優雅,衣擺隨風而動,猶如曠世妖蓮一般的魅惑,但這次他的眼神沒有看向海願,而是看著鐘離域,認真的說道︰「我皇姐的容貌本來不是這樣子的對吧?」

沒有等鐘離域回答,藍子寒妖艷一笑,繼續說道︰「我皇姐在我身邊倍受呵護,只穿最柔軟的天絲衣物;每日都用牛女乃沐浴,用特制的香料和精油抹身;就連她的腳趾頭都女敕的好似嬰兒一般,可你卻偏偏玷污了她,將她體內的蠱毒引了出來。」

「你說什麼?」鐘離域一愣,繼而低頭去看海願那張無比艷麗的小臉,此時的海願確實美艷無比,較早上更多了幾分妖嬈魅惑,竟然把之前的清麗褪盡了,和籃子寒的妖冶不相上下。難道,真的如藍子寒所說,海願體內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你不必擔心,我皇姐除了變的更美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反而該擔心倒是你自己了。不出三日,引到你身上的蠱毒每日子午時分發作,保證會讓你痛不欲生的。」說道這里,藍子寒才轉頭繼續對海願說道︰「皇姐,子寒不想讓你傷心,所以若是你心疼他,三日後就乖乖的跟我回來吧。這三日,你還能與他相處,也是我送皇姐的一份人情。」

說完,不等海願或是鐘離域有絲毫的反應,藍子寒大步的走進了營門,那一身耀眼絢麗的紅衣讓人更有中妖媚惑人之感。但只是一個背影,也很快就消失在那華麗的營帳門口,隨著帳簾的落下,海願的視線被阻隔了,只留下了一片驚心恐懼。

抬起頭,海願看著鐘離域,顫聲的問道︰「域,不是真的,對嗎?」

「當然不是真的。」鐘離域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海願的秀發,低頭在她的額上一吻,想要讓她安心。只是心疼的那種郁結更明顯了,而且如同之前藍子寒問過的一樣,小月復也在隱隱的發痛。

「那我們回去,我幫你裹傷。」海願伸手擁住鐘離域的腰肢,長長的吸了口氣,她想要相信鐘離域的話的,她也應該相信他才對。而那個自己剛剛才見過的男人,憑什麼他說就的就對呢,分明沒有道理嘛,巫蠱之術不可做真的,海願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類靈魂,不相信那些鬼神、巫蠱之說。

可又是為什麼,海願的心那麼亂,跳的那麼沒有規律呢。明明勸著自己不要信,可眼神又忍不住看向了那藍桐**營中的華麗帳篷。

「我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鐘離域低頭看了一眼肩頭已經干涸的血跡,向遠處的士兵招了招手,馬上有人過來將四皇子鐘離燁抬到了馬上,然後一行人又匆匆的回頭,向天啟國的大營而回,只是這次走的是大路。

軍營當中也有醫生,給鐘離燁看過之後說沒事,只是服食了迷藥,用清水洗臉之後再睡一個時辰就會醒來的。

而鐘離域肩膀上的新傷倒不嚴重,只是胸口上的舊傷有崩裂開來,血流了很多,傷口也深,經過緊急處理不再出血了。而且這里的軍營也只是擅長一些簡單的包扎和感冒一類常見病的治療,對于鐘離域的內傷也說不準,所以還是應該盡快回去,找御醫再診斷一番。

「明日再回去吧,我的傷不要緊,等四哥醒了再說。」鐘離域並沒有打算馬上離開,畢竟鐘離燁還沒有醒,而且他也擔心藍子寒會不會再有所行動,所以便決定先留下來,若是沒有動靜,明日再趕回去。

「可是,域,他說的那個什麼蠱毒?」海願對此事分外擔心,雖然努力的勸著自己不要信,可心里真是沒底,憂心忡忡的希望鐘離域沒事才好。

「說了不必信的。」鐘離域遣散了屋里的兵士,將海願擁進懷里,柔聲的安慰著︰「我們如此艱難的才能重新在一起,那就是上天的注定的緣分,所以我也相信,上天不會再狠心將你我分開了。放心吧,今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再不會分開的。」

「嗯,我明白了。」海願把頭輕輕的靠在鐘離域未傷的右胸前,總算安心了一些。

大手輕輕拍著海願的背,等她稍稍安心了一些將她扶到桌前坐下,鐘離域說道︰「讓曦陪你一會兒,我再去四哥那里看看,畢竟他還昏迷著。等會有人送飯過來,你就先吃,不必等我。」

「好,四皇子醒了就叫人告訴我一聲。」海願點點頭,放開了鐘離域的腰,目送著鐘離域離開了營帳,才叫了一聲︰「曦。」

「主子。」曦馬上就掀起簾子進來了,等著海願的吩咐。

「有沒有什麼招數可以盡快學來防身的?再不濟,能自殺也行的。」海願看著曦,問的極為認真。

「主子!」听了海願的話,曦就是一驚。如果海願說要自保她還可以理解,可她說的要自殺是什麼意思?這听著可真是太嚇人了。

「曦,你不必吃驚,也不用害怕,有時候遇到強敵,再高的功夫都沒用的時候,能自殺也是一種本事了。不然落在壞人的手里,要麼受盡酷刑,要麼被蹂躪侮辱,哪一種都不如自殺來的舒坦呢。」海願淡然的一笑,那雙眼楮恢復了之前的堅韌。

「有。」曦未加思索就回答出來。她明白海願的意思了,也深知海願說的很對,自己身為影子,受過不知道多少殘酷的訓練,而最後她也深知,真的遇到強敵,而對方又是狠毒凶殘之人,能自殺也確實是一種最好的解月兌方式了。

「那你就告訴我吧。」海願堅強的一笑,等著曦把那終極的方法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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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今天是藍的生日,藍好開心哦,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並且藍給自己準備了一件生日禮物,同時也是可以由大家來分享的,就是準備在今天開一個新文。具體名字還在審核,等一下後台應該就會通過了,如果大家能給藍去挺一下,藍就感覺這個生日過的值了(如果審核通過,在其他作品里可以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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