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後院種瓜 108 親親他很害羞

作者 ︰ 魔藍

這個回籠覺海願睡的很不安穩,直到感覺一只大手輕拍著她的臉頰才又一次猛然轉醒過來。拍著她臉蛋的是鐘離域,而鐘離域此時的表情無疑是有些錯愕和擔憂的。

看到海願終于醒來了,鐘離域勾唇一笑,又長長的松了口氣,柔聲的問著︰「是不是做了噩夢?」

「沒有,沒有一點的夢魘。我怎麼了?」海願想要翻身坐起才發現自己的半邊腰身發麻、發疼,應該是這一夜的側臥,睡的太沉沒有翻身,半邊的身子壓的麻痹了,加上現在的這具身子過分的嬌女敕了,睡覺的床鋪不軟或是衣服不舒服都會難受。

「只是感覺你渾身發抖,我以為你是做了什麼噩夢。」鐘離域這一覺睡的也好,其實不只是因為有海願在身邊,更是因為重傷的人本身就容易睡著,那是人的身體機能在自動的用睡眠來補充體力,恢復元氣的。

又看看海願此時有些痛苦的表情,鐘離域忍不住再次問道︰「是不是哪里疼?」鐘離域怕海願不是做夢,而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渾身發抖的。

「腿麻了,身上有些酸痛,估計是睡的姿勢不對吧,我揉揉就好了。你有沒有好點?傷口還疼嗎?」海願一邊揉著發麻如針刺一般的雙腿,一邊捶著腰背,還不忘關心的問著鐘離域。

單是從表面來看,鐘離域的精神比昨天好些,臉上雖然還是消瘦無肉,但總算不是那麼蒼白了,而且唇上也有了粉色,那兩片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抿著,帶著幾分的誘惑。讓海願看的出神,心也「砰砰」亂跳了一下,忽地就笑了起來。

「又笑什麼?腿不麻了?」看到海願那突然綻放的笑容,俏皮里帶著點壞,似乎在算計著什麼,鐘離域有些奇怪。微微側了側身,本來想要幫她把腿揉一下的。

下一刻,柔軟而帶著甜香的唇瓣就覆了上來,輕輕的羽毛一般滑過鐘離域的唇,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俏皮而濕滑的舌尖也溜了出來,在他的唇上一掃而過,留下一層水潤的色澤,將鐘離域的唇瓣染的分外瑩潤。

「唔……」鐘離域明顯的一愣,身子後仰一些躲的遠了些,隨即用修長白皙的手背將唇輕輕的掩住了,一雙原本狹長的鳳目幾乎瞪圓了,緊緊的盯著海願,盯著她的臉,更盯著她粉女敕的唇。

海願那張帶著桃紅羞澀的臉美的讓人心驚,但鐘離域更驚的是她那羽毛輕拂般的一吻讓他心頭一顫,如遭雷擊般的有電流竄過全身;又瞟了一眼海願那嬌小玲瓏的身形,鐘離域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液,喉結上下一動,兩條眉毛也擰在了一起。

「怎麼了嘛,看你那張臭臉啊!」鐘離域的反應讓海願看在眼里,有一絲的挫敗感升了上來。他那是什麼眼神啊,就好象自己趁人之危佔了他便宜似的,明明是夫妻好吧,孩子都三歲了,他還一副純情少男的羞澀模樣給誰看。

「去叫人送早飯來,我餓了。」鐘離域的手仍然掩在唇上,說話的聲音收到點影響,有些發悶,但一雙眼楮已經移開到了別處,不再看海願一眼,還伸出另一只手,將海願的身子往外推了推。

「啊?你是沒睡醒,還是睡的太清醒了?」海願懵了,她做夢的時候都沒有想到鐘離域會推她,尤其是在昨天相信了她就是海願之後,在溫柔的擁她入懷之後,居然還會想要推開她。難道是天亮了,鐘離域的腦子清醒了,所以以為昨晚的都是夢?

「說了餓了,快去。」鐘離域這次又將海願推了推,這次海願清楚了,他確實是要推開自己沒錯,一張小臉有詫異,也有憤憤和不甘。小嘴想要撅起來,但又覺得那樣過分的矯情了,最後還是悻悻的挪到床邊,跳下了床,抓過昨晚摘下來的帽子戴好,大步的往門口走去。

他讓自己去就去好了,早上要吃飯也是正常的,雖然不知道鐘離域為什麼會忽冷忽熱,但海願想著或許因為他還是病人呢,等他身上的傷好了就好。

看到海願出了門,鐘離域才拿開了自己掩住唇的手,手背上已經有了一個圓圓的齒痕。那是他剛剛隱忍著那份躁動而咬上去的,她是海願,可又不是海願,她換了一副樣子不是鐘離域不能接受,而是她現在太過嬌女敕了,他舍不得傷害她,不敢踫觸還如此稚女敕的她。

唉……就算她是海願,他的妻子,可鐘離域實在不敢就隨意的去侵犯那樣幼/齒的她了,愛她就只好等她長大吧。天知道,要對著心愛的女人,又要努力隱忍的感覺真是一種折磨。

「好了,飯來了。」海願的聲音再次響起,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兩只粥碗,幾個小菜,雖然不豐盛但卻是香氣撲鼻,讓已經久未進食的鐘離域一下就感覺肚月復空空的,胃部有種抽搐的難受感。

「這碗是你的,不過你還不能坐起來,想吃那個菜告訴我就行。」海願把托盤放在床邊的小幾上,然後坐在床邊將其中的一碗粥在鐘離域的眼前晃了一下,鐘離域的臉色就變了。

那根本不是一碗粥,根本就是一碗米湯而已,偶爾能看到幾粒煮的開花的米粒,但都能數的過來。自己現在肚子這麼餓,別說這一碗米湯了,就一碗米飯也不夠吃啊。

「那碗我看看。」鐘離域扭著脖子往另一只碗看過去,里面也是粥,但明顯稠了很多,或者說干脆一點,就是這碗粥的米都跑到另一個碗里了,根本就是一碗湯加一碗米,而鐘離域不幸的就要去喝那碗湯的。看了海願私藏的那碗粥,鐘離域用下巴向前努了努,說道︰「我要這碗。」

「不行,御醫昨天都說了,你餓了太久,要米湯和參湯輪流的喝,喝三天之後再慢慢的加上些面條一類的東西,總之慢慢調養就對了。」海願根本不听,而且很認真的貫徹著御醫的話,盛了一勺米湯送到了鐘離域嘴邊。

鐘離域執拗起來,干脆把頭一扭,一副「你不給我吃,我寧可餓著」的態度。海願也不惱、也不急,見鐘離域不肯喝,就把他的那碗先放下,然後端起了自己的那只碗,吃了一大口干粥進去,還盛了滿滿的一勺菜送進嘴里。那小黃瓜的清香飄過來,嚼在海願的嘴里都能听到「喀哧哧」的脆響,鐘離域能挺的住,不肯轉頭過來,可他的肚子卻先挺不住了,「咕嚕嚕」的就擂鼓一般的叫了起來。

「好啦,吃吧,少吃、勤吃,調養兩天就可以正常進食了,再這樣一直餓著,過十天你也還是要喝湯。」海願又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把專門給鐘離域的米湯端起來,盛一勺送到他嘴邊,這次,鐘離域沒有倔強,但是瞪了海願一眼,將那口米湯喝了。

「我要吃菜,小黃瓜和豆腐皮都要。」鐘離域咽下了兩口淡而無味的米湯之後,胃總算不抽筋了,忙用下巴努了努那幾盤小菜。不讓他吃飯,吃菜也行啊。

「黃瓜是寒性的,不利于你傷口愈合啊;豆腐皮雖然勁道,但有些硬,你也不能吃的,忍一忍吧,不然以後胃落下病根,會疼的。」海願只把勺子在那兩盤菜里戳了兩下,沾了些菜湯又送到了鐘離域的面前,只是這菜湯味兒雖然濃,聞著香,舌忝一下更新咸鮮無比,可一點點的滋味才到舌尖就沒了,讓鐘離域這個王爺出身、淡薄世間一切的男人頓時就知道了什麼是饞。

「那來塊芋頭總行吧,這個是酥的,里面是軟糯的不硬,也不是寒性的。」鐘離域分明看到里面還有香酥芋頭的,就是將芋頭切成小塊炸的金黃酥脆的一層皮,里面的部分卻是保留著芋頭的甜香軟糯。雖然鐘離域不怎麼喜歡甜食,但總比喝米湯、舌忝菜湯來的好些吧。

「這個過油的更不行啦,不但油膩的東西吃了會上火,而且對胃腸也不好的。你想想啊,你餓了那麼久,肚子早就空空了,腸胃也都餓扁了,突然來這麼油的東西,不是肚子疼就是鬧肚子,你現在行動又不方便,萬一便便來不急了,弄到了床……」

「海願,你報復我是吧?不給吃,還想讓我把剛剛的米湯也嘔出來嗎?」鐘離域實在忍不住了,幾乎是吼出聲的。他之前怎麼就沒發現海願有這麼月復黑的一面呢!而且還善于報復,這是赤果果的報復啊。可她究竟要報復自己什麼呢?怪自己不給她親?還是怪自己沒有馬上行動起來,將她……

「呃……咳咳。」想到這里,鐘離域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就算暫時忽略掉海願那稚女敕的小身板不說吧,難道自己現在連翻身都困難,她就忍心讓自己「操勞」嗎?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針啊,而且心眼也比針還小。

「不是啊,我這麼說確實是為了你好。算了,你不領情,我自己吃。」海願馬上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一張小臉帶著委屈,將小幾上的碗、盤一股腦都端走了,到了一邊的大桌上自顧的吃了起來。

「海願,你等本王好,好好的收拾你。」鐘離域仰頭望著頭頂的幔帳,嘴里撂下了狠話,可他的肚子卻沒有他的人那麼有骨氣,才一會兒不到,就又是擂鼓似的叫了起來,叫的海願在一旁不住的偷笑著。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海願這才起身跑過去開門,只是或許跑的有些急了,腳下絆了一跤,好在摔倒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才沒有過分狼狽的趴在地上,但膝蓋也是摔的火辣辣的疼。

「來了。」海願揉了兩下膝蓋,爬起來快步來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那四名御醫一字排開的站在門口,見到海願竟然都是恭敬的施禮,語氣也十分客氣的說道︰「王爺可好?我等來給王爺看看。」

「好,他很好,請進。本來我正打算吃過飯去請你們的。」海願對于這四位的態度有些不習慣,雖然以前在瑾王府也是有人叫著夫人,也有人分外的恭敬著,可海願知道自己現在還是侍從加小廝的身份,斷沒有理由就讓人家御醫來恭敬的道理。

只是海願不知道,這些御醫見昨天瑾王找她找的那麼急,之後沒有听到處罰的事情,倒是听說就在這里留宿了;他們可都是見慣了場面的人,再想想連昭王都對這小丫頭另眼相看,好一番周到的對待,就各自都明白其實這小丫頭能耐大了,現在一只小雛雞,將來哪一天就有可能變成鳳凰的;所以,先恭敬點禮貌周全了肯定沒錯。

四名御醫魚貫而入,還沒到里間,就听到了鐘離域那擂鼓一般響亮著叫喚的肚子,隨即又看到了桌上托盤里的粥和小菜,把粥和菜放在這里顯然就不是給王爺吃的,難怪剛剛那小丫頭說吃過了去叫他們,敢情給王爺叫御醫還得等她自己填飽了肚子啊!不簡單,這個小丫頭確實不簡單。

鐘離域听到御醫的腳步聲,俊臉就是一紅,因為他可以忍住不說話,但肚子出聲真不是他能控制的。想他鐘離域什麼時候如此狼狽過啊!就是之前受傷、昏迷不醒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慘淡過,臉能不紅嘛。

四名御醫互相看了一眼,互換了一下眼色,隨即又一切如常的上前,給鐘離域診脈,檢查傷口,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比平時都利索了幾倍,不一會兒就將這一切都做的妥當了,然後躬身給鐘離域施禮,說著吉利話︰「恭喜瑾王,傷口恢復的很好,身上的毒也清除了大半,只要再調養幾日就可以下地活動了。」

「嗯。」鐘離域沉聲的哼著,擺出了一副清冷疏離的高傲模樣,用來掩飾剛剛自己的那份尷尬,只是他的「嗯」沒有肚子的「咕嚕嚕」聲音大,場面瞬間就有些尷尬了,鐘離域也有些凌亂了,一張俊臉由黑變紅,又由紅變成了黑,而且是黑透了。

「啟稟王爺,身體要復原,調養是關鍵。這養是要靜養,不可以隨意走動、發力,會扯到傷口。但這調卻是要食補,王爺可以吃些軟飯了。」

「噗……」那名御醫的話剛說完,一旁的海願就忍不住笑噴了出來。這古代詞語和現代詞語的意思差距太大了,而且現代詞語變異程度真是匪夷所思啊,這四名御醫居然慫恿堂堂的王爺「吃軟飯」,還是這麼堂而皇之的。海願真想說︰來吧,姐包養你了。

等那四位御醫走了,鐘離域的頭才又從床頂的帳幔移下來,開始瞪著剛剛笑噴的海願。

「哦,好吧,我讓你吃軟飯。」海願看著鐘離域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小報復也不能過頭了,起碼別讓拿他的身體健康開玩笑。回身模模桌上的粥已經涼了,又對他說︰「你等等,我給你煮面吃去哈。」

說完,海願端起托盤往外走,鐘離域看著她的背影才發現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海願。」

「啊?還想吃什麼?」海願挺住身形轉頭問著。

「過來一下。」鐘離域微微挪動了一子,卻感覺胸口一疼,只好又躺了下來,但還是向海願招了招手。海願想想,還是轉身走了回來。

「坐。」鐘離域拍了拍床沿,示意讓海願坐下來說話。

「坐什麼?你又不餓了?」雖然好奇,海願還是坐了下來,把手里的托盤放在一邊的小幾上,伸手模了模鐘離域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又掀開被子看看御醫剛剛重新給他包扎好的傷口,見都沒有異狀,才瞪著眼楮疑惑的看著他。

「我看看你的膝蓋,剛剛摔壞了嗎?」鐘離域剛剛見她摔倒了,這會兒走路又有些跛腳,想她或許是摔疼了。

「沒事啊,只是給地板硌了一下。走了,給你煮面去。」海願說著就要起身,卻被鐘離域一把扯住了胳膊,微微用力就拉了回來,直接拉到床上,欠身去掀海願的褲腿,海願閃身卻沒躲開,就被鐘離域將褲腿拉到了膝蓋,露出了雪白勻稱的一截小腿來。

「怎麼這樣!」看到海願那摔的紅腫的膝蓋,和膝蓋上一處厚厚的血痂,鐘離域就吃了一驚,看這血痂明明不是剛剛摔破的,那她這是怎麼傷的?忙又去拉她的另一條褲腳,如鐘離域所料,另一條腿上也是這樣的破了一處,不過略微輕些,血痂已經掉了,露出一小塊粉色的女敕肉來。

「說了沒事,只是做車久了磨的,慢慢就好了。」海願說完還要起身,一邊慌忙的往下拉褲腿,就感覺背上一涼,原來是鐘離域竟然不知羞的去掀她衣服,看了她的後背。海願的背上沒有磨破地方,但是這兩夜來都是和衣而睡的,所以背部有幾條明顯的淤血痕跡,是因為衣服粗糙厚重留下的。

「怎麼都不說一下,這樣的里衣穿不得了。」鐘離域看了海願身上的淤痕心里就是一疼,她的皮膚實在嬌女敕,現在的普通棉布里衣當然不行,就如同當初哥哥那樣女敕的皮膚一樣,要穿特制的精蠶絲布料做的衣服,不然輕易就會受傷,磨到破皮流血的。

「嗯,知道了,我回頭就去換下來,先給你煮面吃哈。」海願一笑,伸手將身上的衣服拉平整,褲腳也放好了,在鐘離域的臉上輕輕的拍一下,好像哄著小孩子的語氣一般。她知道域關心她、心疼她,而她也不想讓他為了這樣的小事擔心的。

鐘離域仍是一下拉住了海願的手腕,指著靠牆的一個衣櫃說道︰「那里面是我的衣服,有兩套天蠶絲的里衣,你先拿去穿上。」

「你的!」海願的臉一紅,瞪著眼楮低聲的吼了一句。

「你敢嫌棄我?」鐘離域的眼楮也瞪了起來,他從她這一身兩天沒換的小廝衣服就知道,她根本沒有帶其他衣服過來,就是能找到換洗的衣服,估計也找不到材料上乘又柔軟的里衣的,虧這女人還好意思嫌棄自己。

「不是嫌棄,我一個女的,穿個男人內衣算怎麼回事啊!就算是夫妻,也給人笑話的。」

「里衣要穿在里面的,你還要把外衫月兌了去給人看你穿了我的衣服嗎?還是想我直接幫你換下來?」鐘離域的眼楮又瞪了瞪,隨即抓住海願手腕的大手一緊,將她拖到了身邊,一副作勢要月兌她衣服的樣子。

「好了,我自己換,你不怕餓就等著吧。」海願忙按住了鐘離域的大手,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開來,到櫃子里去翻衣服,里面一個小包,鐘離域的衣服也沒有帶很多,但除了幾件普通的蠶絲內衣之外,確實有兩套薄如蟬翼、絲滑無比的白色里衣。

海願展開一抖,那衣服自然的垂墜下來,竟然連個褶皺都沒有,拿在手里除了滑之外還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真是好料子呢。海願看看後面有一面屏風,就拿著衣服進去,把里外的衣服都月兌了下來,換上了那件天蠶絲的內衣。

這是鐘離域的衣服,明顯大了很多,幾乎能裝下兩個海願來了。但好在衣服本身輕薄,挽起來塞在外衣里不覺的難受。又將原本的那件外衫整理好,海願才走了出來,而且感覺這次走路的時候身上果然不會有被衣服摩擦的疼痛感了,而且又涼又滑,十分的舒服。

「好了,我去煮面了。」海願拍拍身上的衣服,對著鐘離域俏皮的一笑,那一排整齊的小白牙配上粉女敕女敕的唇瓣,笑容美的好像春日田野里清新的小百合,看得鐘離域又些痴,卻又有些不習慣,他還不太適應一個這樣的海願。

「啵……」就在鐘離域低頭移開視線,想要忽略海願那嬌俏的小臉時,海願竟然快速的撲身上來,在鐘離域的唇上啄了一下,才端起小幾上的托盤轉身跑了出去。

「你……慢點。」鐘離域的心又是狠狠一顫,但看著海願的背影又是一陣擔心,怕她跑的急了,不要摔倒才好。此時鐘離域才發現,原來愛一個人至深,真的可以忘卻她的外表,自然而然的就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引了全部的情緒。

「域?」鐘離域還回味在剛剛那海願的笑容和頑皮的一吻中,恍然間就听到了四皇子鐘離燁的聲音傳來。

「四哥。」因為自己的出神有些不好意思,鐘離域忙欠身向鐘離燁招呼了一身,只是傷口還疼,不能起身施禮。

「你躺著就好,我只是來看看你好些了沒。剛剛問過御醫了,說你恢復的很好。」鐘離燁笑著坐到了鐘離域床邊的椅子上,俯身看了看他的臉色,果然比昨日的蒼白好了很多。這也難怪,有人悉心陪伴,當然可以好的很快。

鐘離燁微微失神,又馬上拉回了思緒,他其實在門外看了很久,也听到屋里隱約的傳來對話才沒有進來,直到海願笑嘻嘻的端著托盤跑出去才進來的。這樣做也就是想要避開和海願面對面,看著她,他一樣會失神,就如同剛剛他進來時看鐘離域的模樣一般。

「四哥是不是有事?」看著鐘離燁若有所思,鐘離域關切的問著。昨夜鐘離燁和海願在門外的對話,他有听到一些,雖然不敢確定,但多少也會有些敏感。只不過,在鐘離域來說,她是海願;而在鐘離燁來說,她是婠婠;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哦,我只是想知道,以你的武功,究竟什麼人會用一只箭就傷了你,而且還那麼嚴重?是不是為了這次你來找礦藏的事情?」鐘離燁確實為此而來,如果不是鐘離域的情況好轉,他也不會馬上就提起的,但現在兩國形式危機,他既然是四皇子,當然也有一份責任,如果鐘離域重傷不能繼續,他總是應該接過來的。

「如果是普通的箭當然無法傷到我,但那支箭看似普通,但射箭的人卻極不普通。因為那支箭遠在普通箭的最大射程之外,所以才出乎了我的預料,未加防備;而且速度奇快,比普通的羽箭起碼要快一倍以上;加上準頭極好,所以才一箭即中,而且我連射箭的人都沒有看清。」

鐘離域一邊回想一邊說著,表情極為認真,更沒有一點的憤憤不平。畢竟能傷在這樣的高手手下,也是雖敗猶榮的。

「那就是說,此人臂力驚人了?我在藍桐多年,卻真沒听說哪一個將軍、將領能將箭射的這麼遠的。」听鐘離域這樣一說,鐘離燁搖了搖頭,表示想不出是誰了。

超過普通箭的最大射程,速度又快,準頭又好,這樣的神箭手別說在藍桐沒有听說過,就是再算上天啟國的高手再內,也沒有一個可以達到的。

「那礦藏呢?可有消息?」既然傷了鐘離域的人沒有頭緒,四皇子就換了一個話題,畢竟鐘離域這次來到這邊界是為了這件事情,他受傷也和找礦藏有關系,也許換個方向能夠找到些線索的。

「只是听說了幾個地方,和藍桐國境內的礦脈離的很近,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細查,就受傷了。」鐘離域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剛到這里不久就受傷了,而且他還是為了怕人多目標大,只帶了幾百人在四周活動的,沒有想到還是被藍桐國的人給包圍了,看來那一邊的消息也來源廣泛啊。

「那我就再去這幾個地方看看,也許會有發現的,你好好養傷吧。」鐘離燁又把那幾個地方仔細的問清楚了起身要走,鐘離域自然不方便送,只好在床上說了句「四哥小心。」

鐘離燁走到門口,伸手開門就看到海願正好端著托盤要進門,托盤里一碗雞絲熱湯面,一股濃厚的鮮香味兒撲鼻而來,碗里還飄著一片女敕綠的香蔥,雪白的細絲面配上蔥心綠,分外的搶眼好看。

「這是……你做的?」雖然不是第一次知道海願居然會做飯,但鐘離燁每次看到都難免會有些吃驚,畢竟婠婠長公主的印象和此時的海願出入太大了,如果不是那只象征著高貴身份和至高權利的黃金耳骨環還隱約的能從帽子里看到,鐘離燁真是不相信她們會是同一個人。

「是啊,廚房里還有一碗,如果你不嫌棄就去嘗嘗吧,哥哥也有吃過我做的飯,說有家的味道。」海願一笑,毫無心機也無做作,完全真一派的真誠。但那真誠卻讓鐘離燁有些傷心,因為那份真誠太過坦蕩了,也就是說,此時的她只把他當成了一個朋友,就連一絲的嬌羞都沒有了。

「好,謝謝。我要出去幾天了,域有事就叫御醫,其他的域自然都會處理。」鐘離燁謝了一聲,閃身讓開了門口,讓海願進門,又知道她手里端著東西不方便,還不忘替她把門帶好。

出了門,鐘離燁輕嘆一聲,邁步離開這扇關起了別人幸福的門,卻忍不住腳步向廚房方向走去。他是想嘗嘗她煮的面,想把那鮮香的味道印在心里。

「四皇子說要離開幾天?」海願把面條用筷子夾起來,一邊輕輕的吹著,一邊隨意的話著家常似的。

「嗯,我行動不方便,他要去找礦藏。」鐘離域說完張開嘴,等著海願將那面送進嘴里。面很勁道,雞絲的味道也很濃,而且不油膩,吃在嘴里溫熱的、滑溜溜的,嚼了幾下就咽進肚子里,好爽滑的一種感覺。

「你急巴巴的趕來就是要找礦藏的嗎?為什麼又受傷了?藍桐國也不是沒有,干嘛要和你搶呢?」海願還以為藍桐國是要跟鐘離域搶礦藏才擦槍走火的。

「若是我天啟國也能找到豐富的礦藏,就不必擔心沒有好的鋼鐵鍛造武器,這樣雖然看似危險,但兩個勢均力敵的國家反而不容易有戰爭的,所以我才要如此做。」鐘離域解釋一遍,然後又張開嘴巴吃一口,忽然就有了之前在「迷惘山林」里,海願喂他吃西瓜,又給他煮南瓜粥的感覺。

那一刻的溫馨和幸福統統的涌上了心頭,讓鐘離域的臉上又笑起來,再看看海願那一副認真幫自己涼著面的模樣,窩心又愜意。

「傻笑什麼,吃些就行了,別撐了胃疼。」海願其實很喜歡鐘離域這樣對著自己傻笑的模樣,那一張俊臉上有痴,眼底有情,給人的感覺亦是溫柔而寵溺的……

有海願的陪伴和照顧,加上鐘離域本身內功深厚,才第三天就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而且沒有彎腰、駝背、扶著牆的樣子,直接就是站的筆直,走的有力,讓海願看了下一跳,怕他活動的多了再閃了,扯開了傷口就糟糕了。

「沒事了,只有你每天多給我吃一些,好的更快。」這幾天海願親自下廚房,讓鐘離域又吃到了那久違的好味道。最開始因為對著海願現在那張嬌女敕的小臉臉的不自然,也全隨著那熟悉的味道灌進肚子里了,現在除了滿心的幸福,竟然開始憧憬他們回到京城之後,一家三口的快樂生活。

只是……她還要多久才能長大啊!每每想到此節,又看看海願那一副小身板,鐘離域有種想要望天的無奈感。

可偏偏鐘離域的無奈海願卻不知道,自顧自的做著有愛的幸福小女人,還每天晚上沒心沒肺的爬上鐘離域的床,窩在他的懷里睡的香甜。鐘離域知道,如果自己不失眠的話,一定比現在好的更快,可不行啊,她躺在自己懷里,自己幾乎整夜都不能安睡了。

于是,當天晚上……

「海願,我好了。」鐘離域看著海願給自己鋪床,就扯開了話題。

「當然啊,我都看出來了,虎虎生威、生龍活虎啊。」海願將床單展平,又仔細的掃了一遍,動作很麻利,有點小媳婦的居家模樣。

「我是說,我好了就不用你照顧了,你晚上回去休息吧。」鐘離域執拗了一下,悶聲的說著。

「我沒有照顧你啊,現在不是都一覺睡到大天亮的?」海願轉頭有點詫異的看著鐘離域,不明白他到底要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就這樣睡在一起不合適,你還是回去睡吧。」這句話是鐘離域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本來不想說的這麼直接的。只是這個女人真笨,怎麼都看不懂自己的隱忍呢?而且,自己現在體力恢復了,傷口也不疼了,如果哪天真的忍不住了……

「呃,你趕我呢?」海願這次算是明白了,敢情鐘離域是想要自己閃開點啊。毫無反對意見的點了點頭,海願說了聲「好」,然後將床上的枕頭擺好,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見到海願走了,鐘離域有些模不著頭腦了,她的行動再次出乎了自己的預料啊,沒有辯解,更沒有找理由要求留下,怎麼就這麼痛痛快快的就走了呢?是不是自己說的太直接,海願生氣了?還是她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鐘離域坐在床邊,一邊月兌著靴子一邊想;躺下了,一邊蓋被子一邊想;閉上眼楮了卻還是在想。只是越想就沒有答應,也找不到海願突然離開的理由,總是就是開始有些心慌,也有些不習慣。

雖然現在不是冬天了,天氣不冷不熱的剛剛好,但鐘離域就是感覺床鋪有些空,被子蓋著也不暖和,更要命的是自己懷里沒有了那個溫熱柔軟的小人兒,怎麼好像失眠更嚴重了呢?

翻個身,鐘離域面朝著牆壁又睜開了一雙晶亮的鳳目,完全沒有了一點的睡意,就一直在胡思亂想著,想海願,也想念兒,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她們母子的畫面,還有這幾天海願的溫柔和笑容。甚至好像她給自己做飯的那股子香味都飄了過來,惹的鐘離域感覺肚月復發空,心里都是毛毛的長了草一般。原來那個女人在身邊是一種折磨,她才剛剛離開,對自己的折磨卻更大了。

不對!鐘離域吸吸鼻子,感覺那股飯香味更弄了呢?剛剛還以為是太想海願產生了錯覺,這會兒那香味卻越來越真實了,而且好像就是從門縫里傳進來的。

「海願?」鐘離域知道這香味應該是海願做的夜宵,而且是水晶蝦餃吧,怎麼她卻不端進來呢,一起吃,吃過了睡覺,這次自己可不會趕她走了,保證不會。

「主子。」听到鐘離域的聲音,回應他的是夜那低沉渾厚的聲音,鐘離域眉頭一皺,但還是起身叫夜進來,然後就看到夜手里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小籠屜和一小碗粥。

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夜恭敬的對鐘離域說道︰「夫人托我給主子送來的夜宵,說讓主子趁熱吃。」說完,夜還把小籠屜掀開,那蝦仁的鮮香味馬上就飄滿了屋里,引的鐘離域的肚子更餓了。

坐在桌邊,鐘離域看到那小籠屜里只有三只小包子,粥是皮蛋瘦肉粥,米粒煮的很軟爛,火腿加上皮蛋的咸鮮味很足,引人食欲大開啊。

「海願呢?」看著桌上的溫馨美食,鐘離域的眼楮開始往門口瞄去,他猜想海願一定是在自己門口,想要回來就弄這樣一套懷柔政策吧。

「夫人做好就回臥房了。」夜上前一步,拿起筷子遞到了鐘離域的手里,還算是很體貼的。可夜的體貼在鐘離域看來有些心煩,揮揮手道︰「讓她過來。」

「是。」夜麻利的應了一聲,轉身大步的走出去了,可是等到鐘離域將夜宵吃完了還沒回來,又等了一會兒,夜才一個人回來了,低頭恭敬的回稟著︰「夫人說︰她睡了。」

「她說她睡了!」鐘離域修長的鳳目一瞪,狠狠的看著面前的夜。夜當自己是傻子嗎?還是海願當自己是傻子了?這麼明顯的錯漏,自己難道听不出來!還是說海願根本在發小脾氣,不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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