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秋扇亂紅塵 10、清官難斷家務事

作者 ︰

夜景到了管事房,還沒進門就听到了里面的爭執聲,應瑞兒和柴英桀?這兩人也能吵起來?

只听柴英桀氣急敗壞地說︰「哪有你這樣不通情理的人?我懶得跟你廢話,應叔呢?」

應瑞兒則是氣定神閑︰「爺爺很忙,才沒空搭理你!我現在是代爺爺辦事,他不在的時候就由我說了算!再說了,不合規矩就是不合規矩,除非你把王爺找來,否則你找誰都沒用!」

「你!!!……王爺讓你跟著應叔,只是讓你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你還真好意思沒臉沒皮地把自己當半個管家了?」

「我就是好意思把自己當半個管家了,你能怎麼著?不服氣的話你可以去找王爺,再把我扔回地牢里或者送回洗衣房啊!」

「你!你!!!……」柴英桀氣得面紅脖子粗的,若對方是他的仇人,只怕他早已出拳打得對方粉身碎骨,可惜對方是王府中人,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使不上,只能憤怒地瞪著眼楮握著拳頭,讓夜景很擔心他一激動就把整個房子拆了以平息心中怒火。

夜景不樂意插入這渾水中,見房中沒有應叔的影子,就打算悄悄離開,去找應叔要緊,讓王爺等急了說不定又想出什麼怪招來刁難她,刁難她的同時還非要逼著她想理由為自己開月兌。

可是剛轉過身沒走兩步,就被應瑞兒看到了,高興地喊道︰「景兒姐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夜景不情願地回頭,舉步向里走去。

還沒開口表示自己只是來找應叔的,應瑞兒就過來拉住她的手說︰「姐姐來得正好,這家伙蠻不講理,跑到這里撒野,你來評評理。」

柴英桀一听這話,又怒從心中來︰「我蠻不講理?我說你胡攪蠻纏才是!只讓你蓋個紅印而已又沒讓你殺人放火,你蓋了不就完了嗎?」。

應瑞兒沒他高大,氣場上先輸了一截,所以她揚起小腦袋,一手叉腰,擺足了架勢︰「這可是靖王府的紅印,代表的可是王爺和整個王府!你來張白紙就要蓋紅印,誰知道你要在上面寫什麼,萬一害了王爺怎麼辦!」

「我自小跟在王爺身邊,你才來幾天?要害王爺那也肯定是你不是我!你去整個王府上下打听一下,有誰懷疑我對王爺的忠心!就算是應叔也不會多問一句就給我蓋了!」

「那是應叔給你面子,我跟你不熟,為什麼要賣你這個面子?你回去寫好再拿來我立刻給你蓋紅印,否則想都別想!哼!」

「你!!!你!!!你到底是哪里跑來的野丫頭,如此不可理喻!」

「野丫頭?也不知道是誰把我這野丫頭抓來王府的!你以為我當時沒看你就認不出你了嗎,你這破嗓音我永遠都記得!我跟姐姐已經躲到一邊給你們讓路了,你莫名其妙地就把我們抓出來是什麼意思?還把我們把地上扔!我到現在腿還痛著呢!」

「那……那是你自找的!」

「那你今天蓋不了印也是自找的!」

「你!你!你這潑婦!」

「我潑婦???那你就是流氓!大流氓!」

兩個人互相瞪著眼,誰也不讓誰。柴英桀氣得青筋爆跳,似乎要把應瑞兒生吞活剝了一般,應瑞兒卻是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不知是忘記了柴英桀的一身好功夫,還是算準了他不可能跟她動手。

夜景夾在兩人中間,想走又走不了,可是留著也沒用,這兩人有哪個是她勸得動的。猶豫著開口︰「那個……」

她一出聲,應瑞兒才反應過來還有她在場,忙不迭地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姐姐你說,是不是他太過分了?」

夜景無奈,只得對柴英桀說︰「不然,公子委屈一些,回去寫完了再拿過來蓋紅印?」

柴英桀知她太子妃的身妃,到底不敢對她大呼小叫,但仍是不肯屈就,只瞪了應瑞兒一眼說︰「若今日依了她,明日她更把自己當回事了!王府豈非都要听她的號令?不行!」

夜景硬著頭皮對應瑞兒說︰「不然就先給了蓋了這一回?若有下回,再仔細理論?」

應瑞兒嘟著嘴說︰「我知他是王爺親信,必不會做有損王府之事。只是王府有家規,任何人必須按規矩辦事,若任由他破壞了規矩,日後其他人犯了錯以此作為推月兌的理由,該如何是好?所以,不!行!」她特意對著柴英桀把「不行」二字說得響亮透徹。

夜景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何況她這個從洗衣房抓來的小丫頭。

她也沒時間沒精力做這個清官。

她只想趕快辦完王爺交待的事情趕快去睡覺。一覺未眠,她現在眼皮都在發抖,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閉上了。

她決定不理會他們的爭論,平靜地說︰「那二位可否告訴我應叔在哪里?王爺讓他去一趟書房,怕是此刻已經等著了。」

應瑞兒跳將起來︰「唉呀,姐姐怎麼不早說呢!爺爺說這幾日府中連續有人出現月復痛現象,怕是食物有問題,估計正在廚房呢,我帶你去吧!」

夜景攔住她︰「我自己去就好,你留在這里,萬一應叔先行回來了,你也好通知他去王爺書房。」

她跟柴英桀的賬還沒算完呢,若讓她一起去,誰知道柴英桀會不會也跟著一起去,然後吵一路。那兩人都自認有理,樂在其中,定不會在乎旁人怎麼看怎麼想,她可不願意跟著他們一起成為別人觀賞的風景。

匆匆到了廚房,果然看見應叔的身影,忙上前轉達了王爺的意思。應叔的臉色萬年不變,只是點點頭,說︰「好,我這就過去。」

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挺直的脊背,規規矩矩的步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一別六年多,不知他如今身板是否硬朗,背是否還如當然一般筆直。

唉,她急切地想要尋找家人,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天大地大,六年來又毫無音訊,該如何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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