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已經被招惹得快軟成了一汪水，面色潮紅，目光濕潤，看著胥梓辰明顯沒了的眼楮笑說，「就在我逃走的那一年。」
胥梓辰的手還一上一下的控著她，「說清楚。」
言夸張的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怎麼可能~」
胥梓辰捏著她胸大力地捏住，「說。」言被捏得悶哼一聲，喘了喘才說，「就那年，胥子陽幫我敲開了門，我逃走了。或者說是你放我走了。可是我不知道呀。除了包什麼都沒敢，沒錢買機票，也不敢坐火車，隨便上了小黑面包車。我以為我逃了很久，結果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到了n市，好不容易松口氣，就被人摁倒在小巷子里的路燈下。」
言說得極平淡，就像旁人的事。「不過胥梓辰，他們太笨了。他們如果有你這樣的手段技巧，勾得我不由自主，我哪里要挨巴掌，連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也撕得亂七八糟呀。」
胥梓辰沒說話，眼里倒是黑得似墨，但全然沒了剛才的那番欲火高漲的光亮。這消息有些震撼，讓胥梓辰驚得都沒有看到言暗著結結實實的松了口氣，「……是她。」
言扭了扭身子想把自己從他手下解出來，胥梓辰也沒阻攔，一個翻身側躺在她身邊。言這才將心放下，點頭，「你覺得呢。」
胥梓辰瞪住她，言頓時只覺得心里一涼，「何必呢，胥梓辰你何必呢。你想听是嗎。好 ，我說。就是她！」
「我一直以為當時胥子陽知道我逃走了，所以那個時候我一直認為是我倒霉，是我活該！可是秦薈雅知道，她的人一直跟著我，如果那天不是胥子陽上來幫我撬開門，也會有人來做的，不過只是不是幫我逃走罷了。」
「胥梓辰，我一點都不恨，真的。我沒騙牟曉文。我一直認為女人墮胎不能被原諒。我害得秦薈雅流產我知道自己罪無可恕，可是我不想死，我一直想除了死，什麼都賠給你們都可以！可是我到底還是太天真，我現在不比死了好過多少。」
言一番話下來表情始終淡淡的，胥梓辰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慌，一個翻身將自己全部壓在她身上制住她低吼，「你活該！」
言被壓得皺眉，听到這話卻還是努力笑了笑說，「是 ，我活該！從我沖進那個包廂那一天開始，就注定了今天，我不後悔。可是胥梓辰，你和秦薈雅抓緊折磨我吧！這是我唯一能給你們的特權了！」
言仰著頭直視他，斜抬了一邊的嘴角，眼里是不容忽視的決絕，「千萬別耽誤，畢竟我離生無可戀，已經不遠了。」
胥梓辰一瞬間掉入了言的瞳孔中不能自拔，這一瞬間他感覺到的是，恐慌。這種恐慌，在他將近三十年中的生命是不曾有過的。那種抓不住的感覺讓覺得他百爪撓心般的又癢又疼！
在胥梓辰的一生，對于他要的還是不要的，他向來涇渭分明，可是言這個女人不同。從她沖進包廂里那刻起，他就已經模不準這個女人他到底要還是不要。要她？他是胥梓辰，這樣的女人如何配得上！不要她？可是她推下秦薈雅的那天他恨極了！不是恨她推的是小雅，而是，推小雅的人怎麼會是她？！掐上她脖子那天，他都沒法不要她，那麼現在該如何不要她？！
對于言，他一直認為只有他能夠決定要不要，可是現在，她躺在他身下，上一秒還被他逗得忍不住，下一秒卻決絕的告訴他，她已經快生無可戀了。什麼叫生無可戀了？他胥梓辰什麼時候輪到她決定要不要戀了！
言迷戀他，他知道，一直知道。哪怕那個時候他快要掐死她，哪怕後來他在車里要捏碎她的下巴，哪怕後來他逼她來公司被秦薈雅傷害，言都愛他，那種躲在暗地里偷偷看他的眼神從來沒變過！
可是什麼時候起，那里面的光芒越來越少，黯淡佔據的位置越來越多，多到已經讓他感覺恐慌的地步了？！
如果言此時能夠得知胥梓辰腦子里的想法，一定仰天大笑的！和胥梓辰的對峙中，她一直一潰千里，兵敗如山倒，終于，她也能讓胥梓辰如此挫敗！可是在這場漫長的愛情中，她自食惡果，卻在快要結束的時候，胥梓辰才因她的不愛覺得恐慌，或者是不甘。
可惜言不知道，所以她只能憋著氣讓自己努力對著胥梓辰快要殺人的目光。胥梓辰目光刺在她身上，都快要燒起來一樣，言始終表情清冷。
胥梓辰敗下陣來，「言，你很好。今天你贏了！我確實沒興致了！但是你最好每天都能來這麼一招！不然，我們走著瞧！」然後自己猛地撐起身，撿過地上的衣服胡亂套上，拿過西裝和公文包就摔門而出。
言听著被大力甩上的門響，才快窒息般的大口喘氣，還好走了。不然這口氣泄了，她怎麼都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