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上花開 8

作者 ︰

牟曉文回來買完菜回來時,言已經哭累了睡下了。胥子陽撐在床頭,細細的扶著言的額發,情深意重。牟曉文心中一刺,扭頭不看去了廚房做飯。

胥子陽靠在門邊,看著忙碌的牟曉文輕聲咳了下,牟曉文只頓了下,又自顧自的洗菜。胥子陽無法,只好挪過去堆滿笑臉的幫著她洗菜。

牟曉文白了他一眼,轉過身擦了擦手,然後搭起手說,「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胥子陽看著她又看了洗碗池,牟曉文挑一挑眉,胥子陽乖乖的繼續洗菜,「牟曉文,你要和言一起走嗎?想去哪都可以送你們。」

牟曉文還是開了口問,「胥子陽,言和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胥子陽說,「很難說清楚。」

牟曉文垂下眼,「那算了。可是一定要走嗎?言說的嗎。我覺得躲避沒用,言躲了兩年,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時間根本就治不好她。她放不開躲到哪里都沒有用。」

「我會陪著她,我不知道前面會遇見什麼。但是總不會比過去的事更倒霉了吧。我會陪著她的。」

胥子陽輕笑,言多少你還是幸運的,有這麼一個傻姑娘陪著你倒了血霉還不肯離開。可是牟曉文,以後會發生的事,跟以前的比,只會過猶不及。

這一廂要開始味同嚼蠟的晚餐,那一廂的胥梓辰卻在燈紅酒綠中如魚得水。國土局的一干人等看著胥梓辰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更是賣力的敬起酒來,眼前可是難得的財神爺 。以前是商人求當官的,現在是當官的求大商人!胥家這位手段一直雷厲風行,今天心情不錯可要好好把握。

胥梓辰也是來者不拒,微微笑的套著官話神游。言,你不是愛我嗎。怎麼會逃?

胥梓辰的一夜,杯弓交盞聲色犬馬。言的一夜姿勢固定,四肢僵硬。早上言義正言辭的肯定,胥梓辰真的不是boss!但是boss長什麼樣她還真的沒注意看。牟曉文最後終于是半信半疑的去了上班。

還沒半個小時,門鈴又響了,趿拉著拖鞋去開門,無語的開口,「怎麼又…」來人听著言被噎住的話尾,勾了勾嘴,「怎麼又見面了嗎?」。

言白著臉,進退不是。西裝革領的胥梓辰收回嘴角的弧度,直接推開言,順手關上門走了進來。四周看了一圈,然後抽出電話遞給還在愣神的言說,「讓葉偉給我送套衣服過來。」

然後就開始解著領帶。言愣愣的看著手心上的電話不明所以,這,這是怎麼回事。言回過神時,已經傳了一陣的水聲。言只好撥著電話給葉偉,囁囁嚅嚅,「您好,葉特助。胥先生說麻煩你送一套西裝到西霞路的仙霞公寓的b東41。」

電話那頭溫和的聲音答,「好的,言小姐。我馬上就送過來。」

言苦笑,原來誰都記得她,原來什麼都沒過去,原來被騙的只有她自己。言握緊電話,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

胥梓辰出來的時候,衣服全部丟在籃子里,只圍了一條浴巾。胥梓辰的身材很不錯,雖然沒有八塊月復肌,但是好歹也有六塊,倒三角的衣架子身材,腿還特長。言還是和第一次一樣紅了臉。

胥梓辰大咧咧的坐在言的身邊,按開了電視。洗完澡的胥梓辰熱氣逼人,空調開得很高,言還是覺得一陣熱浪逼來,任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面對胥梓辰她心中鹿兒從未死。

言被這樣的氣氛尷尬得不行,她和胥梓辰竟然還能這樣並肩坐著,尤其還是只圍了浴巾的胥梓辰,是那個曾經五指掐著她下顎點,用虎口扼住喉嚨讓她不能呼吸,卻還是能面帶微笑的胥梓辰。

回憶太慘烈,聞之一角都讓她無力招架,言幾乎要跳起來逃跑。胥梓辰眼明手快的拽著她的手腕拉回來,翻身將她壓到地板上,只听到言的背脊撞擊上地板嗡的一聲悶響,胥梓辰有些解氣的看著言皺成一團的臉,手指去拔被牙齒狠狠咬住有些泛白的嘴唇,說,「不錯,沒哭,看來這兩年你還是有長進的。」

言疼得額上一層冷汗冒出來,感覺自己整個背都像無數根針齊扎的疼。言喘了喘了氣說,「胥梓辰,我疼,你還要我多疼?」

胥梓辰笑,「疼?有流產疼?」胥梓辰滿意的看著瞬時白了臉的言,輕輕的幫她拂去額上的冷汗,有些憐惜的說,「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言撇過頭,「胥梓辰,我不知道時間不能拯救我!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恨我!我不知道我會遭遇這麼多事!如果我能知道,我不會逃,不會求胥子陽救我!」

胥梓辰冷笑,「言,急什麼,這一切還沒完。」突然門外的門鈴響了,胥梓辰起身,去開門接過衣服,然後走進去了房間換衣服。

葉偉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淚痕滿臉都是的女人,嘆氣。日子又開始不得安寧了。

胥梓辰人模人樣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言神色蒼白滿臉淚痕的臉,「記住,不要逃。」

然後轉身就走,臨關門時還補了一句,「衣服洗好給我送過來。」

言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喉嚨里慢慢漫出嗚咽聲,身子也漸漸蜷起,背脊顫抖。

沒有人能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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