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是奇葩 第四節 一字二十

作者 ︰

我從張姐那騙了三百二十元,夠我在這座城市生活一個星期左右,所以我必須在一個星期內找到工作。可是我要怎麼找工作呢?看那貼著招聘就進去應聘?不,那樣太掉身價,太沒創意了。

天橋上一個背著大包穿著十分不像乞丐的男人面前放著一張紙,紙上說他旅行到這座城市,錢包不小心被偷了,向好心人求助五塊錢買東西吃。說實話,我特瞧不起這樣的人,尤其是這樣的男人。好手好腳,身強力壯的還要來搶真正的乞丐的飯碗,騙取善良的人的同情。不過,這個男人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我用從張姐那騙來的錢買了盒粉筆,坐到男人旁邊,在面前的地上寫道︰求供吃供住工作一份,會掃地洗碗洗衣服。談工作免費,其他事宜一字二十。

過往的人,朝我投來各種眼光。一個女人彎腰問我滿十六歲了沒有,我不說話,指指地上寫有「其他事宜一字二十」的地方。女人瞪我一眼,離開了。

一個胸前掛著單反相機,帶著眼楮,看起來還有幾分帥氣,二十多歲模樣的男人蹲到我身邊說︰「我家缺個保姆,你去不?」我看了眼男人,不說話,一看他就是來套我話的,尋找新聞素材的,他的記者證露出來了。

男人見我不說話,索性陪我坐到地上說︰「我女乃女乃七十歲了,行動不方便,需要一個人照顧,可是現在請保姆很貴,我現在的經濟條件請不起保姆,你選擇用這樣的方法找工作肯定沒滿十六歲,一般人不敢請你,你很難找到工作,等你身上的錢都用光後,你就只能流落街頭了。」這男人真毒,一語就戳中了我的痛處。男人繼續說︰「你現在急需一個供吃供住還有工資拿的地方,我急需一個便宜的保姆來幫我照顧女乃女乃,我們交易怎麼樣?」

我伸手朝男人比了個二字,男人拿出二十塊錢遞給我,我嘿嘿一笑,說︰「不。」去這個男人家工作太危險,第一,他是記者,說不定知道我是離家出走後會把我當題材寫道報紙上。我可不想離家這麼遠了,還在老家丟人現眼。第二,他的長相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可不想早戀,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愛上一個說不定比我大十歲的男人。

男人氣憤地站起來,想伸手跟我要回他那二十塊錢,可看我一副目中無他的樣子,周圍又有那麼多人路過,只好帶著一腔怒氣走下天橋。

天橋的一端,一個少年拿著手機對準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在拍我和我面前的字。當時我腦子里閃過一句話,生活里處處都是舞台,然後抽風似的舉起雙手比了個「耶」,嘴巴還張得老大。

少年一愣,放下手機,撲到天橋的欄桿上不停的敲打欄桿,我隔得老遠都能听到他快岔氣的大笑。

一失足成瘸子,再回首又閃了腰。我正要起身離開時,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攔住了我的去路,穿著制服的男人有個很霸氣的名字——城管。男人抓著我的手,揚言要把我帶走。我一個神龍擺尾,想甩開男人,卻被男人死死的纏住。一人對抗四人的神力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我突然覺得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了。

男人把我帶到少年身邊的時候,我突然死死地抓住少年,哭喊起來,「哥哥,救我,你就我這麼個可愛,可憐,可親的妹妹,你不能讓他們帶走我啊。」男人抓著我的手慢慢松開,疑惑地看著少年說︰「小奇,你認識她?」我站在男人身後死命地朝著少年眨眼。少年忍住笑說︰「王叔叔,她是我同學,我們在鬧著玩呢。」男人嚴肅的指著我和小奇說︰「以後不準這樣玩了。」我拍拍胸口,點點頭說以後再也不這樣玩了。

男人走後,小奇更加大力的拍打天橋的欄桿,看他笑了足足五分鐘,我拉過小奇的身子,用很凌厲的目光看著小奇問道︰「有多好笑?」小奇說︰「太好笑了。」笑吧,我走了。我朝小奇揮揮手轉身離開。小奇追上我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我說我全身上下只有一百塊錢了,用完這一百塊錢我就要流浪街頭當乞丐了。

「這麼慘。」小奇說︰「去我家吧,我養你。」

「你養我?恐怕你自己都要靠別人養著吧!」我說。

小奇臉一紅,說︰「你去給我做飯,我讓我媽開你工資。」

「你媽不給你做飯?」我問道。

「我爸媽都在國外,他們很少回來。」小奇說。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能長這麼大真不容易。「你一個月能開我多少工資?」我說。

「我爸媽一個月給我一萬的生活費,我給你一半,五千,怎麼樣?」小奇說。

富二代啊,活生生的富二代啊,五千塊對我來說可是筆巨款了,我當即被那五千塊收買,答應了小奇去他家給他做保姆,為他洗衣做飯當苦力。

我走到之前的求職的地方擦去粉筆字和小奇走下天橋,在里天橋不遠的商場門口又遇到了那個要五塊錢買東西吃的男人。我在天橋求職時就看見好幾個人給了他錢,他要到的錢恐怕五十都有了,還要再要五塊買東西吃,真是太不厚道了。我讓小奇在原地等我,掏出粉筆蹲到男人的旁邊。男人看見我,朝我笑笑,我也朝男人笑笑後在面前寫道︰此人是騙子。然後畫個箭頭指向男人。

看見我寫的字,男人猛地跳起來,怒瞪著我,臉上肌肉微微顫動著,看架勢要打我。先前抓我的城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男人的身後,城管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將要錢的男人團團圍住,一舉將要錢的男人抓住,帶離要錢現場。

我轉身尋找小奇,小奇站在商場外的樹下拿著兩支冰淇淋朝我笑,笑得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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