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至尊狂妃 112、喜歡逗他

作者 ︰ 墨十泗

半月後。

鸞凰宮前,錦衣華服的世族元老各個榮光煥發,站在鸞凰宮台階下的平台上,此刻正交相討論著什麼,蒼老的皺紋里夾著激動的笑意。

「王上恭請太後到城樓觀看校兵武演,不知所為何意啊?」一個夾著笑意的蒼老聲音慢慢響起,明知故問的味道很是明顯。

「老太師,您說呢?」

「校兵武演?我大夷還有兵可演嗎?」老太師嗤之以鼻地說道,自鼻腔噴出的氣息吹動得鼻底的白須一顫一顫,「就算演,也當在索雲大營,在帝都外校兵,成何體統!?這新法,就是在把大夷毀了!」

「老太師,何必動怒,今日過後,就不用再擔心什麼新法不新法的了,大夷,也還是世族們的大夷。」

「正是!那樣完全將大夷祖制顛覆的新法遲早要被毀!」

新法觸犯世族利益,將他們原本世代承襲的榮譽剝奪得一干二淨,如此一來他們與庶民有何區別!?這如何能不讓他們聯合起來反新法反王上。

「太後到——」

就在眾元老議論紛紛之時,小李子尖銳高亢的聲音讓其全都安靜的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瞟向身穿鳳袍的太後身上,眼里激動光閃耀到了極點。

鳳袍,只有在重要大典時太後才能穿,如今眾元老看到身穿鳳袍的太後,便知她是對推翻大夷新法有十足的成算,不然不會穿上這鳳袍去觀看所謂的「校兵武演」,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激動,有太後在,他們不怕扳不倒王上那只幼雛,兵臨城下之時,就算是白王爺,也無力阻擋。

「眾元老,可願與本宮一齊到城樓上觀看校兵武演?」太後伸出手,由小李子攙著她慢慢走下台階,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皆透出她對此事勝券在握之態。

「臣等自當願意!」蒼老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平台,繼而跟著太後迤邐的鳳袍後走了。

今日,就是大夷顛覆之日!

城樓之上,繡著夷字的黑色大 旗迎風獵獵飛揚,冷浩肩上的黑色披風在烈風中翻卷不止,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手心里有細細的薄汗沁出,雙眼一直望著西方。

接到斥候密報,今日夷西兵出動,向帝都攻來,稍時之後,便是兵臨城下,雖然他們已做好了全盤部署,且有溫柔的勝券在握在先,他依然有些害怕。

他也想像大哥那般不論面對何事都能鎮定自若,可是他還無法做到大哥那樣的境界,至少目前做不到。

盯著西方出神間,小安子小步跑到他身邊,低聲耳語了一句,冷浩松開了緊握的雙拳,大手一甩身後披風,大步走下城樓去了。

「母後。」冷浩走下城樓,看見身穿鳳袍的太後,眼神一冷,依然笑得燦爛。

「王上親迎,真是給了本宮好大的一個面子。」太後卻是冷冷一笑,一副絲毫不將冷浩放在眼里的表情,爾後看也不看冷浩一眼,徑自走上了城樓,元老們見狀,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冷浩也不怒,轉身也上了城樓。

卻不知,冷浩隱在披風下的雙手已是再次緊握成拳。

城樓之上,太後與冷浩並肩而立,雙眼均是注視著西方。

時值正午,只听得有沉雷般的聲音在西方炸響,繼而滾滾而來,夾著喧囂的塵土,向帝都席卷而來。

太後嘴角揚起一抹勝利的笑意,冷浩掌心細汗沁出,世族元老們激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那自西方而來的,可是王上要校練的兵馬?」

「母後您說呢?」

「夷西部族驍勇善戰,不知王上帶了多少兵馬與之抗衡?」太後不再拐彎抹角,轉過頭,盯著冷浩的雙眼。

「大夷兵馬幾多,母後不是知曉得一清二楚?」冷浩冷冷一笑。

「那這麼說來,王上是想將這帝都拱手讓給本宮麼?」

「就算朕想給,也要看母後拿不拿得走。」

太後瞳眸猛然一縮,恨不得伸出手將冷浩掐死,可是她不能,她要的是他們生不如死,怎會讓他們死得這麼簡單。

「那也要看王上有沒有本事抵擋得了夷西這八萬兵馬。」無知小兒,死到臨頭還不知。

「好,那朕就讓母後好好看看。」

冷浩的話音剛落,城樓之上便有嗚嗚的號角聲響起,一輛雲車隨即在城樓前不遠處升起,而雲車上並肩而立的,不是別人,正是溫柔與冷澈!

只見二人皆是一身戎裝,兩張白色的披風在風中飛舞交纏,在烈烈飛揚的大 旗中格外顯眼,這讓太後吃了一驚,旋即又冷靜下來,白王又如何,他也挽救不了大夷今日的命運!

冷澈緊緊握著溫柔的手,另一只手緊握腰上的佩劍,眼神寒涼。

夷西軍路上毫無阻擋的馳騁到城樓下一箭之地,太後正詫異就算白王與冷浩束手就擒也不當不無應對時,為首的夷西軍頭領竟驟然勒馬,全軍在一箭之地外停住了!

世族元老們驚得面面相覷,這,如何與答復他們的不一樣!?為何不攻城!?想不透答案,只能將目光全部投往太後身上。

太後亦是震驚的,震驚得兩手緊緊摳在了城牆之上,雙目圓睜。

只見洶涌而來卻又驟然停下的夷西軍在頭領的一個示下往兩側分開,讓開中間一道容得下三匹戰馬並排而行的道,一名肩披黑色披風,眼神從容而淡定的中年男子走馬到軍隊最前,而後翻身下馬,對著城樓上的冷浩單膝跪下!

他身後的全軍片刻齊跪!

「夷西十族首領應夷王之請,為夷王鏟除奸宄禍亂!」西朝昂昂之言讓太後雙腿一軟,往後踉蹌一步,瞳眸放大,臉色煞白。

應夷王之請,為夷王鏟除奸宄禍亂……這句話久久回蕩在她的腦海里,久久不息。

她的全力一擲,就換來這樣的結果!?

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事!?

「哈哈哈哈哈——」太後驟然仰天大笑,淒厲的笑聲仿佛能沖破雲霄,世族元老們早已嚇得跌坐在地,有的甚至昏厥了過去,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照此看來,他們安排在暗處的私家兵,看來也是被消滅干淨了……

「看好太後。」冷浩冷眼看著近乎癲狂的太後,恨不得現在就手刃她,可是不行,「別讓她死了。」要留著她,做最後的處置。

「是!」兩名士兵押著太後,恭敬領命。

「他們,關入大牢,等候處置!」冷浩看也不願看那些跌坐了一地的世族元老們,甩袖離開。

「是!」

雲車之上,溫柔亦是緊緊握著冷澈的手,從始至終,她的心是緊繃著的,手心里更是有細密的汗在不斷沁出,因為她在害怕,她怕西朝會突然倒戈,她似乎依舊不能完完全全地相信一個人,即便有龍玉白璧的存在。

唯一除了她身邊的他,能讓她發自心底地深信不疑。

好在,一切皆照計劃與部署在行進,大夷,終是有了一個整肅的廟堂。

「澈,我累了。」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溫柔突然覺得身體乏得很。

「我送你回家。」冷澈微側過頭望著身邊微微一笑的溫柔,忽覺心疼,因為他能感受得她在害怕,「沒事了,我們回家。」

回家,多麼溫暖的字眼,溫柔淺笑頷首,卻又道,「宮中許多事情等著你處理,我自己回去就好。」

還不等溫柔話音落,冷澈已將她橫抱起,不在意道,「王上會處理,無需我多憂。」

雲車之上,可謂是眾目睽睽之下,冷澈便這般面不改色地將溫柔抱起,溫柔頓時面色一紅,想要冷澈將她放下,奈何冷澈卻是將他抱得緊緊的,溫柔知道無法,便只能將頭埋下。

傻木頭,多丟人。

只是卻無人知,城樓上尚未離開的紫王,看著這一幕,心仿佛有人在抽打般的疼。

宮中,一切皆按照計劃中的在進行,夷西為大夷繳清太後及世族元老立了大功,冷浩與西朝立下十年相互不犯之約,並與其聯姻,使雙方能永久友好往來,而夷西再不用年年向大夷朝貢,已可謂是大夷承認了夷西的獨立,因是事先已言明,所以西朝才會假裝應承了太後,兵臨城下之時卻是听命于冷浩,且太後與世族元老的野心他看得出,他絕對是要選一條對夷西有益的路來走。

宮中可謂是盛宴,卻獨不見首功之人,王上哈哈大笑不作解釋,西朝心下也明白,便與冷浩一杯杯舉酒而飲,人人歡愉,唯有紫王一人坐在最不顯眼的角落,一杯接一杯不停地飲酒。

白王府。

許是因為一舉端了太後及其一黨的緣故,溫柔眼中的冷澈,表面雖與往常一般,但她知道,他心底是難得地松了一口氣,否則他不會像現下這般,清閑。

「傻木頭,我有手有腳的,不用抱著我走了,衣服我自己能換。」溫柔看著冷澈一路將她抱回來,在馬車上還是摟著她,這回到煙水閣了還親自為她換衣裳,不由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無奈地笑道。

「我喜歡。」冷澈不管溫柔的話,其實他想說我自己的女人,想怎麼疼就怎麼疼,可是想想還是不說了,以免又被嗤笑。

「……」溫柔從不會對誰人有過無語的想法,除了他,好吧,既然他喜歡伺候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那傻木頭去幫我挑件你最喜歡的衣裳為我換吧。」

「嗯。」冷澈還不是一般的听話,拉過衾被蓋在溫柔身上,轉身便去挑衣服去了,清一色的素雅衣衫,冷澈面對著一櫃子的衣衫蹙起了眉,他最喜歡的?最後是將滿櫃的衣衫抱成沓走回了溫柔面前。

溫柔望著冷澈滿懷的衣衫,險些沒呆住,這要讓尹兒瞧見,不知道會不會掉淚,前些日子她可是才叨叨整理衣櫃是最麻煩的,可是,難道在他眼里這都是他最喜歡的?溫柔有些頭疼地扶額。

「選不出來,還是阿柔都試過一遍為好。」果然……

「停停停,傻木頭,我不是去選美,用不著每一件都試著穿一遍,」溫柔無奈,隨便從他懷里抽出一件外衫攏到了身上,「就這件吧,都拿回去放好吧。」

「不會。」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讓他再把衣衫一件件掛回去,他沒干過。

「……」難道她的決定錯誤了?可看他這麼殷勤,不逗逗他,她倒真覺得對不起自己了,「那放床上吧,不用你了,待會兒我讓尹兒來整理就好。」

「嗯。」冷澈又是听話地將滿懷衣衫放到了溫柔身旁的空處。

「澈。」冷澈才將手中的衣衫放下,溫柔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回頭,只見一雙漂亮的眸子正盯著他。

「怎麼了?」冷澈有些不解,覺得溫柔眼中的光不似尋常。

「我餓了。」溫柔淺淺一笑。

「等等我,我去讓吩咐廚子備膳。」冷澈正欲轉身,發現溫柔還拉著他的手,駐足,轉過頭。

「不想吃。」

「不是說餓了?」冷澈微微蹙眉,這小女子,今天好生奇怪。

「我只是說不想吃廚子弄的東西。」溫柔忽然站起身,抬手摟住了冷澈的脖子,昂頭看著一臉不解的他,笑得燦爛,「我想吃你做的。」

今日解除了太後這個于他來說整十年的心結,她不能讓他不得絲毫放松便又埋頭到國事中去,她要讓他放松放松。

「……」冷澈的臉色沒有變黑,只是雙頰有些紅,眼里有些疑惑的味道,「阿柔想吃……我做的東西?」

還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感覺很奇怪,卻又覺得很開心。

「嗯!再難吃我都吃!」溫柔佯裝用力點頭,為了他的腦子里能少裝一天國事,她就貢獻出自己的胃了,天知道他做的東西會不會比她做的還要難吃。

「好,等等我。」冷澈將溫柔在床上放坐好,正欲離開,溫柔在他薄薄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冷澈連忙轉身之際溫柔瞧見了他通紅的耳根,往後躺到床上,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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