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至尊狂妃 079、是在意嗎

作者 ︰ 墨十泗

溫柔將手中毛筆擱下後,正想喚尹兒,抬頭卻看見尹兒靠在一旁睡著了,溫柔取過一件外衣披到了尹兒肩上,拿起大氅披在自己肩上,推開門往外走了去。

撲面而來的風雪讓溫柔不禁攏了攏肩上的大氅,往西苑的方向走去。

西苑依舊燈火未減,還能瞧見值夜的小官員在整理公文,溫柔正要往里去,被突然出現的夙夜喚住。

「王妃,可是要找王爺?」夙夜的眼里焦急閃動,看到溫柔仿佛看到了能救他的稻草一般,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急切。

「大管事,這麼晚了還未歇下?」溫柔溫顏轉身,看到肩上落了一層雪的夙夜,答道,「正是要來找王爺。」

「王爺今夜在瓦釜雷鳴,並不在西苑。」夙夜說完,還不等溫柔說些什麼,便急急道,「請王妃一定要救王爺!」只差沒有朝溫柔跪下來。

「大管事這話從何說起?」溫柔眉心微皺,「莫不是王爺的病又犯了?」

「非也。」夙夜不敢多耽擱時間,又道,「夙夜引王妃去瓦釜雷鳴,路上與王妃詳說。」他勸不動王爺,除了讓王妃也去勸勸爺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了。

站在瓦釜雷鳴深處的兩層閣樓前,溫柔心里掂著方才夙夜所說的話。

他要離開白王府,去往有疫病爆發征兆的漕城,他不要命了?

「王妃既然已在門外,何不進來?」忽而,隔著虛掩的門戶傳來了冷澈淡淡的聲音,溫柔便推門而入。

「听聞王爺天亮之前要前去漕城?」溫柔盯著坐在書桌後的冷澈,不冷不熱地問道,她今夜找他,不過是想將自己寫下的應對疫病的方子贈與他,以便他好以應對,卻得知他竟要前往漕城,而且看他模樣,似乎沒有要讓她知曉的意思。

「夙夜倒是多話。」冷澈眼眸微眯,他決定好的事情,誰也別想改變。

「夙夜告訴溫柔,無非是關心擔憂王爺的身子,只是若非夙夜相告,王爺是否想要不告知溫柔便只身前去漕城?」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可他有應對疫病之法?

「不告訴王妃,無非也是不想讓王妃擔憂而已。」告訴她,又能如何?

「可是王爺不知,不告訴溫柔,溫柔只會更擔憂。」能不能讓她多省些心,怎麼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屢教不改」。

溫柔並未作任何思考的月兌口一句,讓冷澈的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她,在說擔憂他?

「所以溫柔決定,隨王爺一起前去漕城。」溫柔毫不避諱冷澈的直視,將自己的想法甩出。

「荒唐!」溫柔的話音才落,冷澈便拍案而起,直讓溫柔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冷澈卻只管冷冷道,「此去不是玩笑,王妃勿要拿性命玩笑!王妃是龍玉白璧的繼承人,不可有任何閃失。」

「溫柔並非是在與王爺開玩笑。」溫柔嚴肅地望著冷澈,亦是冷冷道,「王爺既然知道此去不是玩笑,那溫柔更要陪在王爺身邊以保王爺性命無憂,否則,倘若王爺不在,縱是溫柔不間斷地發動龍玉白璧的力量,怕也挽救不了大夷。」

她可看得出感覺得到,大夷的命運是在他手上,而不是在王上手上,他若性命堪憂,大夷恐怕便要面臨覆巢之危。

溫柔的話又一次讓冷澈的心莫名一顫,一時間竟讓他有些辨不明,她擔憂的是他,還是大夷?

「如此說來,王妃是非去不可了?」冷澈微微緩和了眼神與語氣,不知為何,他竟會突然之間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想法,就是也希望此去她也能陪在他身邊,卻又被自己這種荒唐的想法驚住。

「非也,不是溫柔非去不可,是溫柔非陪著王爺去不可。」誰會閑的慌將自己置身于險境之中,若非他非去不可,她也不會有如今這種想法。

「王妃一心相互我周全,感激不盡。」冷澈朝溫柔微微頷首,「也請王妃放心,我定也會護王妃周全。」

「既然如此,溫柔豈不是也該先行謝過王爺了?」溫柔並無好意地微微一笑,想著與這樣心里只裝著家國的男人相處當真是累,還需時時擔憂他會不會就這麼為了他心里的家國突然間就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

「豈敢要王妃言謝。」他雖不了解女人,但是對于他,他有直覺,若她真要說謝謝,他怕是擔不起,所以她要言謝,還是免了。

「王爺可是天亮前啟程?」如此她還有時間去準備必須的東西。

「正是,王妃若是有何需要準備的,還有些許時間,天亮之前必須再回到這兒。」

「天亮之前溫柔必會回到這兒,還望屆時王爺沒有自己先行離開。」

「說出的話,未曾食言。」

「如此溫柔便放心了。」他要是敢食言,她定會讓他後悔。

溫柔回到煙水閣,叫醒了尹兒,讓她去找來她平日里閑暇之時繡好的小錦袋,按照腦海里閱讀過的醫術上的記載在尹兒今天買回的藥材中挑選出所需藥材,一一放入小錦袋中,而後讓尹兒一一縫好,尹兒弄好之後,溫柔拿過一只淡藍色的錦囊系在腰間,再從尹兒揣來的一堆未塞進藥材的小錦袋中拿過一只米白色繡祥雲紋的錦袋,向尹兒細細交代了幾句之後,尹兒連忙去為溫柔收拾了幾件衣裳。

溫柔拿著那只米白色繡祥雲紋的錦囊,在燭火旁坐了下來,一一往里放了藥材,而後拿起了尹兒放在一旁的針線,親自將手中錦囊縫上口兒,在縫上一根能掛在脖子上的繩兒,奈何她一雙拿慣了兵器的手從未拿過針線,第一針便扎到了指心上,讓她不禁想將手中的錦囊扔到一邊,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將其扔開,而是慢慢縫著,雖然只是短短幾針,可是溫柔縫到尹兒整理好她的衣裳,包裹好再回到她面前,她還在與手中的針線做斗爭。

看到手拿針線的溫柔,尹兒第一時間是怔住了,連忙將手中的包袱放下,走到溫柔面前想要接過溫柔手中的錦囊,雖然大家閨秀女工皆不差,但是在尹兒眼里,她的主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會手拿針線的女人,這如何能不叫她驚訝。

然而溫柔卻微微別開了手,看也未看尹兒一眼,便道︰「坐下,女工我還是會的。」不就一根針一條線,雖然對她來說是難了一點,但不代表她不會。

尹兒看著溫柔那專心的模樣,忍不住湊近問道︰「王妃,您方才都已經系上一個錦囊了,還整這個干什麼?」

「誰規定一個人不能有兩個錦囊?多話。」溫柔依舊沒有抬眼看尹兒,就差最後兩針了。

「奴婢瞧啊,您是在為王爺縫的。」尹兒忽然笑得開心,「奴婢也瞧出來了,王妃近來很是關心王爺呢!」王妃和王爺可是真真般配的一對兒,在任何女人眼里,女人關心丈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在尹兒心里也是一樣,巴不得王妃于王爺天天好得不得了,這樣才會像夫妻倆兒。

可是在尹兒那兒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在溫柔這兒可不是正常的事,尹兒的話讓溫柔最後一針又扎到了手上,一滴血珠子即刻沁到了米白的錦囊上,直像一朵開在雪地里的血色奇葩,驚得尹兒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去找細紗布要來給溫柔纏住指尖。

溫柔望著自己手中那只染了一滴血珠子的錦囊,心里的想法異常奇怪,她這是在關心他?關心他就證明在意他,那她豈不是在在意他?怎麼可能!她溫柔從來沒有在意誰,更別說是一個男人!

溫柔煩躁地站起身,將手中的錦囊扔到了尹兒懷里,命令尹兒拿著包袱走了。

尹兒低頭瞧那錦囊只差打上最後一個結便完成了,連忙替溫柔將最後一個結打上,心思一轉,將錦囊攥在了手心里,拿起包袱小跑著跟上了溫柔。

堪堪走出了煙水閣,溫柔便瞧見夙夜已在院外等著,溫柔望了尹兒一眼,尹兒會意,連忙將拿在手里的一只錦囊遞給夙夜,溫柔讓夙夜系在腰間,再讓尹兒把包袱交給夙夜,便不再說什麼,徑自往瓦釜雷鳴去了。

尹兒將挎在肩上的包袱取下,遞給夙夜,看見溫柔走得稍遠了,再攤開了自己的另只掌心,將那個米白色的錦囊遞給夙夜,夙夜本不欲理這個動作緩慢的婢子,奈何她是王妃的貼身婢子,他也不得不賣王妃一個面子。

「大管事,請恕奴婢拖了您的時間。」尹兒看著那個米白色錦囊,不安地解釋道,「這只錦囊是王妃親自為王爺縫的,與您腰上系著的那只功效一樣,王妃道是有防治有害氣體的功效,其間或許是奴婢說錯了話,王妃便將此錦囊扔到了一旁,奴婢有罪,不敢害了王爺,也不想讓王妃的心血白費,所以……自作主張將其帶了來……」

夙夜看尹兒眼里沒有謊意,便接過了她遞來的錦囊,放到鼻底一聞,確實與他系在腰間的錦囊一樣的味道,朝尹兒冷冷道︰「念在你是為主著想的份上,這次不予追究,下次定不可再瞞著主子自己行事。」「奴婢知道!」尹兒連忙俯首躬身,眼見夙夜轉身,尹兒又急急道,「一路上,勞大管事好好照顧王妃。」王妃不許她跟在路上伺候,也沒有告訴她去哪兒,她只是關心王妃而已。

夙夜沒有說話,亦沒有停下轉身,只是微微點頭,也往瓦釜雷鳴的方向去了。

當夙夜將那只沾了一滴血漬的錦囊交到冷澈手里時,冷澈望著那滴漸呈暗色的血漬,望著那蹩腳的針腳,並未說什麼,將其掛到了脖子上,放到了對疊的衣襟下,絲毫看不出他胸前多了一樣東西。

「走吧。」冷澈從起居室里走出,走到了一旁的山岩旁,抬手按上一塊稍微突起的光滑石頭上。

只听沉悶的隆隆聲響起,原本厚重的山石竟如門戶一般往旁慢慢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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