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至尊狂妃 076、太後召見

作者 ︰ 墨十泗

溫柔坐在書桌後,微闔著眼,手里握著那龍玉白璧反反復復地轉著,心里想了許多。

鎮國公府日後有誰執事?王如敏如何處置?朝堂局勢究竟如何?這龍玉白璧所掌控的力量究竟有多少?

「王妃,夙夜大管事求見。」溫柔正在梳理思緒間,尹兒來到旁,小聲稟報道。

「可說了何事?」溫柔驀地睜開眼,夙夜?這麼晚來求見,可是白王又怎麼了?

「沒有說,只是大管事身後還有一名男子,夜里奴婢瞧不清他的容貌,王妃,要見嗎?」尹兒的話里多出了一絲提防之意,經歷了李安音與王如敏之事,她總覺得不管是什麼人,都必須提防著。

「大管事前來,自然要見。」雖然她不知與夙夜一道前來的男子為何人,但她相信夙夜不會是害她之人,「讓大管事在廳子稍候片刻,我稍後便到。」

「是。」尹兒躬身告退。

稍傾,溫柔來到了廳子,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不禁驚訝了。

只見冷澈坐在客位太師椅上,正輕啜著手中杯子里的茶汁,看到溫柔前來,將杯子放到了身旁的小幾上,緩緩站起了身,禮貌地淡淡道︰「深夜前來叨擾王妃,還請王妃見諒。」

白王!?居然到她這煙水閣來了!?著實讓她吃驚,在她的印象里,白王幾乎是不踏出那瓦釜雷鳴一步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王爺親自造訪溫柔這煙水閣,倒是讓溫柔受不起王爺這個大禮。」溫柔笑得平和,毫不謙讓地在主位上坐下,「見諒之話溫柔可不敢當,這兒也是白王府,王爺只管坐著便好,王爺站著可讓溫柔擔不起了,只是溫柔不知王爺為何會突然想到到溫柔這兒來?若是王爺有需要,盡可叫溫柔到瓦釜雷鳴去。」

「有求于人,必是親自而為較顯誠意。」冷澈重新在椅子上落座,也不拐彎抹角,看著溫柔,直接將自己需要她幫忙說得明了,只是厭惡女人的他,居然能說出有求于她的話,看來真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並非是那只會拿身份壓人的愚蠢之徒。

「王爺相求溫柔便是更不敢當了。」他居然還會有事求她?真是讓她再次小小吃了一驚,「王爺有事只需說便可,溫柔能力範圍內之事定然會幫王爺的。」

「明日我需上早朝,今夜前來一是為了告知王妃,以免王妃動怒,也好讓王妃提前讓我注意著些什麼。」冷澈淡淡地說著,他可是記得昨日她慍怒的眼神,也知道她救他一回不易,故還是提前知會她一聲為好。

「王爺要上早朝?」因著身體而從來不上早朝的他,突然說要去早朝,莫非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正是。」

「王爺放心,溫柔定會讓王爺好去好回。」他好就等于她好,她可不想自己再大放血一回,就算沒人殺她她也散血過多而死了,只是,「王爺親自前來所要說的事,只是這件小事而已?」

若只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勞得著他親自來見她麼?

「自然不是。」冷澈一點也不含糊,直白道,「亦是要提前知會王妃一聲,明日之後,我這身子,王妃怕是要多費心了。」以往皆不可能正常歇息的他,明日之後,更不可能,他的命目前還不能丟,要撐住,想來是非她不可了。

「明日早朝可會發生什麼大事?」她有直覺,明日早朝必會有大事發生,是什麼事?她一時猜度不出。

「明日王妃便會知曉。」冷澈並不願意多說。

「王爺只管放心,既然溫柔襄助王爺,定然不會讓王爺再被體內的毒素侵害。」既然他都說了日後需要她多費心,看來她日後的日子是真的需要操心了。

溫柔說完,將放在袖間的一只小白瓷瓶拿出,遞給冷澈,叮囑道︰「明日出府前吃一顆,可暫緩王爺體內毒素的流竄速度,王爺回來之後需立即泡澡,屆時再吃一顆,將三顆化于水中。」

「我記下了,多謝王妃贈藥。」冷澈接過小白瓷瓶,站起身朝溫柔作揖道,「日後之托,在此也先行謝過王妃。」

冷澈說完,轉身走了,溫柔望著他的背影,想著明日早朝之事。

夜里躺在床榻上,溫柔依然在猜度,忽然,心底驀然一亮,她好似猜到了是何事。

心里想著的事情太多,溫柔一夜無眠,第二日早早便起了身,喚來尹兒去向夙夜說一聲,道是王爺早朝回來之後跟她說一聲,尹兒應了聲去了。

若今日早朝之事如她所想一般,她必須要找白王好好了解一下朝局,以便讓她為自己定位,好以日後襄助他。

早膳的時候,尹兒在一旁伺候著,看著溫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尹兒,想說什麼便說,想問什麼便問。」溫柔用膳罷了,淨過口,才看著尹兒問道。王妃……若是奴婢問了,您……不生氣?」尹兒小心翼翼地問著,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他們下人所能提及的,就算王妃再怎麼隨和,她也小心著些為好。

「用不著這麼小心。」尹兒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溫柔覺得好笑,「你不過就是想問那昨夜的白衣男子是否是白王爺,可對?」

因為尹兒昨夜沒能在屋里伺候,沒有听到溫柔與冷澈的對話,自然不知道那就是白王冷澈,但從那一襲白袍及夙夜的態度看,尹兒隱隱猜得到那就是白王,只不過在看到白王的面容是嚇傻了而已。

「王妃怎會知道奴婢心里想的是什麼?」尹兒沒想到溫柔竟能一語說中她心中所想,睜大了雙眼看著溫柔。

只要是這白王府里的人,自然都想知道白王爺長甚模樣,況且昨夜尹兒看到了夙夜對白王那恭敬的態度,還有深夜還敢前來煙水閣的男子,自然要猜想那是不是白王爺。

「若那是白王爺,又會怎樣?」溫柔淺笑著問,這尹兒,不知心里又在想著些什麼。

「若那是白王爺,奴婢就替王妃高興啊!」尹兒忽然笑得很是興奮,「王爺與王妃本就是夫妻,可是自王妃到這王府之後,您與王爺都沒見過幾次面兒,昨夜是王爺自個兒來找您!不就是說,您與王爺肯定要往好處走的!而且白王爺生的那般美,與王妃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溫柔有些無奈地笑了,沒有發表什麼見解,也沒阻攔尹兒往下說,尹兒便笑著絮絮叨叨地說著,所說的一切,皆是為溫柔高興的話。

心底,暖暖的。

大約將近正午時分,夙夜前來煙水閣,尹兒將他請進了廳子。

「夙夜見過王妃。」一見到溫柔,夙夜即刻躬身行禮。

「大管事不必多禮,可是王爺早朝回來了?」

「正是。」夙夜應道,而後將手中的明黃卷軸雙手遞與溫柔,恭敬道,「王爺命夙夜將此卷軸交予王妃。」

明黃的卷軸,想來必是聖旨,看來,離自己的猜測是*不離十了。

溫柔亦是雙手接過聖旨,打開,嘴角勾起一記若有似無的笑意,果然如她所料。

「大管事,現下可否方便見王爺?」溫柔看罷聖旨,闔上之後向夙夜問道。

「自然可以,王妃請。」爺早就知道王妃看完聖旨定要去見他。

瓦釜雷鳴深處。

黑衣伺候冷澈月兌上的官袍,撐開他素日里喜歡穿的白衣為他穿上,而後便退下去準備泡澡用的熱水,黑衣方退下,溫柔便到了。

依舊是夾著些許藥味的馨香,溫柔一見到冷澈,便笑著朝他道賀︰「溫柔恭喜王爺成為夷國丞相,總領國政!」

「王妃認為這是好事?」冷澈對溫柔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待溫柔坐下後,自己方才落座,臉上表情淡淡,沒有一絲喜悅之感。

「自然是好事,有了這丞相一位,王爺便可光明正大為王上謀事。」便不再只是暗里謀事。

「王妃真是瞧得清楚。」從今日起,他便可光明正大地為廟堂,為大夷謀事,他們根基已穩,無須再有所掩藏,該反擊了。

「溫柔若是沒有一雙*的眼楮,還談何襄助王爺?」況且是這麼直觀之事,「只是,如今王爺登上相位,是否該與溫柔說說這朝局?」

「說是自然要說,不過在說之前,我想知道,王妃對目下大夷的朝局了解多少?」之間再沒有任何猜忌顧慮的兩人,此時便可打開天窗說亮話。

「太後把持朝政,王上幾近傀儡,外戚勢力強大,官員*,廟堂晦暗。」溫柔將自己所知所解盡托出。

「那王妃對整個大夷的局勢又了解多少?」冷澈眸光沉沉,她分析的不錯,不過卻僅是表面。

「邦交尚算平穩,邊城尚算安寧,唯有與海國時有小戰發生,國庫連年空虧,賦稅沉重,百姓苦不堪言,與外貿易停滯,無異于自斷財源,除帝都之外,富庶城池時有災情發生,亡羊而不補牢,財富年年有失。」

「王妃真是將整個大夷的局勢看得透徹。」冷澈由衷贊賞一句,雖然她所說的並非全然正確,但是整個大夷上下,又能找得出幾個與她一般將國勢看得清楚的女子,「如今的大夷,如一盤散沙,隨時都能被戰爭的颶風吹散碾碎,屆時再想護住大夷,便如同想要覆巢之下的完卵一般,所以要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前,將大夷的散沙築城長城,永垂不朽!」

「王爺可有對策?」听著冷澈的話,溫柔仿佛能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他的烈烈雄心。「王妃不是要明了朝局麼?我這便與王妃一一分析。」冷澈沒有回答溫柔的話,然而望著她的眼神卻灼灼如火焰,仿佛論及大夷的國命,他整個人都在燃燒。

這是一個將家國看得重比一切的男人,溫柔在他的眼神里,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內心所感。

只是,他又是出奇的冷靜,冷著聲音將朝局分析清楚,雖然他說得並不多,但是溫柔足以明白了解。

然而,他告訴她的,只是局勢分析,那些人的真正身份,他並未打算告訴她,因為還不是時機讓她知道。

「叩叩……」說話間,屋外響起了叩門聲,繼而響起了夙夜的聲音,「爺,宮里李公公親自來王府傳話,道是太後想要見見王妃,請王妃明日進宮一趟。」

太後要見她?溫柔微微皺起了眉。

「王妃可是要去?」冷澈微微笑道。

「太後之命,如何能不去?」溫柔亦是笑著回答,雖然知道太後並非善茬,但是目前畢竟是太後掌權,她沒有任何理由不去,況且就算她不是善茬,她也有的是法子應對。

「既然如此,夙夜,去回了李公公,明日我與王妃一道去面見太後。」冷澈向夙夜吩咐完,而後才看向微微怔住的溫柔道,「王妃之身入宮,我有些不放心。」

太後招她進宮,絕無善意,他必須防著,況且太後並非容易對付之人,還是有他在為好,以免她應付不來。

冷澈自己不知為何心底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而溫柔,心驀地一顫,冷澈的話,讓她覺得莫名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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