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明月 第二十八章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

作者 ︰

在決定了我要和蓉蓉學琴的第二天,早早的裕王獨孤延那個變態就把我給拎了起來。伺候著他更衣打扮之後,他便扔了件華貴的衣裳給我,是我喜歡的天藍色。我急急忙忙的穿起來,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還真是好看,想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臭美,還不快走!」裕王看著照著鏡子的的我,白了我一眼,狠狠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是羨慕嫉妒恨吶,羨慕你沒我長得好看,嫉妒我身材比你好,恨我臉蛋比你白,五官比你精致、、、、、你個變態!不過沒辦法,我還是的灰溜溜的跟著他鑽進了馬車。送他進宮上朝之後,司機大哥便把我直接送到了紫元閣。雖然我是很不想去,可是在路上左磨右磨的鬧了半天,獨孤延這個死小子就是不松口,還一再吩咐司機大哥一定要把我送到這里才行,所以我只好悶悶的到了紫元閣。

不過這次沒走正門,走的後院的角門,一敲門便有人來開門了,隨後我便跟著小廝進了紫元閣。這個紫元閣還真是雅致,亭台樓閣,雕欄玉砌,就連回廊上的雕刻著小蝴蝶也是栩栩如生。一轉彎進了一叢小院兒,剛跨進院門,老遠就聞到一股清香,在初冬天的早晨很是清新淡雅。循著花香味兒進了院子,卻發現里面有一株株高大的臘梅花樹,正迎著寒風驕傲的開著,任風兒把花香味兒帶得老遠老遠,在臘梅花叢中有一精致的亭子。

亭子的四周都圍著輕紗,風兒吹動著輕紗舞蹈著,一陣琴聲傳來,原來是《平沙落雁》。平沙落雁,本是著名的自然景色「瀟湘八景」之一。曲中描繪了一幅恬靜優美的水墨小品畫──黃昏將至,煙波浩淼的洞庭湖邊,岸邊一帶白沙,安詳恬靜,濛濛如霜。一群大雁從遠天飛來,在空中徘徊飛鳴,先有幾只降落在其上,仰首與空中的飛翔者相互鳴叫呼應,繼而雁群一一斂翅飛落。遠望去,雁群、沙岸、水波,都在愈來愈濃的暮色中漸漸睡去。

樂曲以舒緩的節奏和清麗的泛音開始,描繪了秋江上寧靜而蒼茫的黃昏暮色;然後旋律一轉而為活潑靈動,點綴以雁群鳴叫呼應的音型,充滿了生機和歡躍;最後又復歸于和諧恬靜的旋律中。意境蒼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而古琴的泛音、滑音等特有的技法的運用,使得樂韻更加豐富,藝術感染力十分強烈。

曲畢良久,我才從琴聲中回過神來,拍著掌,說著「好曲,好曲!好一曲《平沙落雁》」!

「蕭公子過謙了!」蓉蓉對我一點頭,緩步向我走來。今天時候還早,有些霧氣還沒散去,蓉蓉穿著紗衣拖地的長裙,從霧氣中走來,猶若仙子一般。《蒹葭•秦風•詩經》有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現在的蓉蓉應該就是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的吧!

「听聞蕭公子也是一個好手,不知蓉蓉是否有幸可以听一曲!」若是平常,我肯定是要推遲的,不管怎麼說我的琴藝還是欠佳的。不過今天我卻想彈奏一曲,不知道會不會再有第二個聘萍,第二個我的知音的出現。我扶了扶衣袖,盤身坐在琴旁。

漁翁和樵夫,在中國文化中常常是隱于山林的世外高人的象征。空山寂寂,綠水環繞,我們仿佛能透過群山的回響听到樵夫以斧伐木的聲音,漁夫駕船搖櫓的欸乃聲,偶爾還能听到漁夫和樵夫之間隔著溪谷傳來的閑談問答。

雖然樂曲表面描寫的是他們的山水閑居之樂,但是漁樵之間一問一答的真實的寓意,卻是在于笑談古今、等閑榮辱。所以樂曲傳達的真正涵義,是一種超月兌于世俗之外,超然于時空之上的曠達的人生觀念。曲意深長,雋永灑月兌。

「好一曲《漁樵問答》,琴譜平淡,不過確是意境深遠!」蓉蓉激動地說道,臉頰微紅。

「不過的手法有點老套,如果把其中的幾處換成別樣的手法,表現力將是更絕妙的!」蓉蓉一語見地,看來她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我不禁微笑著看著她。

有了第一次的美好印象,我和蓉蓉的關系投緣起來,每天都盼著去紫元閣與她會琴。我的琴藝也是突飛猛進起來,手法的掌握與運用越發的嫻熟了。

我現在每天的作息就是早上老早和獨孤延出門,他去上朝,我去紫元閣和蓉蓉練琴。有時候蓉蓉被那些個客人纏住了,我就會獨自練琴等她,但是每次她一知道我來了,就趕忙過來,有還幾次客人們都生氣了,大鬧起來,還好有獨孤延罩著,才算是沒事兒!每次看到她受委屈,我都會很心疼,而我卻無能為力,這時候我只能為她彈上一曲《瀟湘水雲》,這是她最喜歡的曲子,也是撫慰她心靈最好的曲子。

我常在想,是什麼樣的出身環境才能造就像她這樣的精靈?我听紫元閣的人講,蓉蓉是官妓出身,她的父親以前是大蒼國的知州,是很正直無私的一個人,不過因為他的正直無私得罪了王宮貴族,後來變因為一件小事被發配邊疆,蓉蓉也被賣身做了官妓。我常在想,為什麼那些作惡之人不受懲罰,偏偏是那些個善良無私的好人受到無妄之災,所以我對蓉蓉又多了一分憐惜,有道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偶爾獨孤延也會來看看我們,听听我們的琴聲。這時候的蓉蓉,臉上便會出現緋紅的紅暈,脈脈含情的看著裕王,我知道她是中意獨孤延的。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裕王爺,大權在握,而且人也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是多少女孩和待字閨中的小姐姑娘們的白馬王子啊!一個雖說是才女佳人,但是身陷青樓,平常人家總是不願意也不可能娶回家中做正妻的,何況他又是皇帝的親兒子,大蒼國的裕王爺。我很想勸她回頭,很想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很想對她說王府里還有一大堆想嫁給他的人、、、、、可是我什麼也沒說,因為我怕看到蓉蓉失望的臉龐和失去心愛之物之後的失落,我還不想去毀滅一個年輕女子的愛戀。

我總是想法設法的讓裕王多來紫元閣,多來看看蓉蓉人比花嬌的臉龐,多听听她優美的琴聲。我多麼希望有一天,才子佳人共聚一堂,可是我忘了還有聘萍,還有同樣是佳人的聘萍,要不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這不也是千古的一段佳話嘛!說到聘萍,我才想起來自從發生那件事以後,我已經好久都沒看到聘萍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你在干嗎?又在翻你的寶貝疙瘩啊?」這天我很早就辭別了蓉蓉,早早回到裕王府,飛快的整理起我這段日子收羅著的好玩意兒,麗水看到我急急忙忙的又拿著我的東西飛快的往外跑,一臉的不解,急急的問道,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寶貝,平時都不給她們踫一下。

「我要去看聘萍,把我的這些個好東西都給她玩兒!」我頭也不回的回道,飛快往外跑。

「等等,等等!聘萍她們已經都回各自的家了!」麗水急忙的追著我跑過來,對我說道。

「用你的話說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麗水使勁的喘著粗氣,重重的說道。我愣在當場,聘萍你怎麼就回去了呢?我還沒有和你好好聊呢,我還沒有和你創作只屬于我們倆的琴曲呢!可是你回去了,這次你得罪了你的大姐,你該怎麼辦呢,要是娉婷那個臭丫頭在欺負你怎麼辦呢?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把娉婷得罪的,她回去肯定會想法設法的找你的茬兒,肯定不會給你好日子過的,肯定會在你爹面前打你小報告的,我可憐的聘萍啊!

想著,想著,我哭起來了!才開始是哽咽,後來便是大哭起來,要知道我太明白二房小姐的痛苦了,越想越傷心,這次的哭泣是替聘萍哭,也是為我自己哭,把我以前受的委屈一並的哭出來了。我放聲大哭著,不管麗水在旁邊說什麼,怎麼哄我,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外面的世界不理不睬,只有我自己。

慢慢的,我哭夠了,不想再哭了。哭有什麼用呢,生活還是得繼續,只能讓自己堅強一些或者學會堅強起來,這樣的自己才會多開心一些,苦惱少一些的的吧!

「哎呦,咕咕」,不好意思,我晚飯還沒吃呢,五髒廟鬧意見了,看來我還是得先祭祭我的五髒廟才行了。麗水不見了,剛剛那一大群不只是真好心還是看熱鬧的人也不見了,就剩我孤零零的蹲坐在地上,蠻傻的!所以我一溜煙的跑回了錦華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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