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逢開心地給冠玉夾菜,雖然他們還是沒有夫妻之實,可他肯回家吃飯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冠玉啊,」程太太笑說,「你什麼時候和雨逢出去走走?不要一天到晚忙工作,工作是忙不完的。你們都沒度蜜月,哪有人結婚不度蜜月的?!」
「哎,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孩子的事你就不要瞎摻合了。」程海說,「來,冠玉,再喝一杯,我就願意和女婿在一起喝酒!」他對凌權笑了笑。
「不過你應該和雨逢出去玩一趟了。」凌太太對兒子道,「不然雨逢多委屈。」
「我沒事的。」雨逢忙笑道。
「都是你爸,給你那麼多工作!」凌太太數落丈夫。
「我沒有。」凌權為自己辯駁,「兒子,你的確應該和雨逢去度度蜜月,你找個時間跟雨逢出去玩玩吧。」
冠玉<吃的飯在胃里直堵,還沒回答,手機響了。他像找到救星似的趕緊接,並听出對方的聲音︰「哦,雷霆!」
「檳榔去找你了嗎?」。雷霆問。
「沒有。」一提檳榔,冠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蹙眉問,「怎麼了?」
「檳榔從昨天下午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所有地方都找了都沒有,我以為她去找你了。」
「你們不是讓看著呢嗎?」。冠玉當時就火了,霍地站起來,「看著她怎麼還能出去?」
「她說她想一個人靜靜就走了。」雷霆沒膽對他說檳榔是他讓放出去的。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找!」冠玉掛斷電話就想出去。
「怎麼了?」雨逢忙問,打斷他不說一聲就想跑出去的沖動。
「檳榔不見了,哪兒都找不到,我出去幫著找一找!」他皺眉,說。全家的臉都變了色。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呆著吧,我自己去。」他不耐煩地說完,跑出去。
雨逢看著他走出去,心情沉郁,可卻仍能沉住氣坐下來。凌權夫婦一臉尷尬地看著親家灰色的臉。
「你怎麼讓他走啦?」程太太把筷子一扔,「一听到那個小狐狸精的事他就那麼激動,他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你!」
「檳榔最近情緒很不穩定,我們都怕她出事,他出去找也是應該的。」雨逢端起碗說。
「什麼叫應該的?他是你老公,怎麼一遇到前女友的事,就隨叫隨到?!還有,誰知道那個小妖精是不是故意的?!那麼妖道的丫頭什麼事做不出來?!」
「媽,你怎麼這麼說話?不到一個月她身邊已經死了兩個人,正常人誰能受得了,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萬一她真出事了,你心里就會高興嗎?」。
「我……哎!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程太太瞪她。
「行了,吃飯吧,吃飯!」雨逢說,對尷尬著的公婆微笑,「爸媽,吃飯吧,等人找到他就回來了。」
凌權夫婦只好都端起碗,程海推太太一下,說︰
「吃飯吧。」
程太太不甘不願地端起碗,一家人繼續吃飯,可吃進去的東西都堵在雨逢的胃里。
傍晚時分檳榔帶著盒子回家,沒想到剛進門卻發現所有人都在。見她回來,雪庭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去哪兒了?」
「媽!」小柔沖上來抱住她。
「你去哪兒了?」叫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我沒听見。」
「這是什麼?」Vince指指她手里的盒子。
「哦,一個盒子。」檳榔微笑起來。
「我知道那是盒子。」Vince是想問里面裝的是什麼,不過被母親揪到一邊。
「回來就好。」Karen說,「你把我們都急瘋了。」
「就是!我們還以為你去……」水伊話說半截就不說了,不過意思大家都明白。
「我只是出去走走。」
「你要把我們嚇死啊!」雷霆抱怨,「如果你再不回來,就要把我罵死了,她說都怪我讓你出去!」
「你以後可別單獨出去了。」孟轍說。
「我沒事。」檳榔笑道。
「你的氣色很不好。」Matthew嚴肅地開口,「沒吃東西吧?給她吃點飯吧。」
「是啊,先讓她吃點東西吧。」靖文背著手隨聲附和。
「媽,你吃飯吧。」小柔開口說,「我吃過了。」
「我不餓。」檳榔將盒子放在茶幾上,回過身對眾人笑道,「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我不會怎麼樣的。你們今天都在這兒,我就正好對你們一起說,下星期五,三月三號,我就要出國了,到時候我會帶小柔一起走。反正她本來決定這學期過完後就和我走,提前走也是一樣的。」她模模女兒的頭發,「你覺得呢?」
「好。」小柔點頭,Vince瞪圓眼楮看著她。
「,這段時間我要收拾東西沒時間照顧她,小柔這幾天先住到你家去,你幫我照顧她幾天。」
「去我家吧。」Vince開口說,小柔看他一眼。
「去我家也行。」Karen道,「他們都要上班,我沒事,我幫你照顧小柔。」
「那也行,你明天去Vince家好好待幾天。」檳榔對小柔說。
小柔點頭,檳榔便對眾人笑道︰
「你們都回去吧,我真沒事,不用擔心我,都各忙各的去吧。等我走之前會再告訴你們一聲。」
「那我明早來接小柔。」Karen率先說。
「好。」檳榔淺笑著答應。
眾人就陸續走了,檳榔到門口去送。冠玉至始至終一言未發,此時他走在最後,走到玄關時他突然轉過身來望著她。眾人都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所以都走了。
檳榔看著冠玉,心底的感情就像要破棺而出的木乃伊一樣不停向上頂,可棺蓋被釘得很死,因此只能在蠢蠢欲動。兩人相顧無言,誰也不知該說什麼。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導致他們此時無話可說。
「回去吧。」終于,她對他微笑,這是他記憶里他們分手後她第一次對他微笑,這讓他的心更加難過。
可他還是無話可說,所以只能轉身離開,臨回頭的一剎那他將她憔悴的面孔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