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差洽談的合作案,讓佑靜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尤其對方派出的經理級人物根本是個歧視女人的大男人主義者,更是讓她頭痛不已,每天在她耳邊響起的都是女人應該回家帶孩子、當家庭主婦,不應該出來工作搶男人的飯碗——
如果不是這個合作案對公司非常重要,她差點翻桌子走人。都已經什麼時代了,早就全球宣傳男女平等了,怎麼還會有這種沙豬?還偏偏讓她給遇上了。
女人這麼了?他還不是女人生的,他娶的老婆還不一樣是女人,真是氣死她了。
洽談了好幾天,還是毫無進展。對方總是讓她跟公司說換一個男經理過來跟他談,她真想把他掐死,然後棄尸荒野,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佑靜心情煩悶的靠在酒店的床上不停的轉換電視頻道,再跟那只沙豬繼續談下去她遲早會瘋掉,看來在發瘋之前她還是找個地方去發泄一下壓抑的情緒。
她煩躁的來到酒店的附屬酒吧,一連喝了好幾杯的bloodycaesar。她把杯中紅色的液體幻想成那只沙豬的血液,一杯又一杯的喝進肚子,直到有了幾分醉意才停了下來。
這時,一個男子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給我一支朗姆酒。」他用食指跟酒保比了一個一。
佑靜托著些微沉重的腦袋瞥了身旁的他一眼,「是你?」她微燻的臉上眼波流轉,有幾分稚氣,還有幾分嫵媚。
「來旅行,還是出差?」提問的人正是佑靜的前夫柏言,他拿起酒保放在桌面上的朗姆酒豪邁的喝了起來。
「出差。」佑靜帶著幾分醉意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色,「你呢,怎麼會在這里?」
「我跟朋友來這邊玩。」
「哦。」
「你不但外表變了很多,連性格也變了不少。」柏言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吐出幾屢煙霧。
「人總是會變的,不可能總是原地踏步。」只是他不知道她改變的原因罷了。
「也對。」柏言又吸了幾口煙,「你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煩惱,踫到困擾的事嗎?」。
「對,踫到一個十分大男人的沙豬。」佑靜借著幾分醉意連說帶罵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柏言很認真的听她把苦水吐了好幾遍,安撫她的情緒之後也真誠的提出了幾點建議,成功把她火焰 升的怒氣壓了下來。
「今天晚上真是謝謝你。」佑靜衷心的表示感謝,建議還是其次,煩悶的時候有人給予安慰,那種被關心的感覺,真好。
經過了今晚,她對柏言改觀了不少。撇開曾是夫妻來說,也許他們更適合朋友的關系。
她近來需要保持朋友關系的人可真多,她不由失笑。
抽屜中代表她過往的那疊日記她以每天幾頁的進度全都看完了,關于那段逝去的婚姻,她不得不說,不應該將所有造成的傷害都歸咎到他的身上。
明知他另有所愛還甘願守在他的身邊,就應該有受傷的覺悟,不是嗎?
只是angela的出現,讓她明白他永遠無法擺月兌左以曦的影子,使她清楚知道他根本無法愛上自己,讓一直甘願當一只撲火飛蛾的她夢醒了,心也碎了。
柏言堅持所愛沒有錯,他錯在不應該跟她結婚,明知道他們之間用來維系婚姻的愛根本就不存在,離婚那是意料中的事情,那又何必結婚?
他們都傻傻地愛著一個人,只是那個人不是對方,所以才造成了傷害。
作為一個「局外人」,她把事情看得更加透徹。
那樣的傻,一次就足夠了。
「不客氣,我還會在這里待幾天,你遇到不順的事盡管可以找我,與其自己一個悶悶不樂何不找人說說話,去去悶氣。」說完,柏言從口袋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接過名片,佑靜放在手心中拿好,「謝謝。」她的唇邊漾著笑意。
柏言還想說點什麼,佑靜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書嗎?」。她以輕柔的嗓音接起了電話,然後側過頭對柏言用口形說「我先走了,再見」,她笑容滿面地伸出右手跟他揮手告別,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酒吧。
來電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嗎?柏言不禁這樣想。
她接電話的聲音柔柔的,就像撒嬌一樣。她也曾經全心全意的對待自己,可是他卻不知道珍惜。經過了這兩次的相處,他竟然開始感到有一點點的後悔。
用一生的時間去想念、哀悼一個死去的人,他,是不是太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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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用來干什麼的?是用來當保姆的。
以前因為安蕎年紀太小還不能上幼兒園,公公婆婆身體又不太好,所以佑嵐總是把女兒帶到美國讓父母幫忙照顧著。又因為安蕎十分喜歡她妹妹佑靜,總是黏著她不放,于是她可憐的妹妹間接成了她的保姆,還要分出一半的床給這個小家伙。
難得的國慶假期,佑嵐決定跟親親老公惟中來段甜蜜之旅,而安蕎這個破壞他們二人世界的小包袱她就理所當然的把她丟給保姆妹妹。